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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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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映的灵气很平和,太曦也就暂时由着他随意,反正目前暂时没有要用到长明灯的地方。
  久映却哪里都没去,只是回到太曦的寝宫,看过水镜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记得所有的事情,包括重生的自己,记忆里没有玉炩的自己,只知道忠心于太曦和胤凰的自己。
  竟是有点羡慕。
  那个忘了玉炩的自己,不知何为痛苦的自己。而不像此时这样,在水镜里看到玉炩和一个形似自己的凡人在一起,露出曾经只有自己看过的温柔笑颜,一种被背叛的愤怒难以抑制地升上心头,虽不若当时失控到要毁掉一座凡人的城池,也不知如何排解,于是无法安定下来。
  久映烦躁地睁眼,呆呆地看了一会自己的手,又抓了抓没有任何饰物的散发,是自己亲手拔下玉炩送的发簪化作利剑刺入他的胸膛,如果那时杀了他,再自我了结同赴死路,都好过现在这样……
  直到太曦回来,久映还在梳理乱七八糟的思绪,半眯的两眼无神地望在一处。太曦一边解发扣一边道:“你若要下凡去找玉炩,不可像上次那样私自偷离。”话虽是警告,嗓音却温和。
  房中静了一时,“要不是你和胤凰,我同玉炩总不会——我该恨你们,可是现在看到你们,似是恨不起来,反而……反而是……玉炩,我更恨……我恨玉炩。”太曦皱了一下眉,正要开口又听久映换了语气:“这是为何?求太曦大人给久映一个解答。”
  “神不当有七情六欲。”恨亦然,这种与情爱相反却同等炽烈深沉的东西。
  “那——久映只好找玉炩大人求一个解答了。”

  相忘于天 下

  落在界泉边上时是朔月,除了天穹闪烁的星辰,四下一片漆黑,耳边只有流水声,久映让长明灯亮起来,手背上随即现出一个字符,透着淡蓝的微光。那是太曦画上去抑制他的灵力用的,这下是真的不能拿玉炩怎样了。
  空无人迹的荒野里,久映提着火光柔和的长明灯缓步而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只是这样游荡。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把玉炩带回望境,还是杀了玉炩,抑或就这样永远地相离天地间……还是先见到玉炩的人再想好了,太白星闪耀在天际之时,久映隐去灵气,折身朝景其的方向飞去。
  像一缕幽魂似的,久映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景其的一举一动,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何没有立刻现身,甚至不知道面对了景其要说些什么,除了一句“跟我回望境”以外。
  可是为何如此陌生。
  玉炩身边有太多的人和事,比起刚苏醒那段日子,更杂更繁。他是个远近闻名的郎中,来求助救治的人是络绎不绝;是个道士,降妖除魔驱邪捉鬼一样不少;是这个府第的主人,与那个与自己有八分相像的人一起打理上下;是一个怨厉女鬼和一只花斑猫妖的驯养者;是个名唤景其的人。他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会温柔地笑,还会用充满贪欲的眼神望着他,宛如阴间的饿鬼;甚至为了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惜自损道行把那个人变成了不老不死也没有轮回的怪物。
  简直难以置信。
  久映凝视着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一颦一笑,耳边是那熟悉的声音,感觉却陌生得茫然,与其说这是玉炩,倒不如说是一个同玉炩拥有相同容貌的人,只那一模一样的灵气无时不刻地在提醒他:这就是玉炩,他心心念念的玉炩,能让他为之癫狂到失控的玉炩,教给他何为爱慕与仇恨的玉炩。
  久映坐在池心亭顶,借着皎洁的月光俯视一池高低相错的荷叶,一扬手,刹那间抽苞长大,然后盛开。隐蔽许久,终于在一个晚春的夜半时分恢复。景其立刻惊醒,坐起身的动静大了些,锦被掀开一片,而季程只是动了动,自发地朝暖源靠去。景其警戒片刻,发觉久映的灵气并无异样,给季程裹好被子,悄然无声地下床离开卧房。
  来到花园,入眼便是一池怒放的红莲,鲜艳如血,景其双唇紧抿,不知久映用法术造出这种景象是何用意。抬起头,只见久映坐在亭顶边沿,一旁的长明灯发出幽暗的光,一只手撑着,手背上隐约可见一个方形字符;景其顿时放下心来,那是太曦的符咒,有了太曦的抑制,久映不能对自己……对季程怎么样。
  一时间脑中闪过很多,久映竟不知如何开口,未几,还是景其打破了沉默:“你若是又私自下凡,还是在被发现前回去吧。”
  听到这句,久映突然无名火起,“玉炩大人是在驱赶久映不成。”
  “你明知……”景其摇摇头,无奈的眼中漫上一层难过,“既然不喜凡间,还是回去吧,否则太曦和胤凰——”
  “想必玉炩大人也看到久映手上的印符,可是认为久映不能怎样了?”
  景其无可奈何,默然以对,静了一会,久映轻灵地一跃而下,在几步开外站定,景其看不清背对月光的他的脸。
  “神官面前的玉炩大人,我面前的玉炩,你都不是,那我该恨谁……”
  “久映,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玉炩跟我走,只陪着我一个,只看着我一个。”
  “我想要的可不仅这些,望境有太多束缚,在这里我同样待你一心一意,为何执意回去。”
  ……不一样,那不一样!
  久映没有说出口,突然觉得很疲累,无力再坚持什么,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无论取舍哪边,都没法释怀。只想回到望境好好地睡上几天几夜,然后忘了这一切——他还是决定有始有终:
  “太曦大人答应我在沐均大人给我重造肉身后留在凡间,你要如何。”嗓音轻柔似水,一如许多年前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唤着“玉炩”。
  景其大惊,好一时没有反应,只呆呆地瞪着面前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久映会在这时候妥协,当初的倔强固执,没有丝毫犹豫地朝望境飞去以及为了要把自己带回差点烧尽丰城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下忽然服输——在自己把季程视作心头至爱以后。景其不语,久映亦沉默,好耐性地等着。
  半晌,景其才开口,声音里满满地苦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我已经……不会再……”
  久映转向荷池,盯着最大最高的一朵红莲,“那我再问你,若那时我与你留在凡间,又如何。”
  “……你不会。”景其苦笑。
  “呵……”久映也轻笑,“我大概真的是把玉炩大人给杀了。”他握紧长明灯向前走了几步,立于水面上,红莲盛景消失,长明灯霎时变得明亮,景其又紧张起来,有些戒备地望着他。
  久映回头深深地看了景其一眼,转过去的同时消失在空中。
  夜色如常,就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景其怀着极其复杂的心绪回到床上,便再没了一丝睡意,闭上眼,些许怅然若失间脑中走马灯似地闪过与久映的种种画面,就这么到天明,也觉心累,看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季程,又觉满足。和久映已是错失错过,只要此时能这样抱着季程就好。
  流云之上,回到望境的久映还真的长长睡了多日,梦里谁都不在,只有看不到边熊熊燃烧的无烬烈焰。醒来入眼就是太曦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愣神片刻,久映扯开一抹微笑,煞是好看。
  “太曦大人,如我之前所言,我回来陪伴两位大人了。”

  死魂香 一

  正午刚过,星策和百言就回来了,但是季程几个直到晚膳时分才见到他俩,且百言很明显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半垂着眼,脸色苍白,软软地依着星策。吃饭也是吃着吃着手就停了下来,像是要睡过去的样子,星策作势要喂他,却被推开。
  “百言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还勉强起来,饭菜让人送去房中就好。”季程也停了筷,担忧地望着他。
  “不……我只是……有点累……”百言只摇头,季程看向星策,他也是摇头。
  景其不动声色地吃完,看季程往书斋去了才折身朝百言卧房疾步走去。刚见到他俩的时候是惊得差点脱口而出,这会要好好问个清楚。
  “星策,你们去了哪里,是否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星策坐在床边,看样子百言是刚睡下,闻声他转过头,正想叫景其噤声,却被他严厉的神情吓得一愣,“……不是说了……我们去繁州玩……奇怪的人?什么意思?”
  景其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百言,将星策扯到外间沉声道:“百言的三魄没了,定是被什么人取了去,你们遇见了谁,快好好想一想,否则这样下去,他虽无性命之忧,却会长睡不醒。再过不久,百言就不会醒来了。”百言已非人,魂魄并不能拿来以禁术炼制什么,也不能与其他生灵相容;简言之即不可用不可吃,却还是被取走,且自己居然无法感觉得到那三魄在哪里——竟敢在他头上动土,骨子里的狠劲和与生俱来的狂傲化作隐藏不住的怒气,连星策都察觉到了,然而现在并不是以看戏心情观赏景其这种少有的模样的时候,听了他的解释,他惊慌片刻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们的繁州之行……所到之处……所遇之人……奇怪的人……
  好半晌,心中才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而一旁的景其已经不耐烦地伸出手想要探知星策的记忆了。
  繁州盛产药材,那里的药膳自成一派,讲究味道与功效兼顾缺一不可,一个是有着哪怕再讨厌喝药的人都吃得下的响亮名头,一个是繁州人生了病少有煎煮中药,多仅以药膳疗养。除了前去收购药材的药商和郎中等,为了繁州药膳而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去繁州并非特意,而是百言要寻找自己的大哥和妹妹在先,这一次恰好计划到这里。既然来了繁州,自然不能放过这里的药膳,两个人大到城中最闻名的酒楼小到只有夫妻两个在经营的小铺都转了一圈,一饱口福之余却难免失望:还是没有人见过画像上的白一寻和白暮音。
  酒足饭饱之后,百言和星策在繁州城热闹的街市中随意地走着,没有账本没有季府大小事,就这样轻松闲适。正看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鼻间捉到一缕淡香,百言有些愣神,说不上来是什么香气,却莫名勾起好奇,只教人想循香而去一探究竟。还未明白为何有这样的念头,身子已动了起来,星策赶紧跟过去,“百言?”
  “好香……”
  星策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只好满腹疑问地紧跟着百言。兜兜转转间已远离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最后在一处深幽的巷子尽头停了下来,望了望身后,星策皱起了眉,姑且不论百言怎么找到这里的,他都有记不住来时的路的感觉,正合计着待会是不是要抱着他轻功出去,百言已推开了面前半掩的门。星策进去之前抬头望了一眼,一块古旧黝黑的牌匾,却没有一个字。
  房中很暗,隐约可见柜台和货架的轮廓,外头分明是晴朗的白日,这里边却阴暗得好像晚上,星策又吸了吸鼻子,在这总算闻到阵阵淡香,但仍不解有哪里如此吸引百言的。两人站在门边环顾四下,看不清货架上摆的什么,正要出声,里屋的门开了,传来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真是稀奇,这个时候还有客人。”
  星策和百言望去皆是一怔。
  一名年轻男子提着盏形如莲花的灯出现在里屋门口,灯不大,却把整个房间映得亮堂,两人这才看清左右货架上摆的都是大大小小造型不一的熏炉。面前的男子身形修长体态风流,面如冠玉眸似晨星,绯色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两鬓垂下的乌黑发丝趁出他的肤色愈发雪白,一身华丽的暗红色锦绣衣袍似是富贵人家。
  对上他的浅笑,特别是那双微眯的桃花眼,星策和百言都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一张精致美丽的脸既无女子的妩媚也没男子的阳刚,咋一眼看去就像——就像——
  “二位客官随意,若有中意的尽管说。”
  “啊……我们不是……”星策下意识地回道。
  “嗯?”年轻男子目光带了点疑惑,“二位客官不是为了熏炉而来?”
  星策还想说什么,百言抢道:“实是循香而来。”说着走到货架边看了看,只有熏炉不见熏香,正要询问,男子道:“请随我来。”
  门后是一条长廊,两旁的房间都是紧闭的,从外面看来,根本没想到这房子里边这么深,两人跟在年轻男子身后,好一会都看不到尽头,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百言奇道:“掌柜既是卖熏香,为何只摆出熏炉,而这熏香是放在——”这再走下去,他们究竟是要走到什么地方?
  男子轻笑:“香亦讲究缘分二字,我要带你们去的,是能在许多熏香中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那一盒的地方。”说着三人已走到一扇金雕彩漆的大门前,他手中的莲灯立时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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