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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氏听见说自己昏了,不恼反笑,指着刘妈妈道:“妈妈说我昏了,我看赶是妈妈晕了!酒儿是不肯跟小姐分开的,她自己自然高攀不上,不过若是小姐过了门,她做个陪嫁丫头,不也一样过去了?”
书玉是一听这个就烦,当下就用勺子敲敲铁锅边沿,正色开言道:“这里正忙着呢!别说这个了。”
听见书玉认真了,皮氏不敢再说,忙将切好的鸭腰肉送去书玉手边,书玉见油辣了,顺手就倒了下去。
滋啦!一声巨响过后,书玉被锅里猛然升起的热气,灼伤了眼睛,眼内一时有些湿湿的,心里更是惆怅不已。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我眼前呢?想到高易雸,书玉心头是亦甜亦酸,又有些醺醺然,如中酒一般心神颠倒。
外头天井里,戏台子上,一阵又一阵喧闹传来,楼上已是吃到尾声,酒酣耳热时,笙清簧暖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只余最后汤头,和点心了。
书玉将灶上已炖好的火腿笋尖老火鸡汤,揭开盖子来,向内洒上一把新鲜嫩出水来的豆苗。这原是洞子货,是书玉命喜子跑去城里,特意花高货买来的。
“行了,送上去吧!”书玉一声令下,酒儿和良儿小心翼翼端起托盘,刘妈妈嘱咐二人道:“小心楼梯上台阶!汤撒了不是玩的!”
二人回说知道,便上去了。
这时楼下又换了一拨新客,书玉总是忙完这里又要忙那里,一刻也闲不下来。不过却是正合她心意,她就要让自己忙到没心情乱想心思才好。
原来刚才趁灶上空闲时,书玉走出后厨,到外头吹吹风凉,去去汗。就隐隐听见那戏台子上,有个小戏子正在唱着,道是:
“画梁对对翻新燕,桃红似火,柳缘如烟。对菱花,不觉瘦损如花面;盼归期,雁杏鱼沉书不见。满怀春恨,愁销眉尖。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第百七十八章 情热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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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书玉不听则已,一听就将相思心病搅得更乱,心头如乱麻般难解,又见外头楼下正在热闹,情不自禁想起上回在东平楼见到高易雸的情形。
他不会另有新欢了吧?这个念头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书玉脑海之中,吓了她一跳,更将她心情降至最低。
许久不来,说是出不得家门,不会是借口吧?书玉本不欲去想,不料坏念头一个接一个,连滚带爬地涌现出来,她是压也压不下,按也按不回。
正好喜子外头进来,说又来了一桌,要点这样那样菜,书玉接了单子,闷声不响,自去厨房料理。
喜子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好,却不明就里,以为是累了,想想便在她身后叫了一嗓子:“小姐慢些来,外头不急!”
不妨他这头话音尤未落,身后颜予轩说话了:“小姐今日可还忙得过来?”
一见东家来了,喜子知趣而退,皮氏亦拖上刘妈妈,死拽活拉的,将人带了出去。刘妈妈先自不肯,可架不住皮氏身大力不亏的,到底还是被弄了出来。
“东家来了?楼上怎样?吃得可好?”书玉手里正忙,顾不上多话,只得先招呼一句。
颜予轩先不说这个,反倒对书玉陪起不是来:“我原想着,多带些人来热闹,就没想起你要辛苦一事。现在见你忙成这样,我倒于心不忍了。”
书玉笑道:“这也是做东家说得出口的话?手下伙计不忙,东家钱包里能得银子入帐?忙些不怕,只要客人吃得高兴便罢了。”
颜予轩站在她身后,半天没有说话。书玉觉得自己前面是火,后面有人,前后夹击,烤得她身子直发热,实在觉得尴尬了,于是勉强笑道:“东家这是怎么了?想是觉得我怠慢了?我手里就好了,这里火大油热的,东家怕受不得,还请东家楼上坐坐,这里原不是东家该入的地方。”
颜予轩默默看着书玉,她说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见佳人纤腰约素,倩影娉婷,灶前的火不禁烤热了书玉,也烤热了他的心。
书玉今日因要厨下作菜,头上便包了块玉色头巾,里头虚虚拢了个发髻,这时偏有一缕不听话的秀发,偷偷从头巾下冒出来,门口正巧一丝儿调皮的风吹过,那长发得了意,趁了心,于风中高高飞扬起来,颇有缟袂临风飘飘欲仙的丰态。
书玉完全没感觉到,可颜予轩却正将这些看了个端端正正,那缕秀发几将他的心也萦乱了,见其最后疲累了,落正在书玉雪白而纤长的脖子上,他凝眸伫望之下,不仅说不出话,就连心脏也几乎不跳了。
书玉哪里知到这些?她手里忙得正欢,根本顾及不到身后,只是觉得自己话说出口去半天,也不见颜予轩答应,不免有奇怪。
正想到这里,冷不妨颜予轩猛地上前,双手用力地一个环抱,书玉大惊之下,就被其紧紧拥进了怀里。
酒精和男人的气息,同时向她鼻下袭来,书玉明显感觉得到,身后颜予轩结实的胸膛,并其咚咚正强烈跳动着的心脏。知道对方贴身极紧,她的脸也羞得紫涨起来,身子发麻,双腿无力,险些儿要软倒下去。
“为何总叫我东家?叫我一声轩哥哥不行么?”悠悠然间,颜予轩的声音,从书玉耳后传来。书玉被他说话的气息拨弄得耳朵发痒,心里自是又恼又嗔,惜在此时竟嘴笨舌拙起来,一个字竟也不能说得出口。
因二人离得实在太近,就连书玉头巾下,发丝上上传来的发油香气,颜予轩也丝丝清晰可辨,他一时只觉情难自禁,心摇目眩,又皆温香满怀,软玉近身,他的两颊也不禁绯晕上春,又见双眼粘饧,春意满漾。
“东家这是做什么?”书玉终于镇定下来,能说得出话来了,手上也有了些力气,极力要挣扎出来,可颜予轩拥得实在太紧,双臂如铁钳般有力,她哪里就能脱得开来?
“东家!”书玉半天也不出来,无奈之下,唯有软下身子来,轻轻求了一句:“东家,向来见你,不是这样以强迫人的人呀!况高三爷还是东家好友呀!”
颜予轩听见高三爷这三个字,如头上响过一个炸雷,又如利剑锉身心,方才缓缓将手松了去。
书玉立即转身,并向后退去二步,离开颜予轩老远,方才直视对方道:“东家!颜二爷!我知你对我有恩,也有心。可我实在。。。。”说到这里,书玉见刚才话里所及,想起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高易雸来,一时情动感慨,万斛愁肠于心头缠绕,话也再说不下去,将那蛾眉深锁,杏脸上亦凝起愁容,眼中渐渐浮出泪来。
颜予轩见了,恐慌不已,又有些不安,知道自己酒儿失德,怕就伤了书玉,于是上前二步,欲安慰对方。
不想书玉见他过来,以为又要用强,吓得再向后退去,不料身后就是灶台了。书玉腿脚走得急了,也没想那许多,裙边就被灶下窜出的火星烧到,灼伤了她的小腿。
“哎呀!”书玉忍痛不住,口中叫出声来,人也随即弯下腰去。
颜予轩被她更失惊得厉害,见烫伤了她,更比伤在自己身上难受痛苦,遂比她更快一步,低头欲一探其裙下伤势。
“东家不要!”书玉见颜予轩伸过手来,竟好像要揭开她的裙边,吓得也不管腿上的伤了,更要向后退去,却是身后再无处可退,背已抵住了灶沿。
颜予轩见她怕自己竟怕到如此地步,双目惶惶然,眼里更有哀求,和不安之色。他一见之下,心灰意冷起来。
于是颜予轩转身,向后连走数步,方才开口,冷然道:“烫伤要早些去看,不然留下疤就坏了。”说完也不再回头看书玉一眼,立刻就抬脚出了厨下,急急如风,忙忙似电,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书玉眼看他走了,方才定神放下心来,又长吁出一口气去,这才觉出腿上火辣辣的疼来。
“小姐,小姐!”刘妈妈和皮家娘子本在院子里听小戏子唱戏,忽见颜予轩脸色大为不好地走过来,不觉都有些奇怪,于是赶紧回来厨下看视。
不想一进来就见书玉撩起裙子,再在看腿上伤口。刘妈妈眼见她烫出个大燎泡来,心疼不说,更不解又气愤。
“这是怎么弄上的?莫不是东家不小心?”刘妈妈知道书玉是熟练了灶前工作的,自己断不会弄成这样。
书玉摇摇头,只说别再提了,也不关东家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罢了。
刘妈妈到底是老人,经历和见过后事多,虽则民中隐隐有数,想想却也不再开口了。
倒是皮氏,见东家似乎不太高兴,也不注意书玉的脸色,直通通地就问:“小姐,才东家走时,我看他脸色不好呢!小姐惹东家生气了不成?”
书玉摇头,不肯答之,刘妈妈也暗中扯了皮氏一把,又说外头只怕人散了,喜子柱子忙不过来,嫂子还是去外头看着点,要洗要擦的,不可马虎了。
皮氏想想还要再问,刘妈妈连推带拉,方才将其弄了出去,只是几次回头待说不说的,都叫刘妈妈挡了过去。
书玉默默对着一炉热火,虽说腿上有泡,却觉不出一点疼来,只是心中百般滋味齐涌上来,一时也难以说得清是悲是戚,只是一股酸苦之情,从心里走到泥丸宫,复转将下来,竟透出眼鼻之间,已是涕泗泪澜,忍耐不住,便索索落落的流下泪来。
刘妈妈进来,只当烫得厉害了,忙用嘴来吹,又叹息老九根不在这里,不然用他的草药,倒是好得甚快。
正说到这里,外头来了个小厮,刘妈妈一眼看出是颜家的跟班,于是赶紧将书玉的裙子放下,自己迎了出去,问有何事。
这小厮倒也机灵,便站在门口,将一个小瓶递给刘妈妈,说是二爷叫送来了,这是专治烫伤的药膏。
“怎么你家二爷身上还常带这个么?”刘妈妈接是接过来,口中却有些生疑。
这小厮笑道:“才二爷叫我,特意去街上药铺里买来的,又说要快,妈妈没见,我这头上满是汗珠,就是刚才跑出来的。”
刘妈妈忙道句感谢,又说:“好小厮,倒烦你走一趟了。”说着正想起袖子里现成正有两个铜钱,于是掏出来,就要打赏。
这小厮哪里肯受?见刘妈妈伸手,人就跑得远远了,又道:“不敢不敢!叫二爷知道了,有得我受呢!”
刘妈妈见如此方罢了,回身便将药替书玉敷上,一阵清凉过后,书玉果然觉得舒爽许多。
这日颜予轩喝了个酩酊,醉至身不能动,眼不可睁,整个人就倒在雅间里的椅子上,抬也抬他不起。
书玉犯了难,这人怎么办?安置在哪儿?
☆、第百七十九章 老客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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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颜予轩喝得不醒人事,书玉只得叫来跟他的长随,问道:“东家一向在这镇上,歇在何处?”
那长随想了想答道:“前阵子二爷是一向歇在玉月楼那里,八姑娘月儿处的。不过。。。”说到这里,这人抬眼看了书玉一下,收口不语起来。
书玉装作不知,遂吩咐道:“你就抬了你家二爷过去月儿姑娘哪里,他是姑娘熟客,还怕不能收他歇息一晚不成?”
这人听见书玉说话就急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道:“不行啊小姐!若二爷明儿醒来,知道自己是歇在月儿姑娘那里,且是小姐叫送来的,我们几个皮只怕就要没有了。还请小姐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几个性命。若要小姐肯能成全,咱们二爷留在这东恩馆,我看就最是妥当。”
书玉一听就脸红了,站起身来就说不行,拿我这当什么地方了?这里是正经饭馆,不是暗门子娼寮!
这长随知道自己的话必叫书玉误会了,又见书玉恼了,忙跪下解释道:“小姐莫急!才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不敢看轻小姐,那话里原不是这样意思。只是我也跟了二爷一场,二爷的心思,小的自问也知道一二。二爷自遇见了小姐,唯一片真心相对。小姐见二爷如此真心以待,且不说别的,好歹别看轻了我家二爷一片心哪!”
书玉听过这话,沉默良久。此时天色已晚,时近打烊,店里一个客也没有了。外头门头上,两个精致的宫样灯笼,被风夜风吹得飘飘而动,闪出华丽的光来。
书玉盯着那灯笼看了半日,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留下吧。”
刘妈妈听这话却急了,留下?留哪儿?
“不过不在我这里,喜子,你前头带路,送东家去候千户那里,借住一晚。千户是个心善的,喜子你只说这是咱们这里的客人,吃得醉了回不得城,请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