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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拉熊笑了笑,摸摸阿帕契的脑袋,继续说,“我骂了它很久它都没动。后来大蚂蚁冲我跑过来,我以为它又要抱我,就向旁边躲,结果一回头,发现一个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正咬住它一条前肢,两个兽滚在一起。大蚂蚁边滚边喊让我快跑,我怎么能这么做,就扑上去要帮忙,可是它跟那个兽滚到了山崖边,我扑过去的时候,它们已经掉下去了。我就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从春天一直找到冬天。”
加斯拉熊抬起来脑袋,大圆的眼睛里居然全是泪,这可把凯勒曼吓了一跳,韦尔奇从小就整天乐颠颠的,从来不流泪。
含着泪的加斯拉熊说,“我刚开始挺高兴的,哥哥,真的,大蚂蚁再也不能烦我了,我可以跟你和弟弟继续像以前那样快乐。可是当我想到我骂它很久它都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就特难过,我找不到它,我就更难过。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它。”
凯勒曼叹息地拍了拍加斯拉熊的身体,默默地安慰着它。阿帕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把抱韦尔奇脑袋的手抱得更紧了。
33
33、归来去(倒V) 。。。
归来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凯勒曼和阿帕契来说;简直可以用死寂来形容;或者说用地狱形容更贴切。
加斯拉熊似乎失去了对一切的热情;它不再嫉妒阿帕契粘着凯勒曼,不再如以往那样几乎无法安静地在洞穴里呆上片刻,不在乎每天无法起身动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早上中午晚上特地去数它自己的桑毛甜浆储存量。
凯勒曼和阿帕契努力让它心情好一些,阿帕契经常给它讲笑话听;部落里其他兽人也纷纷来探望。
然而,加斯拉熊总是沉默的;安静的,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激动。
压抑的气氛让阿帕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对于乐斯的失踪;他和凯勒曼心里都有愧疚;毕竟是因为韦乐奇,乐斯才会出事。凯勒曼心里更烦恼一些,乐斯是个雌兽,而且是蚁后一族,万一将来有个事情怎么办?好在这里离蚁后一族的部落远,有什么消息瞒着也就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肖金过来了,他最近总是愁眉不展,可能跟冬天最后一次的部落族长联盟会议有关。
知道乐斯的事后,肖金抽了半天烟,拍拍凯勒曼的肩,安慰他宽点心,之前在部落族长联盟会上,肖金碰见乐斯部落的那位“阿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已经知晓乐斯不在他们部落了,不过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原因,并没有再追问其他什么。肖金担心部落因此受牵连,连连问如果出了事怎么办,那位“阿姆”只说了一句话,那是乐斯的选择,生或死,已经与他们一族无关。
阿帕契在边上听了,不由地心寒,他抖了一下,看见加斯拉熊睁开眼睛,半眯着望着地上。
雪落啊落,到深冬的时候,凯勒曼已经开始扫第八次洞穴口的雪。因为雪下得特别大,如果不及时清理,可能就会被堵死在洞穴里面。
月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用粗壮的爪子将雪推到一边。韦尔奇已经颤巍巍地可以站起来了,想来帮忙,凯勒曼拒绝了,让他乖乖养伤,顺便照看阿帕契。
祭师说,实际上韦尔奇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熊兄弟俩看着韦尔奇那幅精神颓废的样子,说什么也不相信,气得祭师吹胡子瞪眼,直嚷着“以后别来的我!”之类的话。
今天的天气状态并不是很好,雪虽然小,但是刮着股冷风,而且愈来愈大。凯勒曼将雪推好后,准备回洞穴时,突然回头,它发现风雪里有个小小的黑点,正慢慢地朝居住地移过来。
凯勒曼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在来者的身上,它没有发现熟悉的拉坎冬部族气息。
小黑点很快移地过了熊兄弟们居住的地肤草界线,一脚一晃,将那片冬天里异常耀眼的绿色大地肤踩得东倒西歪。
加斯拉熊听到韦尔奇的叫声,从洞里蹒跚着走了出来,跟凯勒曼一起望向那个黑点。
“是个雌兽?”凯勒曼皱眉,大冬天的时候,怎么会有不是本部落的雌兽出现?
风更大了,黑点歪了两下,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摇摇晃晃着往凯勒曼这个方向来。
“韦尔奇,我去看一样。”凯勒曼严肃道。
月熊奔出没多远,就刹了下脚,然后,加斯拉熊听到月熊的吼声,“乐斯——?”
它也冲了出去。
救回来的乐斯显得狼狈异常,身上裹着不知道什么兽物的兽皮已经破破烂烂了,粉色肌肤上全是土,左一块伤疤,右一条爪痕,一头粉色的长发粘在一起,脏肮不已。
“韦尔奇,你果然回来了。”乐斯张着占了半张脸的眸子,看着韦尔奇笑道,然后闭上眼睛,显然一路身心憔悴至极。
凯勒曼又厚着脸皮将嘟嘟骂骂的祭师请了来,没想到,乐斯坚持不让祭师帮它查看,祭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乐斯异常地固执,祭师只好将就着看着拿了些伤药给了凯勒曼,走出洞穴里,望着天上的雪花,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于乐斯的归来,凯勒曼和阿帕契表示异常激动。他们想加斯拉熊这下可放下心结了吧,乐斯还活着。
加斯拉熊是活泼起来了,但是,乐斯却明显地变了很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示爱,抱大腿,只是默默地看着韦尔奇,或者默默地睡觉。整整一个冬天,都是这样。
熊兄弟们说话,乐斯也听,但从来不回答。
春天很快就来了,黄色的小花像星星一样铺满了大地。
阿帕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自从乐斯回来后,这只蚁后,从来没有化成兽形。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在冬天,乐斯也是经常性时不时不小心就变成了兽形,原因是兽形自由,不受束缚。但是,整个冬天里,乐斯从来没有变成兽形一次。
开了春的天气暖洋洋的,加斯拉熊就像放了禁的野马,撒欢儿地溜了出去。凯勒曼劝乐斯也出去走走,乐斯总是苍白着脸摇摇头,说自己没有恢复。
直到。
直到有一天,加斯拉熊欢快地跑过来,对乐斯说,“大蚂蚁,咱们去采些桑毛甜浆来吧,你不是最喜欢喝吗?”
彼此,乐斯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因为没有即时用药,那些爪痕刮伤在红发美人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疤,虽然淡了些,可怎么看都有些缺憾。
红发大眼睛的乐斯仰头看着加斯拉熊,“韦尔奇?”
“嗯?”
“韦尔奇。”
加斯拉熊皱眉,“叫我干什么?我就站在你面前。”
乐斯低下头笑了笑,又仰起来,“你叫我什么?”
“大蚂蚁。”加斯拉熊响亮地回答,见乐斯又低下头,赶紧大声说,“你不就是一只大蚂蚁么?”
春风轻轻拂着乐斯粉红色的头发,将他的眼睛遮住。
阿帕契在洞穴边上的石头后面听得跳脚,直想冲过去把自家二哥的脑袋给拧下来,你怎么这么时候还记不住乐斯的名字,这怎么泡妞的。会死人……死雌兽的。
“怎么,我,我一直都这么叫你的啊。”
看见乐斯一直低着头,加斯拉熊靠近了一些,不解地问。
乐斯笑着抬起头来,占了大半张脸的眼睛像映着春日的湖水一样,波光粼粼,“你说的对,我在你心里,一直就是那只骗了你一罐桑毛甜浆的大蚂蚁。”
说完,慢慢起身,“你自己去玩吧,我到湖边转转。”
【坏了。】
阿帕契想,从石头后面出来,狠狠地踩了加斯拉熊巨大的熊掌一下,“韦尔奇哥哥,你怎么说话的?”
“怎么了?”加斯拉熊看着阿帕契追在乐斯身后走远,不禁非常委屈,“我真的是那样一直叫它的啊,”想了一会,还是不明白,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异常欢快地哼着“桑毛甜浆啊桑毛甜浆”跑远了。
阿帕契悄悄跟在乐斯身后,尽量放慢动作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乐斯也一路没有理会他,一直走到河边上,在河上站了会。
不会跳河吧。阿帕契想。
乐斯左右看了下,然后化出了兽身,凑到河边,低着脑袋看河里的自己。
啊!
阿帕契捂住自己的嘴巴。
乐斯的兽身因为受伤的缘故,本来就布满着很多疤痕,原来黑色的蚁身上,杂七乱八的裂口。但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些伤口,最严重的是,乐斯失去了中间的一条腿和头上的一条触角。
稍微熟知点生物知识的人都知道,蚂蚁头上的两条触角相当于什么。对人类来说,视觉永远比其他四觉来得敏锐,而对其他生物来讲,有可能是嗅觉或听觉,而对蚂蚁来说,布满敏锐嗅觉的触角,是它们行路最重要的信号,是它们与伙伴交流信息,承认彼此身份的媒介之一。失去触角,就相当于失去人类的眼睛,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
乐斯看了会水中自己的倒影,试着走了几步,缺了中间左腿的五肢,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明显速度慢了不少,而且微跛。
阿帕契一下子明白了整个冬天为什么乐斯没有化出兽形的原因。也明白了一路上为什么乐斯没有在乎他跟踪在他身后,这对蚁后一族来说,乐斯已经是残缺了的兽体,而且少了一根散发信息与探寻四周的触角,只怕连一般的蚁族兽人也不如了。
乐斯走了会,挫败地变回人形,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河水。
阿帕契走了出去,制造了点响声,乐斯一下子回过头来,眼睛下的皮肤比四周明显要红很多。
“乐斯……”阿帕契把手放在乐斯的肩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这只被族人抛弃,也得不到自己爱情的红发粉肤美人。
想了好久,阿帕契才想起之前他在雪地里躺着想家时,乐斯安慰过他,“神让你在这里,必然有在这里的理由。”
于是,他拍拍乐斯,“神让你变成这样,必然有让你变成这样的理由。”
“你,你都看到了?”乐斯结结巴巴地说。
阿帕契点点头,在乐斯身边坐下来。
“是因为我缠着韦尔奇吗?”乐斯突然抽泣着问,“所以神处罚了我,让我变成现在这样?”
“你怎么这样想?不是……”阿帕契严肃地说,刚张了个口却闭上了嘴巴。
当断即断。
韦尔奇并不喜欢乐斯,这样的认知这对他们俩来说也许都是好事。
离开这里,也许乐斯会过得很好。
但是……
阿帕契想了想那天肖金族长说的话,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肖金说过,那位“阿姆”说,
乐斯的选择,生或死,已经与他们一族无关。
已经被抛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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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成长(倒V) 。。。
“凯勒曼哥哥;你说乐斯会不会走?”阿帕契担忧望着坐在树上闭目休憩的红发美人;悄悄地问凯勒曼。
自从那日在河边哭泣过后;乐斯化成人形;再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熊兄弟面前掉过眼泪,只是眼睑永远是比皮肤红上很多。
凯勒曼看了一眼树上,阳光从乐斯极纤细的腰肢间穿过来;远远望去,那个雌兽竟像被截成了两段。
“他这样子也算是没有家了。”阿帕契感慨地说了声。
凯勒曼沉默地了一会;起身去了森林。
凯勒曼找到韦尔奇时,后者正得意洋洋地摇着绿晃晃身体捧着一罐收集好的桑毛甜浆往部落走;因为桑毛虫的毒液非常强,它的脸已经变形了;鼻子肿得老高;脸上却一幅傻呼呼笑着的表情。
“哥哥,你怎么在这?”看到月熊后,加斯拉熊下意识地将那罐桑毛甜浆掩在了身后,“这罐桑毛甜浆不是我喝的,是给乐斯找的。”
凯勒曼顿了下,“韦尔奇,我有事找你。”
声音低沉,极其严肃。
加斯拉熊咽了下唾沫,规规矩矩地坐到地上,手里护着桑毛甜浆,“哥哥,怎么了?”
“你跟乐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加斯拉熊困惑地看着凯勒曼,抽了抽鼻子,喳呼呼喊着疼。
“当初集盛,乐斯是做为你未来可能的伴侣来到拉坎冬部落的。他们蚁后一族与其他兽人族的习俗不一样,出了蚁族就没有办法回去。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加斯拉熊很纳闷,“什么我怎么想?”
凯勒曼按纳住自己想抽它两巴掌的欲望,“你现在是跟乐斯结为伴侣还是?”
加斯拉熊一下子跳起来,“谁要和它结为伴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