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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也要有基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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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姆还想再说两句,边上就响起了一小片喧哗。原来有敏锐的逆戟鲸已经听到了同类的声音,探子回来了。其中一头尤其耳尖,第一个看向了大白鲨们。“抓住他们仨!”
  话音还未落,好几十头逆戟鲸立刻冲了过去,溅起一大波水浪。三兄弟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一时间气泡翻腾,视野一片模糊。
  罗约尔往后退了退,给他们留出空间。他没什么兴趣给人背黑锅,杰克他们也不算太冤。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头大白鲨趁乱从里头钻了出来,方向直奔菲利克斯那头。因为他认为逆戟鲸对付大白鲨绝对十拿九稳,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此时一看,他立刻就慌了:“菲利克斯!”
  他用最快的速度操纵起粒子,但已经晚了,菲利克斯的身形消失在了一张血盆大口里。就在他准备抓紧吞咽下去的时间迫使大白鲨张嘴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异变——
  那头大白鲨的肚子突然鼓胀起来,像只气球一样向上升,直至脱离海面。一团混战的逆戟鲸们和剩下两条大白鲨暂时都没发现这点,而在紧急关头被推开的诺森和哈姆一脸惊慌,正在声嘶力竭地喊菲利克斯的名字,虽然声音都淹没在了激烈的水声里。
  罗约尔心急如焚。他顾不上隐藏,从海面上一跃而出,然后就看到了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大白鲨的身形在空中旋转变淡,洒落一圈莹白色的光点;就在它们中间,一人周身晶莹的水珠闪烁着钻石般璀璨的光晕,银色长发顺风飘扬,熟悉的脸对他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顾天海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好久不见,罗约尔。”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得好销魂= =


☆、第34章 人格逆转

  顾天海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境。
  他留下了遗言,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离开了雷森纳尔星系。这对一个在位时间几乎最长的星主来说很容易,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并且知道由于自己的突然“死亡”,下一任星主图灵没有那么快交接即位,星海防御体系就会有盲点。
  然后,带着星际地图,顾天海开始了独自一人的冒险。
  实际上,如果说是冒险的话,他的一生都在做这种事情——研究空间,开拓爱罗桥,征服更多的行星。雷森纳尔人几近永远不死,他那时认为他会一辈子都做这些事而不感到厌烦。
  但顾天海发现他猜错了。的确,上帝之眼的科技水平越来越高,面对可能到来的宇宙末日越来越有把握,他却觉得越来越没有前进的动力和目标。又或者说,其实目标还在,但他看不到更大的意义——人们活得都能和星星一个岁数了,还在继续寻找更长寿的办法;人们也都已经足够强大,以至于古地球的各种离奇幻想他们都能轻易实现。
  可他们已经失去了那些瑰丽的梦。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他们得到的是接近于神的力量,失去的是接近于人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有多大意义,人们对此根本漠不关心。
  他们可以生活在荒芜的星球上,只需要一个能量源,而不需要那些曾经赖以生存的东西——水,阳光,空气;他们统治的星域也足够远,以至于可以一人分到好几个星系,没有任何争吵的理由。
  不需要为自己谋划,因为一个雷森纳尔人还未从上帝之手出生时,他的一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一个计划中的孩子,配备一个计划中的能量源(多了也没用,因为一个已经用不完了);然后是学习学习再学习,直到被认为掌握足够多的知识、从而熟练地控制粒子这一所有事物的本质;最后分派一块计划中的星域,通常是上一个选择消逝的雷森纳尔人留下的地方。
  星主负责教导这些孩子。直到他不想再干的时候,就从里头挑出几个优秀的学生,推荐给全民公投——雷森纳尔人没有议会也没有政府,星主一个人的能力就足以处理一切大事。实际上,当人们没有吃饭喝水居住繁殖等等需求的时候,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生活根本什么都不缺,无欲无求,最大也是唯一的危险只有宇宙爆炸——那要议会做什么?政府做什么?军队做什么?有一个人负责看住爱罗桥不就完全够了?顺带再建几座新的就行。
  上帝之眼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没有贫困,没有饥荒,没有战争,完全公平的社会。世界似乎很美好,同时又很冷漠。
  顾天海因此陷入了一种迷茫。他隐约意识到,他这是到了可以自行消散的时候了。但他又不那么甘心,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在抗议。你想要一点新的生活,那个声音对他说,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所以顾天海试了。他制定了新的计划预案,目标是尝试一些新的生活,假装“死亡”只是第一步。这不是他第一次独自冒险,却肯定是他的最后一次。因为他既然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就没有打算再回去。反正他的能量源还能坚持很久,节省点说不定能穿过这个宇宙。
  但是他现在却醒来了,在一头大白鲨的肚子里。
  顾天海从不认为这种状况真的会发生。因为按他的计划,他应该在小心考察过整个星球状况之后再考虑要不要留下来、留多久这样的问题。有生命的星球毕竟稀少,所以他通常都立即启程去下一个目标地点。至今为止,他登上了大约六百个星球的地表,这还都是经过初步筛选的,这种情况都发生不超过三次。
  然而这次……
  在转瞬之间,顾天海就已经分析了至今为止在这个星球上发生过的所有事。他一开始降落在南极时还算正常,但意外从彗星击中那刻就开始了,一切都跑离了计划轨道。这颗彗星竟然是他最喜爱的学生之一,竟然还开启了他已经封存的死亡预案……
  很好,孩子们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顾天海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些。“理论上来说,我看到你应该觉得很高兴。毕竟从未有人活着通过达克黑洞,是不是?恭喜,你创造了一项新的历史。”
  “……老师,我……”罗约尔的激动和潮水一般退去,有点说不出话。“我……”
  他相当了解顾天海,这话绝不是夸奖,而是发飙前兆。毕竟他当初决定执行死亡预案的时候,可没想到过会被顾天海抓包,现在可麻烦了。顾天海极其护短,一方面表现在极其关心他们,另一方面表现在极其严厉,为的就是他们能获得更好。而执行一项自杀式任务,无疑会把顾天海对他的好感刷到最低。
  “你怎么?”顾天海笑吟吟地问他,就和平时语气一模一样。
  但罗约尔背都麻了。“是我的错,老师,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他飞快地说,头低了下去。
  顾天海一愣,他倒是没预料到罗约尔一句解释都不打算说。
  不过在他做出回答之前,海里巨大的动静终于平复了下来。这么一场力量悬殊的大战里,赢的自然是逆戟鲸。两头大白鲨翻着肚皮飘在了海上,把周围的海水染成了一片通红。逆戟鲸们也纷纷浮了上来,但在看到一个他们之前都没见过的生物——大概是生物吧——悬空飘在海面上时,各个警惕心都升到了最高。
  “这是什么?新种类的大鸟?”
  “不,他没翅膀!”
  “那他怎么能做到和鸟一样的?不对啊,我也没见过哪只鸟能定在空中的!”
  “好古怪……而且刚才杰克不是跑了吗?现在呢?”
  一群逆戟鲸左看右看,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奥克雅维达也惊呆了。作为海中女皇,她算是很有见识的,但也从没听说这种古怪的东西。情况略微紧急,她一猛子扎进海里,朝着海沟那头大声吼道:“安尔达!”
  蓝鲸们刚围观了一场血腥大战。眼看尘埃落定,安尔达正想带着下属回去,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她疑惑地回头,然后就注意到了重新围成一圈的逆戟鲸们,以及海平面上空投下的一小片阴影。几乎是立刻地,她也开始浮水上升,直至脑袋露出水面。“噢……”她也被她所看到的震惊了。
  在逆戟鲸新的包围圈里,诺森难得没注意到危险。
  他和哈姆是在罗约尔之后冒出水面的,结果只看到了一半过程,就是顾天海甩落银色水滴伸手的部分。但是他们都没明白,就算大白鲨杰克已经被罗约尔解决了,新冒出来的这个又是谁?菲利克斯又哪里去了?罗约尔似乎认识这个……人?难道这个家伙就是菲利克斯,情况就和罗约尔能变成各种各样的模样一样?最重要的是,说话为什么变得听不懂了啊!
  诸如此类的疑问也塞满了克劳迪奥的脑袋。他和米斯特只能在天上转悠,所以当海龟基多带着菲利克斯三个游玩的时候,他们只能自己找乐子去了。结果一回来,情况就彻底变了,根本想象不到。
  这么一大群逆戟鲸哪里来的?还惊动了好多蓝鲸?为什么诺森罗约尔被围困了?那只新冒出来的帝企鹅又是谁?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菲利克斯哪里去了?和这个新出现的古怪家伙有关?
  克劳迪奥差点就要冲过去,但是被米斯特死死地拉住了。开玩笑,这种情况能随便搀和吗?而且罗约尔不是还好好的吗?那就意味着肯定能解决!话再说回来,这个没见过的家伙长得好像罗约尔刚从逆戟鲸变回时的样子啊……难道他就是罗约尔一直在寻找的人?
  在无数双眼睛的瞪视下,就算是顾天海也忍不住苦笑了。本来要的是低调,但出了这么多意外,这下风头可出尽了。“奥赛纳斯陛下,马斯克勒斯陛下,请给我点时间,我能解释这所有的事。”
  逆戟鲸们和蓝鲸们都惊呆了。为什么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会说他们的话,还认识两位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精分的主角终于正回来了╮( ̄▽ ̄〃)╭


☆、第35章 腹黑女王

  半个小时后。
  “所以奥尔真的死了,对吗?”奥克雅维达盯着那具毫无意识的逆戟鲸身体问。她的声音刚开始时有些颤抖,但到后面就稳定了下来,显然在强迫自己镇定。
  “在你们的定义里是,在我们的定义里不是。”顾天海试图安慰她。
  但奥克雅维达摇了摇头。“即使不是,我也等不到他回来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因为这里距离上帝之眼相当遥远,顾天海自己走了三四百年,而罗约尔那种方式太高危,并且不适用于回程。逆戟鲸已经相当长寿,但也不过三百岁的寿命,完全等不起一来一回。
  罗约尔愧疚感爆棚。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道歉苍白,言语无力。
  奥克雅维达也沉默了一阵子。换做是其他任何情况,她都不可能这么快绝望到平静。
  虽然她仍然对顾天海所说的复活技术半信半疑,但她至少已经看到了一个活生生消失到影子也不见的例子——杰克从他们的包围群里脱逃以后,有逆戟鲸看到他吞了菲利克斯然后又被撑得飞上了天,最后变成了水珠,落回海里。
  这种事情匪夷所思,而且很明显地,不管是她还是安尔达,其实都不能威胁到对方半分。那这样一来,把整个逆戟鲸群落拖进去无疑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能接受现实。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告诉我真相。”奥克雅维达最后说。“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请你们把他带回来吧。他才三十,年轻得很,还有一大半时间好活。”她声音愈来愈低,马上扭头离开了。
  逆戟鲸们离开的时候就和来的时候一样迅速无声。安尔达一直在边上看着这件事,这时也不免生出了些许同情。但她知道奥克雅维达从来不需要这个,所以并没表现出来。
  同时她也知道,奥克雅维达说话算话,回去以后肯定会把南极海湾的封锁解除。现在奥克雅维达离开了,她也觉得没必要再留下去了。虽然外星生物她之前从未见过,但就冲着菲利克斯和罗约尔最早时的态度,她就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反正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不是吗?
  两大势力集团先后撤走,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和四只动物了。
  克劳迪奥和米斯特已经在刚才的对话里听明白了发生的事,不由得唏嘘不已。奥克雅维达能成为权势彪炳的海中女皇,并不只依靠武力。同时克劳迪奥还很想去和恢复成人形的顾天海开玩笑,但是再次被米斯特拖住了。这只蠢鸟儿怎么就不会看人眼色呢?这时候凑过去做什么啊?
  诺森也有和米斯特同样的心情。不过他认为哈姆还不怎么在状况里情有可原,毕竟哈姆才来了没几天,从头解释一遍就行了;而他,诺森,不正是这么一只热心友善的阿德利企鹅吗?
  动物们主动或被动地离开了,只剩顾天海和罗约尔面面相瞪。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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