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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苏嘲笑,或者是被送去看医生,阿多尼斯决定把一切告诉面前的这个人。
“苏,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在阿多尼斯将一切都告诉苏的时候,苏认真而耐心的听著,没有打断阿多尼斯,也没有露出质疑的眼神。
当阿多尼斯把心底的一切秘密都倾吐出来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心底一直萦绕著的恶心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苏久久的没有说话,他垂下眼帘,似乎在沈思著什麽,许久,苏才抬起头来,试探的问:“阿多尼斯,你相信黑暗和恶魔麽?”
“我?”苏的直白的问题让阿多尼斯一愣:“你是问我麽?”
阿多尼斯的反应让苏轻松一笑,这很明显冲淡了此时阴郁的气氛:“当然,你觉得这个屋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麽?”
片刻的轻松让阿多尼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些:“我……苏,在我说出真实想法之前,你要向诸神发誓,你不会嘲笑我说的。”
“嘲笑?”苏微微惊讶的扬起了眉毛:“当然不会,我为什麽会嘲笑你的话呢?”
“不,”阿多尼斯坚持著说:“你要发誓。”
“好吧好吧,”面对阿多尼斯的倔强,苏总是容易妥协:“我发誓,无论你说什麽,我都不会嘲笑你。”
这下阿多尼斯稍稍的放心了下来:“是的,我相信。”
“为什麽呢?”苏继续追问。
“不知道,大概是出於本能吧,”阿多尼斯坦诚的说:“虽然院长和萨维尔都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巨龙和精灵那些鬼灵精怪的东西的,可是我却认为,这些是存在的,你看看,如果没有邪恶的东西,那圣堂存在的意义又是什麽呢?”
“也许那种神圣庄严的地方是为了安抚受创的心灵?要知道,那些东西仅仅是存在於传说中,没有人亲眼看到。”
“也许你是对的,”破天荒的,阿多尼斯叹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是觉得那些传说和故事里面说的都是真的,也许那些东西只是暂时被打败,也许他们现在回到了地狱的巢穴中,等待著下一次的复苏。”
“真是有趣的想法。”苏这几天一直皱紧的眉头终於舒展开了:“但是说不定你说的才是真的。”这时,苏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就在苏松开手掌的那一瞬间,他手掌中的光芒太过刺眼,让阿多尼斯本能的眯起了眼。
此时,在苏的掌心中,一颗硕大的珍珠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散发著夺目的光泽,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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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麽?”阿多尼斯惊诧的问,他的视线被苏手中的珠子吸引了。
“还记得那个故事麽?”苏抬头,看著阿多尼斯:“贪婪的人类俘获人身鱼尾的美丽女士们,迫使她们夜夜哀鸣……”
“是,是鲛珠!”阿多尼斯睁大眼睛,惊讶的指著苏手中的珠子。
“真高兴你还记得它,”欣慰的微笑出现在了苏的嘴角:“没错,这就是足以照亮最深沈的黑夜的珍珠。”
“那麽你的意思是……”没有从震惊中平静下来的阿多尼斯看著苏手中的珠子,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太过疯狂,以至於他不敢轻易说出口。
“这一切都是真的,美丽的鲛人不仅存在於人们的传说中,也存在於现实中,”苏温柔甜美的声音带著让人安定的力量:“虽然罕见,但是的确有那些幸运的人目睹到了这一切,”苏的笑意渐渐的变浓:“然而,很荣幸,我就是他们中的一位。”
“天哪!”阿多尼斯再也忍不住的惊叫了出来:“你,你是说你见过?你去过海底的海市?亲眼目睹了一切?”
“很遗憾,我还没有足够幸运到能够亲眼看看海底的世界,”苏遗憾的摇摇头:“我在港口中见到了被人捕获的鲛人,将她买了下来并亲手送回了大海,为了感谢,这位可爱的女士把这个送给了我。”苏看著手中的珍珠,脸上带著恬静的笑容,仿佛是在回忆那段独特的过往。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阿多尼斯低声对自己说。
“是的,所以鲛人是存在的,那麽我想也许这些神秘的力量也是存在的。”苏的语气微微激动起来:“也许,我是说也许,并不是想对死者不敬……”
“也许,蒂姆是被神秘的力量诅咒了。”阿多尼斯说出了苏的猜想。他的声音沈闷而悲凉。
苏点点头。
“但是这些事情说出去大概不会有人相信的,”苏无奈的说:“也许最後也只能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了。”
阿多尼斯沈重的点点头:“是的,我不会告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的,其中也包括萨维尔。”
“好孩子。”苏摸了摸阿多尼斯的头。
“所以也许你也无需自责,蒂姆是神秘的力量被诅咒的,他的死与你无关。”
苏走时说的一句话一直回荡在阿多尼斯的耳边,伴随著他再次进入了沈沈的睡眠。
就在苏和阿多尼斯谈话的时间,苏并没有安静的在房门外等候,相反的,他独自一人潜入了蒂姆的房间。
因为蒂姆霸道的性格,没有人敢和他同住一屋。门锁著,萨维尔只能从窗户翻入屋内。当他点亮随身携带的小蜡烛的时候,发现蒂姆的房间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脏乱。有轻微洁癖的萨维尔皱了皱眉头,随後开始了细致的搜索,仔细的他没有放过每一个角落,但是却一无所获。他失望的坐在了床上,但是这时,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枕头和床铺。而在那下面,他发现了几张薄薄的信笺。
优雅的花体字,信纸上精致繁缛的花纹还有异国的香气,这一切都暗示著信笺的主人是谁。
第二天的下午,疲惫不堪的骏马拉著满是污泥的马车以及车上的琼回来了。
“诸神啊!”看到蒂姆的尸体,院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她趴在了蒂姆的身上,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琼不再是那个表情严肃,语气严厉,永远挺直脊背,让所有人都打心底敬畏的院长,这个後背佝偻著并且泣不成声,几乎哭晕过去的女人就是让所有人都害怕的琼院长,抛弃了威严,真实的她不过是个年过五十的,独生子早夭,瘦弱的可怜女人。
“院长……”阿多尼斯犹豫著,他想要说些什麽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可他终究没有开口。
他们为蒂姆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而延长的雨季让糟糕的天气再次持续了下去。
在葬礼上,菲利普一直小声抽泣著,这时候阿多尼斯才发现,菲利普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依附强者见风使舵的小人,他与蒂姆之间是有著深厚感情的。被包裹在漆黑色丧父的院长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的嘴唇因为抽泣而颤抖,她高大的身体也在这一夜变的渺小了。
棺材下葬的一瞬间,院长再次哭喊起来:“不,不要!蒂姆……天哪,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她每一声的哭泣都让阿多尼斯的心不停地抽痛,但是没有什麽能阻止下葬,无论是痛苦或者是哭诉,就像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突然地死亡一样。
“等等。”在人们开始铲起泥土的时候,阿多尼斯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翻了翻口袋,拿出了那柄拆信刀。
“不介意吧?”他问身边一袭黑衣的苏。
“当然。”苏沈痛的点了点头。
阿多尼斯弯下腰,小心的将这柄拆信刀放在了蒂姆的棺材上。
“再见了,蒂姆。”他在心中暗暗地说。
但是一切并没有因此落下帷幕,死去的人安息了,但是活著的人却需要承担剩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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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室。
连绵的阴雨和蒂姆的死亡一切笼罩在悲痛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在面对苏的时候,院长一直在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女士,很遗憾发生了这一切,”苏语气沈重地说:“但是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不是麽?”
院长没有回答。
苏叹了口气:“但是今天,我不得不通知您,我要将阿多尼斯带走,他被选中了。”
这通告让院长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不,你休想,你已经夺走一个孩子了,我不能让阿多尼斯再离开!”
苏语气沈痛的说:“我很抱歉,现在告知您我要将阿多尼斯带走的故事听起来很残忍,我知道蒂姆的离开让您很悲痛,但是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院长打断了苏的话:“不,不是意外,你的到来带来了争吵,矛盾和纠纷,你是所有不幸的根源──”院长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消失了,此时的她像是一只要被夺取幼崽的母狮,她睁大眼睛,露出了牙齿:“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看著他们成为牺牲品,我要保护他们!”
“那麽您忍心看著所有的人都作为牺牲品麽?”苏提高了音量,语气变得严酷了起来。
“你说什麽?”
“我是说……”苏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在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暗色消失了,他再次变得颜悦色:“我并不是想要威胁您,但是在我离开欧尼斯塔家族之前,欧尼斯塔老爷吩咐我了一些小事,他也预料到,您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在给我的另外一封信做了说明。”随後,苏拿出了带著家徽的被火漆封好的信。
院长夺过苏手中的信,随後焦急的拆开,在粗粗的读完一遍後,她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这就是欧尼斯塔老爷的意思,”苏微微的欠了个身,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优雅足以牵动交际季所有芳闺中寂寞的心灵。
“不……不……”院长瘫坐在了办公桌前,苍白的嘴唇现在变得煞白,并且因为惊恐而颤抖:“不,求求你,”院长抬起头来,绝望和无助开始吞噬这个看上去坚强的女人:“欧尼斯塔先生不可以这麽做……”她无助的拉住了苏的衣角:“求求您,您能不能让在先生面前说几句好话,通融一下,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阿多尼斯了!”
“欧尼斯塔先生已经很仁慈了,”苏的语气冷了下去:“这些年来,他无私而不求回报的支持著这家孤儿院,将这些可怜的孩子养大,女士您是聪明人,您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欧尼斯塔大人,等待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的命运是什麽。”
“不……”院长痛苦低声说。
“如您所知,欧尼斯塔先生是一位伟大的人,他无私的资助了这家孤儿院这麽多年,却没有企图分毫的回报,现在,他提出了这个一个小小的请求,也是女士您该回报他的时候了。”
“如果我不同意……”院长低垂著头,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不同意先生收养阿多尼斯,那麽欧尼斯塔先生将停止赞助。”
“院长,”苏的声音和缓了下来:“您是一位优秀的院长,对於其他孤儿院糟糕的条件,我想您也一定有所耳闻,饥饿,体罚,寒冷,”苏用他最迷人的声音低声的在院长耳边说:“如果没有了这个避风港,您真的忍心其他的孩子被送到别的孤儿院去,对他们很多人来说,那可是地狱一样可怕的地方,或者──”苏故意的一顿:“失去家园,衣衫褴褛的露宿街头?”
想到了这样的结局,院长打了个寒颤。
具有敏锐洞察力的苏总是会挑选最好的时机,这次也不例外,他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院长面前。
“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希望看到悲剧,所以,为了阻止未来的悲剧的发生,让我们做出一些理智的牺牲吧。”
院长紧握双手,随後她颤抖的伸向了桌上的鹅毛笔,可是却又收了回来,这样的动摇重复了许多次,最终,她还是颤抖的拿起了鹅毛笔,在这张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感谢您的牺牲的。”苏由衷的赞叹著。
对阿多尼斯来说,蒂姆突然的离开让他的心情和窗外的天气一样,即使阴雨止息了,可阴天还是让他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阿多尼斯。”萨维尔推开门,轻轻的呼唤著他的名字。
“怎麽了?”阿多尼斯懒洋洋的回头,阴雨似乎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也让他打不起精神来。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萨维尔压低声音,郑重的说。
“好啊,说吧。”阿多尼斯回过头去,再次看著天边的乌云。
“不,不是在这里,我想找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告诉你这件事。”
萨维尔的谨慎让阿多尼斯稍稍提起了兴趣:“是什麽事情这麽小心,要和我私奔?”
“得了吧,阿多尼斯。”阿多尼斯的打趣让萨维尔微微一笑,但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今天早上六点,记得在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山崖见,而且我们这一次不要一起行动,要分开,我先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