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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就开始讲了啊……我就给你们讲一个……”
“等等——”
瑞珠一句话还没说完,睡在最里面的茹叶忽然声音有些发尖的轻喊了一声,“你……别怪我不告诉你……我、我最不怕听鬼故事……你、你别想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乱吓人!”
'咦?不听鬼故事?难得这天黑黑的这么有气氛——'
瑞珠暗自失望的嘟囔了一句,既然不听鬼故事,那她就讲那些骗小孩的故事好了,讲什么?快乐王子?海的儿?嗯,就讲这种简单的,连男别都不调换过来的故事就可以了,她小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看那些故事选,每天晚上讲两个她保证能连着讲两年不带重样儿的,比那个讲了一千零一的公主还厉害。
“不愿听恐怖的,那我就讲一个快乐皇子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很大的国家,那里的王生下了一个很丽的皇子,全国的百姓都相当爱戴这个温柔丽的皇子,所以就给他立了一个……泥像……”
瑞珠特意把‘王子’换成‘皇子’,然后还好心的把那个故事东方化,可刚听了两句,那边的茹叶就开口道:
“泥像?是在庙里立的么?”
“是庙里立的。”瑞珠在黑暗里往里望了一眼,茹叶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在庙里立泥像?人活着怎么可能让人在庙里立像供起来?莫不是那个皇子已经死了?”
“……是已经死了……”瑞珠哀怨的瞪了茹叶那边一眼,坏孩子,听故事你听久了,上次给你讲的时候你也没问这么多问题。
茹叶得到了回答就安静了下来,瑞珠一边继续给蕈按摩手心,一边边把她走了样的故事更加合理化的叙述了下来:
“那个皇子是夭折的……他母皇心疼他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所以就给他的泥像上用一个个小片的金箔包裹住,还用贵重的宝石给他镶了眼睛……那位皇子被立了那么贵重的泥像,魂儿就附在那泥像上想着要为他的母皇保佑国家的安康……然后,有一年,有一只小燕子飞到那庙沿儿下做了窝……那只燕子看到皇子就和他成了朋友……”
瑞珠一边胡编一边断断续续的讲,刚开始还不停提问的茹叶渐渐沉默了下去,等瑞珠讲完那个国家最后改换了朝代、新皇帝看到那个皇子的泥像已经破烂了以后就命人把那泥像拆了,虽成一片一片的泥像里有一颗心状的泥块和燕子的尸体被一个老人拣去埋了,茹叶那边已经静得半点声息都没有了,刚开始瑞珠还以为茹叶已经睡了,却没想到她讲完最后一个字以后,屋子里安静了半晌就忽然响起茹叶又些尖的冷哼:
“把那么值钱的宝石什么的给那些穷人,也不怕那些人因为得了宝而招惹到事,那个皇子,也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瑞珠愕然的听完茹叶的那一声冷哼,静了半晌才讷讷的小声道:
“那我还有个故事,你还听不听?”
'是东西方价值观念的不同?那她讲那个小人鱼的故事岂不是更招人骂?'
茹叶在黑暗里从鼻子里喷出了口气,忽然粗暴的一翻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粗声道:“不听不听。”
“哦。”
瑞珠闷闷的应了一声,唉的手塞回被子,然后拉出另外一只,又时轻时重的搓起蕈的手心,屋里一时静静的,只有蕈因为鼻塞而略显涩重的呼吸声,瑞珠忽然听到茹叶那边传来闷在被子里的吸溜声,心里不住纳闷的想那孩子也感冒了?要不然老吸鼻子作什么?
第四卷 121
听茹叶那边簌簌了一阵渐渐没了声音,瑞珠又静了会儿忽然悄悄的把身子挪进蕈的被窝里,手脚都像蛇一样的扒上蕈又烫又软的身子,把嘴凑到蕈耳边低声问:
“摸你的身子还是有点热?难受不难受?”
蕈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瑞珠低下头狠狠的闻了闻蕈被子里蒸腾起的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赖了吧唧的软声央求道:
“那我就这么抱着你睡行不行?”
蕈在黑暗中又轻咳了一声,咬了半天嘴唇才低声道:
“王爷要是想——”
“我不闹你,只是想抱你会儿。”瑞珠连忙解世,静了一会儿瑞珠忽然笑了笑又道,“我以前听人说过,这风寒要是传给了别人,自己就能快好,我看你这小身板实在经不起三天病,还不如干脆让我代替你流几天鼻涕,我身子比你壮,好得肯定比你快——”
“王爷是千金之躯,怎么可噎…”蕈的惊喘了一声,忽然开始别扭的往外推缠在他身上的瑞珠,瑞珠压住蕈挣扎的手脚,轻笑了一声,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
“可是……”蕈迟疑了一下,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
瑞珠搓着蕈细瘦的胳膊,轻轻抚按过蕈身上的每一个骨缝处,一直到蕈开始有些微喘起琅停了手。
“这下身上不那么疼了吧?”瑞珠低问,蕈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瑞珠一回手把自己盖的被子拉过来压在蕈身上,自己往蕈那边又贴了贴才道:
“你别嫌盖得重,盖得厚些出汗才出得快,汗都发出来了估计这病也就好了。”
“……”蕈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自己悄悄的把烧得有些烫的身子贴到瑞珠身上,安心般的闭上眼,停了停才低声问道:
“王爷最近可有难事?”
“原来我竟是这秘不住事的人么?“瑞珠忍不住失笑出声,蕈摇摇头轻声道:
“蕈……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呵……”瑞珠的笑了一声,轻轻搂住蕈烫而软的身子,用脸蹭了蹭蕈的脸,感觉自己有些凉的皮肤蹭上人家泛着热气的皮肤十分舒服。
“蕈弓…蕈好……蕈是我贴心的小排骨……”
蕈咬着嘴唇听着瑞珠一边蹭他一边乱七八糟的说那些逗他的话,病恹恹的身子居然有些……异样感觉。
轻轻推了推还想再接着多占便宜的瑞珠,蕈咽了咽有些发涩的喉咙,低声道:
“让王爷为难的事……蕈帮得上忙吗?”
“……”瑞珠安静一会儿,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跟你说实话,原本我确实想找你帮忙的,可是你现在身子也不好,我又怎么能叫你操劳了?”
“让王爷作难的究竟是什么?”
瑞珠摸着蕈软滑腻的皮肤没说话,蕈被瑞珠摸得身子里的异样感觉越来越重,只能轻轻扭了扭又烫又软的身子,嗔怪的低叫了一声‘王爷……’,瑞珠等到自己摸得够了才意犹未尽般的收回了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道:
“这事儿你们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我也不瞒你……是红玉回来了……那个孩子……他也生了。”
蕈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瑞珠玩着蕈柔软的小指,蕈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
“既然红玉回来了……那我明天就去看他……”
“你别去了。”瑞珠压低了声音,“我说了,原本确实是想麻烦你的,可是你若被累得病变重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原本想叫你去是因为你考虑得细致周全,人又好,可如今想想四儿就挺能成事,外面又勇总管和怜惜玉帮着,我何苦再去麻烦别人,更何况,你稍微病病我已是心痛,要是再为我病得更重,我的心岂不是要疼碎了?”
“你……”蕈被瑞珠的甜言蜜语说得心里涌起一股又热又甜的暖流,人也跟着感觉一下舒爽了许多,瑞珠亲昵的搂着蕈,轻轻舔了舔他细白的脖子,低声道:
“答应我,自己病好以前都给我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养着,别乱跑,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不让你好睡,我知道上次我胡混了你和茹叶两个人,你们两个到现在心里还在为那事相互的感觉不好意思,现在那边茹叶可是已经睡了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让你闹得把那个小惊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蕈被瑞珠的一番话吓得手脚一下子僵起来,瑞珠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的搂着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蕈的烧虽然退了但人却有些咳调害了起来,四儿过来看了看说没大碍,养养就好,下午瑞珠路过怜和惜玉给红玉安排的屋子时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进去,但却意外的在门口碰到了正往外走的茹叶,茹叶一见到瑞珠,忍不住‘腾’的一下涨红了脸,瑞珠神疑惑的还没开口,茹叶就已先瞪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怎么?不许锡来看看以前的熟人么?”
“哎?”瑞珠愣了愣,茹叶那边又狠狠的磨了磨尖尖的小牙,气哼哼的瞪眼道:
“我知道自己不会做事,又什么也不懂,可我就愿意在旁边看着,不行么?”
“你……”瑞珠犹豫的望着茹叶明明有些惴惴、却依然硬板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脸,想了想,忽然轻轻的招了招手:
“你过来……”
“你、你有事就说!”茹叶像被踩到尾澳猫一样警觉的望着瑞珠,瑞珠笑了笑,忽然解下自己的手笼,把茹叶两只小手揣了进去,然后又拿下毛斗篷,也给茹叶裹了上去,一直到把茹叶裹得圆滚滚的像个小球,瑞珠才住了手,轻轻呵了呵自己有些发冻的手,瑞珠掐了掐茹叶软软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轻声道:
“你愿意看谁就去看谁,但是别让自己冻着饿着,我看你那个侍童雁儿也是个挺乖的孩子,有事就让他也过来帮帮忙,怜和惜玉虽然能干但到底是子,没有你们男儿家相处着方便,你知道屋里那人你们几个其实比我和他更熟,这里面的事有些是我插不上手的,你若愿意,就替我多担待些吧……”
茹叶被瑞珠说得咬了咬嘴唇,半天没说话,他原本会过来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听了瑞珠和蕈的谈话,这里面的事原本就杂乱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理清楚,可如今瑞珠这么说了,话里话外就已是把自己和蕈航三个当作贴近的人而把里面那个红玉当成了外人,原本茹叶心里还略微有点小疙瘩,但听瑞珠这么一说那么疙瘩也全变成水一般的化祷了。
眼瞧着帝赏赐下来的假期一天天的快要耗完,瑞珠更加变本加厉的在三个人房里痴缠,只有一天晚除外,那天晚上瑞珠原本是想去找蕈,但当刚进屋门就被蕈连推带央的弄出了门外。
弄清了缘由,却原来是那个一直用人身吊着命的孩子终于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瑞珠想了想,终于进了那个七八天从未进过的屋子,屋里那男人已换了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瘦和憔悴,红玉自从瑞珠进了屋就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只怔怔的望着躺在上的孩子,瑞珠扫了一眼那个瘦得像根棍子的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在边坐下。
“你也忙了这么多天了,回去睡睡吧。”瑞珠望了望站在一旁一张小脸显得异常沉默的茹叶,她原本也没想到茹叶会对红玉的事那么上心,这里面……真的是有她插不上手的事……她唯一能保证的只是以后……她会让茹叶心上那道伤痕淡些再淡些。
茹叶听了瑞珠的话异常听话的点点头,瑞珠见他那副模样,心念一转随即小声道:
“你要是不太累,就去看看蕈,锡来时他好像有点头昏……”
茹叶听说蕈又不舒服,俱点头带着雁儿走了出去,看到茹叶去找蕈,瑞珠才算暗暗的松了口气,茹叶那个样子分明是需要人陪的,可是明说的话那只小肯定又会牙尖嘴硬的死不承认,如今他既被她诳了去,蕈就一定会留茹叶住下,那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了,这样那两个人在一起做伴她也放心些。
把其他人都遣退了,瑞珠一语不发的坐在边望着那个不管怎么看都不招人喜爱的孩子,就这样两个人在屋子里不言不语的坐了一,到了第二天早上,四儿进了房间走到边把手按在那孩子的颈窝处听了听,然后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盆净水和几叠白布。
瑞珠望了望四儿没说话,一旁的红玉却已挣扎着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和四儿一起拿起白布沾上水,走到边掀开被子给那个孩子擦身,瑞珠一直看着红玉和四儿给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清理好身体又穿上一身看模样应该是新缝制出来的浅小袄,那孩子没有鞋,红玉似乎只来得及连赶几天缝出一身新衣,却再也没时间把鞋给他做出来,四儿原本是想撕下绸布就这样给那孩子把脚包好就算了的,但红玉却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鞋袜不穿的走,瑞珠自始至终都只在一旁看着,月总管和怜惜玉在天亮以后就去了城了最好的寿材店取回一裹上好棺木。
四儿拿白绸把早已垫好松的棺木又垫了垫,孩子快要下棺时清桐和雁儿忽然奉命送来了两样东西,瑞珠掀开托盘上的盖布一看是一双孩子穿的百虎游兽靴和一双专门给男孩儿穿的那种绣着蜉鸟的护腿白袜,看模样也是新赶制好的,四儿把鞋袜给那孩子穿戴好了就入了棺,那小小的塞满松的棺木在那间屋子里按照习俗停放了一整天,因为孩还未过十二岁,所以按照习俗是连墓都不准修的,因为传说十二岁以下夭折的孩子是上天遣下来历劫的,不修墓不但做父母的能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