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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水里压。
杨旸本以为在水中会有一番折腾,因为夏林也在,哪知道他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帮着他往下拽辛翔冬,他的手臂抓着辛翔冬的胳膊往下,在水中看到了同样这么做的夏林,这让杨旸一怔,心里生出一个疑问,‘夏林为什么要这样做?’
显然此时是没有任何时机去探究的,杨旸想到俩人的目的相同,便放心大胆的做了下去。
卫炽走到叶晨的身边,叶晨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知道卫炽一直在他的身后,但是他不想回头看,“叶晨,看我一眼。”卫炽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的意味,这让叶晨奇怪,他回头看,看到卫炽真挚的脸庞,“叶晨,终于可以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你了。”
“你干嘛?”叶晨不明所以,他看向死神,死神抬起那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手指就对着自己,叶晨大叫,“死神,你们要干嘛?!”
叶晨的这句话话音还没有落,他就觉得自己被一阵强劲的风卷起,这风像是绳索,将叶晨牢牢捆住,想要挣脱就是妄想。
叶晨看向卫炽,他在卫炽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叶晨的脑子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完全无法理解。
风卷着叶晨,他就像是狂烈的秋风中枯黄的树叶一般无助,被挤压进某个黑暗的空间,他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混乱袭来,还有强烈的窒息感,这窒息感让他不自觉的挣扎,但是却觉得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一些液体进入到叶晨的口腔和鼻腔,窒息感冲击着他的大脑皮层,那里发出了死亡的信号,叶晨渐渐的觉得全身无力,他觉得有一双手在拉着他的身体,要将他拉入最黑暗的深渊。
辛翔冬被杨旸和夏林救了上来,其实是确定死了之后拉上来了尸体,辛乐儿捂着嘴圆睁着眼睛不置信的看着,她的弟弟真的死了么?
夏林和杨旸在甲板上喘息着,俩人对视了一眼又匆匆撇开,彼此都在猜测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不管是怎样,他俩携手除去了对方心中的大患,所以都有个共识,将这件事深埋心底。
卫炽和死神站在辛翔冬的身边,卫炽蹲下身子,手背轻轻的抚摸着辛翔冬的脸颊,“再见了,叶晨,祝你好运。”
辛乐儿听不到卫炽在说什么,但是看卫炽的表情让她奇怪,为什么卫炽会哀伤?明明是他们出的主意要杀了辛翔冬的啊!很多事情容不得辛乐儿想,死神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死神的笑容是那么冷酷与邪魅,她瞄了眼站在自己身体边上的辛翔冬,辛翔冬的头发上滴着水,脸色苍白,他惊慌的表情显示着他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该走了。”这句话说罢,辛乐儿觉得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刘芳的身体终究归还了刘芳,辛乐儿从刘芳的身体里出来了。
刘芳的身体跌在地上的一刹那,杨旸便扑了过去,他心中其实已经明了,辛乐儿走了,但是人都是那样,不会轻易的认命,他拍打着刘芳的脸颊,但是刘芳却始终昏迷不醒。
辛乐儿和辛翔冬就站在死神的面前,死神的手心里多出一瓶药水,她在辛乐儿和辛翔冬的身上各自滴了一滴,两人的幽魂便消失无踪了。
“卫炽,我会再找你的。”死神撂下这话就离开了,卫炽昂头看去时,已经没有了死神的踪迹。
辛翔冬的身体已经冰冷,呼吸也没有了,但是卫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身体只是处于了假死状态,他环视一圈围着辛翔冬身体的众人,这里的一切终于结束了,他和叶晨也结束了。
卫炽慢悠悠的站起来,叶晨就被困在这身体里,现在他俩连一句话也不可能说了,但是卫炽并不伤心,他反而觉得心满意足,因为他觉得他保住了叶晨。
平静之后是喧响,喧响带来的也许会是喜悦,也许只留下伤悲,早就气绝的辛翔冬在到了医院之后竟然还活着,这让杨旸和夏林都没有想到,他俩站在急救室的外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俩人都在祈祷辛翔冬不要醒来。
叶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幽蓝的大海像是海怪一般扑向他,眼前闪过白昼和黑夜,这两种极致的颜色交替进行着,让他不堪其扰,而后他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又参杂着人说话的声音,叶晨努力的动动,但是却发现身体无任何反应。
‘喂!卫炽!’叶晨想要大叫,但是喉咙好像被人用手掐着,压抑着他,别说说话了,连喘气都变得困难了。
黑夜已经退去,只剩下白昼,耀眼的白光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他能感觉到温暖,也能感觉到细微的风,所有的感触好像细微到了汗毛孔,这是一种令人厌烦的感触,因为太细腻,以至于会让人惊慌。
124。
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空调吹出来的让人厌烦的冷风,叶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树枝一动不动好像无生命一般。
这是叶晨清醒后的第三天了,也是他茫然的第三天,这三天里他一句话也不说,一口饭也不吃,看似无声无息,但是别人只要细心发掘,就会发现叶晨只是在想事情,然而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足足想了三天呢?
“翔冬~~”一个女人轻声的叫着,叶晨不想回头,他已经知道这女人是辛翔冬的妈妈任慧茹,他知道这女人在叫着辛翔冬,但是他更清楚,他不是辛翔冬,他只是附身在了辛翔冬的身体上,而真正的辛翔冬已经不知去向了。
见叶晨没有回答,辛翔冬的妈妈就又轻声说道,“翔冬,和妈妈说句话好吗?”
‘和你说什么?说我是叶晨不是辛翔冬?’叶晨在心里嘲笑着辛翔冬的妈妈也嘲笑着自己,此时这种心境比看着卫炽去和别人玩耍更加令他难堪,他被卫炽遗弃了,还是被遗弃在辛翔冬的身体里。
辛翔冬的爸爸新建成推门进来,他刚听到儿子出事的消息时,身体犹如置身冰窖,想到一直宠爱的女儿,现在儿子也危在旦夕,辛建成就觉得人生已经了无希望了。和老婆匆忙忙赶到海南,听医生说辛翔冬奇迹的生还了,辛建成本来很高兴,但是没想到已经好几天了,辛翔冬是一句话也不说。
医生对辛翔冬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就只能将此时辛翔冬的反应归责于这场意外对于心灵的冲击,并劝告辛建成带着辛翔冬去看心理医生。
辛建成站在任慧茹的身边,他双手按在任慧茹的肩膀上,“怎么样?”
任慧茹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我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了,行李也在车上,咱们该走了。”辛建成说着走到叶晨的床边,“翔冬,咱们该出院回家了。”
‘还是一点风都没有。’叶晨心中已经放弃了,他等着卫炽出现,但是很明显卫炽是不会再出现的,卫炽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也就此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叶晨回头看辛建成和任慧茹,他们对于叶晨都是陌生的,但是现在叶晨却别无选择,因为身为人来说,能存活在这世上需要的外在条件太多了。
叶晨轻轻的点点头,最后看一眼窗外的树枝,‘就此别过了!海南!珍重吧!卫炽!’
太阳在海南是炙烤,它好似要把大海都蒸发掉,而当太阳照射在北京的某个四合院中,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星星碎碎的落入园中,就有了另一种情怀。
贝熹躺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静如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剥着毛豆子,一颗颗嫩绿的豆子跳进小不锈钢的盆子里,静如瞄了眼神态安然的贝熹,试探性的问道,“贝施主~~”
“嗯?”贝熹哼了一声,半闭着的眼睛眉毛挑起,“喊我什么?”
“贝熹~~”静如妥协道,他总是顺口喊出施主二字,但是贝熹好像并不喜欢,他已经让静如改过好几次了,但是静如却总是忘记。
“嗯!记着点!蠢和尚!”贝熹转了个身,侧卧看着静如,“这几天这么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嗯~~”静如欲语还休,他想如果说想回寺里,贝熹肯定又会骂他,但是他真的很想念寺里,很想念师兄弟和主持,所以,静如决定还是慢慢来,他这迂腐脑袋自从和贝熹在一起后,也渐渐的灵活了不少,“我能写信回去吗?”
“回哪儿?”贝熹轻声问道,他的手按在静如的腿上,冷硬的感觉让贝熹非常讨厌,如果他还有千年的功力,给静如换个好躯壳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贝熹思考着还要再谋划谋划才行。
“寺里~~还有叶晨家~~”静如小心的说道,他和贝熹相处久了,自从贝熹陪他吃素之后,静如觉得贝熹这个人没有以前凶残了,但是偶尔脾气还是会阴沉不定。
贝熹想了想,写信其实无所谓,想他不放人,任谁来了也甭想带走静如,只是提到叶晨~~贝熹带着静如匆忙的出来就是在知道叶晨死了之后,他并没有告诉静如这件事,虽然口里说这是小事没必要郑重其事和静如谈,但是实际上他是了解静如优柔的性子,怕他受不了。
“贝熹?”静如轻声叫着贝熹,他把手里的毛豆子放下,“我只是想问候问候,不逃跑。”
“我还怕你逃跑吗?”贝熹从躺椅上坐起来,他伸了个大懒腰,静如呆呆的看着他,贝熹觉得叶晨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其实有件事没和你说~~我带你从天津来北京的那天,叶晨就死了。”
贝熹的话让静如一愣,他消化着贝熹这句话,眉头微微皱着,一脸不置信的表情。贝熹叹了口气,从躺椅上站起来,站到静如的跟前,把不锈钢的小盆子从静如的腿上拿开放到躺椅上,静如瘪着嘴还处在震惊中,贝熹一把把他拥在怀中,双臂轻轻的抚摸着静如的后背,“我就怕你这样才不和你说~~别难过了~~”
“突然就~~叶晨~~好孩子~~”静如的话语哽咽着,脑海里是曾经和叶晨交往的片段,叶晨冷冷的性子却温暖的笑容,还有不是他这个年龄却已经承受的痛苦。
“哎~~”贝熹没别的话好说,他只能拍着静如的背给他安慰。
静如的双手抓着贝熹的腰侧衣服,眼里有泪,话语都梗在喉间,贝熹的话语让他不能对贝熹发火,但是想到自己连叶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里就又别扭了。
静如挣开贝熹的怀抱,但是脸上的泪让静如不自觉的把脸侧向一边,贝熹手按着静如的头顶,让他的脸再转过来,看到他脸上的泪水,便用手背蹭了蹭,“别哭了!”
静如抿着嘴唇,他也知道自己这性子很不争气,但是一想起来叶晨死了,他的眼泪就抑制不住,“我~~我~~”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不觉得哭也无济于事吗?不如去给叶晨做个超度。”贝熹说着,他这话并非真心,他才不在乎超度叶晨,他只是希望静如能把伤感转嫁到其他的地方。
静如昂起脸,泪痕还未干涸,但是脸上已经出现认真的表情,贝熹鼓励性的点点头,静如试探性的问道,“要给叶晨超度?”
“是呀!这是你应该做的。”贝熹的鼓励对于静如来说真的很重要,他抹干净眼泪,也认真的点点头,贝熹摸着静如的脑袋,“去做饭,明天早上就开始超度。”
“不,现在就要超度!早一天,叶晨就少受一天的苦!”静如说着眉头紧皱,这不是因为忧伤,而是因为要努力,他此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体内的善良之气已经蠢蠢欲动了。
“现在不行,你要给我做饭啊!”贝熹的话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进静如的耳朵里,静如木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搔搔脑袋,四下张望着,状似在找什么,而后又笑了起来,“喂!蠢和尚!”贝熹茫然的看着静如,静如竟然从他面前走过,还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在贝熹的注视中,静如进了屋子,换上他那件不舍得扔的僧衣,摘下一直戴在手上的佛珠,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了漫长的诵经。
贝熹揉揉眼睛,装毛豆子的不锈钢盆子还孤单单在躺椅上放着,今天的午饭说好吃番茄毛豆豆腐羹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泡汤了。贝熹瘪着嘴,他在心里骂着自己,‘你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是那么一个死心眼的人,还非要提什么诵经超度!这下好了吧!厨子不做饭了!’
贝熹端起不锈钢盆子,慢慢的踱步到屋子门口,身子倚靠着门框,“蠢和尚,我吃什么?”
静如闭着的眼眸睁开,嘴里却没有停止诵经,他和贝熹对视一眼之后又闭上了眼睛,贝熹瞪着毛豆子,他很想把毛豆子扔在地上,但是又一想这蠢和尚回头一定一颗颗的又捡起来,他那两条腿不是要累死,逐咬了咬嘴唇,暗暗咽下这口气,“好!不做饭是吧!你有本事一直别吃饭!”贝熹撂下这句话就气呼呼的走了。
超度诵经要念上七七四十九遍的超度亡魂咒,这点贝熹自然也知道,他把小不锈钢盆子放到厨房的台面上,台面上还有早上和这盆子毛豆一起在早市买的豆腐和西红柿。贝熹不高兴的瞄了眼卧室的门,鼻子里哼着,“叶晨那死人都比我强!还要我饿肚子!”
虽然愤愤不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