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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摆着饭，还有鸡肝。但九命没什么胃口。
他懒洋洋地爬上床，在被子上团成一团，脸忽然腾得烧了起来。
被子上有赵秦山的味道。
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那味道有什么奇怪。但是经过昨天……
九命一下跳出老远，惊慌地看着那被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凑近，嗅了嗅。
呜！九命自暴自弃哀怨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
讨厌死了那个赵秦山！九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师父明明不是这么教我的！
师父说：九咪啊，那个臭道士道貌岸然得很，必然不敢强迫你的。
师父说：九咪啊，你先舔几下，然后啃几口，再撒撒娇，说怕痛，他肯定会让你奸了他的。他对你那龌龊心思，啧啧啧。
师父说：九咪啊，实在不行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变回原形嘛，他能把你怎么样！灭哈哈哈憋死他！
赵秦山说：九命，你别开玩笑了……唔……别舔了，痒！
赵秦山说：九命，别闹了，快让我起来……唔……嗯……唔……嘶！你咬破我嘴唇了……
赵秦山说：九命，快放开……我……再这么下去……
赵秦山说：九命，你捂着干什么啊，这里不想让我碰？
赵秦山灵巧的手指握住那个地方上下套｜弄，拇指在顶端摩挲着划圈，俯□在九命耳边轻轻说：这里就是我救下来的，你不让我碰？
吹出的热气仿佛仍在耳边，九命呜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伸出爪子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
赵秦山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还好救下来了，你这地方真可爱呢，你要不要自己摸摸看？摇头做什么啊？不要？那……你要不要摸摸我的？
至于变回原形，那是他在赵秦山手里缴械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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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秦山打开门，看到一片狼藉的床上一坨被子正在翻滚。他噗嗤笑了声，走过去轻轻摁住被子中间隆起的小包。那小包微颤一下，僵了一会儿，突然窜出八丈远。赵秦山看着可怜的被子在地上拖起一阵灰哭笑不得。
“九命，出来吧，”赵秦山憋着笑说，“我都看到你尾巴了。”
尾巴咻一声缩了进去。
赵秦山索性走过去把被子团抱到自己膝盖上，一层一层打开，看到里面团成一团的小猫，“九命，你干嘛躲起来？”
九命悲愤地瞅他一眼，努力团地更小些。
赵秦山慢慢摩挲着猫咪的背毛，笑道：“九命，你在害羞啊？为什么害羞？”
九命感到自己的胡子都羞得卷起来了，怒道：“赵秦山你……你欺负我！”
赵秦山脸上笑意更深：“我哪有欺负你，不是你要强｜奸我的吗？”
九命呜地悲鸣一声，猫耳朵耷拉下来，把脸埋在自己的肚子下面。赵秦山怎么这么流氓！
赵秦山一边把九命背上的毛旋成一个个毛球小漩涡，一边问道：“九命，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师父……”九命的声音闷闷地，“他说可以让我功力大进呢……”
果然，赵秦山轻轻地把那些漩涡抚平，道：“功力大进不是用这种法子的，九命。这法子……不好。”
“为什么不好？”九命抬起头，“我师父他们用的都是这个法子呢。”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做，”赵秦山看着那张昂着的小猫脸上一双通澄透亮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心疼，“这样不对。”
“那该找什么人做？”九命好奇地问。
“跟……跟你想和他做的人，”赵秦山慢慢地说道，“你心里想和那个人做，这样才对。”
九命眨眨眼睛，想了想，道：“可我的确想和你做呀。”
赵秦山还没回过神来，九命蹭得一下变成人形坐在他怀里，在他嘴上轻轻蹭了一下，补充道：“要是你不怕痛的话。”
17
17、第 17 章 。。。
“要是你不怕痛的话。”九命说。
怀里的少年仰着脸看着他，从赵秦山的视角望去美好的风景一览无余。九命又不安分地扭了几下，似乎在找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要人命啊，赵秦山努力控制自己要被摩擦起火的地方，苦恼地看着怀里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
“……不行，”赵秦山声音哑哑地，“要喜欢那个人才行。”
九命眨眨眼睛：“我挺喜欢你的。”
“不一样”，赵秦山道，“你的喜欢和我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九命仰着脸问。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九命？”赵秦山道。
“呣嗯，因为你对我很好，给我鸡肝吃，虽然给得不多，”九命不满地看他一眼，又接着说，“还有，你把床让给我睡，嗯……”
赵秦山苦笑，道：“九命，这样的喜欢是不能做那种事的。你要知道……”
好啰嗦，九命边听赵秦山絮叨边想，想做就做，爱谁就谁，人怎么这么罗嗦！说到底就是怕痛嘛！哼！什么这样的喜欢那样的喜欢，不就是不想和我做嘛！
赵秦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九命听进去没有，却见九命瞪了他一眼，伸出两只手把他的头当球一样揉来揉去，骂道：“不想做就不想做！我才不稀罕！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哼！”九命扭过头去。
赵秦山看着他赌气发脾气的样子，不由好笑，心里软软地。他轻轻地用手扣住九命的后脑勺，慢慢地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一个很长的吻。然而赵秦山只在九命的嘴唇上流连，一点一点地品尝。
抬起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九命一脸呆掉的表情。
明明什么都不懂，赵秦山想，明明什么都不懂，一个吻就吻呆了，却还张牙舞爪地。他心里涌起一种近乎宠溺的怜爱来，强烈得压过了情｜欲，让他不忍心再多做些什么，只想把对方安安静静地抱在怀里。
赵秦山在美好的气氛里还没有沉浸多久，就被回过神来的九命一下推倒在床上，吻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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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十分钟，赵秦山默默地看着茶叶在茶杯里翻滚，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家咪咪最近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挠下巴会眯眼，摸头会蹭手。
唯独一件事让他分外头疼。
他家咪咪最近迷上了接吻。
“接吻真好玩！”他家咪咪说。
每天回去，九命就过来索吻，然后一直到他睡觉之前，时不时就被拉过去吻，今天早上他醒过来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摁着吻。
这也没什么不好，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客观看主观看，都是他占便宜了。但是……
他家咪咪，接吻技术太差了。
第一次被摁倒在床上的时候，两个人撞了牙，一声巨响。至今赵秦山想起来仍觉得肝疼。
九命牙口很好，还有两颗白闪闪的小虎牙。笑起来很可爱，吻起来就没那么可爱了。货真价实的锐利虎牙，赵秦山总是被吻得嘴唇带血。这点血不知是激发了九命的兽性还是怎么的，总之越吻越激烈。
赵秦山伤感地摸了摸自己伤痕累累的嘴唇，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拿着饭盒走在回宿舍路上，路旁黄灿灿的银杏树带着亮透的色彩，温暖的阳光碎了一地，与踩在落叶上的脆响声很相称。
“喵~”一只灰狸和一只黄狸蹲在银杏树叶堆上，怯生生地招呼他。
美得像一幅画。赵秦山走了过去，两只猫有点犹豫地迎上来，在他脚上蹭来蹭去。
“饿了？”赵秦山看了看手里的饭盒，虽然很香，但没什么适合猫吃的菜色。口袋里倒是有给九命买的鸡肝……
“喵~喵~喵~”灰狸仰着脸用力蹭他，叫得很急切。赵秦山心里不忍，掰了块鸡肝出来给他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鸡肝就没了。
“喵呜喵~”米有了，黄狸委屈地抬头看他，两只白手套踩在他膝盖上，凉凉的鼻尖轻轻碰着他的手指。
赵秦山笑了笑，又拿出一块放在手上，感觉到猫咪磨砂一样的舌头温热地舔在手心。
啊……赵秦山被彻底萌倒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远处观望的某只一脸奸邪的黑猫。
揣着凉透了的饭盒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误了九命的饭点，赵秦山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九命变成人形趴在地上，猫粮撒得满地都是，一股浓重的油腥味熏得他差点咳嗽起来。
真是比师父他老人家的符水还冲，百里之内不生毒虫，赵秦山放下饭盒，赶紧开窗通风。
九命正把猫粮当弹珠玩得开心，见他回来，跑过来两手扶着他脸用力亲了一下，叫着“鸡肝！鸡肝！”
赵秦山想到刚刚饿得慌的灰狸和黄狸，不由劝道：“九命，不吃就不吃，不要糟蹋粮食。”
“哦，”九命胡乱点着头，在他的口袋上嗅了嗅，开心地伸手进去掏，“喵？为什么没有？”
“今天没有鸡肝了，”赵秦山道，“我……我没买。你凑合着吃点别的吧。我午饭打了咖喱牛肉，你吃不吃？”
骗人！他都闻到鸡肝的味道了！九命瞪他一眼：“今天是吃鸡肝的日子喵！”
“那凑合着吃点猫粮？”
“我不吃猫粮，”九命道，“师父说吃猫粮的猫妖没出息。”
“那干嘛拿出来浪费？”赵秦山道，“既然不吃，这些我都拿去给宇文了。”
“不行！我想要玩！”九命伸手去捞猫粮袋，无奈人形的时候没有爪子，眼睁睁地看着袋子从手掌上滑过。
赵秦山将猫粮都捐给了宇文，以此换得玩具老鼠一个。他也知道九命从前自由惯了，现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聊得很。但赵秦山总劝九命尽量不要跳阳台，一方面是怕楼长和路人受到惊吓，一方面，当然是出于他老男人的私心啦。
回到房间的时候，九命正坐在垫子上生闷气。赵秦山掏出老鼠给他：“不要玩猫粮了，玩这个吧，好不好？”
九命有点委屈地看他一眼，给他面子似的随手拍了老鼠一巴掌，谁知道那老鼠发出一声吱的尖叫，把他吓了一跳，反倒勾起了好奇心，两只手将老鼠揉个不停。
赵秦山趁机循循善诱：“乖，玩猫粮玩得一手油，多脏啊。”
九命揉了一会儿老鼠又觉得无聊了，索性倒在赵秦山怀里让他帮自己顺毛。
可现在你身上光溜溜的哪有毛可以顺，赵秦山心里暗囧，只好伸手去挠他下巴。
九命被挠得挺舒服，赵秦山的手总是又干燥又暖和，他索性轻轻咬了一口。嘿嘿嘿，又软又韧，好好玩。比那个傻瓜老鼠好咬多了。
不对，九命咂咂嘴，味道不对。有鸡肝的味道，还有……别的猫的口水味。
呸！九命心里不知怎么地极不痛快，一下坐起身，“赵秦山！你今天干吗去了？！”
“我今天没干什么，上课，打饭……”赵秦山也不知九命所为何故，想伸手安抚却被九命怒斥：“哈！”又被瞪道：“别碰我！”
18
18、第 18 章 。。。
赵秦山站在银杏树后面偷偷观望。
灰狸和黄狸还呆在那个路口。似乎是很饿，怯生生地对着偶尔靠近的路人唱讨饭歌。被调戏了半天也没讨到什么吃的，两只猫凄凉地在寒风里互相依偎。
昨天九命的确不开心了，今天早上似乎也还很郁闷。虽然没说什么，但在他穿鞋时九命倏啦一下跳到他膝盖上，狠狠瞪他一眼，凶凶地喵了一声，对着他的手就啊呜一口咬了下去，半天也不松口。
疼，赵秦山也不敢抽手，生怕就这么被割了腕。
没真的出血，但是肿了几道红痕。赵秦山把手揣在口袋里，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只要不摸，九命应该是闻不出来的吧，赵秦山在心里默默盘算，今天打了份虾，猫应该是吃的。
果然灰狸和黄狸看到他靠近，开心地翘着尾巴跑了过来，喵喵叫个不停就要往他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