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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盒子!我不能现在就消失!我要出来,我要出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消失!”
女人疯狂地摇着头,此时我们发现她慢慢地沉了下去,感觉像是化进了水里。四周都被染成了暗红色,黑布头周围隐约晃动着许多人影子,仿佛是受到这里的波动变得十分不安定,不过都是一闪而过后就消失了。女人最后死命地瞪着一只眼睛,怨恨地向鲁老师看去。渐渐地最后脸盆里只剩下暗红色的液体,女人像是沉入异空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我们都松了口气,以为这个女鬼彻底消失的时候,突然脸盆里又伸出一只手,托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样子至少有7,8岁。但是却要比正常孩子小很多;不过按照它的比例头却显得特别的大,奇丑无比,他贪婪地张大嘴巴想要咬住什么似的。
那个小子拼命地挣扎,这个时候鲁老师居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和白翌都吃了一惊的举动,她无视自己的伤口,一下子接住了那个孩子。而那只手胡乱抓了几下,就僵硬地沉入了水里。鲁老师的做法太让我们惊讶了,这种事情我们没想到,此时她居然救了那个小鬼?我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鲁老师手里抱着那个非常小但是丑得惊人的小男孩,他浑身都是暗红色的液体,感觉像是刚刚从血水里捞上来的怪物。鲁老师死死地抱着那个鬼娃,嘴里默念道:“我救了你的孩子了,你放过我吧……同样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她就彻底地晕厥过去,白翌连忙过去,想要拉开这个小鬼。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阻止了他,无力地摇着头说:“就这样吧,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白翌瞪了我一眼说:“你快放手!我去看看鲁老师还有没有气!否则我们两个都麻烦了。”
我才想到鲁老师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绳子,手里抱着那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小怪物,脸盆里的水溢得到处都是,还有挡住月光的黑布头!我靠!如果被人看到了不把我们当变态杀人狂才怪。我连忙帮着白翌把鲁老师脖子上的绳子解开,抬到床上去。这才发现她脖子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了,再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虽然有些急促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我和白翌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迅速把周围的东西收拾干净,谁都没有工夫去看着那个小鬼。当我们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正巧护士小姐推门进病房。我们像干了坏事的学生一样心虚的看着护士,我撇了一眼病床,此时那个小鬼已经不见了。我们还没时间考虑他跑哪里去了,护士就发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倒的脸盆。
我们自己都没来得及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心都提了起来,护士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瞅着脸盆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来这里冲照片?”
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翌这小子居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撞到人家护士小姐。我气愤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地回看我,好像在问我怎么了。护士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想再不解释她真的会喊保安了,我连忙找借口解释道:“我们不是……我们是考虑长夜漫漫……看着病人有些无聊,就,就洗照片玩玩……”
刚说完我就看到身后的白翌懊恼地哎了一声,其实话刚出口我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哪有在看护室里冲照片的!?护士听到我这句话脸都抽了,她拿起脸盆里的照片,惊慌地说:“你们是搞行为艺术的?这照片只有一张怪脸!我见过是验尸照片,你们太可疑了,我得叫保安来。”
我一看那照片就知道坏事了,这不就是那张鲁老师一开始要找的多出来的照片么!我回头看着白翌,白翌捂着额头给我装傻。我连忙拉住人家护士小姐的手臂,刚碰到人家就以为我要耍流氓,一巴掌就往我脸上拍下来。我这辈子活了那么大岁数第一次吃了女人的巴掌,有一种想要买豆腐撞死自己的冲动。就在气氛僵得不能再僵的情况下,鲁老师居然微弱地开口道:“护士……他们是我侄子……搞艺术的。咳咳……不是坏人……你不要……不要见怪……”
护士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鲁老师身上,放下照片就去看她。白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连忙拿起照片,一路跟着白翌溜出了病房。出了医院才松口气,白翌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忍着笑意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我的脸。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边问候着白翌的祖宗,一边怒目骂道:“你别小人得意,我操!怎么就不抽你个罪魁祸首。”
白翌一边勾着我的肩膀,一边摸着我的脸笑意不减地说:“那不是我站得比较远么。回去我给你用热毛巾捂一下,那小妞下手也太狠了,看把我给心疼的。”
我想到在关键时候他那种犹如出卖战友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找一个棍子往他头上敲几下,于是马上操起手里的照片就往白翌的脸上贴去,白翌抓住我的手看着照片,脸上的笑意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照片。
我虽然还在生气,但是这会儿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在这件事上真的已经无法去定义谁对谁错了,如果我是当年的鲁老师,或许也不会划船去冒险救人吧。可是那对母子的确太可怜了,我阻止了白翌烧这张照片,问:“她最后说的铁盒子会不会也是一种鬼器呢?感觉她之所以能够把一口怨气保留二十多年,应该和那只铁盒子脱不了关系。烧了……会不会……?”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个已经很难确定了,而且我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八局之一,因为事情没有威胁到我们身上,其实当初我答应插手管这事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八局,会不会引到我们身上,但是看来此事并没有太多的牵扯。不过那个铁盒子我想有可能是那个东西……先不说这个了,照片里已经没有怨气了,烧掉反而安全。”
我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但是越想越乱只好甩了甩脑袋。既然没危险就让他快点烧了吧,别管那么多了。这种照片看着就觉得恐怖。白翌点燃后一串火苗迅速的把这张照片给烧着了,很快照片化为了灰烬被风吹得无影无踪。此时我心里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后来鲁老师康复得不错,但是她的精神变得极其不稳定,时不时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说一些什么。最后她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书,带着一些行李离开了这个城市。临走的时候她把房门钥匙给了我和白翌,说希望我们能够帮她看着房子。她说也许她还会回来,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走得很匆忙,除了我们没有人去送她,那天又下起了雨,在雨雾之中我们似乎看到鲁老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但是小男孩的眼神却像他的母亲一样怨毒,他像是看着猎物一样注视着鲁老师。
再后来,我听说鲁老师去大西北的农村当了义务教师,专门给农村里的孩子教学。又过了很多年我听说鲁老师死了,死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只单反相机外就只有一张模糊的人影掐着鲁老师脖子的照片。然而那些都是传言,我更加相信她在某一个大山里教育着一批朴实的孩子,不过在那些孩子里或许还有一个永远只有7、8岁的鬼孩子。
第二十一回:虫墓
经过鲁老师那件事之后,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上实在是有待提高。过去的我从来没想过会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所牵连,所以对我来说以不变应万变完全可以对付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我的性格所至,我天生不喜欢麻烦事,但是却也容易为身边事烦心。说白了就是胆小却又惹是生非的人。而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像麻花一样缠绕着我,过去那些应变的方法也不实用了,只有改变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才能够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些。多年之后当我再问起白翌当时的我是不是蠢到让人喷饭,他每次都会笑着揉我的脑袋说怎么会,我媳妇儿怎么会笨?但是我知道我是在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太多牺牲之后才懂得了成长,回头看看这些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今天又是周五,六子惯例会来这里蹭饭,有的时候干脆就霸占我的床睡在这里,他说他住的地方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保险箱,让他感到压抑,这点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确,我也觉得一个人天天待在一个有十几层保险设施的屋子里和被关在铁盒子里没什么区别。
还没到开饭时间,我和六子两个人打着电玩。说到别的领域或许我没什么能耐,但是游戏这种东西向来是我强项,过去都是我让着他,但是现在这样的格斗游戏仿佛就是我最好的发泄途径,让我把平日的不快都发泄在游戏手柄上,我发狠地往死里揍他,没过多久他就被我OVER了。六子面子上挂不住了,硬说我赖皮,扯着嗓子喊道:“不算!这绝对是你阴险。重来重来,我选你这角色,明显你这人物比较牛!”
白翌没有理我们,只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看东西。
我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手柄被我捏得布满了一层汗水,于是干脆甩开去倒腾锅子,看锅里差不多烧干了又加了些水进去。白翌瞅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还有五分钟开饭。”
我拍了一把六子让他帮忙一起收拾,其实三个男人这样吃饭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怜,三个光棍,没媳妇也没女朋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如果不自己烧菜只有等着饿死。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迅速地收拾桌子,放碗筷,拿了一盒纸巾就等着开饭,一切显得如此的正常。白翌通常都是主厨,但是有时候我也会帮着下个面条或者是包下饺子什么的。
六子摸了摸肚子,显然心思没放在吃饭上,用筷子倒腾来倒腾去的,最后贼兮兮地看了我们两眼还是说了来意,他神秘地说:“你俩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有什么名堂么?”
我悻悻地说道:“不就是来蹭饭么?顺便给我练习下格斗游戏的技巧。”说完我又低头想了下,觉得这个小子好事不会想到我们,看那样子很可能又是些烫手的山芋,于是我又低声警告说:“我先告诉你,那些有危险的事你自己担,别让我们两个给你顶炸药包。”
六子殷勤地用筷子夹了一块鱼片给我,然后微笑道:“瞧这话说的,我们是师兄弟,又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我坑我姥姥也不会来坑你呀。”然后又夹了一块放在白翌的碗里,白翌没想到他那么谄媚,十分不习惯,于是放下碗筷问道:“有话就说吧,你吃你的别夹了。”
六子放下筷子,仍然有些忌惮,不过啧了半天还是摸着头发龇着牙说:“这事……我说出来兄弟们要给我保密啊!否则兄弟我可能有官司吃啊……”
我和白翌都停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种司法问题上,于是眼神都警惕起来。六子一看我们这样连忙安抚道说:“哎呀,真是的,我说是我吃官司又不是拉着你们去蹲班房。不过你们得保密,就算不帮忙也别说出去,我是拿你们当换帖子的兄弟才告诉你们,否则你以为我会那么坦白么?”
他放下筷子,摸着下巴说:“哥几个都是高人,特别是老白在风水造诣上估计是我平生仅见的。这么说吧……我有一层关系,他们都是一些倒腾明器的手艺人。有时候有一些刚出土的生货是需要人修复的,比方说他们这帮人没什么鉴赏能力的,总是挖出单颗的珠宝或者黄金什么的,这种东西的定价很尴尬,反而没有那些瓦罐来得热销,但他们经常会忽视了那些看似残砖破瓦的陪葬品。这时候就需要像我这样鉴定师级别的人出马给他们估价和做销路,不过最近我们有了一些麻烦。”
我听到这里脸就黑了下来,压低声音说:“你小子活腻啦,这个是贩卖文物啊!什么倒腾明器的手艺人,这个就是盗墓贼,抓住了要坐牢的呀!”
他一脸你不要着急,等我把话说完的表情,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这事其实在我们圈子里是见怪不怪的,哪来那么多古物给我们倒卖?人家认准了一个罐子都可以传个好几代拿来当传家宝。那些所谓的国学大师哪个不是过去接触过这方面的?底子黑着呢!咱们这是意识形态不同,没事,主要的事情不是这个,是我们遇见了一个怪墓!”
我听到盗墓就已经十分反感了,这种人是最没有道德的,为了几千块钱就可以把一件咱们本国的文物倒给老外,他们为了钱连自己祖宗的坟也不放过,洛阳邙山那块已经几乎是十墓十空了,逮到了就该拉去枪毙。
六子看我一脸鄙视干脆就转过身看着白翌说:“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又不是下地的。其实我也遭不起这个罪,不过因为我铺子有时候接待那些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