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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太一拍大腿,高声大调地回道:“这嫂子,怎么不中?他来了,不还有我家老大?他家人多,也不用他和媳妇费事,只大小子和二小子一日过来下也就行了。天冷鸡也出不去,放些饲料也就完了,兔子更是,有什么可烦心的?若不放心,你们只管走时点了数,回来再点一遍也就完了。”
众人一听,忙说不必不必,心里却不住点头,心想点数那是必须的,孙老大罢了,那媳妇不是个省事的。
书玉笑对孙老太道:“老太太想得实在周到,这法子很好,咱们就这样行了,保管大叔也是愿意的。”
孙老太更笑:“他莫不傻了?自然是愿意的,现成的小楼不住,现在的热饭热菜不用,要在那乡下冷旮旯里,孵蛋么?”
众人发一大笑,于是刘妈妈也不忙着打点东西了,却领着柱子良儿,要将后头楼下,一间本是堆放杂物干货的房间收拾出来,要给老九根住。
喜子将车套好,书玉换上干净出门衣服,依旧是裙布荆钗,殊无艳饰,然发盘高髻,秀眉在骨,最是一双秋水双波,盈盈然间,令人初看似乎娇弱,实鉴之下,却着实坚强。
刘妈妈本在擦拭着屋里什件,见书玉要走,出门来送,便道:“小姐只管去,一般客人有毛娘子在也就应付得过来。若是有那要紧的,我们只说今日小姐不在,叫他改日再来也是一样。就失了些生意,到底叫小姐散散心是好的。”
书玉笑道:“妈妈有心。散心自是好的,接人来,也一样重要。”
刘妈妈脸红红地,不开腔了。喜子见酒儿张着湿漉漉地双手,也站在那门口吹风,不过片时,手就冻得通红了,心里自然是疼惜的,于是将手中鞭子扬起,说声走了,不待书玉再说什么,那马就径直向前了。
☆、第二百十四章 欢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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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着车窗看了半日,书玉总算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小院,她心头一热,催着喜子快点,迫不及待就想冲进那里头,看看九根大叔,还有阿宝和鸡群们。
“大叔!九根大叔!”站在泥泞的地下,书玉向院里喊了半日,身后喜子手挽缰绳,傻呼呼也向院里伸头。
“谁在外头?”随着这声音出来的,便是叫书玉眉开眼笑地一张老脸。
“大叔开门,是我们来了!”书玉推了下拴得铁紧的两扇竹门,笑嘻嘻道:“快开门,外头可真冷得厉害!”
老九根先是一愣,也不怪他,午后阳光正烈,又是雪地里,反光强烈,叫他一时花了眼,看不清来人,过后听声音才反应过来,随即也笑了出来,快步飞出来将门拨开,拉住书玉和喜子,直将二人拽进屋来,方才松了手。
“这天还不好呢,也只得中午片刻放睛,你们来做什么?只怕路上不好走!看喜子你这一身汗,赶出来的吧?”老九根将二人按坐在火盆旁,又来不及地转身,倒茶倒水,拿东拿西,忙了个不休。
“大叔快坐坐!我们又不是外人!招待什么?要什么自己取就完了!”书玉见之不忍,忙起来拉住人,细看之下,见老九根有些憔悴,脸色暗灰,身上衣服想是穿了已久,有些地方黑到发亮,甚至反光了,但近身,便觉得隐隐有些异味,微微从空气中传散过来。
“大叔!”书玉不知从何说起,忽然就觉得有些心酸起来,其实留在这里本是老九根本意,如今看来,书玉竟觉得像是自己强迫似的,想想他人都在镇上过得不坏,愈发显得他一人留在这里可怜。
老九根看出书玉心思来,又见其眼眶有些微红,于是笑道:“怪不得人说小姐都是多愁善感的,好好的怎么了?我一人不知过得多好,想什么吃就做什么,想几点吃就几点吃,没个顾忌,不用烦神。你们留下的东西我也够了,每回喜子来又叫多带,我正是逍遥自在,神仙一样的日子呢!”
书玉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正要再说,想想又止了口,掉过脸去看了喜子一下,复又转过来,换上笑脸,然后方道:“大叔既这样说,我还就偏不让大叔在这里一人自在逍遥了!今天我来,正为接大叔回去,别的不说,眼看快过年了,天气也不好,大叔一人留在这里,我们哪里放心?别人也罢了,刘妈妈嘴上不说,心里总是挂念的,大叔快将东西收拾下了,跟我们回去吧!”
老根听后先不说话,其实书玉一出现他就知道必是为接自己而来,他也不是不想,只是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又有些刺心锥目,于是就没立刻应下来。
书玉见对方不吭声,便暗中伸出一只脚去,踢了下正坐在身前一张小凳子上的喜子,后者心领神会,立马接着书玉刚才的话道:“小姐的话是最有道理。平日也罢了,过年大家总要在一起的,不然年晚饭桌上,总是觉得少一个人,气氛也不活络。对了,皮家大叔还说,惦记着九根大叔你的自造土烧呢!”
老九根这才笑了,嘴里道:“偏这量小的爱叫嚷!回回他要喝要喝,话抢在头里,过后倒得又快,没有一回不叫我背他回屋的!”
书玉听这话有些和软的意思,马上顺杆而上,道:“就是就是!没了大叔,老怪酒桌上必就称王称霸了,其实哪里轮得到他?不过是矮子里拨个将军罢了,大叔快去,就收拾了他才好!也省得他日日夸口,只说店里,他的酒量便是无敌了!”
老九根心里已是许了,只是想到,这头屋里还有许多东西,可怎么办呢?
书玉明白他心思,这便开口道:“这里东西,大叔不必担心。干货咱们带一部分回去,存在店里就行。下剩的,喜子明儿再拖一趟,候千户那里也可以放得。至于鸡和兔子,除带去店里外,余者都留给孙大家的照看,孙老太已与我说好了,明儿她跟喜子一块过来,亲口对孙大说去。”
老九根一听便知,书玉是早将事情安排妥当了,也就再没什么可推脱的。于是开始收拾东西,他自己倒没什么要带的,就只几个杂物间里的干货,叫书玉和喜子,并老九根自己,来回搬了几趟,直搬得三人腰酸背疼,满面滚汗,方才将车上塞满。
只这地方还不够放,老九根与喜子便又在车后牢牢挂上几只竹篓子,拿自家编的藤萝粗绳,系得紧实牢靠,老九根还不放心,用手拽过几遍,方才罢了。
“这也差不多了,余下的明儿再来一趟,也就完了。”书玉喘着气,车里车外打量过后,开口说道。
老九根嗯了一声,也道:“没错。只是还得再带几只活鸡兔子什么的,眼看年关快到了,早些预备下吃食,也省得镇上买去,又贵,也不见得好。”
书玉点头,只说大叔细心了,过后想想又问:“这里算完了,大叔还有什么随身要带的没有?看这车上,只有货,大叔自家的物件,倒是一样也无。”
老九根笑道:“我有什么?身家细软全是空,所有都在这身上了。哦对了,要说还真有点子东西,险些将那些宝贝忘了。”
说着,他冲进自己屋里,书玉好奇看着,顷刻就见其出来,双手捧着个小竹篓,里头一小包一小包的,都是包得好好的小纸包裹。
“这都什么宝贝?看包得这样整齐!不会是一封封的银子吧?”喜子见了,嘻着嘴,口嘴开着玩笑道。
老九根拼死不肯回答,只说是好东西就完了,书玉心里暗想,必是这山上所有的珍贵药材,依她对老九根的了解,只怕没错。
“行了,”老九根将最后一碗饲料也倒给了阿宝们,转身对屋外的书玉和喜子道:“走吧!”
三人出门,书玉将门户检查一遍,觉得再无大恙,方才上车入坐,老九根不肯进车里,只与喜子车把式上并坐,喜子抖抖车鞭,马儿便喷出一口长气,又甩甩头,遂快步向前跑去。
走到快天黑时,总算到了东恩馆,待敲开后门,刘妈妈们已是等到心急难耐,只怕天黑路冻不好走,见车马平安,皆于心里放下大石来。
“老根,几日不见,你这老小子倒胖了许多,怎么样?一人在那里倒吃肥了不成?”皮老怪上来就拉住老九根,开起玩笑来。
老九根尚不及开口,刘妈妈先说出话来,却是反驳老怪的:“哪里看出肥?我看倒是虚胖,到底人上了年纪,又独自一个,是不中用的,看这身上没一处干净地儿,九根你自家说说,有几天没净手脚,换干净衣服了?”
老九根只是笑,看见这整齐的一屋子人,张张脸冲自己乐个不住,个个对自己满是关切之情,他也就只会笑了。
老怪看喜子叫上柱子,不住向下搬运货物,不待他娘子开口,也就上来帮忙,只是看来看去,没见到熟悉的土罐子,心下不免着急,于是悄悄走去老九根身边,问道:“你那土烧没带出来?白枉我想了这许多天!”
老九根哈哈大笑,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车子后头,那些藤萝捆住的篓子,老怪一个箭步冲过去,且来不及取下来,只就车上细细查看过一番,然后咧开大嘴笑了出来,拍了下大腿,叫道:“对头!没错!我说你也不会白来!”
皮氏是听见这样的话就来气,走去书玉身边,抱怨道:“小姐你看吧,这酒鬼的病还有得药治?只听到个酒字,浑身的骨头就松了,看再闻见味儿,只怕就要散架了!”
书玉笑着摇头,正要说话,酒儿抢上来道:“九根大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知皮大叔是这样癖性,你倒还招引他。”
老九根忙道:“我带是带来,不过可不是为了今晚。这好东西只该留到过年,不然白糟蹋了。”
老怪知必是如此,他不过有意虚闹罢了,倒是皮氏听见老根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上来推走自己当家的,口中催道:“**的去!明儿 就是腊八,今晚正要准备不少东西,你就死了你那酒心,正经忙活计去吧!”
书玉听见腊八两个字,这才觉出,时间过得真快,眼不错处,来这镇上,东恩馆已开了近一个月了。
刘妈妈趁领着老九根去下处时,见无人时,溜回自己屋里,拿出来一件厚实绵密的丝棉长袍,也不待老九根说话,丢在他炕上便走了。
老九根张了张口,有话没说得出来,因刘妈妈走得太快,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不过那袍子捏在手里,重甸甸的,针脚也细,看出得是用心制作的。
☆、第二百十五章 熬夜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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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正打老九根窗外走过,见窗户开着,本为散散屋里闷气,不想正看见送棉袍一出好戏,不禁面浮微笑。
刘妈妈对老九根留心也不是一天二天的,这袍子做出来,她与酒儿因日晚与刘妈妈一处,早看出是给老九根留着的,也都放在心里,面上没叫刘妈妈看出来。
不过这二人成了倒是好事!都是前半辈子受了好些罪,正到了暮年,若在一处,也好相互照顾做个伴,特别是老九根,一般人根本跟他说不上话,近来偏听刘妈**,想来也是缘分。书玉于心中暗暗点头,心想自己必要促成了才好。
“小姐,前头要个炒菜,毛娘子正占着手,请小姐上灶吧!”正发呆时,后头不时谁喊,书玉只得匆匆赶去,嘴里应道:“来了来了!”
待忙过晚饭时节,将客人送走之后,书玉们方才得闲坐下来,用些自己的晚餐。今日她本不在,也不知晚上刘妈妈预备了些什么,见端上来一大锅黄白相闻的稠粥,扑鼻的甜香,书玉伸头一看,笑了出来。
原来是它!山芋稀饭!
“本来没想煮这个,不过下午看见个庄家户,沿街叫卖,好大一篮子大红薯,说是个个溏心,甜堪比蜜的。我们见那人可怜,卖了一天只卖出去几只,天又晚了,赶着要回去,说好价钱,就一篮子都收下了。”刘妈妈怕书玉嫌弃,忙先解释。
“这东西好,正想这个吃呢!甜香暖和,这种天气,有碗这个喝进去,那就连心也暖了。”
见书玉笑呵呵地说出上面的话,刘妈妈放心了,又皮氏那头正在烙饼,这时也一并端了过来,因道:“连日只是刘妈**手艺,今儿也试试我的。葱花脂油小薄饼!因这粥是甜的,所以做出这饼来,也好过口。”
毛娘子也端上她拿手的糟茄和糟鱼配扁尖来,瞬间酒香袭人,满屋里都是食物的芬郁清馨,叫人想忍住口水,也难。
“开动喽!”书玉一声令下,众人挤眼掇肩,低头动嘴,都是忙了一天,又早过了晚饭时节,已饿到难耐,且面前种种美食,谁还能忍得住?啖顷刻,箸子纵横,什么礼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