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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玄音如何肯罢休,他因一个大意被炼缺打伤,恼羞成怒,一路追赶。
再说那鞠陵山腹地,如今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烽火连天的惨状,昔日绿水宁山的美好景象全然不在,山成了秃山,水成了死水。有三兽作恶,又有道妖两派打斗其间,死伤无数。白玄韶坐镇妖族,兽潮一波接着一波,将四大派千多名弟子围困其间,战况激烈。不多久,处在东域的上清门和玄水宫,玉符门的掌门皆接到恶讯,知道大事不好,急匆匆带了人赶来救火。
那玄水宫的掌门早已不是清云子,清云子却闻此事与他昔日一件趁手灵物有些关联,心存疑虑,随人一同前来,见到门人惨状,自是痛心不已,遂协同另外两派带了人誓要将那道塔中关押的五人捉拿,以除心头之恨。
这厢战火风云先揭过不提。
却说怀瑾一路携人奔逃数天,借了炼缺那隐身斗篷之便,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了紧随身后的白玄音。
只是一路随行之人,病的病,伤的伤。这些天,离苑真元不济,脏腑受伤不轻。尤夏伤势恶化,气息微弱,他丹田已被白玄音击穿,便是有药医治,也沦为废人一个,这两人急需停靠歇息,炼缺怀瑾稍作商议,只得暂时先藏身于鞠陵山外山的一处山洞之中。
扶入洞中,离苑便坐一旁自行调息,留下炼缺怀瑾看守着尤夏。
尤夏气息孱弱,已陷入昏迷之中。
炼缺将自己仅存不多的真元灌入尤夏体内,好替尤夏护住心脉。
尤夏幽幽转醒,握住了炼缺的手,翕动着干裂的嘴唇,“炼弟,我如今……已是命不久矣,你毋须多此一举了,还是留着灵力对付那只狐狸吧。”
怀瑾泪珠儿涟涟,“尤夏……是我对不住你,不想开塔竟连累了你……”
炼缺吞声忍泪,陪着一边紧握住尤夏的手,气氛凝重。
尤夏无法仰头,只转了转眼珠子,扯着嘴角勉强笑道,“臭丫头……大丈夫生死由命,能为自家兄弟挡上一招,是我尤夏心甘情愿,干你什么事,快别哭了,你哭的模样儿真难看极了。”
“大哥……”炼缺搂住了尤夏的肩膀,“你何苦这样,我死了便死了,何苦你来替我受罪……”
尤夏目光清烁,了然道,“炼弟,昔年望海岛偶遇,若不是……你一饭相赠,我尤夏……何来今日?只当一命还一命了,留云前辈最是看重你,你若……身殒,教留云前辈伤心了,我……心里怎过得去?”
“大哥……你等着,来世,我还寻了你做兄弟……”
尤夏幽幽一笑,“炼弟,莫说这孩子气的话。我所剩不多,容我与怀瑾多说两句……”
炼缺依言退开。
尤夏道,“怀瑾,挥开隔音壁界,我有话与你说。”
怀瑾擦巴了泪痕挥出壁界。
“怀瑾,我临死之前,还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够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定当允诺……”怀瑾哽咽。
尤夏耸动着喉结断断续续说道,“怀瑾,炼弟那灵剑的剑灵已死,如今大敌在后,还需……借那灵剑抵挡一二,你在我死后趁我魂魄还未散乱,将我魂魄……逼入剑中,好让我替了那剑灵,也好再多……护卫你们一时。我知你魔修最擅炼制魂魄,就请你代劳了。”
“这万万不可!”怀瑾忍不住又流下泪,“你修为至今,虽无元神,天魂未开,我若请求叔公封住你的记忆存入天魂之中,待他伤好亲自送你入了轮回,来世再为人还可重新入道,何须这般凄苦,永生永世做一缕亡魂,炼缺也不会答应!”
“你毋须同炼缺讲起,就当成全我作为将死之人的一个心愿罢……你可知道留云前辈……我……”尤夏目含暖光,“我倾慕前辈多年,若就这么去了,喝了孟婆汤,忘了此生,永生永世怕也再难见到……前辈一面,如今亡魂存入剑中,还能留个惦念……亦算了了一桩心愿,你看……”
尤夏言辞恳切,神情坚决,怀瑾心酸不已,至此,才头一回得知红尘牵绊,世间情爱,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终是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夜深雪大,最是寒冷,子夜时,尤夏高温不退,意识已陷入昏乱之中,炼缺为他渡去真元后,好不容易转醒,睁了眼,目光散乱,并不认得人了。炼缺知他大限将至,悲不自胜,将他牢牢锁入怀中,他竟如同个孩子似的钻入炼缺怀中,兀自喃喃着,好似梦呓。
“娘,爹,我好冷,好饿……”
“娘,有个仙人说了要带我去求仙呢……”
“前辈,你若不……恼我,我必前来赴约。”
“前辈,不句山一别,四十年不见了,你可还好?”
“前辈……你如何不在灵蛇岛了?”
“前辈,望海岛夜露深重,你如何不上床歇息?”
“前辈,你长得真是好看……”
“前辈,你可知我这些年前后冒着危险回去灵蛇岛数十回……”
“前辈,数华夏风流人物,你当属第一。”
“前辈,我宁可随你膝下修行,做个散仙。”
“前辈,你何处去了?到底是恼我了吧。”
“前辈,我替你护住了炼弟,你总该放心了罢?”
“前辈,你可知我……”
炼缺抱着嘤咛着的尤夏不肯撒手,次日黎明,正是魂断时,尤夏梦语一夜,絮絮叨叨念了留云一夜,终是离开人世。
炼缺触目恸心,尤夏对留云之情意,念及墨云华,他亦感同身受,哀叹中终忍不住掉下泪来。
离苑怀瑾来到跟前,离苑欲收了尤夏魂魄,却被怀瑾打断,呜咽道,“且慢,尤夏临终前曾有一遗愿托付于我。”便再不顾那二人的讶异,默念灵觉,利用真元画出一道绿色灵符,喝一声,“收!”将尤夏的三魂七魄聚在灵符之中,吐出真火祭炼灵符,就闻厉嚎之声响起。
炼缺怒喝道,“怀瑾,你这是要作甚?”
怀瑾泪流满面,手中灵光却未褪去,仍旧炼着魂魄,那魂魄被真火煅烧,劈啪作响,如同油锅中煎炸,惨叫声接连不断。
离苑一旁拉住炼缺,喝止道,“莫影响她作法,一个不慎,尤夏魂魄便要烟消云散!定是尤夏托付,她才助他祭炼魂魄。”
“祭炼魂魄作何?”
“筑基修士还未修出元神,亡魂若不及时归入轮回,便要消散于无形,若得祭炼,处在五道之外,则毋须有此担忧了……”
“意思是……再也不能入轮回,永世做那一缕孤魂了?”炼缺失声喃喃道。
“没错。”
“大哥他……”
魂魄祭炼并不费时,只消三个时辰,尤夏在经历了炼魂之痛后,魂魄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帝休之中。
炼缺握着帝休,心中五味陈杂。
那帝休有了尤夏亡魂做剑魂,倒比瑶草之精做剑灵时更为灵通,且尤夏之魂能通晓炼缺心意,自然成就了一把品性绝佳的灵剑。
三人皆颇多感慨,面有凄凄然。
待日出,掩埋了尤夏的尸身,三人走出洞府。如今,四面受敌,妖魔二道皆为除离苑而后快,为躲避追杀,护离苑周全,炼缺提议离苑渡外海避难,待伤养好了再图大计。
于是,三人继续飞赴东方,直奔外海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自己有些伤感的好像是文中第一次出现的主要人物死去唉……
明儿不更啦哈,后天来吧
第112章 壹壹贰危在旦夕
却说那九尾狐嗅觉最是敏锐,炼缺一行虽有隐身斗篷遮掩气息,可九尾狐修行日久,积淀深厚,离苑又身负半颗还元果,灵果之香牵动他一路跟踪,三人虽是屡屡摆脱,终还是遇上了。
如今这三人,两个不过金丹修为,离苑伤重,根本无力与白玄音周旋,白玄音挡住三人的去路,一脸轻慢的看着他们,不疾不徐的说道,“还想逃哪儿去?离苑?你若痛快告诉我岷禾的下落,我看在岷禾与你份属同门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你为难了,否则,”白玄音眸色一变,暗藏杀机,“你们三个哪一个也休想逃走!”
离苑呸了一声,“你这老狐狸,生得下作!岷禾因你枉送了性命,你如今怎好意思再来寻他?我今日落在你手上,没什么话好说,若想我从这知道岷禾的下落,休得做梦!”
“离苑,你当真不知自己现今的处境?还这样嚣张?我与岷禾之事轮得着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外人?!”离苑神色狠厉,“多年来,我一直视他如同胞兄弟,疼他,惜他。你呢,白玄音?是玩物?是弃履?还是纯作拿捏勾陈的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这个无情无性的浑人,就算我离苑今日死在这里,你也休想得知岷禾的下落!”
“一那不过是个愿打,一个愿挨,怎被你说的这般不堪了?”白玄音轻飘飘的说道。
“你!”离苑怒极,不顾伤重,手中化出一道黑色闪电,猛地朝白玄音劈去。
白玄音轻轻巧巧的避过,拂了拂衣袖,摇头叹道,“啧啧,你这死性子,两万年了也未改动分毫,怪道辰河总也看不上你,你与紫微星可真是差远了啊。”说着,冷笑一声,目光转向炼缺,悠悠说道,“他定是又对你说了那三生榜的鬼话吧?今儿我来告诉你吧,那都是他发痴梦,知你师父每世必化了你的记忆,这才下了套骗着你玩儿呢,你居然信他?”
炼缺不动声色,并不随意接话。
“呵!竟是个无趣的木头人儿。离苑,你这心上人如今年老色衰,若真真遂了你心愿同床共枕,对着那老树枯皮,你就不嫌恶心?”
离苑冷哼一声,逼出灵元,连番劈出数次。
白玄音接连闪过,沉了声,“行了,不陪你们耍闹了!你既不肯说出岷禾下落,今日就在这儿做个了断吧。”
说着,身后化出一道白光,扬起八条雪白狐尾,那尾尖上蓄满了妖元,突然暴涨,变成八条长鞭,朝三人挥舞过来。
三人各持武器与那狐尾缠斗。炼缺的帝休因得了尤夏之魂,自能领悟心意,剑随心走,穿行挑刺浑然忘我,时而如清风细雨剑意绵绵,时而如凄风苦雨寂冷肃杀,将《飘零剑法》之意境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九尾狐的尾巴亦是个斗法的好手,三条狐尾一会儿化作长鞭利剑,一会儿化作罡风闪电,一会儿又变作绕指柔,时温柔时暴怒,时沉缓时尖利。炼缺与之缠斗三百个回合,仍难分上下,倒是在这激烈的打斗之中渐渐圆通了心境,突破了《飘零剑法》第三层剑意,体悟了万物生**回之意境。
那厢,离苑手持一把黑金利剑,周旋在四尾之间不分伯仲。
唯独怀瑾,她修为最弱,持一面摄灵境,仍被一尾四面夹击。
这九尾生为上古异兽,有吞天吐日之能,莫说寻常金丹期弟子难以对付,在他全盛时期,那威震九霄的战神勾陈,也不能轻易将之拿下,如今三人不是修为羸弱,就是身负重伤,那九尾虽实力不如以往,对付三人却绰绰有余。
正是难解难分之际,白玄音口吐香兰,化作一道青烟,四下里顿时弥散着一股苦涩中透着清甜的淡香。
“不好,迷迭香!快快敛住呼吸,小心受蛊!”离苑喝道。
怀瑾炼缺还是头一回听闻这口吐迷香的本事,一面打斗,一面屏住口鼻,只是他二人不曾修习过龟息术,不出三刻,脸皆涨得紫红。
这九尾狐最善诱惑,若吸了他发出的迷香,心神受摄,还不知要做出怎样荒唐的事来。
白玄音继续舞动着八尾与三人周旋,一双眼却顾来盼去,如同看着玩物般看着三人,轻巧笑道,“负隅顽抗,看你们能抵挡几时?”
怀瑾本就疲于应付,心神最弱,不消多时,终是憋不住张嘴吸了口气,迷香侵入肺腑,经不住那迷香的蛊惑,神魂不清起来。
白玄音见机蜷了那一尾,轻佻的招手道,“你过来。”
怀瑾意识不再,浑浑噩噩的飞身朝白玄音走去。
那一方,离苑炼缺两人仍纠缠与七尾当中。离苑瞥见怀瑾失常,顾不得腹背受袭,速速闪退朝白玄音靠近。
白玄音瞟了离苑一眼,轻嗤一声,“今儿我倒是想知道你离苑心中孰轻孰重?”说罢,趁炼缺不备,煽动另一尾朝炼缺胸口狠狠击去,炼缺来不及反击,胸口吃了一痛,被迫狠吸一口气,肺腑灌满迷香,胸口麻痹,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登时跌落云头。
离苑目射火光,不得不转了身,疾身俯冲一把接住已是神识迷蒙的炼缺。那白玄音便趁机从背后袭击过来,一举击穿了离苑双肩,鲜血淋漓之际,离苑只得落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