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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头到脚,全是傻角!”
喜子没料到对方竟突然发起这么大的火来,被吓得水桶滚落,水花遍地,酒儿还不肯放过,上来揪住喜子衣服领口,正对着喜子的脸继续怒斥:“说谁!你刚才说谁呢!”
喜子吓得气都喘不匀了,断断续续,抖抖霍霍地小声说道:“我说我自己,我说我自己还不成吗?”
书玉与刘妈妈见这一出喜剧,肚子里笑成开了花,却碍着酒儿的面,不敢出声,书玉憋得肚子生疼,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冲刘妈妈大叫一声:“妈妈我肚子疼,快进屋替我揉揉!”
二人来不及躲进屋里,笑了个死去活来,喜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酒儿,后者叉腰站在他面前,恨不能一口吃他下去。
半晌书玉笑够了,方出来拉开酒儿,刘妈妈亦将喜子带进屋来,酒儿还在生气,书玉软语相劝道:“算了酒儿,她不过一个老太太,你何必认真跟她计较,有这工夫,不如想想,明儿咱们吃些什么,倒要正经有用得多。”
酒儿见是书玉开口,只得先按下火去,喜子这时接话道:“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今儿回来时我经过这庄子前头,原来那里有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算小了,差不多的东西,那儿都有得卖。小姐明儿想吃什么?正好那里还有些银子,明儿早起我就买去。”
书玉一听这话,忙拦住他道:“喜子不用!正好大家都在这里,关于那些个银子,我有几句话说。”
☆、第二十四章 野菜计划
书玉见大家闻言皆看向自己,遂将脸色正起,款款道来:“今儿咱们是得了些银子,可这银子不是用来糊口的。咱们几个独身在这里,一个可靠的人也没有,若有些什么事,指望哪里?父母落难在外,自己尚不能周全,哪能顾及我这里?亲戚朋友,也都投靠不得,无人愿伸个援手。除了那些个银子,咱们还能指望哪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应当多为日后打算,不可为一日口腹之欲,乱了日后生计。”
刘妈妈闻言,亦点头赞同不已,酒儿自无他话,喜子当然也没有意见,可想了想他又问道:“银子不能动,那咱们吃什么呢?”
酒儿难得地附和了他一句:“是啊小姐,难不成咱们几个,就天天吃栗子度日了?那东西虽好,也不可日日当作饭吃呀!”
书玉眼睛眯缝起来,欣然开口:“后头山上,河里,什么没有?守着粮仓,还叫什么饥荒?咱们今儿不过半天,就挖到栗子,逮着兔子,这还愁什么?这屋里四个人,个个手脚齐全,还怕饿死?明儿跟我山上去,此时初春,喜子你说说,山上什么最多?”
喜子犹犹豫豫地想了半天,忽然抬头笑了:“野菜!”
书玉抚掌而乐:“没错,就是野菜!天生的好东西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又不用花钱,何必去那市集上做冤大头?花点子力气,就都有了,力气又攒不下,不花白不花!”书玉说得振振有词,不过她记得这话是她前世的老板,在员工大会上鼓舞士气时所说的,可用在现在,倒也挺合适。
酒儿点头赞同:“小姐这主意不坏,我也愿意再上山去,反正也要再背些栗子下来,再看看兔子还有没有了。”
刘妈妈却摇头反对道:“主意听上去是好,可咱们这里有谁认识野菜?我是不识的,酒儿想必也不识,小姐更不用说,除了眼前这一遭,生下来就没迈出过大宅门一步。那山上遍地野草,生得也都差不离模样,咱们能分得出,哪种是菜?哪种是草?哪种能吃,能种有毒?依我说,明儿背下栗子来,正经叫喜子去集市上换些银钱来,再用这钱去买些菜蔬果肉回来,这钱是咱们辛苦得来,就买些吃食,也不算是乱花胡用吧?”
书玉坚决地开口:“不行!栗子自然要卖,可换回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咱们也不知道,后头还会有多少艰难险阻,过不去的坎儿等着咱们呢!能多存下一点是一点,现在不是贪口腹之欲的时候,横竖饿不着,要花那钱做什么?”
小姐都说不怕苦了,丫头和老妈妈还能再抱怨受罪?当下酒儿和刘妈妈就沉默了下来,喜子更不好开口,只守在一旁静静听着。
“再说那野菜,旁的也许我不能识得,可妈妈难道不知道,荠菜?我心里想着,这样东西还是能辨得出的,为求安心,就只挖它吧!”书玉这番话,一下将酒儿和刘妈**信心勾了起来,是啊,荠菜嘛,她们都是认得出的!
“唉哟我真是老了,连太太最爱吃的菜都想不起来,真是糊涂,该打该打!”刘妈妈语气中带几分惭愧。
酒儿亦拍着手对书玉道:“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这会子还能想到这东西来!母女连心,当真是不错的!”
书玉被说了个稀里糊涂的,她本来借口要说,书上画出那样子来,她刚好看到这里,所以能认得出,可没想到,这二人倒说起太太来的,想必,太太最爱吃这菜?
“是啊,娘最爱这个了,我还记得,她最喜欢用它来。。。”书玉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下,刘妈妈这就上当了,立刻接过话来道:“太太最爱在这个时候吃荠菜,春天刚发出来的嫩芽,洗干净后,放进撇去浮油的澄清鸡汤里,加两片上好云腿,再加几片春笋尖,大火一滚即起,这样煮出来的汤,若是趁热喝上一碗,啧啧!”刘妈妈闭上眼睛咧开嘴,务求将自己话中表达出的诱人的效果放到最大。
书玉果然听得当即就傻掉了,真是会享受啊!荠菜,火腿,春笋,都是鲜物,再加上鸡汤,这四样东西放在一起,就算是地狱厨神来做,也不可能难吃吧?
“是啊,厨房里每回弄到新鲜荠菜都要做出这道汤来孝敬太太,回回太太吃过都有赏,小姐也爱,还叫奴婢自己动手,试过做这道菜,以讨太太欢心呢!”酒儿想到这里,兴奋了起来,“这样说来,我也是见过这菜的,妈妈你也是,对不对?”
“是啊,我记得咱们小炉子上做出来,太太吃过后大赞,说是难得小姐有此太虔孝心,还赏了小姐一对梅瓶,赏了我们每人二吊钱呢!”刘妈妈笑道。
书玉听着不住点头,心里却想,这美味的鲜汤我是没福气吃上,不过前世老妈包的荠菜饺子我是最爱的,每年春天,都跟她一起去郊外山上踏青挖野菜,这才是自己能认得出荠菜的真正原因呢!
“好,就这么定了!明儿咱们辛苦些起个大早,先将山上栗子背下来些,交喜子去集市上卖,再去山上挖些荠菜下来,荠菜火腿春笋汤,咱们也算是有口福了!”
酒儿连连点头,又赶着说道:“今天喜子带回来的白面还有整一口袋,咱们就蒸些馒头,可不就又对付一顿了?“
书玉冲她笑了:“知我者,小酒儿也!”
当下书玉又命喜子趁外头天黑无人,在兔阿宝的窝地下挖出个洞来,将那包好的一百两银子藏了起来,又把剩下的几两虽银子放进碗柜里,用个破碗扣住,方才安心。
待一切收拾干净,众人皆觉得疲惫不已,也就各自安歇,唯有书玉,捧着书坐于灯下,爱不释卷。刚开始因为排版的关系,她看着还有些不惯,可到后来,竟觉得非此不可,非此不能衬出书中古意来,也就越看越带劲,也不觉得困了,直到刘妈妈看不下去,催了她几遍,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来,吹灯歇息。
☆、第二十五章 怪老汉
这日早起,天刚刚蒙蒙亮,书玉们就起身了,梳洗过后,吃了些喜子昨儿带回来的果馅饼,刘妈妈翻出几条布口袋,酒儿挽上个小竹篮,这就上山取栗子,挖荠菜去了。
到了地方,书玉和刘妈妈负责挖宝装袋,喜子和酒儿则负责运送下山,二个人足足跑了四趟,才将那沟里的栗子运出来一半。
“差不多了,今儿就先到这里吧。天色大亮了,喜子你快进城去,赶早也好卖个好价钱。到了集上,先别开口,若有人上来问你,你只取伸出五个手指,叫他们自己猜去,五个钱也好,五吊钱也行,再大发了说,五两银子一斤也不是不可能!有个盼头总是好的!总之你不要先开口,诚心要的人,总归会定下个价钱来的。”书玉胸有成竹地教导喜子,现在这个时候,栗子是稀奇的东西,她有信心,能卖出好价钱。
“卖完就回来,你一个人,身上又带着钱,也不知会不会惹上麻烦。”酒儿看似抱怨,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她表示关心的一种委婉方式。
“放心吧酒儿,我以前在钱家,是跟着钱老爷出门的,大小世面也见过不少,人情世故说不上通达,可也不是一窍不通的,该收该放,我心里有数。”喜子语带安慰,回应酒儿。
“谁管你死活,我是担心我的银子!这可是我费老大的劲才得来的,看这身又是泥又是汗的。”酒儿嘴硬,不肯认帐。
“行了酒儿,喜子知道你的心意,你不用再说了,叫他去吧,一会儿迟了,村里有人出来,见到要问起来,怎么答呢?喜子快走吧!”书玉催促了一句,喜子知情,这就下山,自行套车去了。
“酒儿你跑了几趟,累了吧?快坐下歇息,妈妈咱们先寻下周围,看有荠菜没有?”书玉拿起刚刚放在一旁,早起让喜子用刀削出来的树枝,那枝梢一端被削成铲状,正好用来挖掘野菜。
当下书玉和刘妈妈蹲下身子,细细在地上寻摸起来,酒儿略坐片刻,也就加入她们行列中去。
书玉眼明心细,不一会就寻到一撮,她当即大喜过望,手下就使劲挖了起来。
其时正值二月底,正是荠菜最为肥嫩之时,山上气候适宜,雨水充足,一颗颗荠菜长得株大叶厚,青翠繁茂,书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好啊,有得吃啦!
酒儿和刘妈妈到底不如书玉,是曾经有过实战经验的,她二人只凭过往印象,自然不肯托大,任意发挥。但凡挖出一颗来,总要头碰头商量一番,又交给书玉辨别,最后才敢扔到小竹篮里去。
不一会儿,带来的小竹篮里,尖尖地就垒上一小堆菜来,不过这里头大部分是书玉的功劳,酒儿和刘妈妈,是形式大过功效,挖出来的,虽十之八九是荠菜没错,可速度比那蜗牛觅食还更要慢上几分。
“小心驶得万年船!”刘妈妈这样对酒儿道,有些替自己和她开脱的意思在内,怕书玉嫌她们手脚太慢。
“没事,刘妈妈,你们慢慢来,你说得没错,捡少一点,总比捡回一堆废草要强!”书玉安抚她们。
“妈妈你看小姐这手脚,真是灵活又利索,若不是咱们知道底细的,谁能看来,这是前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酒儿叹道。
“小姐多么聪明的人?咱们再赶也赶不上她一个脚指头!”刘妈妈也附和道,“你是知道的,小姐自小就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二岁开始识字,三岁就由老爷亲自启蒙开教,咱家老爷是何样人物?当年殿试,皇上御笔亲指的状元!”刘妈妈又开始翻起老帐来。
书玉嗔道:“妈妈又来!你说得这些,跟我现在挖荠菜有什么关系?我爹当年辛苦教我,难道为了现在能挖得快些么?若这话叫我爹听见了,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喜是悲呢!”
刘妈妈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姐是实在聪明的,当年不过跟我们一样,眼眉下扫过这菜一眼,现在看来,跟它最熟的,竟还是小姐!”话说到这里,刘妈妈自己也觉得有些没头没脑,只得尴尬地收口不提。
“哈哈,刘妈妈,看你今儿马屁就拍到蹄子上了,谁叫你自己不争气,挖得慢呢?为掩饰才去溜须拍马,现在好了,惹得小姐嘲笑了吧?”酒儿一旁见刘妈妈窘样,一时好笑,幸灾乐祸起来。
“油嘴滑舌的小丫头,快**的吧!你就快过我了?一挑子上的泥巴,谁比谁更烂?”刘妈妈嗔道。
说笑之间,倒解了不少困乏,时间慢慢地过去,书玉抬头见日至中天,知时近正午,便对酒儿和刘妈妈道:“时候不早了,今儿咱们也算收获不错,走,再去上头看看兔子去!”
酒儿乐滋滋地挽起已是装满大半的竹篮,刘妈妈扶起书玉来,三人就再向半山腰走去。
正走到她们昨日所设陷阱附近,书玉忽然看到,从山上不远处,沿着小路就慢慢走下来一个人,她悄悄捅了刘妈妈一下,后者也发现了,遂又拉了酒儿一把,三人这就都停在路边,只等这人过去,方好入林中察看。
这人慢悠悠地过来的,待走近身边,书玉细看之下,发觉原来是个老汉,个头不高,还微微有些佝偻着腰,一身灰扑扑脏兮兮的粗麻布衣,上面还打了不少补丁,脚上趿拉着一双破烂草鞋,满是泥土的脚趾,大咧咧地呈于人前。
再看其相貌,见是张黝黑中带些焦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