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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妖娆,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不见媚态,却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尽会让人产生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仿佛她就是天生的发光体。
杨初雪心神一凛,早就猜到凤姑娘不简单,没想到她演戏更不简单,真不敢相信,现在的凤姑娘,和之前那位温柔恬静的女子竟会是同一人。
“看来奴家的名气还不够大啊。”凤姑娘略带惋惜之色,明知她是装的,可见她如此神情,杨初雪依然产生了一种怜惜之感。
“奴家曾是杭州名妓,后流落利州郡王府,只可惜老头子寿命不长,王妃容不得人,接着被卖到三流妓管,然后又被好心人赎出,辗转送给扬州盐政,原以为可以安定下来,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盐政一家都下了牢狱,奴家也是其中之一,流放路上又发了洪水,幸被杨老爷所救,之后便来了贵府教导你。”
杨初雪越听,脸色越黑,沉着张脸问道:“你是意思是,你现在是逃犯?”
凤姑娘点点头,抿嘴一笑,毫不隐瞒。斜看了她一眼嘲讽道:“后悔了?奴家当时要离开,是杨老爷千请万求才留下的,啧啧,还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啊。。。。。。”
“谁知你是不是欲擒故纵。”杨初雪气得两眼发黑,又是逃犯,又是名妓,这事若传出去,不仅是她,就连弟弟们的前程也完了,凤姑娘是故意的吧,故意毫不隐瞒的告诉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忌惮,不仅不能拿她怎么样,还要好好供起来,否则的话一损俱损。。。。。。
杨初雪心中恨极,爹这都办得什么事啊。。。。。。
凤姑娘笑得美丽动人,那神态,那表情,全都在告诉杨初雪,她的确欲擒故纵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宫嬷嬷是什么人?”杨初雪深吸口气,觉得还是把话题岔开好,面对曾在风尘里打滚的凤姑娘,她自认不是对手。
“她?谁知道呢,不过以前曾在瘦马行做教养嬷嬷。”凤姑娘挑了挑眉,实话实说。
杨初雪捂脸,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她就知不能对爹报希望,一个凤姑娘还不够,又来一个宫嬷嬷,一个名妓,一个瘦马,他是想让女儿将来干嘛。不过这些暂且都可以不提,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眼前。
“凤姐姐有话直说,你和爹谈了什么条件,我爹那人心肠直,办事或许不尽人意,凤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初雪定当尽力而为。”
“你?”凤云舞瞥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和你爹差远了。”
杨初雪脸色一变,难道她是想进杨府,还来不及说话,只听凤姑娘又淡淡地说道:“我同杨老爷互利互惠,三小姐就不用担心了,待到小姐嫁人之后,老爷自会为奴家办张户籍远走他乡,绝不给杨府添麻烦。”
杨初雪心念一转,便明白其中含义,凤姑娘若不想当逃犯,她在杨府之事只能极尽隐瞒,哪还会拿出来做要挟。杨老爷考虑的确周到,只是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若遇上真正的权贵,逃犯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凤姑娘若不信守诺言,谁又能把她怎么样,除非。。。。。。
要想消除不安定因素,除了死人之外,就是把人掌握在手心里,杨初雪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很冒险,但她却觉得值得一试。
“初雪无礼,还请凤姐姐别见怪,只是不知凤姐姐将来有何打算?”杨初雪正了正脸色,端坐在椅子上,直视着凤云舞,没有轻蔑,没有试探,也没有厌恶,唯有的只是对将要谈话内容的重视。
凤云舞微微讶异,不过心情却是很好,不管杨初雪是假装,还是真实,但这种明知她是妓女,还很尊重的态度无疑取悦了她。柔柔地笑了一下,当即也不绕弯子,又恢复成温柔似水的模样,浅浅笑着说:“初雪此言何意,应是凤姐姐问你吧。”
☆、038、没脾气
杨初雪抿嘴一笑,对凤姑娘其实她是很赞赏的,一句初雪,一句姐姐,就把两人刚刚僵硬的关系又拉近许多,还真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啊。
“凤姐姐快人快语,初雪不敢隐瞒,父亲为我置办了些产业,不知凤姐姐离开杨府之后可有去处。”杨初雪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把她笼络在手中好,就凭她那份精明算计,可比自己手下半路出家要好得多。
“你这话是何意?”凤云舞沉下了脸,微眯起眼睛,颇有几分凌厉。只以为杨初雪是不想她离开,小小年纪就这么重心机。
杨初雪心念一转,便知她是误会了,笑了笑说:“凤姐姐别误会,初雪并无他意,流落风尘非你所愿,但我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如今产业我还没拿到手呢,只因为凤姐姐聪慧过人,才起了拉拢的心思,反正家人是靠不住的,我也只是想多为自己打算一点而已。”
凤云舞听完嗤笑一声,不过脸色却缓和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道:“你莫不是让我给你看庄子吧,还真是不解世事的小丫头。”
杨初雪满头黑线,她被鄙视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凤云舞,换了谁,都会以为她异想天开,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杨初雪有些闷闷的,只是这也无可厚非,想了想,说道:“凤姐姐先别拒绝,我们还要相处好些日子,你可以考虑考虑再说,现在初雪是学生,还望凤姐姐不吝教导。”
凤云舞感到纳罕了:“三小姐可是吃错了药。”明知她曾是妓。女,竟还要跟她学习?
杨初雪翻了个白眼,淡淡道:“技多不压身,凤姐姐别藏私就好。”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她之前反抗也是因为心底没底,不喜欢被人摆弄,现在有了方向,自然会认真学习,再说了,凤云舞那温柔似水的模样,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喜欢,难怪人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她还真想学学看呢。
凤云舞面露嘲弄之色:“啧,原来闺阁千金也不过如此。”
杨初雪面不改色,就跟没听到似的:“王侯将相还不是一样,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当了婊。子还立牌坊,面子好看。”
凤云舞心中一乐,扑哧笑了起来,灵动的眼眸流光四溢,姣美的面容笑颜如花:“这你也真敢说。”
“有何不敢?”杨初雪轻轻摆弄着指甲,眉眼未抬漫不经心地说着,心知对凤云舞这样的女子,与其说大道理讲礼教,还不如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敢问三小姐想要学些什么。”凤云舞黛眉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眼眸透出些许好奇与探究。
“自然是琴棋书画,不然你以为呢。”杨初雪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此时却是把宫嬷嬷教的规矩学得淋漓尽致,只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
“我还以为你要学我的绝活呢。”凤云舞调侃地说道,戏谑地眼眸暗藏笑意,说话的语气却是亲切很多。
“自然也是要学的,不过卖弄风骚就算了,我的人生目标是当一位受人尊敬的才女。”杨初雪下巴一扬,毫不隐瞒自己的远大志向,名气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哪怕她将来在夫家不得宠,但有了名气就会有威望,有了威望也就有了立足的根本,到时候也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挺不错的想法。”凤云舞点点头,对此不致以任何评价,在她的眼中,杨初雪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大燕国的才女,没有上千也有八百,除了开国皇后和柳夫人,又有谁真的受人尊敬,了不起多赞赏几句罢了,最后还不是被人豢养,才女,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冯夫人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凤云舞心中不以为然,不过她也没打算去提醒,有时候,有些事情,要自己接触了才知道轻重,小徒弟好学是好事,她又何苦枉做小人。
杨初雪沉默了片刻,芊芊玉指轻扬,缓缓拨弄起琴弦,陡然响起的琴声悠扬婉转,音色犹如一汪清泉,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一曲终了,她这才淡然一笑,自信的眼神写满了拭目以待。
凤云舞微微一愣,心中不觉有些莞尔,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转而细心地指点起她的琴艺,今日这一席话,就仿佛没发生过一般,谁都没有再提起,直到杨初雪蓄势待发之时,凤云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这女孩,从来都没说过谎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暂且不提,只说和凤云舞摊牌后,杨初雪便找宫嬷嬷也来了一次谈话,宫嬷嬷的水,可比凤云舞那深多了,打了半天太极,也没绕到正题上,唯一让她放心的,便是宫嬷嬷没有害人之心。
并且杨初雪还发现,自从那次深谈以后,宫嬷嬷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死板,严厉,变成了一种观察,偶尔还会指点两句,往往就让人茅塞顿开,杨初雪心中挺矛盾,对宫嬷嬷既尊重,又防范,总觉得她目的不纯,可又找不出杨家有什么可图,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虑放一旁,或许是她杞人忧天了。
心态转变之后,态度也就随之而改,只是她没放心多久,宫嬷嬷就告诉她一个大消息。
杨初雪气得两眼发黑,对杨老爷已经没脾气了,她就说爹怎会帮她请老师,并且还为此专程出远门,却原来是二叔家的宛如定给了一位贵人做侍妾,二叔忙活着请嬷嬷,被他不小心打听到,于是也就动了心思,千方百计想让自己也嫁去京里。
只是。。。。。。
杨初雪心中暗恨,侍妾那是什么玩意儿,相当于通房丫头,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侍完寝还要喝附子汤,侥幸生了孩子也不能自己养,一朝成为侍妾,一辈子都低人一等,顶破天能升为良妾,枉费她千般算计,万般谋划,爹却在这扯她后退,杨老爷此举是要断她的后路啊。。。。。。
杨宛如说的好听是去侯爷府,但只要给侯足府管家银子,每年这样进府的侍妾不知几何,今年人比花娇,明年红颜枯骨,爹难道不知道吗,竟然还要让自己去躺那趟浑水。。。。。。
☆、039、醒悟了
杨初雪深吸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爹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有利益的事情却绝对不会做。很显然,侍妾就是一件既没前途也没利益的事,爹既然花了心思培养自己,目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心中这样一想,杨初雪逐渐淡定下来,瞥了宫嬷嬷一眼,淡淡道:“你是如何得知?”
“小姐太过于放松,只要有心,这事儿不难查到。”宫嬷嬷板着张脸,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淡淡的语气就仿佛说着今天的天气很好。
杨初雪心中一堵,虽知她说的是实情,自己其实应该感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反唇相讥道:“那敢问嬷嬷还知道些什么?”
宫嬷嬷眼都不抬,淡淡的语调平静无波:“小姐若想知道,又何须来问我。”
杨初雪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最近安逸的生活,让她忘了潜在的威胁,实际上她还只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而已,没有人脉,没有金钱,除了来自香姨娘的庇护和宠爱,其实她什么也没有。之前的自满得意,现在仔细想来,除了多学了些知识,尽是一事无成,所有的计划也都是夸夸其谈,没有一样付之以行动,亏她还掌握着别院大权,消息却还没一个外来的嬷嬷灵通,宫嬷嬷的话就像是当头一棒,是她太松懈,或者说太大意了。
杨初雪揉了揉额头,宅斗还真是个技术活,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前世在农村长大,后来的成就全靠自己争取,除了电视剧里面,她哪能了解一些大家族里的明争暗斗,若是给她一个公司来管还差不多。
之前的日子太平静,别院全在她掌握之中,又没有杨府的糟心事儿,总以为有恃无恐,却忽略了外界的消息,现在想来,她自以为是的计划还真是可笑,连杨府都混不开,又如何在别的地方立足,古人的智慧,她从来都不敢小看。
“还请宫嬷嬷指教。”杨初雪心思一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此时她已经想明白,不管宫嬷嬷是什么来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危害到杨府,她又何必管那么多,做人总是要将心比心,保留自己的底线就行,有时候戒心过度也不是好事。
宫嬷嬷唇角一弯,露出一丝满意,就连她脸上的疤痕,看起来也柔和许多,淡淡道:“小姐无需忧心,指教什么谈不上,以你现在的年纪已经做的很好,只是目光太过于狭隘,只放在这内院之上,要知道,内院和外面其实密不可分,只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老爷毕竟是商贾出生,没接触过大家氏族,不清楚里面的潜在规则,相信就算没我提醒,小姐也会想到办法,但没有谁会次次侥幸,如今在家中还好,若是将来嫁了人,可就一步错满盘皆输了。”
杨初雪沉默了片刻,心知宫嬷嬷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