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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苏晨放松手劲,手臂用力拉开车门,江亦闲立刻扑进去,从后面把司机按在方向盘上。
苏晨敞开车门,踹了司机一脚。
“苏经理,无故打人是违法的。”江亦闲道。
苏晨撇撇嘴:“我这是正当防卫。”
被侧压在方向盘上的司机满面通红,用力挣了一下。江亦闲反拧着他的手,把人按紧了一些,道:“谁让你来的?”
司机啐了一口,并不说话。
“让我猜猜,肯定和死去的钟文何成伟两位局长有关……”苏晨靠在车门边,道:“肯定也是位大人物,和两位局长有关系的大人物,也是市里的某位官员吧。”
司机依然不说话。
两人没办法,只好等着警察来。校门口人来人往,好奇的学生们在车边围了一圈。
“让让让让。”警察挤开人群,把司机压上警车。江亦闲和苏晨也跟着上车。
一个警察把司机双手铐住,押着他坐在苏晨和江亦闲对面。警车鸣着笛往前开,这条路在修缮,不打平整,有些坑坑洼洼。忽然车身猛地一震,狠狠颠簸了一下。
车门没有关严实,朝外猛地弹开。司机靠门坐着,顺势抱头往外滚出去,狼狈的双手撑地爬起来,钻进一旁的绿化带。
“停车!”苏晨大喊。
开车的的警察没听清楚,大声问了一句:“什么?”
“犯人跑了!”江亦闲道。
警察踩下刹车,警车又往前滑行了好长一段。
苏晨和江亦闲还有押着司机的警察跳下车往回跑,钻过绿化带,前面是一家商场,门庭若市,司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苏晨转身盯着那个警察。
警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江亦闲拍拍苏晨的肩:“苏晨。”
苏晨垂下眸子,淡淡道:“警官,接下来怎么办?”
警察道:“你们跟我回警局录口供,我们会出动警力抓捕犯人,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苏晨还要说什么,江亦闲拉住了他的手,冲他摇摇头。
做完笔录,已近七点。
暮色已深,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慢慢隐没在高楼后。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有种红尘俗世特有的温暖气息。
两人并肩走在路边,江亦闲嬉皮笑脸的去搭苏晨的肩,被他一把甩开。
江亦闲不死心,又搭上去,又被甩开,再搭上去,被苏晨踹了一脚。
“苏晨,你太狠心了。”江亦闲龇牙咧嘴,发出血泪控诉。
苏晨剜了他一眼。
江亦闲不敢造次,乖乖的走在他旁边,问道:“白天你说知道了,是知道什么?”
“你看。”苏晨把照片拿出来,指着乔思雨姐姐脖子上那一小块类似胎记的斑纹给他看。
江亦闲扫了一眼,道:“不是胎记么?怎么?”
苏晨欲言又止。
江亦闲皱起眉:“苏晨,你知道了什么?”
“蝉。”苏晨说。
他眼里映着灯光,显得有些迷蒙。语气淡淡的,却像是藏着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蝉成妖,可以人皮为壳,同人无异,唯独脖子上会有一个蝉的图纹。当蝉自人体内蜕出,便会留下一层人皮,人皮无伤无口,脖子上的蝉的图纹也会消失无踪。”苏晨如同背书一般道,“蝉进入人体,会先食尽五脏六腑,之后是肌骨皮肉……”
“……最后留下一层皮以作壳。”江亦闲接道。苏晨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一时没想起来。地上的划痕,应该就是蝉妖出壳之时,在地上借力留下的。但是苏晨怎么会知道这些?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苏晨抢先开口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看到这个图纹,这些东西便自然而然的浮出来了……”
他停下脚步,微微昂起头。
灯光打在他脸上,照的他眉目清雅几可入画,不似凡尘中人。两人之间只隔了半步距离,却好像隔了天堑,江亦闲忽然心里一慌,伸手握紧了他的手,心里才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江亦闲说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吧。”
苏晨只是望着空中的某处出神,随意的点了点头。
事情的眉目差不多已经完全清楚。
乔思雨的死因和何成伟钟文他们有关,而何成伟钟文相继死去,胡飞燕也在当晚失踪。
所谓的乔思雨的姐姐,应该只是一只藏在人壳里的蝉妖。
一切也许只是为了给死去的乔思雨复仇。
胡飞燕也许也和事件有着联系,才会失踪。
那位乔思雨的远房亲戚,应当就是“静夜”夜总会的,王副经理。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谁呢?
王新介绍乔思雨去做服务员,那么乔思雨的死,他也应该负有责任,那只蝉妖也迟早会找上他。
但是现在不知道的是,蝉妖接下来要对谁下手呢?
——两人决定去找王新。
翌日清晨,两人便去往夜总会。
早上几乎没有客人,服务员调酒师三三两两坐着聊天,见着他俩,立刻有人迎上来。
“我们找你们王新经理。”江亦闲不等他开口,直接道。
服务员道:“王经理还没来,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转达……”
“他的住址和电话。”苏晨冷冷打断她的话:“给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服务员有些不悦,道,“经理的地址我们不能随便泄露。”
“要事。”苏晨不耐烦。
江亦闲还是把假警官证递过去,道:“查案子,请配合调查。”
拿到地址和电话,江亦闲拨通了王新的电话。
“喂?”王新接通了电话。
“王经理,我是前天和你见面的人,有些问题要请教你。”江亦闲道。
王新的语气变得有些慎重:“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何成伟和钟文出事的事了吧。”苏晨拿过电话,冷冷道:“不想死就在家等着,我们去找你。”
苏晨按掉电话,递给江亦闲,道:“去他家。”
“苏晨你今天吃火药了?”江亦闲调侃了一句。
苏晨少见的没有反击,坐在他旁边,看着车窗外一声不吭。
何君明那件事,他指出了江亦闲画的符里的错误。而昨晚,他在江亦闲之前便知道了是什么妖物害死的人。
——他的生活,原本和这些东西毫无联系。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东西?
而这,又意味着什么?
江亦闲有些忧心的看着他。苏晨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他知道他心里一定并不平静。苏晨这人,有什么都只喜欢憋在心里,不爱说出来。
你不问,他便不说。你问了,他也不一定说。惹毛了还冲你发火,难伺候的很。
江亦闲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命苦的很。
王新不知是不是给苏晨的话吓到了。两人到他家的时候,他确实乖乖等在家里。
见了二人,忙不迭把人引到家里,殷勤的替二人倒茶。
“王经理,乔思雨去夜总会做服务员是你介绍的吧?”苏晨直接切入主题。
王新的胖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是……是的,我和她妈是表兄妹,见她家里困难,就把她介绍过来了。”
“她家有个姐姐?还有其他的亲人么”苏晨继续问
“没了。有次她父母带着姐姐出门,路上遇到车祸,父母都去世了,只有姐姐活下来。俩姊妹相依为命。”王新道,“思雨她挺懂事,自己在外头打工挣学费……”
“她平时出台么?”江亦闲问。
王新摇摇头:“服务员不出台的。上周五几个大人物来玩,看上了她,她就跟着出去了……我想可能是她想多赚点钱吧……”
“她是怎么死的?”苏晨问。
王新摇头。
“说实话!”苏晨沉下脸。
“我确实不知道。”王新哭丧着脸,“前晚出去,第二晚说溺死了。几个大人物也叮嘱我,说不能说出去。”
“大人物?到底是哪些人?”江亦闲插口问道。
王新这时却闭嘴不肯多言,脸上现出一丝畏惧。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何成伟钟文死了,马上会有下一个,有东西要为乔思雨报仇。”苏晨耐着性子,道:“马上也会轮到你。你知道吧,他们死的很惨,只剩下一张皮,你觉得人可能做成这样么?”
见王新还在踌躇,他起身要走:“这是你的命,你自己决定吧。”
“我说……我说。”王新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牙道:“这几天我也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晚上有个白影子在窗外飘。”
苏晨转身又坐回来,道:“说吧,是哪几个人?”
蝉(六)
“钟局长和何局长,还有市里的李文涛书记和警局的张泽局长。”王新哭丧着脸,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李文涛书记这两天好像生病在家,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接下来出事的应该就是这两位了——不,也许这两位里已经有个不再是人了。
昨天警察故意让撞苏晨和江亦闲的司机逃跑,肯定是有人授意。而这个人只可能是警局的张泽。
“你是不是告诉张泽和李文涛我已经知道乔思雨这个人了。”江亦闲问。
王新脸上浮出一点尴尬的神色,点点头。
他们害死乔思雨,却怕人知道,所以才派人来袭击江亦闲和苏晨。结合警察的事来看,张泽应该还是正常人。那么李文涛很可能已经被蝉妖寄生了。
钱安和那个失踪的警员,应该也在蝉妖,也就是李文涛手上。
不过胡飞燕又是为什么会失踪呢?苏晨看到他的鬼魂,那说明她肯定死掉了。蝉妖如果只是为了为乔思雨报仇,不该杀害和乔思雨的事无关的人。
胡飞燕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必须找到李文涛,然后弄清楚事情真相。王新说他在家,那就去他家找他,说什么生病,应该也只是寄生在他身上的蝉妖的托辞。
“你知道李文涛的住址么?”苏晨问王新。
王新点点头。他和这几位局长书记关系不错,为了夜总会的发展也去他们家里拜访过不少次。
他不愿和苏晨江亦闲一齐去找李文涛,苏晨江亦闲也不勉强他。只是叮嘱他别轻易开门放陌生人进来,便去找李文涛。
门锁交给江亦闲,三两下打开。
客厅里没有人。
左侧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苏晨和江亦闲小心的拧开房门,就看到连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的钱安,还有一旁同样被绑在椅子上,满脸焦急的另一个警察。
两人把他们身上的绳索解开,钱安揉着绳子勒出淤青的手腕,感叹道:“你们总算来了。害死何成伟的的是只巨形的蝉。他从何成伟身体里钻出来的时候被我和小于看到了,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我们弄晕了,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就被绑在这里了。”
叫小于的警察连连点头,表示钱安没有说谎,脸上满是后怕。
“这个我们知道。具体的事回头说,钱安你知不知道市警局张泽局长在哪?马上带我们去找他。”江亦闲道,“不然就晚了。那只蝉估计去找他了。”
“走!”钱安闻言,当先往外冲,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对小于说,“小于,你先回我们局里,我带他们去市局。”
小于点点头,钱安带着苏晨和江亦闲拦了辆出租,对司机道:“市警察局。快点,我是警察,超速我负责!”
兴许是觉得难的有个正大光明的超速的机会,司机猛踩油门,左拐右绕,怒闯红灯无数,不过十来分钟,就带着三人到了市警局门口。
路上江亦闲简短的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钱安告诉他们,那只蝉妖不久前还给他们送过饭,应该才离开。
钱安来过市局很多次,市局里不少人都认识他,也没人拦着他们。他轻车熟路,带着他俩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敲敲门,里面却没有声音。有个警察抱着档案从门口经过,见状告诉他们:“局长不在,前面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去哪了?”钱安问。
“不知道。”那人摇摇头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钱安道:“怎么办?”
江亦闲摊摊手,表示无计可施。
三人出了警察局。
警局前面是一条主干道,车来车往。苏晨忽然在人群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脸上的妆画的很浓,一头挑染的头发打成大波浪。
赫然便是胡飞燕。
胡飞燕冲他一笑,转头往前走。
苏晨拔腿追过去。
“苏晨!”江亦闲叫了一声。
胡飞燕看起来步子迈得很慢,但一晃却走出好远。苏晨不敢放慢脚步,紧紧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