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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日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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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张宜年你是怎么死的?”
  哪里知道他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依旧乐滋滋地抽牌,然后他用一种很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被我男人捅了一刀。”
  这个答案实在太劲爆了,跟个炸弹一样在我的世界“轰——”地炸开,亏他还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这句话,从而没空思考别的事,所以我连输了七局,脑门上贴满了纸条。
  我脑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狗血故事,一对Gay之间的相爱相杀,爱情在与世俗与家庭与亲情等无数强敌的抗争中一败涂地,最终张宜年的男朋友选择放弃爱情,张宜年不依不饶,张宜年的男朋友含泪杀了爱人……啊呸,我好像被柯涵传染了。
  苏向阳已经不哭了,他说我的样子特像老港片里的僵尸,脑门上贴着符纸。
  我们几个玩斗地主一直斗到了晚上十点,张宜年表示玩腻了于是挥挥衣袖轻飘飘地走了,只剩我和苏向阳两个玩铺桥。
  铺着铺着苏向阳突然问我:“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我听说你是跳楼死的。”
  我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好像忘记了我为什么要自杀,想想其实有点奇怪,我居然会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事实上那天的事我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也很少去思考这个问题,反正都已经死了,再想那些也无济于事,而且我好像很容易就接受了“我已经死掉了”这个事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
  我死后的记忆开始于一个阴雨天,那时候已经过了我的头七了,中间那段记忆则是空白的,或者也不能说是空白,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像谁拿了一把剪子把我那几天的记忆咔嚓剪了一段,又拿胶水把两端黏在一块,记忆依旧是连在一块儿的,但是别人告诉你,中间其实过了好几天。
  因为苏向阳的问题我又开始思考,我死之前在干什么。
  这对我来说有点难度,毕竟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想了很久也没找到结果,如果非要说一个答案,那就是,我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很困扰,然后我想我其实没必要困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是一个鬼魂,过去已经是我生前的故事,我死了,这个故事就该结束了,我现在是鬼,我现在很快乐。

  Chapter。04 日记》》

  思考是件很费神的事,我觉得有点累了,尽管事实上鬼魂根本不存在累了这回事,但我还是决定去休息一下。
  柯涵总说做鬼就要有做鬼的样子,我一直不敢苟同,我觉得既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在以人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还是要保持着人的作息比较好,我觉得我需要睡眠,需要休息,虽然其实鬼是根本不会累也不会觉得困的,但我还是保持了这一良好的习惯。
  我不喜欢在午夜在凌晨的时候到处乱转,那感觉实在不好受。
  柯涵企图用短短几年的时间改变我维持了二十几年的习性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渐渐的他就放弃了,我成了楼里少数晚间需要睡眠的鬼。
  其他的鬼,比如柯涵,比如张宜年苏向阳之流,他们永远精力旺盛,我觉得那样太可悲了,他们总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感受无聊,而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很少。
  我死了之后可以不睡觉,不过如果我想睡的话也是能睡的,所以我去抓了两个壮丁陪苏向阳玩扑克牌游戏,后来我听说他们那天晚上用一副纸牌充分发挥了他们外星人一样的智商新创了多种玩法。
  然后我进了沈炼的卧室睡觉,这原本是我的卧室,只不过有人鸠占鹊巢,活人强抢了死人的地盘,真够讨厌的。
  我其实可以在任何地方睡觉,任何一个房间的角落,或者学小龙女躺在电线上,甚至贴在天花板上,但我仍然喜欢睡床,沈炼新买了不久的床很大,我可以在上面连续滚几个圈,也很柔软,我想如果我是活人的话应该会觉得这张床很暖和,我突然有点怀念活着的日子了,做鬼虽然也不错,不用上班,不必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劳碌,不需要拿着存折精打细算过日子,愁这个愁那个,但是毕竟死人不自由,我没有嗅觉,没有味觉,触觉倒是还有一些,但是感觉很模糊很缥缈,除了视觉和听觉好像还存在。
  就像沈炼的这张床,我知道它肯定很柔软,但我很少能感觉的到这种柔软,也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吃不了好吃的东西,也闻不到香味,可能这就是做鬼的悲哀。
  神给了你一样东西,就会拿走另一样东西作为代价,却从来没给你选择的机会,从来不问你愿不愿意,当然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
  就像他从来没给过我选择,是活着,还是死去,而是无情的,连个商量都没有的,剥夺了我作为一个生者的一切,所以我变成了鬼魂。
  我想我其实是有怨气的,我不是圣母,不可能真的就什么都放的下,什么都可以原谅。
  然后我又突然想起,我好像是自杀的,我又开始惆怅了,我觉得我有点可悲。
  第二天我在沈炼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他还没回家,昨晚和苏向阳他们一起玩的扑克牌还堆在客厅的地板上,他们却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一个人无聊地蹲在地上拿纸牌搭房子玩,半个小时后我好不容易搭起来了一座房子,钥匙j□j锁眼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于是我好不容易搭好的纸牌屋因为我受到惊吓手一抖又碰倒了。
  我觉得有点可惜,又马上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可惜的时候,慌忙收起纸牌冲进书房里,还没来得及把牌放回抽屉里沈炼已经进门了,我只能把牌放在桌上,暗自祈祷沈炼其实是个糊涂蛋,或者他日理万机根本不会注意到纸牌原本该是在哪里。
  然后我出了书房,看到沈炼的时候舒了口气,随即又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沈炼明显已经喝醉了,如果我现在还有嗅觉肯定能闻到他满身的酒臭味,别说纸牌放置的地方了,哪怕我现在叫出所有的鬼拿起笤帚拖把在他面前跳舞他都不会有反应,而且回来的不止他一个人。
  那是一个长相有点妖媚的男人,一对桃花眼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抛媚眼勾引人,他也喝了酒,脸有点红,却又更添了几分媚气,他看起来比沈炼清醒了那么一丢丢,不过我觉得估计也半斤八两了。
  这一整栋楼都是沈炼的产业,所以他也显得特别肆无忌惮,进屋后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把那个妖媚的男人压在墙上狂热地亲吻,一只手撩开他的衣服不住揉搓,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了他的皮带往他后面暧昧地探了进去。
  我瞬间就有种被雷劈得魂飞魄散的感觉,脚下好像被胶水粘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我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我操。
  第二个念头是:他妈的!
  我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这边两个人已经开演限制级了,沈炼把那男人的裤子剥光了,黑色紧身T恤下面光溜溜的两条大长腿,而沈炼这个禽兽依然衣冠楚楚只有那东西是露出来的,手上拿着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润滑剂给那个男人后面做扩张,看起来很粗暴地弄了几下后,一点安全措施都不做直接把人按在墙上抬高他一条腿环在自己晚上就插了进去。
  妈呀,我发誓我这辈子看过的所有小黄片和做了鬼之后围观的几次现场版都远远没有现在看到的场面刺激,我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别的鬼在场后就窝在墙角继续欣赏这场香艳刺激的活春宫。
  沈炼的动作很粗暴,每一下抽|插都带了一股子狠劲,连亲吻都像是撕咬,看得我是心惊胆战,生怕那男人会被他做死,但是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粗暴,脸上的表情也是欢愉大过痛苦,大胆又热情地迎合,毫无顾忌地呻|吟,一点儿也不怕别人听见,我都替他臊得慌。
  肉|体撞击的声音,沈炼粗重的喘息和着那男人放肆的呻|吟声千方百计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好像有个鞭子在我那早就不跳的纯摆设的心脏上一下一下地抽着,时间久了我都有种我已经面红耳赤要流鼻血的错觉。
  我觉得为了我纯洁脆弱的幼小心灵着想我得躲躲,在屋里转了一圈我决定躲到浴室去,但是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不靠谱,那些淫|乱的声音还是一个劲儿的往我耳朵里钻,我又不想躲到别的屋去,而且说实话我要走还挺舍不得的,好奇心杀死猫,过了十来分钟他们还没停下来的迹象,我于是又回到客厅里,沈炼和那男人的衣服已经都脱光了,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地板上还有可疑的痕迹。
  沈炼那禽兽把男人压在沙发上操|干,那画面的冲击力太大,我觉得我脑袋里有根弦吧唧一下断了。
  我决定破罐子破摔,干脆就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就近观察,两个演员这么卖力的演出不好好看看实在太浪费了。
  我不知道他俩做了多久,反正那男人的j□j声就没停过,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两个人才消停,我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看得直打哈欠,导致之后的那几天里我都开始幻听了,老觉得耳朵旁边有人在干那事儿,叫得还特别HIGH。
  天黑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在屋里睡了,我在屋里转了转,满室狼藉,实在太瞎眼了,就拿上之前的那副扑克牌去楼上找苏向阳。
  我觉得我的日记从充满了文艺气息的严肃记录文学渐渐转变成了三流j□j小说,虽然内容同样是记录性质,但是已经从崇高的精神高度直降成了简单粗暴的现场直播,这实在有点不妙,所以我决定去找柯涵,让他用自己那受了苦情剧熏陶的脑袋尽情地荼毒一下我的身心,以毒攻毒有时候还是很有效的。
  谁知柯涵瞥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一脸j□j?”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这种好像被人看穿似的感觉让我心虚,但是考虑到柯涵这家伙已经快从鬼魂升华成妖孽了,我还是决定实话告诉他:“方才目睹了一场艳情戏码。”
  柯涵很反常的没再继续追问,我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好多鬼都没看见,难不成都投胎去了?
  柯涵说:“有个野鬼路过这里,打算在这儿借住几天,正在顶楼说书呢,大家都去听好戏了。”
  我说:“你怎么不去?”
  柯涵白了我一眼:“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么?”
  我真想说我谢谢你了你还真就那么无聊。
  柯涵说他最近在忙于编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其他的事一概不理,他打算以后趁沈炼不在的时候用他电脑上网把他呕心沥血的创作在网上连载,他还把故事梗概跟我说了,就是几大家族之间内斗外斗各种死磕,一对青年男女迫于家族压力爱而不得,最终只能天各一方的烂俗戏码,走的依旧是他深爱的苦情路线,抄袭了一把莎翁经典罗密欧与朱丽叶,又借鉴了一番红楼梦,但是他很别致的加了一些魔幻元素,于是一年代苦情剧成了鬼片。
  然后柯涵突然说:“我听说你在写日记。”
  我坚决否认,开玩笑,我的日记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要闹出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我匆匆忙忙跟他道别,然后往顶楼走去,打算围观一下那个路过的野鬼。
  顶楼天台很是空旷,晚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但是眼下却或站或坐或卧着不少鬼,那个路过的野鬼坐在最中间,脸上抹着厚重的脂粉,看不出本来面目,正抱着琵琶唱曲儿。
  真够新鲜的。

  Chapter。05 日记》》

  那野鬼穿了身有点奇怪的衣裳,上衣暗红色的面料看起来有点像是丝绸,衣摆很长,几乎快到膝盖了,用金线绣着大片大片的花纹,衣服的扣子也是那种盘扣,领口的几颗扣子没扣上,露出平坦的胸膛,他头发很长,都长过了腰了,整个人从打扮到他脸上的脂粉,乃至那一头长发,全都显得怪里怪气的,与其说他是鬼,还不如说是狐狸精。
  我就找了个空位子蹲着看狐狸精弹琵琶唱曲儿,估计唱得是苏州话,吴侬软语,我只晓得那软绵绵的调子好听,至于他唱得是什么就完全听不懂了。
  狐狸精那声音倒还是正常的男声,配合那轻轻柔柔的曲调落在人耳朵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蹲着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下楼去找地方睡觉了。
  回到自己家里看着脏乱的客厅我顿时有点窝火,想当初我活着的时候可从来没让我的屋子这么脏过,真想拿把菜刀把沈炼那个精虫上脑的神棍一刀一刀削了。
  我烦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去了沈炼的卧室,那张大床上正躺着酣睡的狗男男,我有点嫉妒,那张床那么大那么软,我是很喜欢的,我想了想,那两个人的睡相似乎挺安分,就在床尾空出来的角落窝下睡了。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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