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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这城市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乔氏？ 秘书不免露出好奇的目光， 抬头盯著上司。“请问是我哪里弄错了吗？”
“……不， 不， 没你的事， 你继续。”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萧逸瑄重新靠进椅子内， 努力掩饰却免不了不再平静的内心的焦躁， “乔氏怎麽了？”
“哦， 是乔氏的当家乔致渊临时行程改变， 无法现身， 因而委托其弟乔致臻携一位女伴代替其出席。”
秘书稳稳妥妥报告完， 收起信件等待上司的下一步指令， 却意外地发觉上司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如灰尘一样的土色。
“经理， 经理， 咦？ 您…”
“……你先出去。 信留下来。”
“哦， 好。”
秘书也不知道为什麽萧逸瑄忽然间脸色大变， 头也垂了下来，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明显地萎了， 只让人他好像在承受一些莫名的无言的疼痛。
可他明明只读了几封普通的信件呀。
秘书摇摇头， 出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唔， 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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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的偷懒， 可是真的不想再为一个配角的名字想破脑袋了。 很抱歉我又用英文名上阵了。
第四十八章 蒙在鼓里的悲哀
第四十八章
乔致臻在被自己赶出去後竟然火速交上了女伴。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实在过於庞大， 以至於萧逸瑄浑身的力气像瞬间被抽走似的， 一整天都颓唐地软在老板椅上， 任由桌面文件越积越多， 将他彻底掩埋在A4纸堆後。 下班时更是神不守舍到了极点， 在司机几乎是用喊的情况下才浑浑噩噩， 面目惨淡地下车飘回家， 短短的一条从车库到家门口的路上撞翻好几个花盆， 泥土洒了一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父亲今晚出席另外一个聚会， 母亲陪著他一道去了。 仅有的两位关爱他的人都不在， 他不用装出一副什麽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用坚硬却脆弱的躯壳缠裹自己生疼生疼的心， 然後只能呆在昏暗的角落里偷偷舔舐著伤口。
丢下包， 脱下的外套任由它散落在地上， 萧逸瑄慢慢踱上楼， 鬼魂一般， 然後出现在宝宝的房间门口。 这让正在安抚孩子入睡的保姆著实吓了一跳。 “萧… 萧先生！” 她的表情先是一惊， 但见到是自己东家後很快平静下来， “您回来啦！” 连忙起身相迎。
“出去。”
萧逸瑄疲倦不堪， 内心的绞痛甚至让他失去了从小被刻意培养的绅士风度。 努力强撑著只是不愿在外人面前露出伤口， 他倚著门， 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可， 可孩子刚吃过奶， 正在哄著睡觉呢。”
“出去！” 加大音量， 萧逸瑄抬头， 眼中蓦地多了几分带了绝望的威胁。
这下保姆完全无话可说了。 怯怯擦手离去， 临别时还小心地带上了门， 留下脾气突然变得古怪的萧逸瑄和一个尚未入睡的小婴孩在房内。
孩子还在摇篮中用奶声奶气的鼻音哼著， 小手小脚好奇而热烈地挥舞著。 天生不怕生的性格叫他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新鲜感， 因而当一双带著陌生气息的手颤巍巍将他抱出摇篮的时候， 他会将眼珠子转向那个人， 就这麽饶有兴趣地注视著对方。
那双小眼珠子透著幼儿特有的清澈和稚气，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更不用提身为父亲的萧逸瑄。 然而就是面对这麽一双任何人都没有抵抗力的眸子， 萧逸瑄目不转睛地看著， 一直好久， 眼中竟然不自觉地就有泪滴滑落。 因为那孩子的眼睛根本就是遗传自乔致臻， 更可悲的是， 他甚至还记得乔致臻是用何种炙热而深情的目光注视著自己， 口口声声说著情啊爱的， 用温柔的外表织起一张大网， 然後撒下， 毫不费力地捕到了骄傲而天真的他。
“女伴…… 女伴… 乔致臻， 我无话可说。 可……可为什麽还要带到我眼前来！ 为什麽！”
软东东的， 属於他和乔致臻两人的孩子现在稳稳地躺在他的怀中， 用几乎与乔致臻一模一样的眼睛看著他。 但乔致臻本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和这个孩子。 难怪这麽多时日来， 乔致臻丝毫没有前来寻找他的迹象， 原来事实就是这样， 人家早结新欢， 早把过去这个脾气坏又自恋， 脑子还特别傻的旧爱给一脚踢走了。
像个被人抛弃的女子一样抱著孩子哭泣真的是一桩很丢脸的事情， 但此刻萧逸瑄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宝宝的繈褓被濡得湿透， 他也无暇顾及。 这泪水， 是後悔的泪， 也是明白的泪。 终於清楚乔致臻在自己心中无法动摇的位置， 但为时已晚， 当醒悟过来时， 对方已经被他自己给闹走了。
好想回到过去， 如果那时， 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行为， 是不是现在的他， 不必沦落到独守空室， 心神俱丧的苦悲境地？
可生活没法後悔， 更没法选择。 现在最悲哀的事是， 他该以一种什麽样的身份和脸面去见乔致臻， 对於那位已经登堂入室的“女伴”， 他又该如何抑制住内心极度的妒火将她当成座上宾？
一切都还乱糟糟地在脑子里团成一团乱麻， 周年庆的这天却以出乎萧逸瑄意料的速度到来了。
“是乔氏的代表吗？ 请在这里签到一下。”
“哦， 好。”
这一天对於乔致臻而言根本就是期待已久。 签完到， 根据侍者的指引来到欢迎大厅， 他紧张又有些不自信地调整自己的领带， 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地不住调节。 眼看一根上等的丝绸领带上就要被他扯出折痕， 一双涂著蔻丹的玉手伸了上来， 轻轻拂开他笨拙的手指， 然後葱指灵巧地上下翻滚， 重还领带一个整洁得体的面貌。
“那个， Cassandra， 我自己会弄……”
面对眼前这位梳著高贵发髻， 身著珠光白晚礼服， 脚上还蹬著恨天高， 一改一贯马尾运动鞋造型的“女伴”， 乔致臻感觉自己简直快晕了。 倒不是被这位迷人的小姐给迷晕昏过去， 只是…… 只是做戏有必要这麽真吗？ 你的假指甲都刮到我喉咙口了， Cassandra！ 眼神也请求你放得清澈一些， 别一边给我打领结还一边用那双迷离的媚眼放电！ 求你！
“别动， 人家还没弄完呢。” Cassandra忽然嗲嗲地一声， 就像同男朋友撒娇的小女人一般。
乔致臻差点没被吓得四肢瘫软， 膝盖一弯， 却立即感受到细高跟踩皮鞋的美妙滋味。
“放老实点， 你以为我愿意替你做管家婆？ 没见周围那些色迷迷的眼光绕在我身上？ 把你当做挡箭牌而已， 别忘乎所以！”
“这…… 这样啊……” 说来也贱， Cassandra凶狠狠， 从牙缝里挤出字句的模样倒叫乔致臻找回了些正常的感觉。 也同样低声回话过去， “那我该怎麽做？”
“蠢！ 搂住我的腰， 把我带出这群臭男人包围圈！” 语速极快地吩咐著， Cassandra一边环顾四周布置作战计划， “然後往大厅里面走走， 尽量让萧逸瑄见到我们俩在一起的样子！”
“可这样， 我真的怕他……” 手犹豫不决地荡在空中， 乔致臻的动作非常迟疑。 要让心爱之人故意误会自己实在是一桩难堪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想无缘无故吃女孩子（即使是残暴如Cassandra）的豆腐。 但本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真谛， Cassandra才不鸟他罕见的优柔寡断， 直接著起他的右手往自己腰部一摆， 然後踩著高傲的步伐朝著萧逸瑄可能站著的地方走去了。
萧逸瑄的确在大厅深处， 与父亲一同站著结识几位极有影响力的政客。 那些夸夸其谈， 甚至眼光不怀好意向他打量的肥胖男人真的很叫他讨厌， 而且如果是平时没有心事， 他倒也有耐心为了公司的前途耐著性子听这些白痴的鬼话， 但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的一整颗心全被另一个男人吊著， 脑子也变得迟钝而混沌。 政客们故意说的笑话听上去也便更加恶心起来， 他忍不住起身， 找了个借口躲开了去。 或许到大厅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这麽想著。 不知道乔致臻有没有到， 他的身边， 会不会真的带著个女伴……
这样， 一个往里冲， 一个往外走， 终於在一处宾客较少的角落， 碰上了面。
第四十九章 决定
第四十九章
“哎哟！”
Cassandra带著乔致臻正往里走， 习惯了大步流星走路的她在精神集中的情况下忘了自己脚蹬的是净高十厘米的裸色高跟鞋， 一脚下去， 忽然脚踝一歪， 整个人顿时不平衡地往正箍著她腰肢的乔致臻怀里一倒， 兼伴著声痛苦的嘟哝， 看表情也似乎是苦不堪言。
乔致臻被这突发状况给搞糊涂了， 本能地搂好这倒霉的女生， 紧张地环顾下四周， 低声道， “这算什麽？ 是你故意设计的小插曲吗？ 萧逸瑄来了吗？ 我该怎麽办？ 你什麽都没和我说啊！”
“去你的小插曲！ 你看不出姑奶奶的脚确实是崴了吗！” 拿尖锐的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身边这位恋爱中智商为负的男人， Cassandra苦著脸将身体紧紧靠在乔致臻的身上， 一边抬起脚， 用提著小包的手揉搓著自己的脚踝， “疼死人了…… 干站著干嘛， 不赶紧扶我找个位子坐下！”
“是， 是， 你小心…… 别掐了， 脚崴了还有这麽多力气！”
嘴里嘀咕著， 善於照顾人的乔致臻动作倒是很麻利。 强有力的臂膀支撑著Cassandra坐上一旁的沙发， 眼见此地人也不多， 他更主动弯下腰来， “要不要让我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行， 你当心点。”
Cassandra与乔致臻并无男女之间的感情， 因而这种看起来非常暧昧的事情倒也不觉古怪， 更不用提避嫌。 大大方方撩起自己的长裙， 露出有些红肿的脚踝， “捏得轻些， 我估计伤了筋， 今晚可能没法跳舞了。”
“哪能那样严重？” 乔致臻蹲下， 背对著大厅， 开始仔细查看起女方的伤情。
走出深处的房间， 空气忽然因那些扰人政客的消失而清新起来。 这里人也不多， 萧逸瑄终於感到有一些稍微舒畅的感觉。 踱著步， 他慢慢往外走， 想看看那些早到的宾客中， 会不会有乔致臻和他的女伴。
“你笨死了， 伤了筋哪儿能揉这里！ 还嫌我不够痛的？”
明显是一个骄纵的女生。 萧逸瑄听见了， 唇边不禁漾出一丝苦笑。 当初和乔致臻在一起的时候， 他也曾和这个女孩一样无理取闹过。 现在想来，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竟成了苦涩的回忆， 却是再也不可能发生的了。
“只是肿些， 我看并不一定伤到筋， 别想太多， 我再替你按按。”
呵， 这男人哄女朋友的声音听起来也那麽像乔致臻……
等， 等等， 乔致臻？
这个窜入脑子里的名字刺激得萧逸瑄一瞬间忘了气定神闲的态度。 几乎是用跑的， 他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放眼望去， 那沙发旁的一男一女， 足以让他跳动得如兔子一般的心脏在一秒内停止下来。
果然是乔致臻。 他蹲在沙发旁， 双手正按压在一位年轻女子的脚踝上。 那女子黑发披肩， 虽低著头却也无意中透露出几分美豔， 与乔致臻在一起时， 简直就是一幅最美最般配的画面。
耳边的声音像是被抽离的一般， 乔致臻与那名女子说些什麽， 萧逸瑄再也无法听进， 只有一声脆脆的， 什麽东西碎掉的声音透过肉体， 直接传达到了内耳。
那应该是自己心碎的声音吧。
“好了， 你再动动脚踝试试，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乔致臻对自己的按摩术信心十足， 因此Cassandra在将信将疑扭了两圈後脸上的狐疑立即变成了惊喜。 “真有你的， 倒还真不疼了。” 放下裙子又在原地转了两圈， “服务得很好， 本小姐很满意。”
“哦， 那有什麽好处吗？” 好笑地看著Cassandra臭屁的样子， 乔致臻甩甩手， 懒洋洋地问。
“好处麽？ 让我……” 得意地转著眼珠子， 却忽然转到不远处一个人的身上。 Cassandra的神情顿时变了， 眉头一皱， “不好， 比起这个， 你还不如先解决掉当下的事： 萧逸瑄可能看到你为我捏脚的事情了！”
“什麽？”
乔致臻也慌了。 转身， 赫然见到一脸煞白的萧逸瑄咬著唇的可怜模样。 只是来不及给他一个说话的时间， 在与乔致臻的眼睛对上之前， 萧逸瑄便如惊弓之鸟一样仓促地向後逃走了。 乔致臻不免急了， 拔腿就要上前追， 衣袖却一把被Cassandra拉住。
“你现在去追根本就是无济於事。” Cassandra恢复正常的严肃的表情， 认真道， “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别说你没时间追， 就算追上了他在气头上也不会听你说几句话。 况且你不知道他身边会不会还有保镖绕著， 万一他一个命令让人把你丢出去， 咱们前功尽弃了不说， 还指不定会搞砸了你哥的生意啊！”
“那我怎麽办？ 等著他来找我吗？”
“不，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