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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老怪闻言,嗤之以鼻,仰脖就是一杯酒下肚,过后方慢慢道:“怕她个屁!这里管事的依旧只有小姐一人!我也只看小姐一人面上说话!别人要来,我还不愿意干了呢!那些个只会嘴上工夫的行货子,不开口还好,若要认真说嘴,趁早麻利地滚犊子吧!”
刘妈妈听这话说得痛快极了,忍不住叫好道:“皮家的,不是我要替你当家的说句好话,他这嘴里说出来,听进耳里就是叫人心里舒爽,比起那等装腔作势,十三太保的样儿,冷气逼人的小蹄子,那就是不知强去了多少倍!”
老怪见自己得了刘妈**赞,更是兴奋,嘴上也由不得开言:“就是!我们到这里,哪 一步不是自己挣出来,小姐思虑出来的?那起小人上来就要掐尖捡好,也得问声爷肯不肯才是!”
不想他们这里正说得热闹,高易雸却从楼上下来,无声无息间,就将这话听了个完整,却不吭气,只放在心里,待老怪话说完了,方才将脚步放得重重地,下来了。
“妈妈,楼上是不是该上些冷菜碟子?颜二爷人只管坐着,桌上空落落的,显得咱们无理了不是?”高易雸有意缓和了声音,慢慢对刘妈妈道。
刘妈妈看了看皮家二口子,并不应答,径自就向后头去了。老怪张开醉眼,看了看高易雸,脸上浮起微笑来,皮氏见此,怕他酒后失言,再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到时候大家难堪,于是推他一把:“去!黄汤灌多了就屋里挺尸去!这里没你的事!”
高易雸心里有数,也不好开口,依旧尴尬地笑了笑,觉出自己在这里的多余,想想,还是楼上去了。
却说书玉,一人在厨房里站了半天,脑子里混沌一片,这几天来她皆是如此,似乎已失了判断好坏的标准,又觉得自己傀儡般,别人说什么,她只管去做就完了。
说来好笑,自己毕竟想要什么?这会儿她竟完全不明了了。
不见高易雸时,她想他,想得心也颤了,头也疼了,那只定情的小荷包,几回叫她险不曾捏出水来。
可真见了面,哦不止,现在他们并肩做战,共同工作学习在一个屋檐下了,她心里,又有些犹豫了。
为什么?!她问自己,你不爱他了?
我到底爱上他什么了?不知何故,这个问题取代了上一个,直接从脑子里跳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在她眼前一闪而现,并定格不走了。
到底爱他什么?!因为他是宋示浩?!书玉心里默默叹息,高易雸真真是唯有长相跟那人一样,行事么,唉。
宋示浩是公司里最年轻的销售经理,这位置可不是轻易能坐得上去的,除了实力,唯一的要求,还是实力。脸长得再帅,做不也成绩来,也是无用。
说起来,宋示浩在公司里就是以做事果敢而有决断闻名的,这一点,书玉到了这一世,依旧于心中念念难忘。
高易雸是他么?!是宋示浩么?除了长得像他,这二人身上还有相似之处么?!
前世许宁并不只因宋示浩长得帅气而爱上他,当然了,这也算是不可回避的一个重要因素,前世的许宁从不忌讳自己是外貌协会成员,不过除了帅,宋示浩身上那种举止大方,谈吐从容,意气惊人,行为豪爽的风度气质,才是真正叫她难以忘怀,就算到了这里,也一样丢不下放不开的,最主要原因。
现在要命的是,一想起宋示浩身上所有的这些优点,书玉就很难将其与高易雸联系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以前被保护得太好,没有机会发展,也许是因为他天生个性温和缺乏决断,总之,在这些内在气质上,高易雸与宋示浩全然没有相像之处,没有,一星半点也没有。
而更加要命的是,想起这些,书玉眼前就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个身影,可怕 ,太可怕了,那双桃花眼,里面写满了本应以属于高易雸,不,应该说,本应以属于宋示浩的东西,要命,当真是要出人命了。
不不,书玉拼命甩了甩头,你昏头了,你现在有这些想法,完全是因为你昏头了,也许是被鹂儿气的,也许是被高家这些乱事搅的,你晕头转向了,书玉强将刚才自己的想法挤出脑袋去,这是错误的,自己不喜欢颜予轩,从来没喜欢过,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自己见过他不下十余次,从来没有一次,自己曾于心中悸动过,没有。
直到今天这一次。有个声音,坚决而不肯认输,复又跳了出来,非要在书玉眼前叫出这句话来。
今天有什么特别?还不是一样?!
不,不一样,书玉心里明白,今天很不一样,从来颜予轩没带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出现过,牡丹那次不一样,那是姑娘自己寻上门来的,而今天,月儿是颜予轩带来的,二下里一比较,书玉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便是很不一样了。
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是不是?书玉在心里嘲讽自己,潘小姐,想不到你也是这样肤浅而愚蠢之人!
其实她知道,自己并不如心里所说那样,可是眼前,她宁可相信是自己浅薄,也不愿意去触碰另一种可能。
不,不可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小姐,没事吧?”书玉正想得出神,刘妈妈不时何时出现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脸上表情,又低声问道。
书玉立刻收心,将所有心思压进心底深处,回脸冲她笑道:“我有什么事?不过有些累了,现在也好了。对了,楼上点了些什么?可有单子下来?”
刘妈妈正要再说,可巧酒儿进来,手里果然捏了张纸,书玉接过来,装作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看,却见上头明显是颜予轩的字迹。
“东家说了,本来他的口味小姐是知道的,也不用再细说了。不过今天特为请月儿姑娘来,她喜欢什么,怕小姐就不明了,因此特特地写了这张单子下来,请小姐照此做了,东家还说,”酒儿说到这里,竟有些犹豫起来,并拿眼张了张书玉脸色,有些不敢再说的样子。
书玉觉出来,不免强作镇定笑道:“你只管说,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酒儿这才接下去,道:“东家还说,月儿姑娘是爱挑嘴的,平日里饮食也是精细惯了,请小姐仔细些做,免得不合月儿姑娘口味,就有些扫兴,也对不住他今日雪后,特意来这里一趟了。”
☆、第二百三章油辣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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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酒儿的话,厨房里众人一下都安静下来,皆向书玉看去,不知她是何想法。一向这里,人人都知道颜予轩对她的情谊,如今形势突变,不免都有些担心书玉。
书玉心里自是翻江倒海,可面上一丝不露。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当了旁人的面,示弱。
“东家这话实在有理。酒儿,将那单子给我,我必用心做了,叫月儿姑娘吃得舒心,也叫东家不至扫兴。” 书玉和顺如春地将这话说出了口去,众人听后略感放心,想想也是,小姐明显是对高三爷有意,东家费了许多心力,最终铩羽而归,将爱意另转他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姐,其实我已对东家说了,只要他来,咱们一定是好酒好菜,最好的招待,并不必这样特意吩咐下去。不过东家执意如此,我也只得收了。”酒儿见书玉安定,心里也就松快下来,于是笑着又添上一句。
书玉也笑,她自觉笑得像屎一样难看,不过旁人竟不能看出来,见她依旧神态自若,应对圆融,接过皮氏递来的菜篮子,手竟半点儿不抖不颤,于是都放了心,各自去忙了。
书玉面上专心致志地翻炒锅中小菜,心里却如一块大石堵住,上不去下不来,她深深,深深地吸一口长气入腔,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方才得继续下去。
“怎么样?小姐还忙得过来吧?”高易雸的声音,从她左边肩膀后传来,书玉一回头,就看见那张她熟悉了几千年似的面庞。
她情不自禁就笑了,说来也是孽缘,她总是一见了这张脸,心便软了,有什么想法,也是不能清醒地思考下去了。
“这点子小菜,有什么忙不过来?你是没见开张时,楼上楼下许多桌人,那才叫忙呢!如今还好,不过楼上一桌,又是熟客,有什么乱的?”书玉对着高易雸低颦浅笑,随即回过头去,怕这岔一打,锅里就该糊了。
“三爷别在这儿添乱,没见小姐手眼不闲?一时乱出祸来,惹得月儿姑娘不高兴,那到底是三爷的错,还是小姐的失呢?东家不高兴,三爷可得替我家小姐挡在头里!”酒儿小丫头,甚是伶俐,见高易雸来了,书玉方有些喜色似的,于是赶紧上来凑趣,叫书玉愈发地开开心才好。
“酒儿说得有理!三爷没见这儿油辣火热的?还是出去的好,若烫到哪里,鹂儿可有饥荒打了,我们也没法活得清静了。”刘妈妈半阴不阳地玩笑道。
高易雸有些明白,脸上稍稍红了一下,也回了刘妈妈一句,说是玩笑口气,其实十分认真:“鹂儿是个丫头,她知道什么轻重?若要认真计较,还是小姐为大。为跟小姐说句话,就燎伤了也是不怕的。”
众人听了心里都有些好笑,这三 爷原来也是个情种,当了人面就这样起来,再看书玉,已是将耳背也红尽了。
“三爷别再说了,看人笑话!往后日子多如树叶,还愁没有说处?只怕楼上东家叫三爷呢,三爷还是赶紧去看看为好!”酒儿怕书玉尴尬,立刻要推高易雸出去,不想手刚沾上高易雸的衣襟,眼角余光就看见鹂儿一脸不快地站在了面前,她本能地就要将手收回来,可心里一口气不顺,压得她不服,于是硬生生又将手粘在了高易雸身上。
“三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丫头做主了?他去不去,又与你什么相干?你干好你自己的就完了,操爷的心做什么?那是你够得上的么?”鹂儿也是被醋冲昏了头,一个书玉就够了,现在她的丫头也要分去自己心爱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怒了。
高易雸听这话不好,正要开口来劝,酒儿嘴尖舌利,本就有气,这下更是不让鹂儿专夺于前,于是那话也就脱口而出:“我是个丫头没错,这也认了。只可惜有的人,本是丫鬟命,却偏要好强想个主子运,天可怜见的,叫她醒醒也罢了,这白日梦要做到何时?她自己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没的叫旁人,牙也笑掉了!”
“行了都别吵了!”书玉听到不耐之极,这二人要闹到哪天为止?自己心里本就乱得一团麻似的,哪还禁得住她们这样左一句右一句的?
“三爷,说句玩笑话,这店如今也有你一份了,你管着她们些!外头客人正坐着,里头伙计倒吵得翻了天,这算哪门子规矩?我这里腾不开手,爷替我一人给她们一下才好!”书玉说话不再客气了,对酒儿如此,对鹂儿也是一样。
高易雸生性平和,最不惯板起脸来教训下人,刚才见鹂儿与酒儿争执,已觉得头痛,本想书玉开口来劝最好,不想对方将这烫手的山芋复扔回自己手中,不得已,只手硬起头皮,对二人斥道:“没听见小姐的话?还不快出去呢!”
书玉听这话软弱得不像,回首将菜盛盘时就拿眼看了下高易雸,后者已是一头的汗,见书玉看过来,只好无奈地笑。
书玉心里叹气,正要说话,不想鹂儿先开腔了:“爷这是怎么了?在家也不曾对鹂儿说过一个重字,如今却这样起来?难道鹂儿竟不如个外人了?原本我也没说错话,做错事,这丫头哪有资格过问爷的事?”
书玉觉得头顶上气已升至顶点,再忍下去就要死了,遂转身过来,不想高易雸一把拉住她,自己张口对鹂儿道:“叫你出去就出去!别的话一会儿再说!现在不是在家里,店里事多,哪容细辩?你要真心听我话,就上楼伺候颜二爷去!”
鹂儿气得哭了,泪珠儿挂在眼角上,不情不愿地走了。
酒儿见对方如此,正是得意处,待要张口再说,书玉将手里锅铲猛地向锅里一扔,咣当一声,震得厨房里没人敢再说话。
“都干活去!有什么话,得闲再说!”怒吼一声过后,书玉对灶下正在烧火的皮家大小子道:“将火烧辣了,下面正是一道爆炒菜!”
大小子吓得气也不敢出足了,手里便加起劲来,高易雸望望书玉,后者头也不回,再看看众人,都拿眼盯住自己,想想只得开口,道:“小姐,鹂儿是我惯坏了她,得空我再说她。你且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哪里值得。”
书玉闷了半日,微微点了下头,高易雸见了,心里放松下来,酒儿这时也上来,从背后拉住书玉的衣服,小声道:“小姐别气,我以后再不跟鹂儿对嘴就是了。”
书玉不理她,待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