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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琰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当然可以,慕少爷。”
不说慕秋白惊惧异常,修也是一惊,慕秋白毕竟是九大家族的后人,九大家族在纳索魔的地位非常崇高,虽说慕家犯了叛国之罪,但他确确实实是皇后陛下的亲侄子,跟皇帝陛下跟元帅大人有着无法轻易斩断的亲戚关系。
修有些犹豫,“可是元帅,慕秋白……”
战琰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慕秋白正在圣华学院读书,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慕秋白?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皇后陛下的侄子的人罢了。修,我不喜欢别人怀疑我的命令,等下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修躬身应是,脊背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自从君少爷失踪后,元帅虽说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改好了不少。不再吊儿郎当,不再成天不务正业,不再偷鸡摸狗,他会高深莫测地微笑,一举一动高贵优雅,完美无缺。有人还说这样很好,看着更有帝国元帅的威严风范,只有他们这些经常接触到元帅的人才知道,元帅身上的人情味是越来越淡了,有时候行事十分冷酷无情,丝毫不留人余地。
……就像坐在冰冷的王座上,用玩味的态度看着世间百态的魔…………
修咬咬牙,“元帅,望你三思。”
“哼,我一思都不用思,照做。”
“是!”
修执行着命令,但同时侍卫长也暗中下定决心,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就把这份骂名给承担下来,决不能让元帅的威名有损。
“不!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下贱的平民!竟敢这样对待一位尊贵的贵族!我要将你们告上法庭!让你们死无全尸!”慕秋白徒劳无力地挣扎着。
提着他的一位军人被他“贱民贱民”的骂了一顿,忍不住火起,“醒醒吧,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了,叛国,哼!”
军人对于叛国这种字眼最是厌恶。
“别跟这种人说那么多了,浪费时间,快点!”同伴催促他……
慕秋白不是没有想过自裁,他宁愿被砸成肉泥烂酱,也绝对不愿意变成一个下贱的玩物,但他想到了他最对不起的弟弟,如果他死了,这世上就真的只剩下小瓷一个人了,如果小瓷有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他……
所以,他要活下去,不管多么羞辱,他都要活下去!
如一具破碎的布娃娃被拖着往前走,慕秋白盯着脚下仿佛没有尽头的地道,忽然像夜来泣血一样凄厉地大笑起来。
这边,战琰吩咐自己的侍卫长,“告诉魏易鸿,不需要再假扮下去了,制造一个机会假死吧。”
…………
慕秋白的死讯传到中央帝国皇宫里面,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陛下,这么早就起来了?不陪秋儿多睡一会儿么?”豪华的金色描花床帐里,传来一道娇娇糯糯,十分惹人怜爱的声音。
正被人服侍着穿衣服的斯兰,现任中央帝国皇帝,笑着说:“乖乖的,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嗯,秋儿会乖乖的,那,陛下早点回来。”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太久,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掀开床帐,斯兰抱着里面的人吃了几下豆腐,才心满意足地走了,最近他对慕秋瓷是越来越满意了,天生丽质,天真可爱,娇柔多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只娇怯怯的小羊羔似的,从来不会惹人生气,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跟他告状。
就这一点,比他在外面那些惯会得寸进尺的情人们强多了。
斯兰走后,偌大的寝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帐子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掀开了,露出一位赤身裸体的美丽人鱼,横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如一朵完全盛开了的娇媚铃兰。
慕秋瓷下了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裸的,一身激情过后的吻痕,无比暧昧,无比美丽,能够轻易吸引住中央皇帝的目光。
自然人鱼,多么美好的身子……
“呵呵呵呵呵……”
慕秋瓷摸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这是两只多么狠毒、憎恶又嫉妒的眼睛啊!那言不尽的怨,说不完的恨,如海深的仇……
“我亲爱的哥哥,你竟然就这么死了?你和父亲的霸业都还没有完成呢,就这么可笑的死去了?呵呵呵呵呵……真可怜啊……”
说会永远保护他,说会让他一辈子都幸福快乐……通通都是假的!
慕秋瓷永远都记得,他最伟大的父亲,和他最信任的哥哥,为了他们所谓的大业,不顾他怎样苦求,怎样流泪,将他当成一样礼物送给一个陌生的异国男人!从那一刻起,慕秋瓷就决定,这一辈子,他只会爱自己,其他的人,不是他复仇的对象,就是他复仇的手段!
对于幕秋白的死讯,这位来自纳索魔的自然人鱼,心中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无尽头的恨!
☆、70 七年之瞬
恍若流水;转眼七年。
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君海澄已经二十五岁了;按照自然人鱼的算法;今年他正式成年;从今年开始,便可以谈婚论嫁;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
依旧位高权重英俊无双的战琰已经五十三岁了,年纪也是老大不小了,然而这些年,他变得越来越深居简出、威严莫测,别说人鱼不敢靠近,就连胆小一点的男人都要躲着人走,仍是保持单身。
中央帝国,帝都雅尔维斯城。
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名中年人正背着手,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
初看这个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本该是张飞那等面目狰狞可令小儿夜哭之辈,但他目光飘逸,姿态风雅,尤其他那脸淡然的笑容,温和清雅,有如游客在欣赏山光水色般的那股闲情逸致,这样一看,又绝非凶神恶煞之流。
他左看右看,时不时在一两家小商店前停下,拨弄一下卖给小孩子的小铃铛、玩具车、机关枪、布偶娃娃,欣赏一会花店里琳琅满目鲜嫩欲滴的花卉,翻一翻书店里摆出来的二手书,他由内心散发出来的轻松自在,也感染了别人,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展开笑容,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跟木月空走在一块,正满脸不耐烦,又找不到理由脱身的碧海音,一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中年人,心里登时乐开花了,冲上去抱住中年人的一条胳膊,亲亲热热地道:“老师,你也出来逛啊?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给你当导游吧?这里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知道!”
中年人一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碧海音偷偷地瞪了他一眼,戳戳他的腰,意思是,识相点!
转过头,笑容满面地对跟上来的木月空道:“呃,那个,这是我父亲给我请的老师,姓梦,梦老师,这是我同学,木月空。”
木月空语气淡淡,“原来是梦老师。”
中年人温和一笑,伸出手,“梦炎。”
木月空只静静地看着碧海音,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梦炎伸出来的手。
梦炎也不羞恼,倒是碧海音的脸色不好看。
木月空银色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衬得他整个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银色的瞳孔里一片虚无,无端叫人心颤。
“梦老师是哪里人?应该不是中央人吧?”
“小友聪明,我来自北紫微星系,不是东帝皇星系的人。”
“梦老师怎么离开故土,到中央帝国来了?”
“呵呵呵,这里就牵涉到一些私人恩怨,不便言说了。”
“梦老师到雅尔维斯多长时间了?”
“到这里满打满算才三个月。”
木月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梦炎也好脾气地一一回答。
“喂,木月空,你这是什么意思?”碧海音忍不住了,“这是我的老师,又不是你的犯人!用不用查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啊?!”
木月空看了他一眼,对梦炎点点头,“如此,我先走了。”
梦炎目送木月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觉得很有意思,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认为,这个木月空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就像漂浮在虚空中,在地面上完全没有落脚点似的。
“喂!死废物!你有没有搞错?”碧海音冲着梦炎发脾气,“好歹你也是我的老师,用得着对他低声下气吗?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他问你内裤是什么颜色的,你是不是也要说呀?真是窝囊死了!”
“死废物,嗯?”梦炎轻轻地提起尾音。
碧海音一滞,想起被修理的惨痛经历,声音立马下降了八度,“老师~~~~~~~”
梦炎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孺子可教也,我们要尊师重道,文明说话,知道吗?小音?”
碧海音恨得牙根痒痒,嘴里不甘不愿地哼哼一声,然后说他有事。
梦炎摸摸下巴,“不是要给我当导游吗?”
碧海音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吼道:“突然之间有事不行啊?!”
跟一个愤怒的火车头似的冒着烟开跑了。
“都二十多岁的人,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梦炎摇头叹息,给了店主一些钱,他们在这里站了大半天,可阻了人家不少生意,那小店主千恩万谢,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遇上横行霸道碧小螃蟹,不单只没损失,居然还有钱拿?
祖宗保佑,真不愧我昨晚给您供了一个猪头,烧了三炷高香啊……
梦炎回到碧家,跟碧家家主碧川聊了一会儿。
碧川有着一张略带野性真正具有男性阳刚之美的面庞,虽人已中年,但成熟大叔成功人士的魅力依旧不可抵挡,至少他和梦炎一起到大街上勾搭小美青年,绝对稳赢梦炎。
“木月空这个年轻人,越来越受陛下的重用,我本想让他跟木月空打好关系,没想到……唉,小音的性子是被我宠坏了。”
虽是责备,但傻子都听得出来,这里面满溢着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宠溺。
“以前我太过忙碌,以至于忽视了对小音的教育,如今,想管教一下,也狠不下心了。梦炎,我希望你能够用心教导小音,改一改他暴躁任性的行事风格,让他吃些苦也没关系,‘从古英豪成大器,须知都从苦中来’,我不需要他成为大英雄,但至少让他收起一身小刺,更好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梦炎点点头,“家主放心。”
碧川露出笑意,显然很满意。
被碧川恩威并施了一番,梦炎又跟碧川聊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到自己在碧家的住所,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落,碧家给他待遇是非常不错的。
梦炎特意到他的院子隔壁看了看,这个院子跟周围巴洛克式的建筑格格不入,院子里的房子风格简约自然,跟大众平民的房屋样式差不多,它的年头看着挺久远了,看样子也没有翻修过,虽然不到野草侵阶、蛛网挂们的夸张地步,墙上确已有些斑驳,初初一见的时候,梦炎还以为这是下人住的房子,后来才知道不是——下人们住的房子也比这里好一点。
屋子里没有灯光,里面静悄悄的,黑沉沉的,透着一股寂寥。
看来,那个人是外出了,还没有回来吧。
梦炎有些怅然地想。
傍晚,碧海音回来了,兴冲冲地往梦炎的住所跑。
进了院子,一路花香,红酣紫醉。
碧海音撇撇嘴。
瞧瞧,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成天就过这种日子,什么“在晨露里迎接黎明,在晚风中送走夕阳”,不是看书喝茶,就是挖草种花,他父亲还让他学,说这能够让人定心静气,洗涤尘嚣。
嗤——他才不干这娘们兮兮的事情!
走近了,就听到一缕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音细而清,宛如游丝袅空,若断若续,如怨如泣。
啧,这吹得是什么!幸好现在还没天黑,要是大半夜的吹这个,别人还以为碧家是不是闹鬼了呢!
碧海音忽然起了个淘气的念头,我悄悄进去,吓他一跳,最好把他给吓死了!
当下也不敲门,偷偷地摸了进去,搞得经过的几个下人面面相觑,少爷在自己家里,怎么也跟做贼似的?
梦炎靠坐在屋顶之上,背后,凌乱的火红的云朵漫天飞舞。
在红色的光晕中,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箫管上轻按,随着自己的心绪而吹。
光晕中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单看他无限萧索和孤单的身影,就觉得,此时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