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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的孩子听这个,还真的凑了过来,在旁边瞎转。胆小的却是红这个脸,在他老妈手下到处躲,惹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热闹过了,李爹满足的吸着旱烟,坐在屋里椅子上。李妈笑呵呵的和五姐们一起收拾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李大嫂边收东西,边说出自己和李大哥作的决定,他们打算带虎子北上。这次他们考的大学位于北方,不是一流出名的,却也是拿得出手,说得出口的。
李大嫂选择专业是医科,她性子温和,人又细心,选这个的确适合。李大哥性子沉稳,学得政治这方面,估计大志向是没有,就想出来后吃国家粮,当个小官混日子。
李妈听了李大嫂的话摇头:“你们俩是去学习的,把虎子带了过去,还怎么学。”李大嫂仔细的将桌子擦了便,说道:“小孩子和爹妈呆一起最好,再说,爹妈们整天活也多,晚上要是还带着虎子,那根本就吃不消。拖儿带女上学的多的是,别人能过,我们也能。”
将李妈手里的东西端了过来,李大嫂说道:“妈去好好劝劝爹吧,虎子我们还真得带去,否则到了那,我和大郎得愧疚的学不进去。”
李妈无奈,只能把这事跟李爹说了,虎子可是李爹唯一的孙子,宝贵得不得了,跟命根子似的。李妈刚开口,李爹连呼不同意,等李妈把李大嫂的想法全说了,才安静下来。
沉闷的吸了口烟,李爹跟小孩似地嘟囔道:“没想到年纪这么大了,还得和孙子分开。”动手将李爹的烟杆抢了过来,李妈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你那模样。要不,想了想,李妈接着道:“我们给四儿也说门亲,在叫他生个娃。”
噗笑一声,李爹摇头:“给四儿说亲,那你就等着被他和六儿说是包办婚姻吧。”
等到了8月底,李家将家里养的鸡全卖了,拿出了全家所有的存款,终于凑够了李大哥们的学费。
李家一群人送将李大哥三人送去了镇上车站,虎子正在李大嫂怀里睡觉。这小孩知道以后很长时间见不到爷爷,奶奶,叔叔,小姑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团糟,跟花猫样的,李大嫂心疼,用力的摇晃,才把他给哄睡。
爱怜的摸了摸虎子的头,李爹终于是挥了手,让他们走。李然看着火车慢慢起步,逐渐加速,消失在以前,知道这个亲人又得是几年不见了。
可仔细想想,这又是正常的。四哥,五姐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胡建军会有自己的生活,他自己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就连方大山也要留在小学照顾方小山,不能和他以及胡建军跳级去去初中了。
中国这么大,一个人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即使是家人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呆一起。
来这里,第一次和家人离别,李然想着李大哥平常在家时,身为大哥尽责和宽容的模样,突然伤感了。
胡建军知道李然的想法后,好笑的拍拍李然的肩:“什么会分开,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分开。”李然对于胡建军的无知,只能摇摇头。
而到了1980年9月,大包干终于给正式定下来了。大包干就是包产到户,意指家庭在将国家所需,集体所需的交够后,剩下的就算自己私有的了。
而农业生产经营和分配上的“大锅饭”也真正被打破了,在1980年,四川广汉县向阳公社就在全国率先取消人民公社。
到了1980年9月,责任制迅速推广,人民公社体制随之在全国逐步废除。土坡村跟着制度,取消了人民公社。而李然也度过了来这里的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进入了初中。
38、李爹的古板思想
38、李爹的古板思想
李然用手提溜着鸟笼去院子里,他打算让八哥们去晒点太阳,消下毒。
大胖本来还在睡懒觉,等阳光照到身上后,就不爽的叫了起来。李然皱着眉盯了他会,随后妥协的将他们放到了树荫下面,这里比太阳底下舒服多了,大胖歪歪脑袋,幸福的靠在小瘦身上。
李妈拿着扫帚从屋里走了出来,这院子现在是天天都要打扫次。
李妈在挥扫帚时,嘴巴也不闲着:“这些作死的鸡,真是,后面那么大块地方不呆,非跑前面来,把院里弄得脏兮兮的才舒坦,一群怪家伙。”
李然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小心的避着地上的异物,走到李妈手里要接过扫帚。
李妈将他手拨开:“你少管这些,玩自己的去。哎,你大哥大嫂在学校也不知怎样,虎子也不晓得哭没,这孩子娇气起来根本就管不住,刚去时肯定哭得惨兮兮的,现在也不知道好点没,真是,当初就不该让你大哥们把他带过去,我带着不知道多好。”
李然继续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生活变好的缘故,李妈好像到了传说中的更年期,一句话能念叨半天,就像现在,说完了李大哥,她将话题又转到鸡身上去了。
而李家的鸡,又不得不说是土坡村一大奇景了,在人民公社取消后,李爹就听了李然的话,和胡叔一起弄了个养鸡场。
这养鸡场就建在李家屋后,那里本来是片很大的空地,面积非常大,也没人住,再隔不远就是座山。
李家面临的这边是山的陡峭部分,所以都是树和草,也没人从这里去山上过。
李爹在离家近的地方做的鸡舍,不敢挨着山,怕若下了暴雨,山上冲土下来,将鸡舍给埋了。这鸡舍就是间大茅草屋,被土一压,指定得垮。
李爹还和胡叔找人帮忙,用东西将这片大空地围了起来,只留李家后门进出。
这地不算李家的,所以在这之前还去村里报备了下,该出的钱也都出了。实在出不起,就打了欠条。村里对这可是很满意,那地方空着完全没用,能换来钱自然好。
鸡有了,鸡舍有了,蚯蚓也有了,这个李然出主意建的肉鸡养殖场也就成了。在建好后,李爹是一天到晚往那跑,小心照看,胡叔也不遑多让,来的次数绝对不比李爹少。
而养鸡后,李家除了经常吃到鸡肉外,偶尔还能增点野味,蛇是一种,黄鼠狼也是一种,都是来偷鸡的。
黄鼠狼这动物,李然以前没见过,第一次见时,李然还觉得它长得很可爱。浑身油光的黄毛,长长的尾巴,一对在黑夜中闪着绿光的小眼珠,看起来真的很无害。
用些纸、布、木板混合着做成的围墙,根本挡不住它们。黄鼠狼其实很少吃鸡这种动物,可那么多李家鸡在山下晃荡,实在太吸引食肉动物了,这可都是美餐!
李然第一次跟李爹一起打黄鼠狼时,比较倒霉,因为黄鼠狼的样貌,没有警惕心的他,手里拿着的专业工具变成了用来看的道具。
黄鼠狼一旦遭到攻击,且没有退路时,会爆发出猛烈反击的,它们□两旁的一对臭腺,会迸射出一股臭不可忍的分泌物。
李然那次就不幸被熏到了,没打到黄鼠狼,他反给弄得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几天都没劲。除了吃不下东西,还换来胡建军一顿嘲笑。
后来还是李爹想了个法子,在鸡场里养了两条狗,来防黄鼠狼。那两条狗很乖,也不吃鸡,李爹因此真正的放心了。
至于黄鼠狼肉,李然初次吃时,可是咬牙切齿,死命的用牙磨,那肉不咋好吃,还带着股骚味,李然硬是一个人吃完了大半。
家里条件比起以前好多了,李然就想着搬家,他不想一直在这呆下去,因为农村的生活条件和城里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李然不记得股票,可他知道以后房价会有多高,要是有钱了,买点房子屯着也是好的。养鸡这事总不能做一辈子,想通了这个,李然准备开始挣钱,方法很简单,就是烧烤。
李然将这挣钱的方法给李爹说了后,李爹生气了!
用他的话来说,买卖是不正经的人做的,李家祖上三代贫农,绝不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因为李然和胡建军两人经常自作主张,李爹还下了死命令,他们两个小孩要是敢自己做,他就打断他们的腿。
这个农民汉子吼得很大声,显示着他有多反对。来这后一直被宠着的李然有点难受,他还是第一次被李爹发脾气。
看了眼李爹,李然知道他态度坚决。现在人对经商这事的确看不起,可李然也不想因为李爹的一顿吼叫,就放弃了。
胡建军在山坡上找到李然的时候,李然正板着个脸躺在草地上,他脸色很糟,还瘪着嘴。
看到胡建军,李然觉得很委屈。这委屈导致他眼神都很哀怨,看起来跟个没得到糖的小孩子似的。
胡建军见他脸上透着稚气,不是平常那副自己捣蛋时,一副老成的样子,倒很欢喜。笑着躺倒在李然旁边后,胡建军才开口问李然怎么了。
李然抿嘴,将李爹的反应和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和李然相处久了,胡建军的思想比李爹开明多了,听了这,胡建军偏头看着李然,抬下眉:“你知道李爹为什么不让你去弄这个吗?”
李然皱眉,答案还不简单,两个字:面子。
胡建军摇头:“才不是,李叔他是还没知道钱的,重要性!”他故意一字一字的说,强调重要性三个字。
李然对此噗笑:“你又知道钱的重要性?”
胡建军咧嘴,他自然知道钱的重要性,他三哥可不就是因为这个走的!不想再谈这个,胡建军对李然挤眉弄眼道:“我有法子让姨夫答应。”
李然转头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可想到这小子有时脑袋是很灵光,就动心的将耳朵凑到了胡建军那。
他耳廓很小,衬着长及耳部的黑色头发,显得颜色特别白。胡建军眨眼,收住不知怎的有点跑远的心思。
走在黄土路上,李西包最近很郁闷,按理说这心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要知道现在村里不管老的还是年轻的,哪个不羡慕他。谁都知道村中的李家出了两个状元。
可问题是,李西包最近就是觉得全身不舒坦,而这不舒坦来源于他最小的儿子。
说起这小儿子,李西包是骄傲的,因为那娃子成绩可是有目共睹的顶呱呱,认识的人没一个不说他以后是去京城读书的命。
作为一个父亲,有这样的儿子,李西包本应该是走路带风,腰板挺直的。可事实上,李西包近来却因为这小儿子,烦恼得掉了一撮头发。
这段时间,他这小儿子也不知怎么了,每天都在他旁边念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得,这不就来了,看到向自己奔过来的男孩,李西包有股转身逃走的冲动。
李然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哪会让他得逞,不等李西包转身,他就扯开嗓子,响亮的叫了声爹,追了过来。
走到李爹旁,李然笑嘻嘻的从包里掏东西,说道:“爹,我给你念份报纸,这可是最近市里新出的新闻!”
李西包看着李然那灿烂得跟菊花似的脸,觉得头又疼了。
李然拿出报纸,装模作样的盯着瞧了瞧,接着大声说道:“文洋市微微鞋厂刚刚倒闭!报纸上说这是公家的工厂,可的钱却很少,所以国家把他给关了,工厂里将近五百人下岗了,为此,有很多工人去当个体户做生意赚钱了。”
李西包听到最后一句话没反应,却对前面的作出了点评:“公家饭也不保险,我们李家都是农民,没什么下岗不下岗的说法,挺好的。”
李然见李爹这么不上道,就开始念下一条信息,他摇摇头,声音悲伤:“这家可真惨,一对夫妻生下个小孩,养大到四岁,却发现孩子话都不会说,跑去医院里问,医生说是孩子早产身子弱,还没在医院呆几天,就回了家,家里也没得到好照顾,所以有问题了。”
重重的叹口气,李然惋惜:“医生说还治得好,可那家里穷,没钱治,只能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回去了。这次报上说这事就是号召大家给他们捐款。这还真是应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人啊,哪能保证一世平安呢,是不是?要是有钱,这家孩子刚出生,还不想在医院呆多久,就呆多久,哪会有这事,现在没钱,病都没法治。幸亏这小孩不是咋们家的,要知道咋们家哪有钱给人治什么大病啊。”
见李爹不说话,李然又加了一句:“幸亏不是虎子呢。”
李爹眼皮一跳,最近几天,六娃子是天天在他旁边念叨些天灾人祸,刚开始他还不懂这娃子要干嘛,现在是想明白了,不就是希望自己答应他去做那什么烧烤。
李爹本来是打定主意,任凭这娃子使劲手段也不松口,可听到这,他不由将虎子想象成那个小孩,随后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晦气,一边又在想真是自家的话怎么办?就不治了?虎子可是他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