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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吩咐过江白素只要效力好,便是伤了母体也不怕;她也分明向我点头致意,肯定不会出错。我得用多年的堂主,难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是说……这孩子不是寻常药能弄掉的,已经紧紧扎根在我血肉之中,非得生下来不可了?
我命休矣!
我身子一软,径直倒在了靠背上,只觉喘气十分费力,尽力扯开领口还嫌不足,指尖在颈上不停划着,恨不能把那层碍事的皮肉都弄下去。
秋岚绪猛力将我双手合在掌中,一手扳着我的下巴往上抬,与我四目相对,急急问道:“你怎么了?你竟是宁肯自己服了毒也不肯在这里住下?”
我心中一片惨淡,双手用力挣动,眼泪止不住滚落眶外,茫然向虚空中叫道:“爹……”你坑死我了!
29、诊脉
秋岚绪就这么抓着我,突然转头向外喝道:“来人!少宫主中毒了,去请孙大夫来诊脉!将方才抓的那个女探子带进来!”一声比一声叫得急促,声音未歇,他又扳着我的腿叫我盘坐在榻上,自己坐在我身后,将一股极精纯温和的真气打入我体内,顺着经脉直导入丹田之内。
那股内息输到我体内时,我才醒过神来,明白了他方才到底说了些什么,连忙叫道:“不要叫大夫,我没中毒!”
我此时心急如焚,只怕那大夫探出我有身孕,哪还顾得上盘腿不盘腿的,用力扭过身去想阻止他。这么向后一扭,上身便失了平衡,亏得秋岚绪拦了我一把才不至于真掉下去。
秋岚绪收回手去,微微蹙眉看着自己手臂问道:“你才来几日间便瘦了这么多,就是没中毒也该让大夫看看……还是我岚飏宫宫禁不严,多有宫人勾搭着你寻欢作乐?”
我咬着唇定了定神,擦擦眼前泪雾,低声下气地求他:“我当真没事,不敢劳宫主为我担心。至于请大夫更是不必,只是南方天热,我有些水土不服,等入了冬就好了。”
秋岚绪冷哼一声并不接口,拍手叫人带了江白素进来。这妮子倒机灵得很,装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进了门连瞟也不曾瞟过我一眼,只向秋岚绪叩头谢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边整着衣裳边慢慢从榻上起了身,叫人把她架起来,朝她脸上相了一相,便道:“将她那张脸皮撕下来,本座倒要看看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混进我岚飏宫中。”
此事真难善了了。
我咬了咬牙,长身而起,一把挥开那个要替江白素卸妆的弟子,拦在她面前对秋岚绪说:“她是我的人,混入岚飏宫也只是为忧主心切,若有什么错处,全该由我这个主人替她担下。秋宫主是一方霸主,实不必对个女子下手。”
姓秋的目光在我二人面上流转一番,垂下眼睑点了点头道:“一个女子本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她混入我宫中,有刺杀本座之嫌,难不成本座凭你一言半语便要饶她?”
白素一把撕下面具,毫不退缩地望向他:“老教主,你虽是咱们教主的亲爹,可魔教现在的教主毕竟姓百里,还不姓秋。我身为天玑堂主,随侍教主乃是本份,哪分什么宫不宫的。请老教主不必为难教主,白素虽是女子,也并不把这条命放在心上。”
说得好!不愧是我魔教最得用的人!待我回去就把罗越的天璇堂主扒了,叫江白素顶上!
我心中正赞许她,姓秋的却猛地抓着我肩头往后一扔,将我平平扔出几步。我原以为他又要将我扔到地上,不料这回落下时却十分平稳,显出功力非凡,手下极有分寸。
扔出我之后,他便一把卡住江白素的颈子,沉声逼问:“你交给百里封疆的是什么药,解药在哪里?”
我实是怕她不小心吐露什么,忙踏上两步一掌封向姓秋的臂上大穴。他连头也不回,一指点向我掌心。我连忙立掌为刀,劈向他颈后,又被他两指掐向脉门……
江白素的脸色渐渐发青,狠命扒着秋岚绪的手向我喊道:“教主不可啊!莫为了属下和老教主起了嫌隙!”
我跟他嫌隙大了,不差打这一回!
我招招狠厉,如疾风般向他攻去。秋岚绪“嗯”了一声甩开江白素,却也并不正式将我当作对手,而是将右手负在身后,悠然立在那里,随手拆招,便将我苦思领悟来的招式化解于无形。
BOSS就是BOSS,我一个炮灰攻就不该奢望随便练练就能达到BOSS的等级,那是主角才可能赶上的剧情。
我脚下又踉跄一下,腕间一紧又一松,便觉如坠云间,飘飘然落在榻上,不知怎地一身力道全被卸下,挣扎几回都不得起身。
江白素尖利的叫声自远处传来,听得我直欲吐血:“老教主,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有教主在要生多少都有,您千万不可一时激愤,铸下大错啊!”
“孩子?”秋岚绪猛地拧身,看不出怎样动作便已飘到我面前,将我一把按在榻上,紧紧箍着我的脖子。“莫拿这样不着边际的谎话来糊弄本座。你入岚飏宫才几天,便是真与人私通,也没那么快就有了孩子。那女子给你拿的到底是什么药,给谁吃了?”
江白素叫道:“老教主,那真是落胎药!是我从回春堂玉神医那儿拿来的,您若不信尽可着人去查。虽说教主私德有亏,但他对老教主父子情深,绝不会有犯上的心思。”
还是从那小受手里拿的药?要是让他也知道了……不会真有连读者都知道我怀了的那天吧?
我简直都能听见自己牙关咯咯作响,手脚冷得像浸过冰水一般。秋岚绪看着我这模样,眼神也暗了一暗。我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他却抬起手来,压抑着怒气吩咐弟子:“将侍候少宫主的宫人都拉下去拷问,本座就在这里等着,今日定要寻出那大胆的贱婢来!连这女子也一并拉下去,她必定知道内情。”
江白素凛然叫道:“教主放心,属下什么也不知道!”
我却不能眼看着唯一一个忠心能干的属下受他搓磨,忙拉住他的袖口叫道:“此事白素全不知情,我只叫她替我拿了药来,什么也不曾告诉过她。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小女子?”
秋岚绪冷笑道:“不为难她,我便为难你罢!叫孙大夫立刻过来,看看少宫主离死还有多远,给他吃上吊命的丹药,送到刑房,由本座亲自审问!”
都这时候了你还坚持叫什么郎中,直接叫人押我进刑房不就得了?
大夫来得极快,秋岚绪更是不容我抗拒,直接点了我全身大穴,叫他过来替我诊治。周围无数侍从弟子围观着,我的天玑堂主也在旁待着,急得我内息逆冲,当即吐了口血出来。
那大夫原是慢条斯理地放着药箱,看我这一吐血,速度倒又快了几分。那手将要按上脉门之时,我终于忍不住哀求秋岚绪:“你叫这些人都出去,不要叫大夫看诊,我全告诉你就是了……”
他却是浑然不理,吩咐那大夫继续诊脉,冷着脸说道:“你虽然处置得还算得当,但究竟年轻,不知道有些贱婢心思狡诈,不知与何人私通了,便勾引你与她燕好,再将肚子里的东西栽到你头上……”
他正说着,那个看诊的大夫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额上也冒出一层冷汗,连擦也顾不上擦,左手诊完了换右手,将我两只腕子按了不知几十几百遍。
我现在的模样,怕是比那大夫还难看。
秋岚绪终于也发现了大夫的不妥,在他背上拍了一拍,吓得那大夫腿一软跪了下去,低低说道:“少宫主的……病情有些蹊跷,请宫主遣退众人,老朽才敢说。”
秋岚绪神色一变,挥手斥退众人,拉起那大夫问道:“莫非他受了什么重伤,或是中了毒,性命不久?你若不能看,我去叫烟儿回来一趟也可……”
我已是心灰意冷,狠了狠心,抢先问那大夫:“我腹中胎儿,还能打下去么?”
秋岚绪猛地回过头来,瞪大眼睛望着我,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此事既已说破,我心中反倒坦然许多,担忧害怕之情也渐渐消散,十分冷静地答道:“秋宫主方才搜不到药,正因为那药我早已吃了,只是不知为何不曾将孩子打掉。怀孕之事我当时说不出口,才骗白素说是给别人吃的,这宫中其实无人与我有私,请秋宫主不必再为难自家弟子与我那堂主了。”
他手一松,便将大夫扔在地上,伸手指向我,神色惊疑不定,脸色仿佛也白了一层:“你怎么会……怀孕?”
我僵着脸答了句“遗传!”便不再理他,转而逼问大夫堕胎之事,大夫以袖掩面,先偷偷看了秋岚绪一眼,才低声对我说:“怀孕可是主角才有的好事,别人盼都盼不来,少宫主您怎么还想堕胎啊?您看哪本生子小说的主角不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什么跳崖落水挨剑都一点事没有,除了宅斗宫斗戏码里需要以此搏取读者同情,哪有堕得下来的?”
那我就只有一死了?
我心中又是一冷,垂下眼看了看尚不显怀的肚子,苦笑道:“既然打不下去,那你替我看看他是男是女。他日后便是魔教教主,我总要提前安排人辅佐,也该给他挑个名字。”
孙大夫又擦了擦汗,也苦着一张脸答道:“少宫主才刚刚妊娠三月,哪看得出男女。不过耽美小说里只要作者不抽风,一般都是生儿子,您就做好要儿子的准备就是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着实凄凉:“儿子也好,我们魔教向来也不曾立过女教主。只愿这孩子将来别和他父祖一样倒霉,能平平安安娶妻生子,渡过一生吧。”
我也不再和那大夫说话,心里乱糟糟的冒出许多不好的念头。胸腹之间忽觉被人蹭过,便见秋岚绪的脸带着无尽怒火杀气压到了我面前,一只五指修长有力的手也按到了我腹上:“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想干什么?把这孩子掏出来,好维护他癔想中早死儿子的清白?哈,这孩子父亲是谁,那也是我百里家的孩子,还轮不到姓秋的来安排他的生死!我扯了扯嘴角,寸步不让地与他对视:“这自然是本座的孩子,百里家的根苗,魔教的少教主,秋宫主何来此问?”
他怔了一怔,目光寸寸下移,落在我小腹之上,流连许久,竟尔收了杀气,缓缓点头道:“说得也是,这毕竟是我秋家后代……你若生下他来,也是为我秋氏一族立下大功……”他忽尔展颜一笑:“那你穿了百里封疆的罪过便算抵折了。你腹中有我秋家骨肉,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本座都给得起。”
穿了百里封疆的罪过……这人好大的脸,到如今还在我面前摆什么慈父款儿。我心头一阵火起,冷笑一声:“我若就想要男人呢?秋宫主既说我要什么就能给什么,我就想让男人上,你给不给?”
30、教子
秋岚绪木愣一阵才反应过来,立在榻前缓缓问道:“你说什么?”
我方才一时火气上涌,口不择言,此时被他一问倒清醒了些,再要说那种话却是说不出来,又不愿向他服软,便又冷笑一声说道:“秋宫主年纪未见多大,耳朵竟已背了么?一句话也要人重复多少遍才能听见?”
他面色铁青,按在我腹间的手也冷硬如铁,嘴唇微动了动,许久才开口,却是向那大夫说道:“替少宫主准备安胎药物……此事你一人知道即可,不必张扬……也不必告诉烟儿了。再吩咐众人退下,本座教训儿子,不是别人该听的。”
大夫唯唯喏喏地退了出去,叫岚飏宫之人一并散去。听得四下无人,他才反手一掌打在了我脸上,厉声叱道:“畜牲,你不知羞么!”
人都道当面教子,秋岚绪肯遣退众人才打我,便觉着已是天大的恩赐,我这个不孝子该感激涕零,从此改邪归正再不犯他的忌讳。可惜世事却没有这么容易的,我本已有些退缩,叫他这一打更激起心头火焰,只恨我的脸叫他扇得偏向一边,偏又因被点了穴道扭不过来,无法瞪视他,气势上便差了一点。
虽是形象上不及他,但声势又岂可弱于人?我斜睨向他,又是冷笑一声:“我姓百里的知不知羞,何时轮到姓秋的管了?秋宫主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就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怎的?若要杀我就请动手,不然的话,秋宫主请自便罢!”
他紧紧板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在空中半伸不伸,似是真要打死我。但那掌等了许久也未等来,他反倒拎着我进了内房,将我往床上一扔,挥袖解开我身上穴道,自己倚坐在床头盯着我。
这人是犯了什么病?
我也懒怠理他,活动开手脚,将头发拢到耳后,起身便要下床。才到床边,便被一股袖劲抽了回去,重新倒在床上。秋岚绪声音乍起,阴森森问道:“你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么?本座便在这里,你既想要,便自己坐上来服侍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