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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纬咯咯笑起来,书玉则偏过脸去不看。此时她才知道,钱家人在这些人眼里,显得多么愚蠢,而可怜。
既然如此,又何必招她们来呢?
书玉心里不太服气地想。本来钱家对她不好,她无意为她们打抱不平,可此刻兰纬更叫她心里不爽,见她笑得这样开心,书玉有气。
“嫂子们这里说笑,书玉不便多扰。想是刚才吃多了甜食,这会子心里惴惴的,有些难受。颜大*奶,嫂子,别怪书玉无理,我想就在这里坐坐,歇一下才好。”
颜大*奶听说,忙叫前头人停停,于颜夫人和台太太也以惊动了,过来看视书玉,颜夫人又叫人去取药,台太太见她这样,少不得吩咐人请太医来看。
书玉不禁脸红起来,其实她不过一句托词罢了,没想到惹出诺大的动静来。
“我没事,不过有些头晕,歇一下就好了。颜夫人,台太太这样着慌,书玉承受不起。”
兰纬见书玉怯怯的模样,便对颜夫人道:“夫人不必惊慌,想是刚才花厅里太热了,这会子出来,正吃得太饱,又吹了些风,就头疼起来。究竟无事,不如请夫人太太小姐们先过去香雪楼,我这里陪陪妹妹,看她好了,再过来就是。”
颜夫人听后点头,又亲自上来看过书玉,摸摸她的头,觉得不热,方才放心,台太太便对兰纬道:“既然如此,你就陪着也罢。我就对姨娘说,那厅里可以不必四个火盆,可她哪里听我的?一会晚间姨娘来了,倒是你说说吧!”
兰纬咬牙应了,于是众人便去。颜大*奶原也说要留下,兰纬苦劝着,书玉也说不必,自己不过小恙,怎可打扰了奶奶游园的雅兴。颜大*奶听她这样说,又看其精神尚好,方才罢了,只是叮嘱兰纬,一定将书玉照料好了。
兰纬脸上的笑实在难看,却还在硬撑着,对颜大*奶道:“知道了!奶奶如今也唠叨起来了?我又不是第一天照看人了,旧年奶奶喝多了犯头晕,难不成是狗看着的?”
颜大*奶见她提起自己的事来,笑着拍她一下,又道:“偏你嘴快!”
兰纬让开去,再催其快走:“看慢了,前头人走尽了,你可就要迷了路!”
颜大*奶便去了, 这里只留下书玉和兰纬,并酒儿蝶儿跟着。
书玉并无话可说,兰纬便也只静静陪着,等了不过片刻,就见有个婆子,手里拿了个小瓷瓶过来了。
“我们夫人叫我送来的,说是治受风头疼的药。”说着,这婆子将小瓶递了过来。
书玉知道,怕是颜夫人吩咐要取的药到了,兰纬不待书玉动手,自己先接了过来,又叫蝶儿:“就近去二姨娘院里,倒钟热茶来!”
蝶儿去了,酒儿却上前来,就兰纬手中,将那小瓷瓶看了个遍,见不过半寸高的小物件,粗颈,鼓腹,青花纹饰,颈饰长蕉叶纹,腹绘云禾八卦,足墙以如意云头纹,点纹装饰,见甚精细,虽是小玩意,却也不是一般可以得到的东西。
兰纬见酒儿看得忘形,便笑道:“这是颜家的东西,酒儿你想必也看出来了。往常在东平楼,这样的东西可不少呢!酒儿你也见过许多吧?”
书玉见酒儿上当,将要开口说话,立刻打断她道:“你别开口,多嘴多舌只有是非!”
酒儿撇嘴,见书玉心情不好,便不敢出声,复又身后去了。
这里兰纬便对书玉道:“妹妹怕什么?叫这丫头说两句有什么?左右这里又无外人,上回我就说,想听听你们在外头的趣事,你只敷衍我,正好酒儿在这里,酒儿你就说出来,又怕什么?”
书玉蛾眉微蹙,正色回道:“嫂子这话说到哪里?我并不曾敷衍。实在东平楼我们去得不多,哪里说得上究竟?不比嫂子,颜家是常来常往的,这些事,只该嫂子知道,如今倒来问我?!”
兰纬有意看着书玉,也一本正经地道:“妹妹想是真得吃多了甜食,就酿出酸味儿来了。”
书玉大羞,自己心事竟被对方看穿,她简直恨不能打个地洞钻到地球对面的澳大利亚!
兰纬见书玉红晕满颊,如落日芙蓉,便不再玩笑,只是她正要说话时,听见脚步声传来,且是急匆匆的,心想怕是蝶儿拿水来了,于是抬头道:“你来得正好,将茶给书玉妹。。。。”
另一个妹字尚未出口,兰纬整个人便如被急冻住了一般,声音也发不出,正指向书玉的手,也僵到极硬。
书玉心想这人怎么傻了?正要看时,耳边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了?舒服么?哪里不好?”
颜予轩!
一听出是他,书玉立刻将抬了一半的头复又低了下去,她此刻不肯看那丰华俊雅的身影,更不肯接那双有名的桃花眼里射出的烁烁光华,也许怕受不住里头的热情?她不愿细究,只是声音极低地回道:“没有不好,没有不舒服。”
颜予轩自在台老爷书房外见过书玉之后,整个人便心神不宁,再回到席间,只是食不吃味,哽不下咽,心里满满地,只有适才书玉生气的模样。
不想正心慌而无法时,却见家人,于包裹中取药,又听得台家人出来,要请太医。他便有些心神不宁,生怕是书玉不好。
于是偷偷溜下席来,拉住二门外一个小厮来问,不想果然说是潘家小姐不舒服。
当下颜予轩就急了,顾不上许多,丢下酒席上众人,直就向园内赶来。
台家的园子,他是熟门熟路的,前头又有个婆子送药带路,他便不出声地跟在后头,见人走后,方匆匆上前。
不想上来就见书玉坐在路边游廊下,他心里疼惜不已。
“这天凉成这样,石头上怎么能做?酒儿你也是,怎么不知道去要个绣墩来?蝶儿你是这园里老人了,认得路,快带这丫头去取了来!”颜予轩问了几遍,只是等不到书玉的回答,他耐不住性子,便开口吩咐。
兰纬见颜予轩满眼里只有书玉一人,自己好似不存在似的,满心不快,更有委屈,于是又想起刚才在爹爹书房里一幕来:
“轩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于她来说,在爹爹那里竟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简直喜不自禁。
“我过来拜见台老爷,知道你要来,便多等一会儿。”对方的回答,叫她心里甜出蜜来,有意等自己来,这样看重着意自己,对颜予轩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想她正欣喜难挡之际,颜予轩的下一句话,就叫她从内到外,凉了个透。
“潘家小姐,在钱府过得可好?她还习惯么?钱太太对她如何?你多看顾她些,我与她相处下来,只怕她是不惯那种家宅斗争的。”
颜予轩话里话外,全是书玉。他等她来,不过是想从她这里,打听些书玉的消息罢了。这叫她心寒,令她顿觉寒柝凄怆。她眼里全是他,而他,眼里只有书玉。
正如现在一样,他来了,自己第一眼就看见,满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似的,可他呢?满心满眼,只有那个正坐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小妮子。
书玉哪里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兰纬在自己身边,自己不可说错了话,落进对方眼里,成了笑话。
自尊有时,真可以成为爱情的绊脚石,越是太意的人,越是不肯在他面前有一丝闪失,怕他笑,怕在他眼里,失了尊严。
连爱都没了,还要尊严干吗?金小倩偷偷溜出来笑她。
书玉怒斥:“正因没了爱情,才更要维护尊严!失恋事小,失节事大!”
金小倩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却不再回嘴,很快地消失不见了。
却说,蝶儿听过颜予轩的吩咐,有些为对难地看着兰纬,她不怕再跑一趟,却担心兰纬伤心。蝶儿是兰纬自小到大的贴身丫鬟,兰纬对颜予轩的心意,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颜二爷叫你去,你只管去就是!”兰纬对着蝶儿,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每个字都如子弹一样,重重打在书玉心上。
你跟我闹什么气?嫌我碍了你们两的事吗?我躲开你们!
想到这里,书玉赌气站了起来,只作看不见颜予轩这个人,偏对兰纬道:“嫂子,我坐了半日,也大好了。这药也不必吃了,你替我还给颜二爷。我去香雪楼了,嫂子再坐坐就是。”
颜予轩自她一开口就知道是误会,从刚才书房外误会到现在,这丫头还在气,气性倒真是不小。。
☆、第二百七十四章 爱情小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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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实在是误会,我刚才不过是在台老爷书房。。。”颜予轩从没觉得自己如现在这般口拙过,女人他实在见得太多,更是处过不少,她们怎么样想从来不是他的问题。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现在书玉的想法,却成了他的大问题,更可说是**烦。
“二爷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曾问你。嫂子在家时,已对我说了,你和她自小便相识,青梅竹马,许多年不见,如今正好遇上,就说几句也无妨,更不必对我解释。我不要听,我走了。”书玉心口不已,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总是含混几句,便要开溜。
怂是怂了点,不用金小倩说,她自己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在爱情上,她从来不是个有勇气的铁血战士,她总是过于被动,这也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一种最笨的方式。
颜予轩眼见书玉起身真的要走,心里又急又气。急得是,自己一个月来,好容易寻得机会见到她,她竟似若无其事,生起气来就要走,半点不考虑他的心意,而这一走,又不知何时能相见;气得是,这丫头一点不体贴人心,自她入钱府,不,自与她相处以来,自己对她可谓知心贴心,可她倒好,不过一点儿小事就这样误会,更动起大怒,似乎变了个人,从前她并不是这样小性儿的呀!
所以说,男女有别,恋爱中的男女,更是有天壤之别。他自为与兰纬无事,书玉便不应放在心上,可书玉不知何时心里已悄悄种下他的影子,就算小事,只要是他的事,她也觉得是天一样大。
再说了,爱情的本质就是独占,你是我的,方得显得珍贵,听说颜予轩与旧日,就算不是恋人,是妹妹相见,书玉心里一样嫉妒难过。
又有一说,谁知道是不是妹妹?这两个字可是很有深意的呢!
总之,书玉生气,她要走,颜予轩更气,他不要她走。
“原来你是这样度小量窄之人!”气到极点,颜予轩也有些失了理智,开始出昏招了。当着兰纬的面,竟出口驳斥书玉。
昏招,完全是昏招,可怜他是爱昏了头,竟看不清形势了。
果然书玉一听颜予轩的话,脸色便大变,本就不太高兴,这样就得极为不满。到底她有个现代女子的灵魂,她是不太理会古代以男子为尊的规矩的。
“你说得什么话?是人话吗?我怎么度小量窄了?刚才我说得哪句话显得我度小量窄了?我还不够大方?我走开,让你们还不成吗?有什么刚才没说够,来来,这里再说个够!反正这里也没人!对了,别拿我当人,我,我,。。。。”书玉开始语无伦次,也是,恋爱中的女人,犯起昏来不让男方。
颜予轩被她骂得呆住,过后看看对方,气得俏脸泛霞,星眉倒挂,一双秋水双波,直射向自己,里头熊熊燃起的怒火,几可将身后一池寒水蒸干。
“我,我没说你,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误会,我不过解释罢了,你看看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才不是说不舒服?看气大了再伤到神!对了,你,你吃药了吗?”书玉一凶,颜予轩软了。
“不吃!”书玉更凶,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自己有对颜予轩颐指气使的权利似的,练起来分外顺手。
“你闹什么?不吃能好?看一会儿倒了,自己又要受罪!” 颜予轩好语相劝,此刻他一点火气也没了,只要书玉不走,哪怕跟他吵两句,他也甘愿。
“我受我的罪,有你什么事?你有事忙去,别理我!”书玉愈发蛮横起来,从来她都是有理有节,在外人面前不曾这样失态过,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成了个刁蛮的小丫头。
颜予轩被书玉的话呛得说不出话,真正有苦说不出。你受罪不是带累我心碎?他很想这样直接说出口,可又怕唐突了对面佳人,因他还并不能肯定,书玉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不过自是比以前强了,以前看自己搂着月儿,她还能正常面对自己说话呢!今天自己不过见了下兰纬,她就气得喷火了。
可是,就算她态度有所改变,她到底是潘家小姐,有些话能对别人说得,对她是说不得的。颜予轩担心,话说得过腻,书玉会当自己是个登徒子,下流胚子。
呸!看吧,说不出话了吧?!真正到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