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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没,与人并不亲近,我与他鲜少往来,对地宫并不熟稔,不知到底有几处藏身之所。只是,眼下既到访此地,不如进去看个究竟,我倒想知道他依照翊坤宫修造这一处院落是要作甚?”说着,推开院门,拾步踏入院内。
院内甚是僻静,一律灰瓦白墙,青砖铺地,十分清雅。回廊立柱画工精细,勾绘了各种潇湘往事,院中遍植斑竹,四下点缀栀子,斑竹之苍翠与栀子之清新相得益彰,或青或白,生趣灵动。小院全依绯菱当年之喜好,装点得如同她幼时居住的洞庭湖心小岛那般。
清风偶过,淡香翩翩。
三人一行穿过竹林,顺着迂回香径来到后院,就见院庭居中停有一弯湖泊,形如蛇又如龙,依洞庭形制而建,湖心矗立一座小岛,岛上树有一座凉亭,帷帐垂地,茶花环绕,岛上燃着迷迭香,盘绕之间,正是清风帐暖。
三人见状,立即掩了口鼻,这迷迭香,原产自青丘,为九尾狐最喜食用之灵草,专用来勾魂摄魄,迷惑众人。
先前鞠陵山那一战,因着白玄音放出迷香,连累怀瑾身亡,今日再见这清雅小院有人用此迷香行迷惑之事,离苑便怒不可抑。
远远望去,见那凉亭的幔帐之中卧有两人,一男一女,正行温存,真正是浑然忘我,失了戒备。缠绵之中,那女子春光乍泄,紧勾着男子的腰身,娇喘绵绵。男子亦是□,正在驰骋酣战当中,双目赤红,低吼连连。教旁人看得眼红心跳。
炼缺撇过脸去,不想撞见离苑猩红的一双瞳仁,惊道,“离苑?你怎的了?”
离苑铁青着脸,抬手一挥,引来一线清流握在手中,腾空飞去,朝那凉亭尽数泼去,浇得那二人一身沁凉,顿时间,青烟焚灭,暗香四散。
酣战中的二人陡然转醒,便见那女子施施然拾了一件皂纱袍披在肩上,一脸愤恨的怒瞪着离苑,“离苑,当日我念在同门之谊,饶下你一命,你今日竟带人来此坏我好事?!”
说起来奇怪,这女子竟与绯菱长得一模一样。
待那青烟散尽,离苑指着女子质问道,“你!九幽——可是你?你居心何在,竟化作绯菱模样在此行这下贱的勾当,当真是阴阳不分了?”
“我与师兄之事岂容你说道?”
“大师兄!你?”离苑怒吼一声,飞身欲往亭中截住翊坤。
翊坤受迷香蛊惑日久,迷烟虽散,仍神魂不清,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九幽见状,唤出一道壁界,将自己与翊坤护在当中,就见那壁界上金光大盛,如同针芒四射开来。
三人纷纷掩护,炼缺乘风拉住离苑,“离苑!冷静点!大意之下难免遭人暗算!”
离苑抽了袖袍,冷喝道,“九幽这厮竟用迷香诱惑大师兄行苟且之事,实为可恶!”
九幽反唇相讥,“我何来诱骗之事?你这浑人懂什么?”随手掷过一道红光,化作一柄利剑,命中炼缺而来。
炼缺眼疾手快,侧身一倒,堪堪躲过,衣袖却被长剑划破。九幽修行日久,岂是他可以抵挡的?
瑜渊从身后窜出,扶起炼缺,将之推到身后,“小子,边儿站着,小心误伤了你!”他围着凉亭兜转一圈,半晌之后讥笑道,“啧啧啧!先才我还不信,果真是九幽你小子!听闻你当年被勾陈化去法身,怎的过了这些年还求不到一具尸身容你鬼修元神,委曲求全至此,竟要披着个女人尸囊见人么?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做这下贱的勾当,与你今时地位不匹,倒让人笑话了去!”
九幽扬起脸轻漫回道,“呵!男女于我有何区别,能与心上人相守足矣,倒是你,当年求而不得,落得这么个凄凉下场,就不怕人笑话了?”
“心上人——”瑜渊一脸刻薄,“你说翊坤么?哈哈哈哈……你好端端男人不做,刻意化作巴蛇模样,就是为了他?到今日我才知晓你九幽还是个情种哪!”
九幽对这讥讽毫不在意,“我能承今日之美,倒还忘了谢谢你养了名阴身童女放在身边,若没得副好坯子,我至今还炼不出这具尸囊。”
“你?!掳我弟子竟为此事!当真是下作至极!”瑜渊怒容满面,摇身一变,背后竟伸展出两扇巨翅,呼扇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盘旋着朝亭中撩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章节放了一则来自于山海经上的关于家乡的小故事借以表达我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呵呵州象有点洒狗血
第129章 壹贰玖师徒联手
“哼!你真身还未练就,也敢来我这里撒泼?”九幽冷笑一声,拥住了还在浑噩之中的翊坤,“嗖”的飞出凉亭,直奔外墙。
瑜渊俯冲之下撞破了凉亭,眼见着那二人跃出院墙,拉直了双翼紧追过去。
离苑掠身轻点一把携过炼缺,随后追上前去,嘱咐道,“小炼,过会儿一番争斗,必是异常激烈,我恐无力分神护你,你要好生顾着自己。”
炼缺按住离苑的手,“我省得,你莫担心,待会见机行事,夺回须弥芥子要紧。”
“嗯!”
二人齐齐飞到院外,便见先才那两人在空中斗得不可开交,片刻功夫,百来个回合,竟看不清踪影,教炼缺眼花缭乱,暗叹道:果真境界不同,悬殊巨大,我还需努力才是。
这厢,离苑提着一柄双刃矛,适时加入争斗。他这一柄双刃矛乃师传之物,长一丈有余,重约双百斤,矛身裱有金花铭文,能弯能伸,柔韧兼备,矛头冷光灼灼,一看便知是把上品仙器。
待离苑冲入旋风之中,三人便缠斗一团,纷纷使出各人的绝招杀器,这一厢,矛头赛飞龙,双翼如舞凤;那一厢,钢梭似针芒,长链如火蛇,是左挡右攻,前迎后映。来往数百个回合,丝毫分不出胜负,真真应了两厢角斗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
山谷间,早已是乌云遮天,黄沙袭地,三人所经之处,残花败柳,狼藉不堪。
离苑旧伤才愈,实力还未尽数恢复,瑜渊亦不过初成,二人联手,半日下来,堪堪与九幽斗个平手。
难解难分之际,九幽手握星光,朝空中猛地投掷,一声疾喝之后,炸起漫天蓝光,虚空中顿时风云诡谲,星云盘旋着的巨大旋窝之中散落下三百身着赤衫金甲的兵士,将三人团团围住。
原来,九幽不是不防,而是将自己的贴身部族藏于他自己那枚须弥芥子当中,只为杀个措手不及。
那三百兵士落地之后,皆手持黑金鬼幡,口中诵念法诀,按五行八卦的阵式齐齐跑开,欲要摆阵。
离苑还在争斗之中,首个发觉,顾不得自身安危,挑起双刃矛猛地往外一放,喝一声,“去!”那双刃矛如同听懂了似的,直奔炼缺而去,驾起炼缺腾空飞起,瞬时间落在了先才途经的那口湖泊之上。
一时间,黑云压境,霾影重重,炼缺还未看个分明便被那长矛带出了险境。
原来,九幽诏令部下摆的乃是他鬼修一族最是可怖的阎罗阵,借鬼幡上祭炼的魂魄,组成千军万马,将人圈禁在幽冥十八重地狱,消磨心智借机斩杀。上古仙魔大战之际,九幽曾借此阵斩杀无数天兵天将,累累战绩,教人闻之胆颤。
离苑当然知晓此阵的厉害之处,这才不顾自身安危见机将炼缺送入阵外。
却说阵内,如今已是鬼哭狼嚎,阴风历历。九幽借阵带着翊坤隐匿了身形,瑜渊与离苑陷入一片凄风苦雨之中,双眼看不分明,只能凭神识探路。
那鬼幡上禁锢着的阴魂如今受到召唤,纷纷从幡上挣脱了出来,化作魑魅魍魉将那二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幽怨声四下炸起。
数以万计的阴魂演绎着死后的各种坎坷遭遇,忽而见着铁钳拔舌,忽而见着铜柱炮烙,忽而是裸、体爬刀山,忽而又是赤身下油锅……各形各恶,夹带着血肉飞沫,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当真就是一座修罗炼狱。不甘,怨愤,堕落,嫉恨,悲恸……万千种人性中阴暗的情绪怒吼着朝二人汹涌而来。
二人皆是身经百战,不约而同关闭了听觉,闭了眼谨守心神,以免被恶灵侵袭神魂,扰了灵台清静。
炼缺此时身在阵外,只见到鬼幡上黑雾弥散,厉号声四起,那些手执鬼幡的金甲兵士一边诵念法诀,一边奔跑,内中情形,竟探不出个究竟。
他心系二人安危,揣摩这阵法定是先搅乱人的神魂,趁虚而入,一举歼灭是为制敌之道,这般想来,离苑他二人陷入其中想必十分危险。如今以寡敌众,难免有个差池,他还需想个制敌之策。
如此,他再顾不得风险,驾云凌于半空,待看到阵法全景,不由得大吃一惊,此阵竟是个连环套,环环相扣,生门套着死门,死门又套着生门,往往复复,竟见不到出口,如同入了鬼门关,一去不能复还。
他强自安平了心境,细细回忆,将往日所学悉数回显于脑中,想要寻个蜘丝马迹好搭救友人。
那厢,阵里头已厮杀成一片。鬼魂化作暗影,手拿利器,哭嚎着如浪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离苑与瑜渊贴背相依,互为臂助,杀得浴血遍身。
渐渐的,在这厮杀之中,二人心神被杀欲盘踞,面色铁青,已偏失了正道。
时间分分秒秒流过,炼缺盘于空中,却不知如何破阵,此阵生门死门相套,一个闪失,便要牵连阵中二人受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际,他脖颈间挂着的知微散出柔和暖光,便闻识海中传来星染平静如水的声音,他道,“炼儿,你在此地观阵已过一时三刻,可看出甚么端倪,也与为师说说。”
当下,星染那淡静的声音流进炼缺心田如同一剂强力镇心丸,炼缺心神大定,缓了缓喉头,答道,“回前辈,晚辈观此阵环环相扣,首尾皆为死门,外阵之中内嵌十七套阵法,且生死门环环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晚辈才疏学浅,至今还未寻到窍门。”
星染柔声道,“自古破阵无非二法,其一,顺应敌者之想,依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演算卦位,探出生门死门,进而破阵,如解谜之法,颇为柔顺,代价极小;其二,以己方之立场,无视敌方设应之规则,以暴制暴,强力劈开阵法,此法虽蛮横,难解之时却算得上是制敌之机。炼儿,如今你面对此阵,若有上述二法,你该如何解局?”
不想星染一心教授爱徒,这等心焦时刻,竟能沉心静气在此引领指点。
炼缺心思电转,寻思良久以后答道,“依晚辈之拙见,若依常法,此阵生死相连,环环相套,死路一条,看似是个僵局,无法可解,可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得偏偏死路之后便暗藏着一抹生机,只是……死门两头相衔,是该从外向内走,还是从内向外走,晚辈一时拿不定主意,还需前辈参酌。若依了那偏法,强力破阵,晚辈自觉能力不够,尚无良策。”
星染悠悠笑道,“炼儿乖觉。此阵乃九幽苦心钻研千余年构建而来,名阎罗阵,十八环阵相套,隐喻十八地狱。他借鬼幡上搜罗的阴魂,制造十八地狱幻象,时空交错,极易损人心神,仙魔交战之时,杀人无数。若说依强力破除此阵,六界之中,能做到者寥寥可数,你无法可依,情有可原。若说这解绳之法,炼儿你倒是抓住了要害,想要寻到源头,还需揣摩设阵者设阵时的心思。这十八阎罗阵,既取自地狱,你需知道十八重地狱的真义。十八地狱并不是地底十八层,重重深入之意,而是时间无量,罪鬼堕入无量时间当中,永生偿罪。以凡间时日度量,第一狱拔舌地狱,以人间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日,第二重剪刀地狱,以人间七千五百年为一日,层层渐进,到了第十八重地狱,则以人间六万七千五百年为一日,意味着罪孽深重,重重无量。九幽既以此要旨设阵,外阵相较内阵,时空更为广阔,当为第十八重刀锯地狱幻境,出了这一重,才算解脱,若要解谜,则该从最外层的死门入手。”
炼缺不知一套阵法除却五行,还能演说出这一番道理神通,心下激赏之余,对星染的言传身教更多了一分敬重,道,“谢前辈指教,炼儿明白了。”
“炼儿,于为师跟前,你毋须拘谨客套。”星染循循引导,“拿琴来,为师这便教你如何破解这阎罗阵,以救你阵中朋友。”
炼缺随之祭出瑶光,盘腿坐于阎罗阵外阵的死门之上。
星染问道,“炼儿,为师现下考校于你,那玉简上的诵星章第九曲《紫微》要旨为何?”
“紫微乃前辈本命星宫,乃斗数之主,统率众星,号为帝星,《紫微》一曲取其意,借紫微统御之力,布星为阵,借阵降敌。”
星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