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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拿上来!
我赶紧催着书扬去洗漱,说:“书扬,在去找你的魂魄之前,我得先回一趟我老家拿点东西。”
“好呀好呀!那我们赶紧的!”书扬蹦蹦跳跳走进卫生间。我则是先去把要带的东西都拎到门口。
洗漱完毕后,我拉着书扬下楼。当然不忘将小王给我的符纸全都带上,然后还多拿了几个打火机。
路上买了两个饭团,两袋豆浆。
书扬说,昨天吃的那些食物好像都变成能量完全吸收了,现在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一些简单的幻术用得也更加得心应手,为了证明确实如此,书扬还示范着幻化出一身冬装,害得我就担心他闹别扭直接穿着这么一身跟我出去。
既然食物可以让书扬充满能量,那就多吃点吧!反正,这点钱我还是供得起的。
书扬其实也有点好奇,为什么我还要先回乡下一趟,拿着饭团豆浆,歪着脑袋在一边问:“夏雨,为什么还要回老家?你是把什么忘在那里了吗?”
我说:“我昨天梦到了我奶奶,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对了,我记得小时候我见过一面铜镜,好像就是你呆的这一面……”
“是呀!我几十年前见过一个老奶奶,她也看见我了,一开始还挺好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老奶奶就把我藏进了一个抽屉,而且还加上了什么封印,一般人是打不开那抽屉的。我想,反正把我放在外面也没什么用,在抽屉里,除了黑黢黢的,其实也差不多……”书扬说着,也毫不在乎。
奶奶竟然这样做?将这样一个孩子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抽屉里?虽然我知道,奶奶肯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还是喟叹一声:“书扬,真是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让你被锁在抽屉里。要不是收拾的时候我去翻翻抽屉,你——”
“哎,没事啦!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而且,那老奶奶能看见我,和我说了好久的话,我那时候也非常高兴呢!她把我封起来,也是有苦衷的吧!”
书扬倒是看得开,一点也不责怪奶奶。怪不得当初开那抽屉费了点儿劲,想来那就是书扬说的什么封印吧?奶奶既然可以看见书扬,就说明奶奶也不是个普通人啊!说不定也是个大师级的人物呢!我又回想了一下那个梦,梦里还出现过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奶奶的师弟,另外一个,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倒像是爷爷……
我从没见过爷爷。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推下来……联想到我从乡下的楼梯上摔下来的事,难道说,那不是意外?!
我甩了甩头。唉,不想了,越想越烦!看到书扬递到我嘴边的豆浆,我吸了一口,继续开车。
前屋已经被敲掉了些,但好在后屋还几乎没动。我让书扬在车里等我,自己下车去找。
后屋的门还关着,但是那门本身就是没有锁的,所以我用力推了推就推开了。其实后屋已经很破了,不说我们已经很久不回乡下查看屋子的情况,在奶奶过世后,后屋仿佛就没什么人出入了。屋顶的瓦片零零落落,透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扬起来的灰尘在光束下更是明显。照着印象里放长盒子的柜子的所在地,我一直向前走。
那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柜子上布满了灰尘,几乎都与墙壁融为一体,破败得很。也难怪没有人来这里翻看了。
我上前拉开柜子的门,一阵霉尘味儿就扑上来了。我看见柜子下面有一个大箱子,上面还有个锁。但是由于箱子本身是木头的,都有点朽了,所以我一扒拉就把箱子给打开了。里面是一些书。我也没细看,打算一起全搬出去再说。柜子的上面倒不像我印象里的那样斜挂着一个长盒子,但我总觉得那长盒子应该还在。我敲了敲柜子的后面——一般剧情不都是柜子里另有玄机嘛!不过,除了蹭到一鼻子灰,我什么也没发现。我把柜子搬到一边去,也就一些破布条和灰尘毛球。
咦,那长盒子去哪里了?我抬头看了看房梁。
房梁上面有一块地方明显有一块黑影,难道在那里?
我从旁边搬了张椅子,踮着脚够到了那长盒子。这盒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保存得相当好,上着的锁看起来也很结实的样子。我决定还是回去再研究里面藏着的东西。
搬着大箱子和长盒子出去,我注意到在一间房间里放着奶奶以前坐的那张藤椅,不过已经不再是青藤了,它也在慢慢变黄、变老,还有脏得不能再脏的洗澡的锅子。我将箱子、盒子放到汽车后备箱以后,又回去将那张藤椅搬到汽车后座,倒扣在上面。躺椅的颜色虽然变了,但是整体上还是很结实的,没有地方坏掉,回去擦一擦还是可以用的。
回到车上后,书扬问我:“夏雨,你搬上来的那些都是什么呀?”
“都是奶奶的一些东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唉,现在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奶奶……”
书扬想来也是知道我奶奶不在了的,安慰道:“不要难过啦!老奶奶肯定是想把最好的留给你。你不知道她的事情可能也是最好的啊!”
是啊!书扬所接触到的奶奶就是超越我之前的认知的。如果奶奶所生活的世界中就充满了这些妖魔鬼怪的话,那么奶奶一定也是不希望我接触的。毕竟,那个世界是很危险的。
我拍了拍书扬的头,说:“是啊!好啦,我们出发去找你的灵魂吧!”书扬的头发又长又顺又软,拍上去怪舒服的。
书扬兴奋地点头。
之前燃镇魂符的时候,符纸直接在空气里完全燃尽,也没留下灰烬,所以,我放心地在车内点燃了一张招魂符。
招魂符完全烧尽后,我看到书扬的身体像是被人往前拉了拉,然后就有一根细细的金丝线从他的胸口延伸了出去。我用手戳戳那丝线,却是虚幻出来的,没有实体。书扬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在干嘛呢?”
“你没看到有一根线,从这里,”我指着书扬的胸口,又指了指远方,“延伸到那里吗?”
书扬顿做惊恐状,说:“天哪?那是什么?!怎么感觉这么恐怖?”
“我们就凭着这条线去找你剩下的灵魂啊!”原来这根线还真的只有我可以看见。
书扬舒了口气,挥着手臂,高呼:“走咯走咯!”
于是,我们踏上了漫长的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一路寻找
开了半天,才到了N城,也不知到大师说的南边具体在哪里。但是既然丝线的指向大致是沿N城拐去南边,还要有山,而且还是有点铜矿的山,想来也就是有H城了。之前也一直想约朋友去H城旅游的,因为风景好,关键是开发的地方还相当少,尤其是山里,据说很多国家级的植物、动物在那里都有被发现,只是一直都没落实,所以就成了空想。现在倒是因为书扬的缘故,得以去H城的山里看看,还是自驾游……
中午把车停在路边和书扬一起吃了点面包,然后睡了个午觉就继续上路了。按这样的速度,大概晚上可以到H城的郊区,明天再一天就可以绕到H城的另一边,估计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一路上还是比较荒的。虽然车流量还是有点的,但是路两边却没什么商店,毕竟不是市中心,这里又没有什么可以开发的景点,而且虽然接近H城,却完全沾不到H城的光——其实,就算是H城,旅游景点这一块做得也并不够好。不是说景色不够美,也不是政府不想开发——H城的山知名度还是相当高的,只是实在是开发这一块有一定的难度。据说之前相关部门想要增加些旅游时的安全防护措施,也出了点事儿;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我倒一直没听见下文。可能也就因为安全问题,许久前开采矿石也只是开采了一小部分,整个山貌除了随着地壳运动有所变化,人为的破坏还是相当少的。
傍晚的时候,我就停了车。这里的路灯间隔比较远,视线不是太好,两边也都是些树丛;而且,就目前的行程来看,还在计划之中。
书扬在旁边睡得昏天黑地。一小时前,我又点了一张镇魂符,因为书扬突然就回到了灵体,然后坐在我旁边大吼大叫,稀奇得很。之前也没让他处在这种状态很久,而且那时候他还在伤心时期;现在可不一样,他看着自己在镜子之外,却什么东西都触摸不到,于是变得像小孩一样,用他有所长进的灵力驱使着车里一些小玩意儿,自己玩这个玩那个还发出怪叫。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又给他化了张符,然后叫他安静的坐在旁边,书扬倒也听话,叫他安生些倒也就安静了,坐在一边慢慢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
大概就是在镜子里养成的好习惯——一天中可以时时刻刻都在睡。其实就灵体来讲,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自我提升能力之外,也就是睡觉了吧?
我推了推书扬,把他叫醒。“书扬,来吃晚饭了。”
书扬揉了揉眼睛,看见我拿出来的是饼干,撅了撅嘴,说:“是饼干啊!唉——”还故意拖长了调子。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等你饿死了就知道饼干的好了!现在我们在外面嘛,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书扬摆出勉强的表情,说:“好吧好吧!那回去你可要补偿我哦!”
“知道啦!回去了还能亏待你嘛!”
书扬说着不好吃、不要吃的饼干,也咔嚓咔嚓吃了三袋,还美其名曰:三种口味,都尝尝……
吃完了饼干晚饭,书扬用手背抹了抹嘴巴,问我:“夏雨,你不去看看你从乡下扛上车的东西吗?”
我想,反正现在也没事干,睡觉时间也有点早,确实可以先看看奶奶的箱子里放的是些什么书。于是,我下了车,把后备箱里的木箱搬到后座,然后开了车内的灯,开始查看,书扬就在前座趴着看我翻看。
这些书还是比较杂的,一些是描述鬼怪以及对付的方法的,一些是关于自身修炼的方法的,一些是讲述符纸用法及一些名家法器的,有一些咒文我也看不懂,但是其中一种鬼怪的名字却吸引了我的注意:鬼车。
就书里的描述,我觉得颇像梦里记起的夜晚落在屋顶上的东西,当时奶奶犹犹豫豫地说了句,我以为是“鬼扯”,现在想来,估计那时候奶奶就知道是鬼车了吧,只是我自己听错了而已。
书扬看我看得比较入神,于是自己也拿起一本来看。
“夏雨夏雨,这本书里夹了一张照片耶!”
我接过来一看,照片上只是个侧脸,是奶奶年轻时候的样子,带着淡雅的笑容,身旁是一片木槿花。照片已经泛黄。
我翻到背面,上面写一句诗,却明显不是奶奶的字迹: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
奶奶姓木,单名一个槿字。隐约记得爷爷奶奶都是出身在大家族里,但是所谓的大家族,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而是在某些方面相当有地位;爸妈很少提及爷爷奶奶的事,而我也从来没见过来自所谓大家族的其他人。
夹着这张老照片的本子是奶奶的一本日记本。我翻到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小雨,虽然我不希望你接触到这些,但是能找到这些的,也只有你了。
感觉心里面堵得慌,我合上了日记本。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晚上可以看完的,来日方长吧!
于是我换到前座,帮书扬调好座位,然后关了车灯,躺在椅子上,说:“书扬,来听我讲讲我的奶奶吧!”
书扬侧过身来,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黑曜石一样:“好啊!我也想听听老奶奶的事呢!”
“小时候,我爸妈都比较忙,外公外婆年纪也比我奶奶小很多,所以白天的时候他们都出去工作,只有奶奶陪着我。我爷爷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但是我爸妈却从来没说过爷爷去世的原因。
“小时候我很调皮,奶奶放的很多东西都会被我找到。就像那面小铜镜,也是我从哪里翻出来的。但是奶奶对于我的问题,回答得却很少,现在想来,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吧!那时候我不常生病,但是自从有一次听到屋顶上有奇怪的声音以后,我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烧——”
“屋顶上的是什么?”
“是叫‘鬼车’的妖怪吧!发烧后魂魄好像容易出窍,然后出了窍的魂魄又被别的妖怪给发现了,然后我就被扑倒了,如果不是奶奶用招魂术把我的魂魄招了回来,现在的我恐怕已经死了。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奶奶的年纪虽然很大了,却一直很健康,皱纹也不多,眼睛亮亮的,还能陪我去田里抓青蛙,抓蟋蟀,但是从我的病好起来以后,奶奶却一下子老了——皱纹布满了整张脸,连路都走不大动了,成天就是坐在藤椅上晒太阳,从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落下;而我,也将生病期间的很多事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