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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前的一棵大树树荫正好将我笼罩,一点都不热,加上风一吹,更是连骨头都快酥了。
我眯着眼睛,有些羡慕地想,谢以安这小子真会享受,居然到这里避暑,唉,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那时大家都在一起读书,有面吃面,有钱就上馆子,似乎没什么不同,哪知毕业后就全都各奔东西,大概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了……
忽然,我感到有东西在面前晃,因为我有些昏昏欲睡,连眼睛都不大睁得开,所以蒙眬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飘在半空中,脖子呈现奇怪的弯度,几乎垂至胸口,就像是颈椎断了一样,或者说就像是从脖子处被吊起来一样。
一意识到那个画面,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从凉椅上弹了起来。
庭院还是很安静,偶尔有鸟叫声,风带着草木的气息,和煦凉快。
我有些迟疑地抬头,正好看到屋子旁边种的那棵树,它枝叶茂盛,阴影正好挡住屋门,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影。
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这时谢以安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拿着扇子。
我又张望了下四周,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神经过敏,于是摇摇头。「没什么,作了个恶梦而已。」
谢以安一脸好笑。「才睡那么一会儿都会作梦。」
我「唔」了一声没说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稍早遇到鬼打墙的事情告诉他,他却突然放下茶杯,往通向大厅的通道走去。
「你要去哪?」我下意识地追问。
他没说话,只是举了一下扇子表示告别。
我被他搞得有些胡涂,而且经过刚才那一吓,也没心思睡觉了,索性回自己房间上网。
玩了一会,顺便把带来的行李翻出来整理好后,时间也到了傍晚。
正踏出房间,准备到厨房做晚餐时,就看到小桃在外面等着,她一看到我,立刻就跑了过来。
「哥哥,晚餐不用做了。」她仰着脸对我说,黑色的眼睛水灵灵的,让我再次确认她长大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
「怎么了?」
小桃说:「白老板出去了,会晚点回来,所以不用做饭。」
「白老板?谁是白老板?」
小桃忽然瑟缩了一下,我看好像吓到她了,连忙柔声安抚。「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好奇你说的那个白老板是谁。」
她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在问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白老板……就是白老板呀……」说着目光飘向我房间隔壁的主屋,那里是谢以安住的地方。
「他不是叫谢以安吗,你怎么叫他白老板?」我又问,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小桃又看看了那个屋子一眼,好像十分害怕谢以安会突然出现,她就这么看看屋子又看看我,最后刚想开口,玄珠便忽然出现。
「小桃,你在说什么?」玄珠一把拉过她,小桃被她拉得差点摔到地上,我连忙伸手去扶她。
本来我还可以忍忍玄珠,但现在看见她一个大人这样对小桃,让我有点生气,于是忍不住轻斥,「小桃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拉她。」
玄珠张了张口,一副想回嘴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把话说出口,反而稍微放软了声音解释。「我刚才是不小心的。」
没再计较她的话是真是假,我蹲下身问小桃。「你刚才想说白老板是谁?」
玄珠抢在小桃之前回答,「白老板就是……你的同学,不过我们这里都叫他白老板。」
我皱皱眉头。
她没有说出谢以安的名字,好像有些忌讳,才直接用白老板代替,可是改姓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因为对中国人来说血缘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什么原因绝不会更改,所以想见这背后大有文章。
我是个会把想法写在脸上的人,玄珠肯定看出我在想什么,马上又板起脸。「反正我们都是这样叫的。晚饭不用做了,我们不吃的。」
说着,转身拉了小桃一把,小桃被她拉得又是一个趔趄,可这回我还没来得及拉住小桃,玄珠就拉着她离开了。
心里有疑惑却解不开的感觉真不舒服,但是我也由此明白玄珠不太喜欢我,不知道我哪个地方惹到她了,不过女孩子就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一个女生计较。
只是玄珠说她们不吃,我可不能不吃,至于谢以安,老实说,他去了哪里我并不在乎,毕竟我们这年纪的经常会出门玩,玩到半夜才回家也很普通,只是他忽然这样走掉让我觉得很没头没脑就是了。
我走进厨房,开了灯,但灯泡闪了几下,发出「吱吱」的声音后,竟然就宣布罢工了。
好在夏季白天较长,虽然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外面还是满亮的,于是,我不以为意的准备把中午的剩饭剩菜热一热再吃。
但是当我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想冲洗的时候,顿时楞住了,因为在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白天的血迹!
第四章 壁虎老婆婆摸进房来啦!
我呆站在原地,死盯着那道血痕。中午洗手的时候我明明记得已经洗掉了呀,怎么现在还在我的手上?!我心里不禁发毛,连忙打开水龙头洗手。
血迹很快就被洗掉,但即使如此,我也知道事情不对劲,所以马上就想去问玄珠这是怎么回事——别怪我立刻想到那个女孩子,因为是她把西瓜连着那条绳子一起烧掉的,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不问她问谁?
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分析能力的人,但是怎么想也只能得出问题大概出在那个老太太身上的结论,毕竟绳子是她给我的,而且也是在遇到她之后,我才碰上鬼打墙的。
打定主意后,我正想去找玄珠,眼角余光却瞥见洗手台的瓷砖上,映出我身后的一道影子。
瓷砖表面非常光滑,不是老式的那种白瓷砖,所以我第一眼还不是很确定,说到这里,我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竟然敢回头,只是原以为会看到些什么,但是身后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就算如此,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处,不再管到底是不是看错了,一心想找玄珠问个明白,可是一踏出厨房,又不敢继续往前走。
夕阳已经洒满了庭院,但不知道为什么,庭院又起了雾,不像上次那种浓雾,但同样诡异。
因为这阵雾来得奇怪,想起上次的经历,我也不敢再走入雾里。
该死的谢以安还不滚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到的竟会是那家伙,不过也没办法,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我不敢去谢以安的屋子,那里太阴森,所以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房后想把门关上,但是却没能如愿,因为有只手卡了进来。
当然,那绝对不是我的手,我怎么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手夹在门缝里吧。
门卡在那只平空出现手臂的三分之二处,也就是说它的肘关节还在外面,我第一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震惊过后,只想到不能让那只手进来,于是一咬牙,把门使劲一压,但是门就好像夹到铁一样,根本没办法夹断,以致门板微微有些扭曲。
那是一只很苍老的手,手背上的皮肤皱得很厉害,上面都是紫红色的尸斑,遍布整条手臂,吓得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手的主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只是在能触摸到的地方乱抓,门板立即被它抓出一道道的长痕。
就在我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忽然,门缝里又挤进一颗脑袋,翻着白眼看着我。
我差点身体一软,让它撞开了门。
盯着那个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它的头骨好像是软的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头来看我,手臂却硬如钢铁,手指有力地扣进门板里。明明它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还在乱转,最后再度看着我,眼神既阴狠又怨恨。
我因为看傻了,这时候才发现它的舌头很长,从嘴里一直拖到手臂上,呈现出灰败的颜色,舌苔已经开始腐烂,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血管。
我就这样和那「东西」对峙着。
慢慢的,我闻到一种腐烂的味道,胃部不受控制的翻腾,我知道那是尸臭味。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好像一开了头,之后的事情就一件连着一件来一样。
这时候,那个东西原本抓着门板的手松了开来,手心向上,缓缓地朝我伸过来。
我马上更加用力的压门板,可除了让门比原来更加扭曲一点,没有半点用处。
那只手朝我而来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是非常让我崩溃,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它都没有减速。
而它手心上的皮肤并没有腐烂,但是尸斑也很多。
我曾因无聊读过许多人体知识,好比骨骼构造及肌肉分布等等,知道尸斑是因为人的血液循环停止以后,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坠积于尸体皮肤底下,通常会在二十四到三十六小时后出现,而现在这具……算是尸体吧,看起来应该死了一天以上……
它的手持续朝我伸过来,我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支球棒,但是如果我去拿,就必须离开门,这样那个东西很可能就会进来……
眼看那只手已经快勾到我的衣服了,却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看着那只手,忽然觉得它是在向我要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东西瑟缩了一下,一直瞎转的眼珠定下来看了我一眼后,下一秒便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因为我整个人压在门上,所以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上了,脚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只能无力的靠着门板滑下,坐到地板上。
刚才连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会儿危机暂时解除,我才发现自己不知憋了多久的气,胸口泛着一股刺痛。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让我对这个房间充满了陌生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离开,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晓得自己现在极其需要光亮。
我慢慢站起身,伸手去摸门旁的电灯开关,但却一直没有摸到,而是摸在一个冰凉又滑腻的东西上……
错愕的一转头,我吓得只想昏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东西竟然已经进到房里,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我大叫了一声,抬头时正好看见头顶上的气窗开着,原来它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而我手上摸着的是它的舌头——事后想起来,我还真敢,手上一掐,就用力把那舌头往下拉。
它被我扯得晃了晃,但是并没有掉下来。
我趁它还没反应的时候,开门跑了出去,结果外面的雾气竟然消失了,可我向前跑了几步又站住。
现在客栈里只有我和两个女孩子,如果我把这个东西引到大厅,那她们不是更危险吗?
思及此,我鼓起勇气转过身,那个东西还在我房里,这会已经站到了地上。
发现它能站,我很惊讶,因为它一直是爬来爬去的姿态,所以我没有留意到,它站起来的样子竟然很像一个……老人。
只见它一手扶着门,手又对我伸了过来,手心依旧向上,舌头也从嘴巴垂至胸口。
即使它的模样非常恐怖,我却忽然对它有点熟悉,好像曾在哪里看过……
对了!就是今天给我绳子的那个老太太!
下一秒,猛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顿时寒毛倒竖,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到一道让我几乎喜极而泣的声音。
「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谢以安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上还穿着那一袭白色睡衣,一只手悠闲地摇着扇子。
「妖、妖、妖……」看到他,我整个人更加激动,以致口齿都不清了。
「要怎么样?」谢以安一副好整以暇的反问,我都快被他急死了!
「妖怪!」我终于叫出声,一只手颤抖着往房间一指。
他楞了楞,然后把我的手按下来。「那里有什么?」
我缓缓回头,只见房门半开,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老太太!舌头那么长……」我激动的比出那超过下巴的舌头长度,「身上全是尸斑,还会像壁虎一样爬……」
闻言,谢以安只是笑着看我,黑色的眼睛彷佛快融入周围的夜色中,有些捉摸不透。
「我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又急又气的往自己房间瞥了一眼,「我是跟你说真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妻子一样,「不管怎么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