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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便知自己气数已尽,只求速死不要祸及师父,哪知师父闻讯赶来,在我的元神被打出体外之时,抢到我一缕天魂收进了知微之中。师父定是因为不想泄露我的天魂藏身之处,所以将知微从星盘之上摘了下来。想必因为此故,师父得罪了众仙也得罪了王母娘娘,引来一番恶战,没了星盘迎战,师父定是处处制肘,怕是也……都是我的错,我一念之差动了凡心痴恋于他,求而不得又入了魔道,最终害了自己还害了他……”说道这里,辰河终是控制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炼缺可以想见那一番前尘旧事必是比辰河讲出来的还要惊心动魄些,他自己也有敬爱着的师父,师父也关心着他,自然理解这种痛苦,遂轻声安抚道,“辰河,你也莫太过伤心,想必星染前辈也是因为爱徒心切才不忍你被人欺负。”
辰河道,“我就是罔顾伦常,贪恋师父,动了凡心才遭致如此下场,还牵累他也……他不但没有厌弃我,还……我犯下这等罪孽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为过。”
“事已至此,你切莫如此自责。”炼缺百感交集,在他看来,大道之上动了情念是万万不该的事情,可辰河万余年来为情所伤,哪怕只残存一缕天魂,还不能断绝她对星染的爱恋,他又如何忍心责难她。
辰河走近了些,道,“我观你心性醇和,切莫动了凡心,以至修为止步不前,被拦在大道之外。”
炼缺道,“你宽心罢,我自会谨守道心,一心修炼。”
“如此便好,你看你还有什么想求教的?”
炼缺想了一想,道,“我爹爹曾给了我一枚玉简,记载了许多太子长琴所做的战曲,我无法观之其妙,你可否替我看看?”
辰河眉头一皱,急道,“你且拿来我看看。”
炼缺递过去一枚玉简。辰河速速浏览一遍,惊呼道,“快快告诉我,你从何处得来这块玉简?!”
“我爹爹说是一位故人相赠。”
辰河道,“这玉简之中所书曲章是我拜在师父门下,师父曾教授于我的,你那个青蛟爹爹的故人定是曾经见过师父本尊,是不是?”
炼缺为难道,“我降生之后便与爹爹聚少离多,不曾谈及这些旧人旧事。待我以后再见得他,定会向他问个明白再来告诉你。”
“我怕是等不及了……玉简中的战曲都为太子长琴所做,长琴乃上古乐神,你要参悟他所做战曲,需得先领悟曲中之长琴乐道,领悟了乐道才能形成乐境,这与单纯用真元拨动琴弦有天壤之别。用真元催动音波只能借助音律的扩散扩大真元的效力,若是形成了乐境,待元神成就之时,便能在你形成的乐境里借助真元发挥出乐曲本身内含的天道威力,你也会受到自己所生成的域的保护,免受他人攻击,所以长琴素来战力非凡,只因他借音律参悟天道之深之妙。”
炼缺恍然大悟,“原来乐道如此精深,我连皮毛都未曾窥见。我所在的上清门只是取其浅表的音攻法门便在华夏立足了一万五千年。”
辰河冷笑一声,“那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乐道之精深如同大道杳杳,取此道之人皆是借音律问道,体察的还是茫茫天道,将万物轮回之理,日月星辰之变幻喻于音律之中,音律便是他们对天道的演化和体悟,和师父用星盘验证他所悟之道一样,皆是奥妙。长琴是得天道之人,你若悉心体悟他做的曲中的各种天道奥妙,便能参悟他的道,待时机成熟,演化出自己的道种,形成自己的乐道,才能走上正途。”
“至于你门中那些音攻法门皆只是些表面功夫,孩童把戏,不能作数,算不上是乐道之大境界。这枚玉简中并无那些法门的记述,你若想修习这枚玉简,平日操练此曲时毋须运动真元,只需按常弹奏好生感悟曲中真意,待领悟到长琴的乐道之后自然水到渠成。炼缺,你要知晓,每个人心性不同,道种亦不同,是以人与人领悟的道也不尽相同,我无法从细处相授你乐之道,你必须自己琢磨演化才能形成属于你自己的道种,来日方长,以你之悟性必定会有一番造化。”
炼缺大概明晓其义,道,“你这样讲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回去便静心领悟。还有一事,我已按你吩咐往知微里滴入精血,知微算是认主了吗?我能带我师父进来见见你吗?”
辰河摇摇头,“知微性傲,不会轻易认主。现下你能进来是因你体内存有师父的气血,知微识得这缕气息,能通晓你的心意,可它现在必不会任你驱策,更不会随意放外人进来此地。若是有朝一日你得证天道使它臣服于你,它便与你心血相连任你取用,届时,知微的妙处你便悉数知晓。我天魂渐弱,不能和你多说了,你先出去吧,有事再来寻我。”
炼缺嘱咐道,“那你好生养着,若是想到甚么办法能够救你,和我直说便是。”
辰河挥挥手,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星湖中。
炼缺怕墨云华在外担忧,也不多作停留,一晃身离开了知微。
出来之后,炼缺见墨云华正在石台上打坐,不忍打搅,便悄声坐到一旁。他得了这个时机,细细看着墨云华的每一处细节,眉,眼,鼻,唇不管哪一处都让他觉得那样好看,甚至连墨云华略清瘦的脸庞和整齐束起的乌发都让炼缺看的有些晃神。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细致的打量一个男人。
想起湖中的辰河,痴恋成魔,和自己的师父失散两万年亦天魂不散,与其说是星染前辈阵法高明,不如说是辰河心中执念太深牵绊着天魂不散。可叹她苦恋这么长时间最后仍旧相聚无期。炼缺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心伤——还是师父说的对,莫有太多牵挂,万物有情,万物亦无情,师父心中毫无情念,一心只求大道,自己需得修到诸象全无才能在大道途上与师父相伴长久,万万不能杂尘拂心入了凡俗,让师父失望了。
墨云华识到了炼缺的气息,睁开眼道,“回来了,可有收获?”
炼缺将之前与辰河的一番对话细细说了一遍,特别仔细的说了辰河关于乐道的阐述。
墨云华静默无声,一边细听一遍参详。过了许久才道,“为师也大有所悟,上古仙道自是超凡,我们以后须得好生参悟此道的各种精妙。既然那位前辈说了你按她所授法门可以早日结丹,你从今日起便好生练习着。”
炼缺有些为难,“可是……师父……若是我紫府之中当真藏了星染的天魂,这元神出窍之时,他的天魂必将随之出来,到那时候,万一我抵抗不住他的天魂失了意念忘了自己……”
墨云华淡声道,“为师今生既收你做徒儿,无论你日后变成甚样都是为师徒儿。”
“师父……”炼缺牵起衣袍跪在地上,郑重道,“不管日后如何,弟子必相伴随侍左右,绝不作出惹你气恼之事。”
墨云华拉起炼缺的手,将他扶起来,“起来吧,你毋须如此感怀,其实谁做你师父都会这样,为师并没有什么不同……”
炼缺不以为然,“在弟子心中,师父自与别个不同。”
“好了!莫说这个了,你在峰顶修炼快十年了,现在既已筑基中期,也该出去游历游历。”
炼缺一想到要与墨云华分离,心中很有些不舍,可下山历练也是为了自个儿好,只能点头不语。
墨云华接着道,“你筑基中期境界还不是很稳定,先休整一阵,半年以后再下山吧。”
“是,师父。”
随后这半年里,炼缺依照辰河传授的功法清除体内的木灵气,余下的时间则和墨云华坐在莲池边弹琴问道,体悟玉简中记录的长琴乐道,日子过的还算恬静适淡。
作者有话要说:辰河星染的故事我会插叙在全文之中它不是故事的主线
只是一条线索,所以他两人的纠葛只会出现一些与本文有关的内容全部滴细节
等我有动力开第二个坑写星染传的时候再详谈撒花咯,撒花咯!!!
第39章 叁拾玖结婴大典
这日,师徒二人正在莲池边参悟曲谱,见东边祥云驾彩,朝玉竹峰涌了去。炼缺放下瑶光站起身来,遥遥望去,惊喜道,“师父,可是文师伯在结婴了?”
墨云华道,“该是他了。”
过不久,虚空中传来道贺,果真是文浩然结婴了。结婴大典半月之后在万仞峰举行。
“师父,我可否参加完文师伯的结婴大典再离山?我在外门十八年,他对我多有照顾。”
墨云华点头应允,“出外游历也不急于一时,你自行安排吧。”
过了半月,文浩然的结婴大典如期举行。
炼缺作为墨云华的亲传弟子,第一次能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门中大典,心中颇为激动。遥想当年墨云华的结婴大典,他只能老实待在外门的山谷之中不能亲自道贺,一时感慨万千。
待他换好法袍,束好发髻,就随着墨云华一同去了万仞峰。
三十年前,初入上清门时,炼缺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稚童,曾坐在碧瑶的仙鹤上远远看过一眼万仞峰,万仞峰挺拔俊秀的风姿就在他脑海中深深刻下了印象。此回,他得以亲身飞临万仞峰,感觉比以往更有不同,只觉此峰冲破云霄,如在云端,只手可探青天。
万仞峰的峰顶被人用大神通生生削成了一个巨大平顶。峰顶三座宏伟大殿相连,两旁各有一排偏殿,屋顶皆由五彩琉璃筑成,光彩耀人,远远望去如同瑶池仙宫。大殿只用作门中庆典祭祀用,偏殿则是门中长老议事之地,万仞峰作为上清门的首峰,地位非凡,供奉着开宗祖师和门中的镇派之宝,平日并没有人在此地居住。
上了峰顶,便见人头攒动。门中元婴真君,金丹真人悉数来了此地,还有一些交好的门派也派了人来这里庆贺,皆为金丹以上修为。墨云华生性冷淡,并不与人热络,到达峰顶随意捡了个位子落座,独自喝起了茶。
炼缺站在他身后四下张望。他与墨云华在止水峰苦修快十年,从未离开过止水峰半步。墨云华认为修行全在个人的静心参悟体察,事情繁杂必会影响心性,是以从未提出让炼缺参与平日门中为了促进内门弟子交流而举办的小型的比武和讲经。炼缺也乐得陪伴在墨云华身边,不愿在同门师兄弟之中争锋出头,除却那年的内门大比,因拜师之事在众人面前露过一回脸,此后并没有机会出现在他人眼前,是以门中几乎无人与他相熟。
炼缺此刻张望只是想寻他的昔日好友朱志凌。朱志凌随她师父去了之后便再无消息,想必也是在苦修,不知现在如何了。他正在打探,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一回头,一位英气俏丽的女子站在他了身后, “志凌!”炼缺惊喜的唤道,“多年不见,可好?”随即,拉着朱志凌绕了个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怎的还做男子装扮,你师父也不管管你,好好的女儿家非得这样糟蹋自己。”
朱志凌好久不见好友,雀跃不已,见他一见面便数落自己,嘟囔道,“男子装扮怎么了,我辈修道之人连个皮相都看不穿还谈什么将来。”她转身走到墨云华身前,恭敬道,“墨师叔近来安好,我师父遣我过来向您问安。”
墨云华淡淡道,“甚好,你师父近来何如?”
“劳您挂心,一切甚好。”朱志凌言毕退下绕到炼缺身边。
“师父……”炼缺巴望着朝墨云华喊了一声。
墨云华挥挥手,“去吧,待大典开始再过来。”
炼缺得了吩咐立马随朱志凌一块离开捡了个僻静处,打算好好聊聊。
“炼缺,你师父待你好吗?他平日里那么生冷的一个人,看着都好怕人。”朱志凌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炼缺笑道,“我师父性子虽然冷淡了些,对我却十分关爱,这十年里为了锻炼我的神识,他每日都会分出时间弹琴助我修炼,我若是抵挡不了,他便在一旁守护着,不管我提出甚么问题,他都会细心回答,从不藏私,从不厌烦,我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师父了。”
朱志凌看着炼缺谈起墨云华时一脸温柔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好吧好吧,这世上哪里能有比墨师叔更好的了?”
“你师父待你如何?”
“我师父虽不及墨师叔修为,却也是女中翘楚,她平时十分严厉,可我知她视我为己出,怎么样?我也得了个世上最好的师父。”朱志凌笑眯眯的说道,“我自小因为灵根杂驳多受排挤,自从进入师父门之后却备受宠爱,我师父也是个三灵根,靠着后天的勤奋走到今日,我定会向她学习,不落人后。”
两人又在一处说了些平日修炼的事情,朱志凌一面佩服炼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