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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放于我那儿去,我替小姐收着,到小姐要走那日,保管原样还给小姐就是。”
好么!书玉心里长赞一声,不是一家人,他真就进不了一家的门。那头钱太太收了自己的箱笼,这里孙老太太就连自己剩下的一点身上的东西也要没了去,好样的,厉害。
酒儿与刘妈妈也明显有些不满了,正待开口,书玉瞬间挪移至二人面前,面对孙老太太,突然就是大放悲鸣:“老太太,你不知道,我自家道中落,哪里还有好东西带出门来?就身上这几件,也是钱太太施舍下来的,若不是她,我等只怕满身补丁,就要叫老太太笑话了!”说着以袖遮面,做泣不成声状。
酒儿以为她是真哭了,心里难过极了,正要上来劝慰,书玉的声音,闷闷地从袖子后面传来:“酒儿,车上还有布帕子没有?跟我找一条去,这衣服是今儿新上身的,可不能弄脏了,咱们现在不同以往了,凡事还应已节俭为先!”
酒儿听后一愣,先不明其意,后见书玉悄悄于袖子后转过脸来,冲她挤了挤眼睛,心里有些明白,遂当真上前扶住书玉,二人快步就返回了车上。
一进车内,书玉立刻打开包裹,将刚才换下来的绫罗绸缎,一件件包入替换的布衣麻衫,仔细将边角掖入,不叫人看出破绽来
头上摘下来的金银珠翠,书玉与酒儿一人一半,都塞进身上小衣内,好在不是太多,又皆小巧,遂一蹴而就。
当下书玉捏着条布帕子就下车来了,眼睛揉得红红的,肚子里憋笑憋成内伤。
酒儿后头揪着包裹也下来了,她已完全领会书玉的意思,亦是一脸愁眉不展,不过她倒是真心的,不用假扮。
孙老太太一见这包裹下来了,眼里的放出的光,更甚比才见那二十两银子时所为更加炙热与期盼,手就上来接了,口中直接就道:“我来拿,你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轻重好歹,我来我来,别碰坏了东西!”
书玉见她真的上来,脚下作软,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手扶住酒儿肩膀时,顺势就将其拿着的包裹扯开半边,露出里面粗鄙不堪的内容来。
孙老太太只瞄了一眼,人便立下不动了,脸上笑也凝住了,一时却又难以收回,露出的一口白牙,森森然于暮色中发光。
狐狸奶奶好牙口呀!书玉心中对这老太太又是赞叹一声,看她走路好似歪歪扭扭,想必不是真的,俗话说,牙好胃口就好,这老太太身体一定不差!脑子也好使,见人小姑娘上门就要抢东西,可惜我不是小白兔,狐狸奶奶你就白费了心了!
孙老太太这方仔细打量书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脸上也没了笑容,眼里流露出不太友好的意思来。
刘妈妈见这里风大,怕书玉吃不消,便对孙老太太说:“这位婆婆,我们于哪里安歇?走了一天路了,小姐怕早就脸酸背疼了,有劳婆婆给我们指个路,我们这就进去吧。”
孙老太太用手指了指东边厢房,口中不咸不淡就道:“那边不是?昨儿我还特意糊上了新纸,只当是来了位豪门小姐,大家闺秀,不想竟是这样一个破落户,就白糟蹋了我的纸了!也费了不少钱呢!”
书玉听见这话,婀娜如风中杨柳,缓缓上前来,温婉有礼地开口回道:“多谢婆婆替书玉张罗,婆婆说费了钱?不妨事,下回钱太太来,婆婆只管对钱太太说,将那几个钱要回来就是。”
喜子听了,咧开嘴就笑,酒儿与刘妈妈亦想不到,小姐今日竟如此伶牙俐齿,看孙老太太抄手而抱的架式,想必是气坏了。
“你们主仆三人睡中间这屋,喜子在是左边那间,最右边那间是我堆放杂物的,你们不要去翻,你们只在这里就是,院里其余地方与你们不相干,不是你们的东西,也不许你们乱动。在我这里,不会亏待你们,一日三餐是全的,不过就要按时用饭,误了时辰我就不管了,饭菜收进厨房里不能再拿出来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这话说在头面,饿死了也别怪我!”狐狸奶奶这就露出真面目来了,酒儿与刘妈妈听后皆是愁眉紧蹙,满心犯难。
再看书玉,一脸不以为然,不当回事儿,但见她于乡野暮色中,皓腕纤腰,顾影翩翩,如一朵出水之芙渠,踩着虽是黄土,却如行于云霄,气概丰富,倜傥不群,看也不看孙老太太,这就款款步入东边,自己的屋里去了。
☆、第六章 第一餐
话说书玉进屋后,先就着外头昏暗的暮色打量了下屋里情况。桌椅板凳炕,几件简单的家具,水壶水杯,并些生活用具散乱地放在桌上,一个小黄泥炉子呆头呆脑坐在地上,墙角堆了一小撮柴火,想是预备晚上烧炕的。
酒儿和刘妈妈随后跟了进来,见些狼狈景象,心里皆灰了大半,刘妈妈捞起袖子,又想要抹眼泪了。
书玉倒不在乎,除了吃,别的方面她总能将就,于是安慰刘妈妈道:“妈妈别伤心,到底咱们也没被卖进窑子里去,情况总不算太糟,是不是?”
刘妈妈一听更加伤心,小姐这话说得,明显是受了过分刺激,有些不太理智清醒了。书玉帮酒儿放下包裹,又小心将身上所藏的珠宝尽数都掏了出来,掉头就在地上走来走去,并不住用脚去踩地下的青砖。酒儿和喜子见了好奇,前者便问:“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书玉不理,只管在地上踩来踩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叫她找出一块有些松动的砖块来,她得意地冲酒儿甩了个眼风,怎么样?悬疑美剧不是白看的!这种地方,总是有块地砖不牢,所谓最佳藏宝地点!
要搁许宁,是不敢这样藏东西的,不过现在不要紧,这里的人多半是看不到美剧的,这样也就够了。
喜子已经明白了书玉的意思,当下便蹲下身子,从墙角拣起根粗枝,将那块灵砖撬起,又将地下的泥挖出一堆来,好,一个天然的保险箱就出现在屋内众人眼前。
书玉与酒儿将所有头面全部包进块玉色罗帕里,小心翼翼放进地下的保险箱,酒儿还在上头厚厚洒上一层黄土,这才叫喜子将砖块又盖了上去。
好了,书玉这下放心许多,她装作没看见刘妈**眼神,转身冲酒儿和喜子问道:“什么时候吃饭?”
“刚才孙老太太说了,饭已经好了,菜还得准备一下,不过也快,一会就送来。”喜子答道。
“来了来了!催命鬼一样,你们这一路上没吃东西还是怎么的!”孙老太太一手端着个食盘,一手推门,就在书玉和喜子说话的当儿,老太太已经站在屋里了。
书玉一见晚餐送到,脸上顿时神彩飞扬,容光焕发起来,古代的美食呀!她从小最爱看古典小说,尤其爱看其中谈饮论食的部分,那一字一句,皆打在她这个吃货的心上,因为吃不到嘴,就总觉得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直到现在,老天可怜有心人,总算能叫她如愿以偿了!
孙老太太在书玉贪婪的目光注视下,将一大碗饭,和一小碟菜从盘子里端了出来,重重放在桌子上,口中嚷道:“那边柜子里有小碗,这饭你们就自己分吧!”
书玉怔怔地等了半天,见老太太将盘子收起来抱于胸前,这才反应过来,一菜一饭,这就是全部了?这就是她们主仆四人的晚餐了?
算了,先看看再说。书玉探头向桌上一瞧,一股怒火直接就从她的脚心,直烧到头顶,一大碗糙米饭,一碟子大头咸菜!这就是她这个自称为天下第一吃货来到这里的,第一顿正餐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书玉正要张口怒斥之时,孙老太太许是看出苗头来,又许是自己也有些心虚,倒抢在她前面开口了:“别嫌少!这饭已是足够了!我儿家中请三个长工,一顿也不过些!还有这菜,你们自己闻闻,这一屋子的香油味,我是用正宗新榨出来的芝麻油拌过的!算是厚待你们了吧?那几个长工都只能吃干咸菜!你们又不用干活,吃这个已经不错了!喜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告诉你,这里前头是山,后头有塘,你们几个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想要好的,自己寻去呀!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别人田里的庄稼可别动!庄家人将自己田里的作物看得比命还重,你们几个要是因为偷人地里东西,被报官还是小事,只怕就地将你们几个正了法,也不会有人出头替你们喊冤!”
几个句话下来,书玉听得眼珠子就快掉下来了,却也无可奈何。老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酒儿正要冲到老太太面前,跟她再理论二句,书玉将她拦了下来,口中轻飘飘回了一句:“这饭菜很好,又叫您老人家费心了,书玉实在过意不去,待舅母来时,就请她亲自代书玉道谢吧。”
孙老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了,口中只作咳嗽一声,掉脸转脸就走出去了。
酒儿看书玉愣愣地望着桌上饭菜发呆,心里不忍,遂从自己袖口里掏出个东西来,递到她面前。
书玉定睛一瞧,立刻就眼发绿光叫道:“你怎么还有?哪里来的?”
原来酒儿送到书玉面前的,是一只鸡翅膀,并连着后头一大块前脯。
酒儿见问,不好意思地笑着回道:“小姐没看出来?这不是小姐下午撕给我的?我吃了糕和鸭子肉,已经尽够了,就将这个收起来,怕到这里路远,小姐半途腹饥,找不到打尖的地方。没想到,路上没用上,现在倒正是时候拿将出来了。”
书玉接过这救命的鸡翅膀,眼含热泪,是真的涌出泪水来了。
当她还是许宁的时候,她从小就练出了一张巧嘴,妈妈是好厨师,爸爸是良易牙,从小到大,她们家的餐桌总是最让小区其余人羡慕的。她家境不算富裕,小康而已,可父母最舍得,也是最善于用钱的地方,除了她的教育,就是她家的餐桌了。
想到这里,书玉咬下一块鸡肉,这就泪流满面了。若是在未来(还是听着别扭),她这会儿应该坐在父母中间(如果不加班的话),美美地吃她这一天当中,最可口,最精美,最温馨的一餐饭了。
可现在呢?糙米饭!大头咸菜!还说什么屋子里都是香油味,书玉忿忿不平地想,恐怕得将那咸菜塞进鼻孔里,才能勉强闻到一丝丝油味吧!就老太太这态度和信用,不是哈喇油就好了,还新榨的!
这不玩我呢吗?老天爷,我没干过什么坏事吧?许宁也算得上孝敬父母,厚交良友吧?!也没说过什么领导的坏话吧(大概程度上)?!也没跟同事交过恶吧(才进公司半年,还没机会)?!
书玉将一腔怒火全发泄到鸡翅膀上,风卷残云般的,就只剩下骨头了。
喜子默默将碗筷取出来,用他带来的干净的布擦过一遍,这才交到酒儿手上。酒儿浅浅拨了一小碗饭,犹犹豫豫地放到书玉面前。
吃,为什么不吃!书玉狠狠将饭扒进嘴里,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寻找下一顿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随着肚子容量的渐渐饱和,书玉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再看面前的饭菜,也不是那么不可下咽了。
老天爷其实待你不薄!就说这饭吧,正宗糙米饭!在遥远的未来,这可比大白米饭还是贵上许多,就更别说这是有机的了!还有这菜,看着是寒酸了点,不过这好歹也是无防腐剂,无色素添加剂的天然健康食品呀!
嗯,书玉将最后一口饭,就着一小口咸菜送进了肚里,健康最重要!还有,能吃饱也一样重要!
☆、第七章 谋生计
书玉主仆四人草草将晚饭吃完,酒儿将桌面收拾干净,点燃一支蜡烛,屋内顿时亮堂起来,喜子出去打水进来,刘妈妈抄起块抹布,一会工夫就将屋里擦拭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会儿再看,就觉得屋里有些人气了。
书玉一个人,干坐在炕沿上发愣,她还不习惯被别人伺候,见人人都手中有活,自己却闲着,手就有些痒了。这时她看见地下小炉子还没生火,便噌地一声蹦下地来,手伸向炉子,预备动手了。
“小姐别动,这活小姐哪会干?再说,也不能在屋里生,不然弄得一屋子都是烟!喜子,你把这东西拎出去,放到门口生好了再拿进来。小姐你快坐下,这地下都是灰,等我扫完再下来。”刘妈妈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话说完,又硬将书玉推回炕上坐下。
书玉无聊地看着地下三人忙来忙去,我不会干?我会干得可多了,以后找机会让你们见识见识!
酒儿将碗筷拿到外头厨房里,洗涮干净后,匆匆跑进屋里来,捏着手直喊:“好冷,好冷!”
喜子点头道:“可不是?这会子才二月天气,白天还好,晚上就不行了,都上冻了!”
酒儿将手放到嘴边渥着,委屈地开口道:“要是还在府里,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