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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远航一步步地后退着,像是想将自己的身影从镜子中退出去。
“把身体还给我!”
灵体步步紧逼,付远航转身就跑,然而无论他跑得多快,灵体始终如影随行地跟在他身后。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那灵体终于将付远航扑倒在地,原本无形的双手却如钳子一般狠命掐着他的脖子摇晃。
“这身体是我的!”
“你快给我滚!”
付远航渐渐地觉得呼吸困难,甚至能看到一抹白色的人影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
付远航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虽然并没有打算跟原本的付远航争夺这个身体,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消失掉,所以本能的,付远航猛地发力翻身坐起。
“啊啊啊啊啊!!”
“啊!”
前面一连串啊,是付远航翻身时为了给自己以气助力叫出来的。好吧,其实这只是付远航自己的诡辩,事实上,这一连串啊是不可能用来以气助力的,谁要是啊这么多下来以气助力,恐怕力还没助到气就先没了,所以说只有一个解释,付远航怕死,这属于临‘死’前的哀嚎。
而后面一个短暂的‘啊’呢,声音清脆稚嫩,并不是‘付远航’的声音。
付远航捂着胸口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觉得好过一点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刚才的黑暗之中了,所谓的灵体自然也是无影无踪。
昏黄的车内灯开着,驾驶座上的人反过身来,微微皱着眉头,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清冷,却不易察觉地显出几分担忧。
付远航心中一动,也没有心思管刚才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只想着沈亦轩这是在担心自己?这是不是说明现在的他在沈亦轩心里其实已经占了一些份量了?
付远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沈亦轩却先他一步,开口道:“小哲,你没事吧?”
前世沈亦轩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喊他楚哲,但在有些时候也会喊他小哲,所以付远航一开始有些发愣,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沈亦轩不是在叫他。
“没事。”
小哲揉着脑袋从后座底下爬上来,嘴上说着没事,皱着的小脸却说明他这一下撞的也不算轻。但小哲向来是个懂事的,所以也不像一般小孩,稍微磕一下就嚎啕大哭。
原来付远航等人在金庭酒店吃完饭以后,因为还没到学校放假的时候,所以吃了饭还是得回学校的,于是之前怎么来的之后还是怎么回,付远航自然又到了沈亦轩车上。
然而也许是下午打球太累了,付远航刚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本来还想强撑着跟沈亦轩说说话,却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沈亦轩见到学校还要些时间,就随他睡着,小哲也知道付远航太累,乖乖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没想到付远航刚睡没多久就开始梦呓,但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之后付远航似乎变得非常痛苦,不仅毫无意识地呢喃,还皱着眉头,双手胡乱挥舞。
小哲有些被吓到,就想把付远航叫醒,但付远航像是陷入了梦魇,用喊的根本喊不醒。小哲只好爬到付远航身上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晃,但五岁的孩子撑死了也就那么大点力,摇晃的幅度还没车子颠簸的幅度来的大。
最后小哲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捏着付远航的鼻子,指望能把他憋醒。好吧,人是憋醒了,但付远航是斜躺在后座上,小哲又趴在他身上,这么一惊醒,没把灵体掀翻在地,倒是把小哲给掀到座位底下去了。
付远航把小哲捞到怀里帮他揉脑袋,沈亦轩看了看他,问道:“做恶梦了?”
付远航的手微一停顿,自己也说不清那是恶梦还是原来的付远航真的来向他讨回身体,只得扯着脸皮僵硬地笑了笑道:“嗯……那个,我没说什么梦话吧?”
沈亦轩没说什么,小哲在付远航怀里抢着说道:“没有哦,不过小航哥哥一直嗯嗯啊啊的,还冒冷汗呢,是不是梦到鬼鬼了?我以前也梦到过鬼鬼,好吓人的。”
付远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也算是梦到鬼了吧?于是点了点头道:“啊,好像是的,一醒就记不太清楚了……”
梦醒之后忘记梦的内容是常有的事,沈亦轩虽然觉得付远航似乎有些吱吱唔唔,但也不作他想,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做恶梦一般是因为压力太大,多放松一下吧。”
也许是因为刚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即使沈亦轩这话像是医生在例行公事嘱咐病人,一天吃几次药一次吃多少颗一样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在里面,但付远航却仍觉得满足。仿佛只要能听到沈亦轩的声音,都是好的。
“学校到了,下车吧。”
沈亦轩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也许也是因为一天都要看着小哲,所以一向严谨清冷的他也难得显出这样慵懒的姿态来,连后视镜里映出的眼都带着一丝疲惫的懒意。
要是换成平时,付远航肯定口水长流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轻薄一把,但因为刚才的梦却是没了心思,只朝沈亦轩点了点头,然后跟小哲说了声拜拜就要开门下车。
小哲一把扯住付远航的袖子,眨着眼道:“小航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玩?你答应我要教我打篮球的!”
付远航回过身揉了揉小哲的脑袋,道:“哥哥还要读书,有空一定去找你玩,放假就教你打球,乖,在家要听话知道么。”
“嗯,知道!”小哲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凑过身子在付远航脸上亲了一口,摆了摆手,“小航哥哥再见!”
“拜拜!”付远航关上门,又绕到沈亦轩旁边,道:“沈医生再见,路上小心。”
沈亦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道别,在车子发动前又回过头说了句,“睡前记得喝杯热牛奶。”
刚一说完就发动车子离开了。要不是付远航耳力好,搞不好还真听漏了。
付远航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嘴角微微上扬,然而一想到刚才的那个梦,扬起的嘴角顿时僵在那里。
付远航转头看向学校旁边精品店,里面的橱窗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仍然付远航的个头,付远航标志性的包子脸……
付远航长出了口气,然而心中仍然像是被巨石压着,沉得有些喘不过气。
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一起复习
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冷得人发颤了;南方湿气又重;既冷又潮。如果说北方冬天的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一样,那南方的冬天则是像浸在冰水里,连骨头都冷得发疼。
这样的天气,在别人窝在被窝里做着美梦的时候;一群半大小子天没亮就搓着手哈着白气开始哼哧哼哧跑开了。就像唐卫平说的;任何困难都不能成为一个运动员松懈的理由。
练习赛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期末考试,当然校队的练习并没有因为期末的临近而终断;按谢波的话说;就是任何考试都不能成为一个运动员停止运动的理由。当然,此话一出就挨了唐卫平一个爆栗。谢波抱着头泪汪汪地问为什么打他,唐卫平淡定回了仨字:手痒了。
付远航自那次练习赛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沈亦轩,一来是因为考试将近;课业加重没有时间。二来是他也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说实话,突如其来的重生伴随着漂浮的不安,那感觉像是驾驶着偷来的车,不敢心安理得的开上大街,害怕会碰到车主,害怕被人认出他不是这车子原本的主人,害怕随时会被警察逮捕。
但他并不是在逃避什么,虽然那场梦的确让他几度不安,但梦里的内容是他自重生以来就一直有心理准备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向沈亦轩说明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改变了一些想法,以前他觉得,他要以付远航的身份去喜欢沈亦轩,然后让沈亦轩也喜欢上付远航,从而改变沈亦轩。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觉得沈亦轩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沈亦轩找回自我。不管他是否会消失,不管他最后的结局会不会像梦里那样被原主人要回身体,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找回从前的沈亦轩,那个虽然清冷但还是会笑的沈亦轩,那个喜欢在家里穿着白色的唐装练书法的沈亦轩,那个喜欢在下午一边喝茶一边翻着一些他一看就晕的古代名著的沈亦轩。
“小包子,期末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早上的训练结束后,付远航等人在食堂打了几袋包子豆浆就捧回了宿舍,杨杰家里离得近没在学校住,于是跟着到了付远航的宿舍。
杨杰趴在谢波床上,叼着个包子一边啃一边问付远航。谢波盘着腿坐在杨杰旁边,喝着豆浆也不老实,不知道怎么的就洒了出来,泼了杨杰一屁股。
“卧槽!谢波你他妈……嗷!”豆浆是刚打的,还热乎着。杨杰烫得嗷一声弹起来,粗口还没来得及爆完,脑袋又哐一下撞上了床板,又嗷一声抱着脑袋趴回去。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谢波则捧着豆浆一脸闯祸的表情躲到林方知身后去,本来还想揍谢波一顿的杨杰一看谢波躲在林方知后边,只得悻悻地揉了揉脑袋,朝林方知身后的谢波挥了下拳头,表示这仇他记下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波嘻皮笑脸地朝杨杰吐舌头,晾完衣服的张诚面无表情地看了谢波一眼,后者娇躯一震,像个恶作剧被严父发现的儿子一样,瞬间立正稍息小跑步到自己柜子前给杨杰找了条裤子让他换上,顺带狗腿地求饶道歉,“杰仔,不,杰哥,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呗。”
杨杰夺过裤子从鼻孔里哼哼了一声,用轻蔑的眼神表示本大人才懒得跟你这种小人计较,然后因为屁屁上粘人的豆浆而脚步扭曲地朝卫生间走去。
少年们凑一堆永远不怕无趣,总能有这样那样的笑话乐子可找,而这样的闹剧每天都会上演,看似深仇大恨,实际转眼就忘,这就是男生们的友情。
付远航见怪不怪,在柜子里翻出一盒牛奶,美滋滋地插上吸管开始啜,等杨杰出来了才回答他开始问的事,“还行吧,及格应该没问题。你呢?”
其实他上辈子成绩就不算太差,虽然说不是那种运动与学习俱佳的好苗苗,但一般运动生成绩差得无颜见父母的问题他还是没有的。班里五十来个人,他在前二十名应该还是没问题。更何况他是重生,这几年虽然换了些教材,但也大同小异,总而言之绝对不会因为不及格被踢出校队就是了。
“我英语不行,想及格有点悬,那洋文我怎么都接受无能,大概是体内的爱国主义在反抗吧。”
杨杰一边回答一边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子,他跟谢波差不多身高体型,但平时他穿休闲裤比较多,就算是牛仔裤也是直筒宽松的。而谢波那骚包穿的牛仔裤都比较贴身,虽然不至于紧身,但对于穿惯了宽松裤子的他来说也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屁股那,感觉像是快绷开了一样。
“哟,没想到杰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还是个尤物啊,瞧这浑圆的翘臀。”
谢波又开始犯二,不但嘴上把不住门,还一脸色眯眯地凑上去摸了把杨杰的屁股,神情荡漾地直呼弹性十足手感满分。
真说起来,谢波说的也不算夸张,杨杰的臀型的确很漂亮,并不是翘得很夸张,而是恰如其分,像是数学课上经过了精确计算画出来的弧形一样。这样的臀型穿西裤会非常漂亮,既不会显得干瘪瘪的,又不会感觉屁股很大。
杨杰一巴掌把谢波的狗爪子挥开,然后捏着谢波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怎么觉着你就是故意在勾引人调|教你呢?”杨杰扭过头朝一直面无表情看戏的张诚皮笑肉不笑,“是吧,队长?”
张诚看了眼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谢波,张开嘴,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吐槽的时候,他却拿着个馒头放进了嘴里,嚼了两口又喝了口豆浆,显然不打算参与杨杰谢波的闹剧。
杨杰眨巴了下眼,虽然满心疑惑但张诚沉默也有些在意料之中。照以前,这情况张诚是一定会吐槽的。但自从集训之后,张诚和谢波之间的气氛就一直诡异着,队员们虽然不再有最初抓心挠肺的好奇,但也一直不解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爷,您捏痛奴家了,再不放手奴家就要喊非礼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