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现在落在人家手里,硬气的话说不出来。想想我一代魔头竟然求着武林盟主发了善心放我,我这过得叫什么日子?真是炮灰攻的命不值钱,死得早不说,活着都这么费劲。
我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他,他居一点都不带脸红的,还沾沾自喜地说:“百里教主,你误会了,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只是我也是攻,我要救你,当然只有那一种法子。好在你身体现在无大恙了,我再带你到江南请妙手神医罗红袖清了余毒,你的身子就能大好了。”
“不必,只要你放了我,魔教之中也自有杏林国手!”
“那怎么行。你身上也有不少伤是我一时失控而成,再说咱们这个作者你还不知道,心黑手狠,没事还爱搞个生子。魔教山中湿冷,万一伤了你的身子就不好了。”
啪!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将桌面拍得粉碎,那一盏药也滚落地上。冼冰刃咬着嘴唇,一脸受惊的表情,双眼直瞄着我的肚子。混蛋,再看就插你的狗眼了!
冼冰刃白着一张脸,慢慢说道:“百里教主,你听我说,反正你也不喜欢玉岚烟,其实咱们俩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摸摸索索地站了起来,往我身边一步步蹭过来,然后运指如风,一瞬间竟点住了我身上几处大穴,这才长吁一口气,放下了心似地坐到了床边,将我放倒在床上。
我恨得差点把牙关咬碎,却只能看见他装出一副忧郁自恋的模样俯身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废话:“我有一位朋友,叫做中原百晓生。他曾为我算过一命,说我命中注定,要爱上一个如仙人般纯净美好的男子,然后为他孤独一生……”
不用他算,我也知道,大纲里都写着呢。甭废话!
他又接着道:“我本来也没觉得这样的命运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也不是主角,大体上就是这样的命,别说我是个攻五,就是攻二攻三攻四怎么样?只要结局1V1,他们不就也得和我一样孤苦一生?当然,你这个攻四还更惨点,还不到一生呢。”
所以你才这么注意我,就因为我能让你找到点优越感?
他同情地瞥了我一眼,我转头过去不看他,却躲不过耳边传来的叨叨声:“后来百晓生告诉我,在别的文里,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都是一对儿。你们魔教教主一般来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如果放着不管肯定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但若咱们俩恋爱了呢,魔教教主以后就都会变成武林盟主的贤内助,于江湖也是一件大好事。”
这话越说越不像话,气得我喉头一甜,一股带着腥气的鲜血被顶了上来,直喷得枕边星星点点都是暗红血块。冼冰刃这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不是人说的,立时闭了嘴,伸手解开了方才点的穴道,一双手却还牢牢箝制着我脉门,将真气缓缓送了过来,替我理顺体内气息。
自从狠狠地气了我一回之后,他也长了点儿心,不再提那个脑子进水的百晓生了,但还是一步不离开我,出入都是包车,害我连在路上留下个暗号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我那些没良心的下属也是一样没有过来找我的。
越往南边走天就越热,我从小长在西域处罗山上,不管山洞里还是山顶那院子,都和温暖扯不上关系。到中原北方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中暑现象,一过长江就成人家在屋里晾的咸鱼菜干了。
冼冰刃名字里白叫了个冰字,浑身热得要命,还老抱着我,漆得我汗水一层层地出,衣服早上换了新的中午就跟洗过一水一样,这还让人活吗?
我跟他说了好几回,让他没事离我远点,再找几个冰肌玉骨肌肤生香的小受来服侍我,钱我掏,我身上带银子了。他就是死活不答应,倒是天天买点冰块搁个罐里放着,也不放我身边,而是偶尔拿化了的水给我擦脸。
也是堂堂一任武林盟主,家庭背景设定得相当不错的,怎么能抠索到这个地步呢?
这一路上冼冰刃也有几分良心发现,每日替我熬药滋补之余,更运内力替我疗伤。他的内力走的是正大阳刚一脉,化解毒性比我魔教阴寒内力还要好用一些,等到了姑苏冼家的凤凰山庄时,我的功力已恢复了八九成,被他气出来的内伤基本上也平复了。
凤凰山庄占地数百亩,丽宅精舍连片相接,里面花木扶疏,丹楼如霞,门口挂着一条长长的条幅,上面用魏碑体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欢迎天下第一神医玉岚烟莅临凤凰山庄参观指导。
条幅之后,便是入庄的石板道,两旁夹道种了松柏梅桃,上面飘着一串串五色小旗,还有小些的横幅,写着“昆仑派何正弈携弟子谨贺盟主推玉神医回乡”“华山派法弘子携弟子恭祝玉神医生活愉快”“热烈欢迎玉神医入主凤凰山庄”之类。
冼冰刃神色略有些复杂,我不禁幸灾乐祸,等着看他如何面对家里那群盼着主角跟他回来,哪怕是在群戏里露一小脸的白道人士。
高兴着高兴着,我忽然想起来,玉岚烟是没来,我这个大魔头可来了。万一那帮人把不得出场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身上,开一场什么除魔大会之类的,我岂不是比冼冰刃还要凄惨?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反正我内力复原得差不多了,只要冼冰刃不出手,那些武林中人是留不住我的。就算是他出了手——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个攻四,各项参数还能不比攻五高一级!
我们的车直接驶进了山庄,到得主院前才停下来。周围早已等着他们的盟主携美同归的那些武林人士一拥而上,各自举着写有本派名字的绣旗条幅,一个个满怀着激动和期待之情,把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看见冼冰刃也脸色发白,牙关紧咬,额上几乎渗出了冷汗,不禁恶意地嗤笑了几声。
虽然我们魔教弟子一提起出场也个个奋勇争先,恨不得觉都不睡了,可是好歹他们对我这个教主百依百从,不叫他们见小受他们都不敢私下去见。冼冰刃这个盟主在武林中的份儿可达不到我在魔教之中那样,这回他没带回玉岚烟,只怕这个盟主的位子,坐得也未必有那么牢了吧?
7、囚禁 。。。
到底是让他先下去吸引那些白道中人的注意,我再趁乱溜走呢;还是直接下去,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时溜走呢?不过留在这多看一眼冼冰刃的丑态也挺不错,这一路上他都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大侠模样看我的笑话,如今也算风水轮流转,倒霉事也有落到他头上的时候。
大概是我这么含笑看着他让他误会了什么,他突然拉起我胳膊往他怀里一拽,湿热的嘴唇凑到了我嘴边。
糟了,这些日子让他拉扯顺手了,连基本的警觉性都丧失了!不过我也不是内力溃散任人为所欲为的时候了,翻手就往他小腹上打去。两人相距太近,我这一掌没落到实处便被他伸手接下,内力相交竟是平分秋色,余力震得车箱也动了一动,外头那些白道人士更加热情高涨,我都听见吹口哨的了。
冼冰刃那只手紧紧扣着我的五指,在我耳边低声快速说道:“百里教主,这时候你和我赌什么气呢?外头那些人可都是正道中人,若知道你是魔教教主,一定会……呃,虽然不可能杀了你,却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啊,正道魔教可谓不共戴天,可是他们杀得了我吗?这里能与我一战的只有冼冰刃,其他的只是路人甲而已,毫无战斗力啊!不过我对冼冰刃的人品信任度不高,没准他就想把我抛出去吸引仇恨,自己好逃过众人责难,化解他们出不了场的怨念。
但既然不会死,别的又怕什么?就是真失手落到了这群人手里,哼哼,说句难听的,总不会比这些日子在他手里受的羞辱更大。眼下是我离开最好的机会,若是失了这机会,深陷敌阵之中,还是这么个不按剧情走的仇人手中,将来便十分可虑了。
我心中自有打算,与他虚与委蛇道:“冼盟主说得是,本座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只管将本座身份说出,到时候任那些人怎么处置本座,本座也绝不牵连你便是。”
他的眉头又皱紧了些,装出些推心置腹的模样对我说:“百里教主,咱们现在是一条蛇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飞不了你,你又何必说这些诛心之言呢?我对你的诚意天地可鉴,就算你不相信,也不用把我当成这等卖妻求荣的小人……”
等等,你说什么?谁是你妻子了!跟这种人我还能再忍气吞声吗?再吞下去就真要身败名裂了!
我张口就要骂他,谁想这个不要脸的武林盟主居然就敢把嘴堵上来,还把舌头也伸进来了——先前在青楼里的记忆还深深刻在我脑子里,反射性地浑身一哆嗦,几乎有种吓着的感觉,向后倒了一倒,反倒被压在他和车厢之间,姿势更加难看。
呜……讲理讲不通了……舌根抻得都快木了,这混蛋不用喘气吗?
岂有此理,我堂堂魔教教主怎能畏惧他?我尽力张开嘴,正要狠狠咬下去给他个教训,腰上忽然麻了一下,全身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一下,支持不住身子,整个歪在了他胳膊上。他这才放开我的嘴,口角还带着丝恶心人的长长银丝,气喘吁吁地对我说:“百里教主,劳你配合一下。我知道你一向不肯听我的话,此时略用些手段,也是无奈之举。”
说罢把口水又在我嘴上蹭干净了,从身上解下一件外袍将我兜头罩住,又和抱小受一样打横抱起我,这才将车门踹开。
下面的那帮人一拥而上,冼冰刃将我抱得又紧了几分,大庭广众之下就在我头发外头蹭了几下,就有几个不要脸的白道中人凑上来阿谀奉承:
“武功高强、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处事公平、胸怀宽广的冼盟主终于回来了。”
“你漏说了两句,还有风趣幽默、善良慈和呢。”
“在下衡山派莫阳明可盼着见盟主你老人家和玉神医已久了。”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奉承着,冼冰刃恬不知耻地就实受了,然后跟不知道那帮人真正来意似的豪爽地笑了起来“能得各位英雄下降,蔽庄当真是篷壁生辉啊……”
一句场面话也没说完,就有个嗓音粗大,一听就混不上高级配角的武林中人高声问道:“冼盟主,你怀里抱的是神医玉岚烟吗?还拿衣服包着干什么,赶紧让大伙儿都看看他长什么样啊!”
冼冰刃向来撒谎不带脸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挥得更加自然流畅,人家话音还没落,他立刻就编出了逼真我这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谎话:“玉神医身体不好,不能见风,还是由我抱着他行动更方便些。今日诸位齐聚蔽庄,可是为了半年之后要举行的武林大会一事?大伙儿为了武林大事这般上心,在下深为感动。玉神医不是江湖中人,不便掺与此事,等我安顿了他,立刻回来和各位一起商量正事!”
说着话就开始往回走,有不少人在周围叫嚣着要掀开衣服看看我长什么样,却没一个能近他身的——凤凰山庄平日看不见却又无所不在的侍卫和下人们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替冼冰刃清出一条血路,让他抱着我安安稳稳地走到了后院。
直到走出一段路后,我还能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群老头子的议论:
“冼盟主真不上道儿,谁为了武林大会来啊,不就是为了在主角身边露一小脸吗?”
“就是的,要不是作者视角跟着小受走,咱跑这来挤着?那破会谁开啊,开多少回不也是他当盟主吗?”
“不过我看这小受有点不对头啊,就是蒙着衣服吧,怎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主角光环呢?”
“是有点……不过咱这小受是个白痴小燕子受,也许人家就不开挂呢?”
……
直到冼冰刃把屋门锁上了,我们俩才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要是让那些人拽掉衣服,冼冰刃还能撇得清,我被点了穴道跑不了,是必定要被那些盼出场盼蓝了眼的白道中人上遍十大酷刑的。
到现在他还是没解我的穴,而是直接把我放在窗下罗汉床上,拍着我的手背深情款款地恶心我:“现在外头都是正道中人,你出去容易生事,且在这儿安心睡一会吧。”
我冷笑一声:“好个正道中人,正道中人原来都是这般擅长媚上,见了武林盟主头一见事就是吹捧夸赞,还有吹捧的定例,少说了都不行。盟主威仪如此,我魔教果然拍马难及。”
他楞了一楞,有些委屈似地抿了下嘴,望着窗户上糊的精竹纸叹道:“你看我出场这么长时间,作者给我做过外貌描写吗?更深度的人品学问当然就更没有了。江湖上的朋友敬我是这个盟主,又以为你是玉岚烟,作者视角要跟着你走,就趁这个机会替我做个介绍,并非故意拍我马屁……”
我转过目光看屏风上雕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