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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帮我?”朔夜并不认为自己和她有多少交情。
“帮你?”美艳的蛇女露出一个你别往脸上贴金的表情,“你要是死了听雪会把我的食物全折腾完的。”
她是蛇,只是蛇,就算化为人形她也只关心明天的午餐。好吧,也许还抽空想着缠上听雪的身体感受温暖(她是冷血动物)。
“这个本来是新婚大礼的。”亚克里斯蒂娜还被拉米拎在半空,她清晰的看着这个女人把嘴张大的诡异的程度从喉咙里扯出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不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但总体还算凑合。”拉米亚说的绝对的人肉的肉质!因为克里斯蒂娜认出那是她雇佣的杀手阿嘉莎的头!
“炎!你太多管闲事了!”一道凭空响起的男声让炎丢开了阿嘉莎的头。
手术室的阴影诡异的发成着扭曲,片刻之后碧眸的斯诺出现这个房间中,“他没有资格拥有主人!”他冷冷的注视着安然无恙(至少是他眼里看来),“这个男人本就该死。”
他又是谁?不,或者说他又是什么?!被当成“零食”拎在拉米亚手中的克里斯蒂娜观察着这个凭空出现的清雅男子……对了,她到戴奥恩庄园时曾经见过他。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
这个西班牙小公主的小心思又开始转动:佛拉瓦奇家族的继承权还等着她克里斯蒂娜佛拉瓦奇。未来的佛拉瓦奇女族长怎么可以死在这里,而且是被一条恶心的不知道是两栖水栖还是陆栖的人形怪物塞牙缝!
几番盘算。这朵带毒刺的小蔷薇绽开一朵新的笑容,“夜,你应该很疼星儿吧?”闻言,原本对她不甚兴趣的斯诺往她看了一眼。
“你又要干什么?”怪不得雪一直坚持不然星儿碰触四大家族所谓的“菁英教育”。
“我在星儿的身上备了一颗炸弹哦,只要我出事就会有人帮我引爆……”斯诺一言不发的拿出一枚小蔷薇发卡,一脚踩碎!“哼!这个手术室的通风管里我准备了%¥#◎病毒,只有我注射过疫苗……”
“疫苗?我把你消化了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免疫。”魅艳的唇角开始向上挑起,从妩媚的弧度一直变为让人毛骨悚然的裂口。离拉米亚喉咙越来越近的克里斯蒂娜能清晰的看到那口尖利的牙。
“你吃了她,雪会难做的。”拉米亚的饭后点心后的零食被朔夜的话打断。
蛇女抿上嘴,盯着浑身血淋淋的靠着手术台的朔夜研究了一会儿,“这小甜心可是想要你的命哦。”疲惫的金色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红榴眼珠盯着她美味的小零食盯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克里斯蒂娜能数清楚她嘴里的牙齿,“算你运气好。”一点也不温柔的直接扔在地上。
对似乎想开口的克里斯蒂娜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你要说‘我不会感谢你的’。”见她还想开口,朔夜眯了眯眼睛,“给你20分钟。”示意地上的尸体,“把这弄干净,为我弄几个医生过来……你也不希望雪知道辛西娅的小动作吧。”
不甘心!克里斯蒂娜不甘心!可她还是懂得什么叫识时务:清场的,帮朔夜处理伤口的,不到20分钟一气呵成。
等到这个该死的男人终于满意,克里斯蒂娜怀着满肚子的新计划离开了手术室:等着瞧吧,总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切下你的头,装在盘子里端到叔母面前!
雾幽:唉,很遥远的梦想。尤其是……呵呵呵呵~~佛曰:不可说也~~
“我叫你斯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包扎妥当的朔夜的看着一直保持观望的清雅男子(他踩了那个炸弹发卡纯粹是为了保护星儿),“雪,全都告诉我了。但我并认为我该为玙璘的所做所为负责。”
“负责?你和你儿子的血肉中充满了魅灵一族的禁咒以及珙大人的怨恨……就一句‘负责’?”清和的五官中找不到一丝怒气,只有嘲讽,“玙璘对珙做过什么?你对主人做过什么……刚才你放过克里斯蒂娜,是因为你无法忍受‘孩子’在你面前被杀不是吗?”斯诺和拉米娅不同,没有一点虚与委蛇的成分只有纯粹的厌恶。
“是的”金色的眼睛非常坦然,“我无法忍受,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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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手术中”的灯仍然亮着
“咖啡。”从自动售卖机处回来的雷莫递给听雪一杯,打开自己那杯抿了一口,深邃的眼睛因不满意这廉价咖啡的味道而微微眯起。
有好心的护士把衣服借给听雪换洗,但她始终还是守候在手术室外没有离开,“你怎么知道我喝黑咖啡?”咖啡的苦涩能让心静冷却下来。
“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的各种喜好在四大家族中不是什么秘密。”
“雷莫亚达密斯。”黑黝黝的咖啡倒映着她的眼睛,“作为前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我该给你一声赞许,但作为朔夜的妻子……”
“啪!”听雪给了雷莫一个耳光!
大量失血,时间会消逝生命。这个道理雷莫不可能不知道,但在刚才朔夜不肯进手术室的时候……
只需点他睡穴,就可以把他送去手术。但雷莫却舍近求远的弄来神父和“新娘捧花”……
“我必须保护我的家族。”是的,他弄来那束花就是想看,他想看传言中美丽残忍的莱阿姆斯塔特女族长是不是真的甘心放弃四大家族的一切,放下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的威严。
他是亚达密斯族长,他不能不这么想……
她对贝纳多的残忍让人毛骨悚然!塞伦莱阿姆斯塔特辉煌的夺权史与她在德国重镇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的手段让人不敢只把她当作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像莫尼卡说的那样:英国的戴奥恩家族其实已经握在她手中;只要她愿意,西班牙的辛西娅会把佛拉瓦奇家族交给她;剩下的就是意大利的亚达密斯家族!
他知道,夜从来对四族的核心权势没有什么兴趣。
他知道,夜从来就没觊觎过亚达密斯族长的位置。
……
9岁的他害怕长夜,独睡一个房间就恶梦不断。夜知道后,从此天天半夜把他拖起来练功说是有助吐纳。
10岁的他不再做恶梦,夜也不再半夜拖他起来练功。
11岁的他一次被下毒。毒剂成分不明,医生都表示放弃。夜用真气帮他逼出部分毒素并帮他吊了二天的命,硬生生的等到毒剂师解读完毒剂成分。
12岁的他第一次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帮独居的夜找了个女人,结果夜认真的非常认真的让他四肢绑满铅块绕着亚达密斯公馆跑满100圈。
13岁的他第一次自己解决一个杀手,夜整整一星期没有说话。
14岁的他被欢场交际花拉上床,夜难得开了句玩笑:“等你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你就知道麻烦了。”
他的亲身父亲是上代亚达密斯族长法兰亚达密斯,可他总觉得脑海中没有非常清晰的轮廓……
“雷莫。”医院中的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消毒水的气味,这种气味让听雪非常不舒服,“别说我亚达密斯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算我真的对朔夜开这个口朔夜也不会……”
“我知道。”“手术中”的灯灭了,雷莫看着缓缓开启的手术室,“我知道。”
第三十一章
麻醉药效未过的金眸紧闭着,羁狂俊美的脸此刻却因长时间的失血而略为泛青,健硕的肩膀上缠着的白色绷带还隐约能看见一些微红。只盖在腰际的浅蓝色被单映衬着他上身纵横交错的旧伤痕:各种奇怪得难以想象的冷兵器的割、划、捅痕;某些怪异的腐蚀疤痕;以及蜿蜒在这些疤痕之上的鞭痕。
——夜,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你强?
——不知道。
——你看不起我吗?!
——不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从不考虑这个问题。
站在病床边的雷莫视线落在朔夜右臂:黑色的狂鳞蜿蜒攀附在他主人强健的肌肉上,狰狞的龙首紧咬着主人的右碗仿佛是一只不驯的随时准备着反嗜主人的兽。
——雷莫?你在干嘛?
——试那帮废物帮我找来的剑……废铁!
听雪得到那群医生手术一切顺利的保证后就去梳洗了,把他一个人留在朔夜病房里说是有问题及时叫她……
一声鬼啸般的龙吟,雷莫的手突然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坠感!原本缠绕在朔夜右臂上的龙傀现在攀上了他的手。从外观上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像饰品一样的兵器居然有这样可怕的重量!
“我们说好的。”麻醉药对这个家伙一项没什么作用,睁开的金色的眼睛中的疲倦只是证明了“Dracula”弹无愧于设计者赋予它的吸血鬼之名。
好重!缠上龙傀的手几乎抬不起来,而夜过去居然就是这样若无其事地整天戴着它……不,如果换做普通人。手,此刻应该早脱臼了。
——铅,块?夜,你想杀了我吗?你要我浑身绑满铅块每天绕着亚达密斯公馆跑?
——不是你自己要学轻功的?不学就算了……
——好……我学!
“我不道歉。”黑耀石般深邃冰冷的眼睛中是亚达密斯少年族长的灵魂。
朔夜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散发着冷狞气息的少年,“我知道,”道歉的话就不是你雷莫亚达密斯了。褪下龙傀的右手留有因常年佩戴龙傀照射阳光而留下的龙形白痕,“你没做错。”
——作为前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我该给你一声赞许。
是的,作为亚达密斯族长他一点也没有做错,别说是赌着夜的命作试探,就算是他算以防万一的……杀了他,也没有错。
“遵循我们的约定:意大利原属于保罗的一切,现在都是你的。”
从7年前那一口从天而降的咖啡开始,夜的存在似乎就变成自然而然的事……
“你要脱离亚达密斯?”奇怪,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曾经很多次,他都在想自己给夜的是不是太多了,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面临类似保罗篡权之类的问题。
朔夜笑得无所谓,金色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的约定当初不就是这样定的?”
——小鬼,作为救命之恩,教我这里的话行吗?
——除了语言,我可以给你更多
——哦?
——教我,保护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金钱,权势,地位。
——我怎么肯定你真的能给我这些?
——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还是为了她多一点吧?”半个意大利,亚达密斯家族的半翼……换了别人会这么爽快?
只有夜,只有这个像怪物的家伙,只有这个疯狂地爱着那位莱阿姆斯塔特女族长的夜。
“雷莫。”朔夜很少耐心的说那么多。大部分时候,他更习惯一脚把他踢去自己练功,只有在他练得实在不象话的时候才出声指点一二,“我和她都等了太久。”
拉一把椅子坐下,雷莫也很难得和他这样慢谈,“你知道族里的人怎么说你的?”本想像平时一样优雅的交叠着手指,无奈手臂上的龙傀的分量让他不能这么做。
“哦?怎么说?”
“女皇胯下的种马。”
皱了皱眉,反应过来的朔夜放声大笑,金色的兽瞳闪耀着野性的光泽。
似乎早预料到他的反应,雷莫活动着缠着龙傀的手臂,“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的女人可真的有很悠久的黑寡妇史。”
微抿的唇角动了动,完好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双肋,“我知道。”强健的肋侧各有两道可怕的伤痕:似乎是被十根手指硬生生插进腹腔留下的十颗伤疤!
“是她……”瞪了瞪眼睛,雷莫再一次告诉自己这家伙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去判断,“用中国话说——你是甘之如饴?”
“你这句用得不对……”朔夜看着雷莫,眼神中多了一点他不懂的东西,“星儿和小荇是孪生子。”
“我知道。”
“在他们之前,我和雪还有过一个孩子。”
“嗯?”夜很少说他过去的事……
“是个女孩,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有八岁大。”朔夜闭上了金色的眼睛,“我遇到你的时候,你也八岁。”
沉默……
对沉默的少年招招手,“小鬼。”雷莫以为他想说什么故而压低了头……没想到,朔夜只是就着便利摸了摸那颗茶色的脑袋,“你现在坚持的很多东西……在将来……你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
有些着恼朔夜把他当小孩子似的揉脑袋,但雷莫又突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为什么不能反驳呢?也许在自己潜意识中也明白朔夜说的是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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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早就换好衣服的听雪靠着走廊已经很久。病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得到一些。
查尔斯叔叔额头只是划伤,包扎的医生说不会留疤。星儿和小荇都没伤着,只有朔夜一人……这一次到底是谁动的手?
是想终止魅灵实验而做最后清理的弗里契?不,应该不是弗里契。朔夜似乎心中有数的样子:他被推举手术室的时候只伤左肩,而他出手术室的时候咽处多了一条刀痕。
“咯噔,咯噔……”一双皮鞋停在听雪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