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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昭看着屋子里的四个人,眉头一皱:“我靠!你们都这么敬业,搞得我好像很懒散一样!”一转眼看见任儒雅手臂上的绷带,郎昭惊呼一声:“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何森的肾上腺素值急速减退中,眼下两片微青,她打了个哈欠,勾住郎昭的脖子,“别叫唤,陪姐姐先去吃个早饭,姐姐给你讲讲大师兄的英勇一战!”
郎昭看着任儒雅正在想事,于是闭上嘴,被何森挟持着出了办公室,李盟头还有点懵,抓上洗漱用品去盥洗室清醒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发小与法医
李盟把头伸在水龙头下,水流抚过皮肤,有些顺着后脑滑到后颈。
那种感觉弄得李盟一颤,那个凌乱的梦里,也有东西落在他的衣领里。
他猛地起身,姜仁之那张妖气的脸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你熬夜后凉水洗头,小心猝死!”
李盟抹了把脸,看到镜子里出现一个穿着白衣的人。
本来挺恐怖的景象,一看见那件白衣的主人,李盟就乐了。
“良子,多谢你啊,熬夜累坏了吧!哥们儿请你吃饭!”
沈若良一脸疲惫,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他垂着眼一根一根洗手指,李盟注意到,夹烟的两根指头熏得黑黄。
“呃……”李盟一时有点过意不去,强行加塞让沈若良给他先做鉴定,肯定把沈若良累坏了。
沈若良摘下眼镜,李盟殷勤又狗腿地接过来,给洗干净了拿到吹手机下吹干。沈若良拿着李盟的洗面用品洗了脸,从李盟脖子上抓过毛巾擦干。
李盟抖着老脸,给沈若良戴上眼镜,完了还很谄媚的把沈若良微长的碎发拨成四六分。
沈若良睁开眼,照照镜子,冷哼一声,把那四六分给拆了。
“呃,走走,吃饭去,我请你。”
沈若良内双的眼睛瞥他一眼。
“老子熬了一晚上,你就请我吃个食堂五块钱的早点?李盟,你还能不能处了?”
李盟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略那啥,赶忙道:“不是,这不还有案子么,等这阵忙完了,请你吃大餐,你想吃啥吃啥!”
沈若良把李盟摊在洗手台上的东西收拾好,递给他。
“你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单位还想要忙完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辞职再来说忙完吧!”
李盟接过东西,沈若良不耐烦道:“赶紧放了东西,吃完饭还得干活。昨天先弄你这个,张大牛他们的东西还没鉴定完,给他知道你加塞,你看他去找你麻烦的。”
李盟闻言,跑去放了东西,回来和沈若良一起去食堂。
他们单位食堂在老后面一排小二楼里,单位建筑都很老了,过小二楼要穿过一片操场,局里原意是想加强人员素质,让大家有个锻炼身体的地方,但这操场自三十年前修好,就基本没人运动,权作了停车场和食堂员工的卸货站。
开玩笑,忙得都快猝死了,谁还没事来这儿消耗体力。
来吃早饭的基本都是熬夜班的,大家看起来都不咋精神,七点四十,阳光刚投过云层,淡金色的光线让这老旧的操场显出些生气。
李盟和沈若良说着话往食堂走,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发小。
沈若良比李盟低些,大约低了半个多脑袋,深棕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出些暖色,大约被这阳光照得舒服,沈若良因为熬夜而焦躁的情绪放松些,修长的眉眼也缓和下来,微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沈若良的老爸和李盟的老爸是老战友,同年入伍,同年转业,那会儿搞建设,李盟他老爸的部队集体拆建制进入国企做工人。沈若良他老爸是工程兵,转业后就进建设单位了,李盟他老爸本来也能做工人,但那会儿恰好开发新区,招新区派出所片儿警,新区条件恶劣,谁都不愿意去,李盟他老爸是老党员,服从组织安排,去新区做派出所所长去了。
因为沈妈妈是部队医生,没跟沈若良他爸一起回来,还在部队,年幼的沈若良就一直跟在他爸身边,过着住工棚吃大锅饭的游击生活。
后来沈若良他老爸工程队开到新区做基建,去老战友家拜访,李盟他老爸知道沈若良的情况后,就让沈若良先住到派出所宿舍,由李盟他老妈帮着看管。李盟就是那时候认识沈若良的,俩小孩正是狗都嫌的年岁,流着鼻涕把派出所折腾得鸡飞狗跳。
然后俩人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一起考了同一所大学。
沈若良学习比李盟好,但个头太小,还是个近视眼。李盟从小在派出所长大,做梦都想当警察。沈若良说,李盟,就凭你那成绩,绝对考不上我要念的大学。
李盟不屑,老子当警察读那么多书干嘛。
沈若良笑笑,告诉他自己要考的那所大学叫什么。
李盟听完,眼都直了,老老实实听沈若良敲打,勉强靠着体质过硬上了公安大。
李盟一边回忆一边感慨,“岁月不饶人啊。”
沈若良想了想,说:“你那会儿流鼻涕,我可没流啊。”
李盟大笑:“屁!你那会儿流鼻涕可流的比我长!”
沈若良翻了个白眼:“胡说,我唯一比你长的只有老二的长度!”
李盟按着他掏他肚子,“你得了吧,就你这小个头,长能长到哪儿去啊?”
沈若良最怕别人碰他肚子,痒得死去活来,“哎呦哎呦”笑个不停。
“你们大早上的真精神啊……”
一股幽怨的寒气从两人背后袭来,吓得李盟一撒手,沈若良身上还软着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背后那人抓住沈若良,把他扶好。
沈若良看清那人,背后汗毛都起来,竖得和炸毛的猫似得,一甩胳膊,站到李盟侧后边。
“庄医生,早啊。”
背后的人穿着黑色收身裤,黑衬衣,黑色休闲西装,黑框眼镜,略短的黑碎发,他眼睛像是睁不开似得,没精打采地垂着,眼角挂着浓浓的一片黑眼圈。
沈若良不由抓紧李盟的胳膊,在那人阴沉的目光中又往后躲了躲。
“你神经啊,他是哪门子医生……”
“呃……”李盟觉得沈若良这表现挺尴尬的,“庄法医,你这是也熬夜了啊?”
庄可夫勾起个无奈的笑容,“恩……出了个灭门案……”
沈若良喉咙里发出点声音,贴在李盟背后,生怕庄可夫看见他一样。
庄可夫双手修长,李盟看见他一直在搓手指。
庄可夫也注意到李盟的视线,笑了笑,“死的时间有点长,屋子里又热……就……”
“庄可夫——!”
沈若良尖利的声音把李盟吓得一颤。
庄可夫笑着看他,轻声道:“若良。”
沈若良胃里一阵阵恶心,捏着李盟胳膊的手指泛白,李盟很疼,可再疼也不敢说。
李盟看庄可夫这样,摆明了就是欺负沈若良,忙拖着沈若良先走一步。
沈若良缩着肩,扭头恶狠狠瞪庄可夫一眼,庄可夫颀长的身影孤零零的,背后是缠绕满爬山虎的三层法医楼。
沈若良听了庄可夫那些话,看见食堂黄黄白白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了,明明胃里空得难受,但怎么都没法咽下东西。
李盟心疼得不行,硬逼着让沈若良喝了一杯豆浆。
袁士凡给大师兄带早饭,一杯白粥,一笼包子,白粥拿透明塑料杯装着,看见李盟和沈若良,袁士凡走过来打招呼。还不等他走近,沈若良看见那杯东西,顿时撑不住,摇摇晃晃跑到盥洗室,李盟赶紧跟上,边跑边让袁士凡走远点。
沈若良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李盟扶着他,沈若良瘦的就一把排骨,靠在李盟胸口,硌得他难受。
这顿早饭吃得够闹心,沈若良死活要回实验室,李盟没办法,只得先把他送回去,想着要不缓一缓,中午盯着沈若良让他好好吃饭。
心情郁卒地回了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人都来了,组长正和大师兄讨论着什么。袁士凡对他招招手,“二师兄,快,说不定咱们这次能挖出个大案子。”
李盟听着大师兄和组长讨论,大意是,赵某、小吴和昨天被击毙的拐带团伙头子袁某,会不会是一条拐带利益链上的同伙?
拐带案是去年年底破的,今年春天主要案犯除了袁某全部落网,如果解释成袁某逃亡途中杀掉同伙以绝后患,这案子就能结了。
但疑点太多,这种想法根本站不住脚。
首先,第一点,就算是杀害同伙,那虐待的痕迹怎么解释?所有的虐待案,基本都是因为仇恨或阴影。袁某和赵某、小吴,最多也就是利益关系,不至于出现这种感情因素的伤害手法。
第二,如果袁某是凶手,那他为什么在作案后还跑去赵某那里。在袁某被击毙后,任儒雅也看过相关笔录,赵某店里的人说,这个袁某一去了就鬼鬼祟祟地问老板在不在,这说明,当时袁某并不知道赵某已经被害。
“只可惜……袁某已经死了……”任儒雅脸色难看,薄唇没有血色,“要是我冷静点,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先跟着他再抓捕,那这案子说不定就有突破口了。”
组长没形象地歪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小任你真是心理素质差,当时那种状况,谁能想到他会毒瘾发作啊?我们现在发现两个案子有联系,那就已经是很好的突破口。”
他懒洋洋地点手,“郎昭,看看拐带案主犯还有几个活的,关在哪,你跟我一起去会会他们。”
又看了看剩下的四个人,“你们四个,全部放假一天,滚回去睡觉。”
李盟怔了一下,站起来,“组长,现在手头案子这么多,哪能休息!”
组长也不看他,捏着眉心道:“都不是铁打的,案子哪有完的一天,回去休息,你们现在脑子都不清醒还怎么破案?”
李盟说了他推测的,关于程家恐吓案的事情,组长看着他,耐心听他说完,然后慢悠悠道:“啊,李盟,忘了和你说,这个案子转手了,给东城分局那边查。”
李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组长看着他,转着椅子道:“你以后可以放下这案子,专心调查虐杀案。”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李盟,该放下的就放下,别跟组织上作对,别擅自做主,不然我会很为难,好吧?”
李盟没说话,组里别的人也没说话,大师兄抬眼看了他一眼。
李盟皱皱眉,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风暴前夕
姜仁之躺在床上,医馆今天挂牌休息,雅儿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从绿能旗下那间酒店回来以后就躺在床上,已经躺了两天。
屋子里很暗,阳光透不过磨砂窗户,花格子的影子扭曲着,爬在他的被脚。他很头疼,说不上来的难受,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当真罕见。
他应该是没有那些复杂的感情的。
他摸了摸胸口,那个警察抓着他的衣襟,大骂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当时很想笑,很想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摸到床边柜子里的烟斗,犹豫一下,他拿出来,细长的烟枪,上面很光滑,只刻了三个字。指腹慢慢抹过那三个字,他趴在床边,看到自己滑落在地上的黑发。
姜仁之笑起来,用烟杆去碰那些头发,头发晃动着,黑色的发丝和黑色的影子一起颤抖。
他塞了些新做的烟丝,吞云吐雾。
一时像是落入净水中,耳畔有些孩子的嬉闹声,脚踩在草地的声音,蝉鸣,风。
这是柔软又轻快的感情,纯粹的,充满珍惜。
他沉溺其间,却不知为何,无法全然相信。
或许,是因为他不曾有过名为感情的事物。
手机放在远处的桌上,突兀地亮了。
程天慈趴在秦端背上,胳膊抱着他脖子。
秦端无奈,手机摆在天慈眼前。
“你看,我可是给你的医生叔叔发了信息啦,亲眼确认,可以了吧。”
天慈笑眯眯地亲他一下,秦端摸摸他的头发,看着小男孩快活地蹦到程晔熙怀里。
明天就是天慈的生日会,有专业的礼宾机构和公关公司操持,生日会倒也不费多少心思。不过,程晔熙刚刚遇到那样的危险,秦端还是很担心。
程晔熙和天慈说着话,抬眼对他眉目传情,他看着浑然不觉危险的男人,脸上艰难支起一点笑容。
刘乔点着手机从楼上下来,他这人简直就是个手机控,手机就像长在他手上似得,总不离身。
程晔熙看了刘乔一眼,那男人低低“嗤”了一声,忍着笑,在手机上点击着回复了什么。
程晔熙不禁也露出一点笑容,看来自己抓弱点抓的很好,林肃那孩子,虽然不聪明,但对于刘乔这种太聪明的人,反而有种微妙的吸引力。
只要他不是油盐不进,总有机会捏到把柄。
刘乔回复过林肃的消息,抬眼扫了家庭房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