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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新奇,我是来找我的洗衣工的,因为她今天没去我家收衣服。”
卫炽如此的坦白在原博看来就是挑衅,“你以为我抓不到你吗?”
卫炽笑了,他用傲慢无礼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一边原博,“请允许我的直接,我真的没有高看你!”
22。
贫民窟的街边面摊,这种地方忽然来了一位穿着贵气的男人,对于面摊老板来说都不可置信,卫炽看着对面坐着的原博,语带讽刺,“你们的公勤费只允许报这点钱吗?如果一定要和我谈话,我们可以到咖啡馆去,费用我出。”
原博扯了下嘴角,他摊开笔记本,拿出用了很久已经旧了的钢笔,“这个面摊你都不配坐!”
“看来你对我误会很深啊。”
“我并不是对你误会很深,我是坚信你一定是凶手!”原博拧开钢笔盖子,“现在,请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OK!和警察合作是我这种良好市民应该做的,请问吧!”卫炽无所谓的说道,他把汽车钥匙放到桌子上,摘掉白手套,一副已经做好准备绝对配合的样子。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老太家的女儿是什么时候?”
“王老太女儿?那个洗衣工?我以为你会问我佐薇案子的事情,洗衣工的事情为什么会问我?”卫炽明知故问。
“佐薇的案子我知道就是你做的,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我之所以问你王老太的女儿,是因为我怀疑你是连环杀手!”
“你侦探小说看多了吧!”卫炽笑,“这么无稽的事情你都能联想得到!我真是佩服你!”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你以为有钱有势就能杀人?”
“真是好笑!就算是诬赖我也要给我找个动机吧!我干嘛杀人?你也说了,我有钱有势,要女人有女人,要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干什么都顺风顺水的。”
卫炽这一问倒是把原博问住了,杀人动机这四个字一直环绕在原博的脑海中,不说别的案子单说佐薇的案子,也找不到卫炽杀人的动机,佐薇死了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佐薇的丈夫——邦尼克,跟卫炽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原博想,他只是没想到杀人动机而已,他坚信人一定是卫炽杀的。
卫炽挑挑眉毛,他看到别人因为他而陷入困局他都比较开心,“还有什么问题吗?”
原博冷冷的看向卫炽,“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小孩子不见了!”
“哪个小孩子?”原博翘起二郎腿,“原大警官,你不会是认为全天津死人或者失踪都是我做的吧!这罪名也太大了吧!”
“郑淳,这个名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郑淳?”卫炽略微皱眉,“他是谁家的公子?我怎么没记得我认识的人中有姓郑的?”
原博斜着眼眸看着卫炽,他轻轻的扭动钢笔,笔记本上根本就没写上几个字,他扯了个笑容,“提起装蒜,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卫先生!”
“多谢奉承!”卫炽抓起手套和车钥匙,他眼睛瞥了一眼原博的笔记本,“看来原警官是拿我消遣呢!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走了!你慢慢吃面!”卫炽说着站起身,他鄙夷的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才坐了一会儿,就浑身不舒服,果然这里不适合我!不过~~倒是和原警官挺合适的!”
原博看着卫炽的背影,手攥成拳头,他不知道卫炽的突破口在哪里,这个男人好似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怎么也找不到破绽!该从哪个方向调查呢?原博陷入了困境。
卫炽比预想的早回了家,进了家门看见郑淳还在擦着地板,手指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还真是老实,干得不错?”
郑淳跪在地上,拧干抹布,抹布滴落的血水在铁桶里形成一小片涟漪,“我是不是每天都要收拾这些?”
“不是。”卫炽倚靠着厨房的门框,“我吃东西很干净的,不会有这些麻烦事!这女孩不是我杀的!”
卫炽的话让郑淳一愣,他看向卫炽,“难道是她已经死了你才吃她的?”
“不,我还是喜欢吃新鲜的!她是被人杀死的!被她最亲爱的家人杀死,挖出心脏献给了我!”
‘被人杀死的?还是家人?’郑淳脑子有些混乱,‘为什么?’三个字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她家很穷?”‘所以你给了钱让她的家人杀了她?’郑淳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不需要他说卫炽也明白。
“她家很富有!”
“那是为什么?”郑淳问。
卫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看到冰蕾从楼梯上走下来,应该是听到了他声音才下楼的,卫炽抬手指着冰蕾,“她的妹妹,为什么杀自己的妹妹,我觉得还是她自己回答比较合适!”
房间瞬间安静了,冰蕾站在最后一节楼梯处看着卫炽,卫炽虽然手指着冰蕾,但是视线已经回到了郑淳这里,而郑淳则不置信的看向冰蕾,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看起来高贵优雅的女人,她原来是一个杀人凶手。
郑淳想开口问‘为什么?’他想问‘卫炽是这样的一种人却又为什么还要弥足深陷?’他还想告诉她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此刻,震惊已经将一切都盖过,只剩下郑淳的一句疑惑,“为什么?”
卫炽见冰蕾不说话,他转身走向冰蕾,脸上的玩世不恭更像是一种嘲讽,冰蕾看着这样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悲,就算是为了卫炽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得不到卫炽一分半毫的爱。
卫炽的嘴唇轻轻的靠近冰蕾的耳际,每说一个字,唇瓣就触动她的耳廓,“去,告诉他你多爱我!告诉他你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告诉他你妹妹的心脏有多好吃!”
冰蕾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她一直都知道卫炽是残忍的,特别是当她知道他是妖狐之后,她更觉得这份残忍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什么要用在她的身上?为什么?
“不要逼我说。”冰蕾声音轻轻的,像是蒲公英的种子漂浮在空气中,陨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上,在心上又划上一道伤痕。
卫炽笑了,声音像是叹息,轻微的一声,他越过冰蕾上了楼,这次冰蕾没有追上去,因为她已经僵住了,无法动弹丝毫。
郑淳手上的抹布已经被染红了,发散着刺鼻的血腥味儿,他看着呆愣的冰蕾,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冰蕾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郑淳想到他师父和他说过,妖狐是可以迷惑别人的,难道冰蕾是被迷惑了?
“你知道他是妖狐吗?”郑淳小声的问道,他想,如果真的是被迷惑了,就算是拼劲全力,自己也要救这个女人。
冰蕾无光的眸子看向郑淳,木讷的表情,她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处,头缓缓的点了一下,“知道,只是~~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会晚?难道卫炽困住了她?郑淳兀自想着,“你想离开吗?我可以拖住他!”
冰蕾又缓缓的摇了一下头,“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郑淳不解,他想到自己身上像是朱砂纹身一样的图案,“是不是他也在你身上弄了个印记?所以你跑不了?”
郑淳这句话惊醒了冰蕾,那本来无光的眸子此刻露出了些许精光,那本来飘渺的语气忽然尖锐,“什么印记?你什么意思?”
“就是身上有个图案。”郑淳对于冰蕾的忽然转变不太适应,他觉得这样的冰蕾很可怕,像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冰蕾向郑淳走来,高跟皮鞋敲打在地板上耸人听闻,“炽在你身上印了图案?”
郑淳木讷的点头,“他说因为我是他的仆人。”郑淳老实的说着,但是他却发现冰蕾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你~~你怎么了?”
冰蕾站在她妹妹的血迹上,“给我看看!”
郑淳下意识的往后退,他觉得到了这屋子里都没有人是正常的,他不自觉的抓住衬衫领口,“你别靠我这么近!”
冰蕾觉得越是这样遮掩越是有问题,她一直知道卫炽男女通吃,她一直知道除了她之外卫炽还和很多人交往,但是她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显然郑淳不是,他说他身上有卫炽给的印记!而她却从没有在卫炽那里得到过任何的东西!
“给我看看!”冰蕾的声音蕴含着巨大的怒火,像是要爆发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嘶吼,“给我看看!”
郑淳后背抵着橱柜,他想如果不给冰蕾看,冰蕾一定会发疯的,他松开衣领,解开衬衫,胸前的妖艳大花呈现在冰蕾的面前,冰蕾觉得头晕目眩,她根本就站不住了,跌在地上,洋装染上了地上稀释过的血迹,她手按着地板,抬起来颤抖的指着郑淳,那手上也是猩红一片,“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
“你想要吗?”冰冷的声音从冰蕾的身后传来,郑淳看到卫炽的脸绷着,他意识到今天冰蕾将没有好下场!
23。
锋利的冰锥刺入心脏,像是一种仪式,郑淳站在一边看着,他看着卫炽用冰锥刺穿了冰蕾的心脏,却也再没看到她苏醒。
“你~~杀了她?”
“显然是的。”卫炽放下冰蕾的尸体,她的血液流过她妹妹曾经流过血液的地方,慢慢的扩散,像是一朵在午夜暗自开放的昙花,绚烂短暂。
这是卫炽第二次在郑淳面前杀人,佐薇死的时候其实郑淳并没有看到,此刻冰蕾死了,他是看了个满眼,从冰蕾迷蒙的眼神看着卫炽,从那冰锥的形成与刺入,从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一切都是这么清晰明白。
郑淳扶着橱柜的边沿看着卫炽,“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妖怪!”他大吼着,身体在颤抖,血液一点点的扩散,是那么触目惊心,地上冰蕾的眼睛还睁着,就像是她妹妹的眼睛一样,显露惊恐。
卫炽手上的冰锥早就不见了,只是指尖还残存着血迹,他将手指放到嘴边,舌头舔了舔,像是一只蛇在吐着毒芯子,“干嘛这么大吼大叫?难道你不觉得她该死吗?”
“她有什么该死的?”郑淳质问着卫炽,“她不该死!”
“记得吗?她杀了她的亲妹妹!”卫炽走到郑淳面前,他的手已经干净了,手伸向郑淳的脸颊,郑淳躲开,卫炽脸僵了一下,他警告郑淳道,“你是我的仆人!”
“是你迷住了她!”郑淳瞪向卫炽,眸子圆睁,带着震撼和坚韧,“她很喜欢你!”
“我是妖狐,她是人!”卫炽说着,手抓住郑淳的后颈,逼迫郑淳不得再躲闪,“她只是玩物,只是食物!”卫炽的嘴唇贴着郑淳的嘴唇,一句一字郑淳都能感觉到卫炽的呼吸,“而你,也是我的玩物,我的食物!”
愤恨的眸子看在卫炽的眼里,这个男孩的心忽明忽暗让卫炽看不清,他究竟是善良还是卑微也无法考证出,卫炽贴着郑淳的嘴唇吻下去,撬开郑淳的牙齿,将一丝属于妖狐的气息灌入,郑淳先是抗拒,但是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力气,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消亡。
郑淳看着卫炽把他抱起,看着他被抱到床上,他想起来却发现没有任何效果,卫炽站在床边定睛的看了他一眼就出了房间,只留下郑淳以及他心里的疑惑。
卫炽去处理冰蕾的尸体去了,晚上还要去市长家,他本来没想这么快杀死冰蕾,毕竟冰蕾死了很多事情都不好玩了,但是这个女人激怒了他,让他必须尽早解决这样一个累赘。
把冰蕾的尸体装进麻袋,再次去往私人墓地,想到一会儿还要自己去市长府邸,还要为冰蕾的失踪找个借口,卫炽就觉得冰蕾真是个麻烦精。
雾霭中随便将尸体抛下,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卫炽才不愿意多留,回到了家洗澡换衣,又光鲜亮丽的奔赴市长府邸,他需要做的就是伪装成一个未婚妻失踪而焦急的男人。
到了市长府邸不意外的碰到了原博,本来卫炽来这里也是因为原博要来,刚到了市长府邸市长夫人就询问,“冰蕾呢?”
卫炽装得一脸惊讶,“她还没来吗?”
市长夫人回答道,“没来啊!你们不是应该一起来吗?”
“没有,她说下午要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我们约了晚上在您这儿见面的。”卫炽说着与原博的视线相交,“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市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最心疼的就是冰蕾这个侄女,“正好原警官在这里,请赶快派人去找吧!”
原博不敢怠慢,他走到卫炽面前,这个妖艳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血腥之气,这种味道难道只有他能感觉得出来吗?
“请卫先生和我一起回警察局吧!”原博说道,他扯动嘴角,心中对于冰蕾的爱慕泛滥开来,他一直奉为心中女神的女人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而且也许已经不在了!
这消极的念头是如此强烈的印在原博的心上,虽然他不希望冰蕾死了,但是看着卫炽,看着他装出来的表情,原博竟然发现自己对于冰蕾还活着已经万念俱灰了。
从市长府邸出来,坐上卫炽的车,黑暗中卫炽的脸特别的阴森,原博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配枪,“冰小姐在哪?”
“失踪了啊!”卫炽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最近失踪案频发,我真是替冰蕾担心!”
“不,你没有担心!”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