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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平明,见药起效,尉迟镇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带药复赶去援救方浩,然而方浩那边,因百姓纠结,竟起了冲突,一瞬间无法压制,流民四散。
事关重大,尉迟镇忙调兵,又加上当地衙差辅助,追缉逃走的百姓。
因此一天两夜,都不得歇息。等在逃之人都缉拿回来,灾情稳定后,军民上下人仰马翻,就连叶蹈海,因为不眠不休殚精竭虑,也撑不住,十分虚弱。
虽然尉迟镇行动迅速果决,但那毒药到底厉害,加上修罗堂事先将近处的药物都席卷不留,还派人狙击叶蹈海,因此耽搁了救援时机,等药物送来调制好,前后加起来,总也有几十人身亡。
尉迟镇见情形稳定,当下便先飞马而回,叶蹈海跟他的随从随后也进入太原。
可到底是迟了一步,留守府中的薛逢言说无艳已经离开,却给了尉迟镇一颗解药。
尉迟镇在黑龙寺的时候,遭遇白雪色,因之前前来挑衅叶蹈海的琉璃被他所擒,白雪色一心来救同党,便跟尉迟镇对上。
尉迟镇之前因担心无艳,便私下里询问琉璃,奈何他一言不发,如今白雪色送上门来,尉迟镇本想再将她擒下,没想到却听屋内琉璃大喊大叫。
尉迟镇心头一动,下手便很是不容情,竟在白雪色面上轻划一道,女孩儿自然是最看重自家容貌的,白雪色一声惨叫,惊慌之极,琉璃再也无法忍受,便跟尉迟镇吐露了修罗堂的计谋,只说有人潜伏将军府中,伺机行事。
尉迟镇一看薛逢给的解药,便想到琉璃所说,他约略猜出几分,便不肯服药,且让琉璃带信回去。
尉迟镇因要隐瞒叶蹈海之事,便只含糊说修罗堂的人调虎离山,又用阴狠手段下毒……幸亏一个“高明大夫”相助……简略说了一番。
无艳听罢,恼的脸红:“竟然有这样天大的事……那坏人还骗我说跟他没有关系,他的话果真一句也不能听。”
尉迟镇见她气恼,便安抚笑道:“那以后他若还要用你来换解药,你可也别去听他的。”
无艳瞪他一眼,忽地担忧:“那你的身体怎么办?还有,你此番得罪了上官兰台,以后难保他不会对你暗下毒手,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如何是好?”
尉迟镇温声道:“为何你总担心我,也不想想自己?那个上官……他对你好像颇有执念……”
无艳思来想去,皱眉道:“因为他们修罗堂跟我们慈航殿本就势不两立……罢了,我们不如先回山吧!”
尉迟镇一惊:“回山?”
无艳把心一横,点头:“师父原本不喜我下山,我不听,果真下了山就惹了这许多祸端……我回去跟师父禀明,让师父做主,师父很厉害,定然有克制修罗堂不让他们为非作歹的好法子。也能解你的毒。”
无艳思忖着,说到这里,忽然心头一动:“大人,那个高明的大夫,是不是就是给你开药方的大夫?”
尉迟镇听无艳说要回山,正也想到叶蹈海临去那几句话,心中不安,此刻对上无艳明澈双眸,尉迟镇无法再忍,便肃然道:“无艳,我有话对你说。”
无艳一愣:“嗯?”
尉迟镇道:“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那个高明的大夫,他其实是……”
尉迟镇这边正要说明,却见外头有名仆人急匆匆进门,行礼道:“大人,外头有人来,说是钦差大人,身边还有知府陪同,让您速速出外接旨。”
尉迟镇皱眉:“钦差大人?怎么在这时候来到?”
仆人道:“小人不知,只不过……仿佛来者不善。”
尉迟镇心念转动,便回头跟无艳道:“你留在里间,切勿出外,我出去看看。”
无艳揪住他衣角,问道:“钦差是皇帝派来的?找大人有什么事?”
尉迟镇垂眸看着她的小手,绞缠他的衣袖,牵牵绊绊,令他忍不住便露出笑意:“别担心……回头我再跟你说方才之事。”
尉迟镇同无艳别过,便往外而行,走到中堂,还没进厅门,就见一道人影背对自己站着,尉迟镇一看那道孤寂卓然身影,心中一寒,便知不好。
同厅的还有山西知府徐茂廷,徐某也算山西大吏头一号,然而此刻竟未落座,只是面带忐忑站着,在见尉迟镇来到,急往门口走了一步,又生生停下。
而那人听见脚步声,便缓缓回过身来,却见他面容清秀出尘,一双眼带着不羁冷傲之色,不是上官兰台又是何人。
只不过尉迟镇竟没料到他竟敢找上门来,而且还带着“钦差”的头衔。
尉迟镇心中狐疑,走上前去,先向着徐茂廷行礼,两人略微寒暄间,徐茂廷小声道:“前日属地的瘟疫是怎么回事?伤亡人命,竟惊动了京师……”
到底是同地为官,徐茂廷忍不住简短提醒,刚说了这一句,那边上官兰台冷笑了声,徐茂廷当即一声不吭,袖手站在旁边。
尉迟镇便看上官,两人目光相对,上官唇角微挑,道:“尉迟将军,你我有缘的紧呢。”
尉迟镇道:“的确有缘,昨日初相见,阁下还是管先生,如今该以何称呼?钦差大人?”
上官兰台哈哈一笑,道:“我是钦差,却也依旧还是管先生,管天管地,也能管得了尉迟将军你。”
尉迟镇淡淡道:“先生自言是钦差,有何凭证?”
上官兰台垂着眼皮,亦是波澜不惊道:“有倒是有,怕你不识,故而让徐大人做个见证。”
徐茂廷苦笑:“尉迟大人,管先生有御笔朱批的敕封手谕,另有内掖卫的朱符密令……你知道……”内掖卫算是皇帝亲派的一批官员,职责大抵等同于暗行御史,却比御史具有更大的权力,若是被他们盯上,查明罪责属实,五品以下的官员,均可以当场代君斩杀。
因此徐茂廷一见,便即刻头皮发麻,就算真是两袖清风的清官,见了这种人也要情不自禁地抖三抖,何况徐茂廷还算不上真是那种一身孤傲的清官呢,大贪吝虽算不上,但零零总总的小过错,总是有的。
尉迟镇不动声色听着,一边打量上官兰台,心知修罗堂之前跟太子关系匪浅,若他真有这个能耐混迹内掖卫,倒也不足为奇,可是此番他前来,恐怕不为别的,只为一人而已。
然而上官既然来了,那叶蹈海又如何了?
尉迟镇道:“管先生,昨日有位先生说去拜会您,不知现在如何了?”
上官兰台漫不经心道:“哦,那个也是我的旧时相识,怎么,担心我把他杀了?”
尉迟镇道:“旧时相识?”
上官兰台笑道:“姓叶的没跟你说过?当初我可是多亏了他相救,才保全了性命,你瞧,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舍得杀他呢。”
尉迟镇皱了皱眉:“那如今他人在何处?”
上官兰台道:“自然是被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只不过一个人太过寂寞,想要有人去陪陪他。”
尉迟镇道:“先生说的人是谁,是我?”
上官兰台道:“跟聪明人说话真是有趣极了……尉迟镇,见了钦差还不下跪不接旨,是想造反么?!”
他前一句还是笑吟吟地,后面一句,忽然变作寒风凛冽。
徐茂廷在旁边听两人针锋相对,一阵阵地发抖,可两人的语气偏生没那么敌对,让他生出一种关系会逐渐融洽的错觉,谁知上官兰台最后一声断喝,尉迟镇还算镇定,倒把徐茂廷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慌忙扶着桌子站定,战战兢兢,面上汗湿。
上官兰台不理旁人,只看尉迟镇,眼中寒光闪烁。尉迟镇眼睛眯起,双手一握,终于跪倒地上:“末将尉迟镇,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啦,抱歉。。。大家五一节快乐(╯3╰)
第81章 几回花下坐吹箫
无艳把换下来的衣裳扔了;正欲出门,忽地看到尉迟镇起身的那榻上内侧有个匣子;大概手掌大小;四五指高,无艳好奇:“这是什么?”她凑上前去取了过来,却见不过是个普通木匣;也没带锁。
无艳不以为意;又因是尉迟镇的东西,便不想去动;谁知刚要放下,鼻端便嗅到浓浓地药味;猛烈袭来。
无艳眉头一皱;当下将匣子打开;果真见到里头堆放着十数颗的药丸,颗颗有龙眼大小,形状并不十分圆润均匀,仔细看,还有捏合的痕迹。
无艳望着那药,抬手拈了一颗举在眼前,呆呆看了会儿,再嗅一嗅,如此默默沉吟片刻,忽地一抖。
无艳放下匣子,心道:“之前的汤药配方已经出奇的好,跟大师兄如出一辙,若说巧合也就罢了,怎么这药丸,竟也恰到好处,叫人挑不出什么缺漏来,且跟大师兄的灵犀护心丸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真是大师兄来了?”
无艳跳下地,便跑出门,左右一顾,却见到三个丫鬟站在远处廊下,正望着这边。
无艳见其中有个熟人,便叫道:“小莲姐姐!”
丫鬟们齐齐吃惊,最右的小莲更是惊疑莫名,想跑却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忐忑行礼:“姑娘有何吩咐?”
无艳道:“小莲姐姐,昨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中年大夫来过?生得长眉毛,白脸膛,很精神……看起来却像是个读书人一般?”
小莲纳闷为何无艳会知她的名字,闻言回道:“是曾有过。”
无艳道:“知道他叫什么么?”
小莲道:“我只是远远见过,并不知道姓甚名谁。”
无艳一抓头:“没关系,我去问大人就好了。”
小莲正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便迟疑问道:“姑娘,请恕我多嘴,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无艳愣了愣,才想起自己的脸跟之前不同了:“我自然知道,我前几天还住在这儿的。”
小莲愣愣呆呆,望着无艳蹁跹离开,其他两个丫鬟见状,便忙不迭地跑过来相问:“姑娘跟你说什么了?她是哪里来的?”
小莲莫名道:“她说她前几天还住在这儿的,你们可见过?”
丫鬟们面面相觑,左边的忍不住笑道:“前几天在我们住着的女客,想来也只有‘那个’了,跟这位相比,简直就是鬼怪啦。”
说到“那个”的时候,便故意在脸上比了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莲恍然大悟般,失声叫道:“天!我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那么熟悉了!她就是之前的无艳姑娘!”
无艳自顾自往前而行,去找尉迟镇问个究竟,想知道是否叶蹈海真的来过府内,正走着,却见前头来了一人,走的极慢,左顾右盼,面带迟疑之色。
无艳看着那张看来忠厚不失英俊的脸,半惊半喜,叫道:“沈大哥?”
原来这来人正是沈玉鸣,沈玉鸣听无艳唤,便猛地抬头,看到无艳之时,整个人也僵立原地,无法动弹。
无艳欢喜跑了过去:“沈大哥,你怎么在此?”
沈玉鸣好不容易才得回魂,惊疑交加:“无艳姑娘?怎么是你?不不……你的脸……”
无艳摸摸脸,这一刻才有点苦恼,想到尉迟镇曾说叫她重易容回去的提议,倒也不错,省得这会儿人人见了她都会惊咋不已,宛如见了鬼一般。
无艳道:“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说,沈大哥,你去哪里了?可遇见了丹缨殿下跟阿璃?”
沈玉鸣惊道:“四殿下来到太原了?”
无艳见他全然不知,便道:“是啊,他不仅来了,还带了阿璃回去呢,怪不得你回到这里来了,原来你们没遇上……”无艳说到这里,忙又道:“对了,那个天龙别院沈大哥你千万别回去啦!”
沈玉鸣目光一动,慢吞吞问道:“为什么?”
无艳道:“那里的庄主不是个好人,你千万不要信他的话……对了,你之前去哪里了?我听阿璃说你之前有事回太原,是做什么?”
沈玉鸣面露苦恼之色:“我之前见姑娘离开的匆忙……怕有什么不妥,就想偷偷地回太原跟尉迟镇报个信,免得他担心,谁知走到半路,竟遇到几个昔日的敌人,一直跟我厮缠不放,他们人多势众,我且打且逃,十分狼狈,差点儿没命回来了,幸好关键时刻有救星及时赶到。”
无艳大惊:“沈大哥你是朝廷的官员,什么人敢这样大的胆子,你怎么样啦,可有受伤?救星又是谁?”
无艳忙忙地问,沈玉鸣只苦笑道:“姑娘别急,只是背上受了刀伤,幸好是轻微的。”
“刀伤?”无艳倒吸一口冷气。沈玉鸣道:“没有伤筋动骨,已经上了药了,不几日便能痊愈。”
无艳琢磨着要给沈玉鸣再看一看,打量中,忽然觉得他站立的姿势古怪,沈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