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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终止魅灵实验而做最后清理的弗里契?不,应该不是弗里契。朔夜似乎心中有数的样子:他被推举手术室的时候只伤左肩,而他出手术室的时候咽处多了一条刀痕。
“咯噔,咯噔……”一双皮鞋停在听雪的视线中,熟悉的俊挺身姿向她颔首,“族长。”
新婚的幸福感被枪击搅乱,现在又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密尔希莱阿姆斯塔特。听雪的心慢慢开始烦躁。
“密尔希,我离开德国时已经把族长的位置给了约德尔。”
“德国那边没有人愿意承认他。”低垂着头,灿烂的金棕色头发虚掩着湛蓝的眼睛,“约德尔本人也希望您能回到……”
“抬起头来跟我说话。”声音并不大,但语气中隐约溢出的威严让美丽的面庞渐渐有了一点残酷的颜色。
这一层搂是VIP病房,走廊里非常安静。
密尔希吸气的声音很微弱也很清晰,“是。”湛蓝如海蓝宝石的眼睛注视着听雪。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弗里契在莱阿姆斯塔特家后有什么动作?”
依旧十分的恭敬,表情上没有任何的松动,“他把我和唐女士软禁了一段时间。莱阿姆斯塔特家一切照旧,他像过去一样也不插手任何事。”
“哦?”一点笑容,但这绝不是属于“听雪”,而是属于曾经的莱阿姆斯塔特女族长的笑容,“密尔希,你刚才说约德尔不愿意当族长?”
“是的,他说他不愿意变成活靶子。”原话照搬,没有刻意的起伏也没有语调上的修饰。
“活靶子?这个词用得好。”突然伸手捧住密尔希的脸,星夜般辉煌的眼睛俘获住他眼中的一丝慌乱。
心中想着挣脱她的手,但动作只是垂下了眼睛,“他们只承认你。”拒绝,非常婉转的拒绝。
“我说过抬起头来和我说话。”甩开他的头不理会他的狼狈,一句话像一把带锯齿的刀来狠狠拉过密尔希的耳朵,“你什么时候才肯接受事实?我的堂侄!”曾经那个爽朗得宛如阳光的男人。
卑躬的身体微微震动,恪守礼仪的面具破裂一角,“请允许我叫你族长。”
听雪凝视着密尔希,“你再叫一次,马上给我回德国。”
“是。”
这一次,是她移开了眼睛,“我讨厌你密尔希。”
“我知道。”他的面具出现一条裂缝。
“我迁怒,因为路易丝。”她的堂妹,密尔希的母亲。
“我知道……”
“看到你这样,我就明白……”对他听雪觉得无奈,却又憎恶,“路易丝是多么的爱你。”
一个词点碎了密尔希的面具,湛蓝的眼睛不再是无波的死水而是汹涌的狂澜,“她爱我?”苍凉的笑让金棕色的秀发凌乱而狼狈,“路易丝夫人?我的母亲?她为了权势把我扔进孤儿院自身自灭10年!!!10年后把我拖入莱阿姆斯塔特!为的只是她缺少继承人!她临死还不忘记把肮脏的莱阿姆斯塔特————————————”
笑,密尔希发泄着笑,“我爱你。”那一句“爱”带着哽咽,“可你是我的姑母!姑母!”仿佛说着可笑的事,密尔希笑得接不上气,“姑母……”
“你我的血缘关系和路易丝无关。”
“无关……是啊,无关。”他抱住了听雪,声音在她耳边喃喃着,“你真残忍。”
既然说她残忍,那么她也残忍的推开他,“路易丝真的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也读过她的日记,你该知道莱阿姆斯塔特的孩子都是怎么长大的?你以为就你的天真的可以在莱阿姆斯塔特家族里熬过10年?你以为你回到莱阿姆斯塔特家后,没有路易丝的保护你能安然的长大并得到四族的上位?!你以为现在你干净的手是谁给你的——是路易丝!你的母亲!”
听雪的眼睛冷冷的,冷得让人心颤。
好半晌,他没有说话,扶着墙的手颤抖着。
轮椅碾压地面的滚轮声,额角包着纱布的查尔斯出现在听雪与密尔希面前。
密尔希微晃着站直身体,“子爵,你当时劝我放弃听雪……”湛蓝的眼眸看着查尔斯暗蓝的眼睛,“是不是早就知道路易丝是我的亲生母亲。”
听雪也看着查尔斯。
“莱阿姆斯塔特家的人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路易丝也不例外。她那么扶持你,拼了命的把你托上上位。”老子爵叹了口气,“你们眼睛,发色,轮廓又都那么像……”
“你为什么不说……”
“这是路易丝愿望,至于为什么我想我无从回答。”
病房的门开了,站在门前的雷莫挑起眉,“看来我打扰了。”
听雪看了一会儿密尔希,走进朔夜病房。本来她接手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的生化实验室时还曾奢望找到玛可斯或者苍穹昔日的实验记录,但各国联盟无疑让弗里契已经把所有有价值的全部销毁。
为了星儿,她不会放弃,但一切从头开始的确是非常……
“我来当。”
密尔希的声音让听雪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湛蓝的眼睛笑得充满无奈,“我来当莱阿姆斯塔特族长。”
“收起你那幅慷慨就义的样子,密尔希。”听雪的手握着门,“约德尔不当莱阿姆斯塔特族长那就让他去,我留在德国有关于他的军火材料现在应该已经让他挂上手铐了。四大家族早就已经解体,只是四族长老们都死咬着所谓盟约不放而已。而现在,四大家族的长老们都差不多死绝,没死的都在监狱或是在‘颐养天年’。我可以申明德国的莱阿姆斯塔特这一族不会再有族长,哪怕那些不安分的下位者自己麟选。我想,不光是其他三族,欧洲的几大贵族们都不会承认!”
够狠!四大家族几百年的盟约顷刻被她捏碎!雷莫只觉得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夜,你的口味不是普通的“独特”。
查尔斯倒是笑了笑,四族解体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辛西娅会发疯的。”
跨进朔夜的房间,听雪最后回眸,“那就让她疯好了。”
咯嗒!门关上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让她疯好了’西班牙的辛西娅夫人?”雷莫觉得头开始痛,“她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我想她清楚。”密尔希苦笑了一下,“查尔斯。”四族解体了,他也自由了。
“什么?”查尔斯推着轮椅。
“我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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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听雪才感觉有点虚脱。
病床上一双金色半阖着眼睛看着她,“你累了。”
坐到他床边,“你都听到了。”就这样叠着胳膊趴在被单上;她看着朔夜,“我是不是很卑鄙?”没有了龙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密尔希从头致尾都是无辜的。我只是在迁怒……”
很轻柔的拨开她的头发,“迁怒?”她侧着头靠着他的手。
“我……曾有个堂兄叫弗里克……他在我11岁时强暴我。”抚触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温柔地按上她的脸,“魅灵一族似乎往往需要一些外因的刺激力量才会苏醒,那天晚上我的力量杀了他……我也知道了自己可以做到的事。
密尔希给我看的日记……是路易丝设计了这个‘外因’。她是玛可斯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当初玛可斯给她的指令是‘给予塞伦一些刺激,从而唤醒她魅灵的能力’。她却因为嫉妒我在莱阿姆斯塔特的地位……而让弗里克来强暴我。
这个力量非常好用,真的很好用。从那天起,我不用再担惊受怕,我可以随意的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朔夜看着听雪平静的说着他曾经非常希望知道的往事,“男人对那时的我而言就像玩具,随便寻找着看得顺眼的,从他身上榨出我要的权利后,拆碎了扔了就行。”
朔夜微笑着撇嘴,“雪,我害怕了。”
你这样子哪像害怕?听雪闭上眼睛,柔软的被单贴和皮肤的感觉让她谓叹出声,“可我从把贝纳多当作过玩具,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
“雪?”他的思路有点混乱。
“很奇怪吗?”她伸手拨弄着朔夜黑色的头发,“他爱我,爱到不惜挖下自己眼睛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他很好,真的,比我当时遇到的所有男人都要好。他非常耐心的等着我长大,他说等我嫁给他以后会带我离开德国离开莱阿姆斯塔特家族。
我当时真的很努力的爱他,也因为他,我错过了杀玛可斯的最后机会。朔夜,我真的努力爱他了,真的。”
“我相信。”
“玛可斯洗了我的脑……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了,忘了贝纳多的我爱上了苍穹。是不是有点没操守?”
“你原本就没爱上他。”
听雪摇摇头,“他的眼睛都献给了我,我知道他愿意把一切都献给我。可玛可斯仅仅用了一个小伎俩就撕碎了他的爱情。他向玛可斯出卖我,出卖苍穹……”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我是个记仇的女人。”
抚摸她的发丝,朔夜只是微笑,“我早领教过了。”精悍的肋侧是她当年留下的指痕。
起身一点,吻上左肋的伤痕,“那你还要?”
满足的闭上眼睛,倦意让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只有我敢要。”
他累了。
听雪轻轻的落下一个吻,为他拉上薄被,趴在他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第三十二章
三周后
“熬的时候红糖好像放多了。”柔婉的手执着精巧的小勺舀起一勺刚炖的红枣桂圆银耳羹送到他嘴边。
张嘴咽下,入口的香甜柔腻让金色微微眯起,“不会。”
勺子离开他的唇边,她低下头又舀起一勺,“小荇呢?”一颗桂圆送到他嘴边。
咬着甜美的桂圆,嘴巴里发出口齿不清的呓语,“嗯……”嘴巴还没张开,一只手就放在他下巴处等着那颗桂圆核。朔夜笑着摇头,自己从嘴里拿出那颗桂圆核。
——唔……橘子。
一双小眼睛与朔夜互盯了半晌,紧抿的小嘴巴像倔强的小蚌壳,一旁小星儿在一旁拽着小荇的袖子好像在催促着什么……害他期待万分的等着那张小金口,结果小荇只是丢下一颗在口袋里捂热的橘子就跑出去了。
而星儿在去追小荇前,探着小脑袋对他说。
——叔叔……嗯,爸爸……小荇不习惯叫你爸爸。
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橘子,朔夜对听雪哀怨地叹口气,“那小子还是不肯认我。”剥了片橘子递到妻子嘴边。
听雪笑了,“不用着急”放下手中的碗勺,吃掉那片橘子,“有得是时间。”
“对。”我们有得是时间。金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美丽的妻……
轻薄外装勾勒着美好的曲线,细致的薄滚边护着雪白的肩颈,细腻的脖子没有任何的首饰只用一条刺金线的长丝巾简单的绕了两圈,丝巾的质地飘逸且轻柔,长度直达纤细的柳腰……
眼见着面前的金色越来越深,听雪笑着把碗里最后的甜汤灌进他的嘴,“出去走走?外面太阳很好。”
晴好的天气把很多康复中的病人都吸引到住院部中的花园中。独自出来晒太阳的病人状态都比较好属于快出院的类型。在护士们帮助下在树荫下草地上做着简单散步复检的属于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的类型,当然也有精神状态不佳却强行要求护士把自己推出来吹风晒太阳的。
当然,还有两只捣蛋的小东西。
星儿眨一双漂亮的眼睛不时地左右张望,小小声的提醒着偷偷爬上树的小哥哥,“小荇,你好了没有?”
小荇从树叶中探出小脑袋,“好像不行。”利索的直接从树上跳下。
“啊————”
一位正努力劝说不肯回病房的病患的护士无意间一抬头:就是一个六七岁发色墨绿的小男孩从树上“摔落”的画面,那高度足够让他骨折!
“糟糕!星儿,快跑!”
“小家伙!医院的树是不可以爬!不!不对!这么高!你的腿没事吧!快过来!姐姐帮你作个检查!”
“对不起!”被哥哥拉着跑的星儿道着歉。
正巧看见这捣蛋一幕的听雪陪着朔夜坐在一处僻静的林荫下的长椅上,“从你教他轻功以后,他好像更皮了。”成天上窜下跳的。她都怀疑她生的到底是狼崽还是小猴儿。
远远的看着那孩子发现了自己,但还是一脸别扭的不肯过来,“他只有练功时才肯和我亲近些。”他真不是当父亲的料。
微笑着示意那两个小东西过来,听雪半认真半开着玩笑,“你带雷莫那么久,就没有带出什么心得来?”
看着妻子仅仅用眼神就让两个孩子乖乖听话,朔夜很无奈,“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星儿和小荇跑了过来。
母亲身边的……父亲还是让小荇有些不适应,“妈妈。”果然只肯叫听雪。
摸摸他的小脸,“刚才为什么上树?”
星儿扁扁粉嫩的小嘴,小心的张开一直包着的小手帕,“它从窝里掉下来了。”一只眼睛还没睁开的小麻雀在手帕里扑腾着稚嫩小翅膀,无助的唧唧直叫,好生让人怜爱,“小荇帮我把它放回去。”
小荇嘟了嘟嘴,“我找到窝了,但它没办法回去。”
“哦?为什么?”听雪用手指轻抚一下那只害怕的麻雀雏鸟,它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温顺的呆在星儿的手心中。
“那好像不是它的家。”找到鸟窝后本想放下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