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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契醒醒;阿帕契醒醒。”
阿帕契垂着脑袋,悄无声息。凯勒曼顿时两眼发红。
韦尔奇在边上大叫道;“阿帕契你怎么了,阿帕契快醒醒快醒醒。”
见阿帕契不仅没声音;一点动作也没有,两只熊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只知道扯开嗓子对着怀里的阿帕契大叫。小吉森围在韦尔奇脚边;也惊惶地尖声叫起来,乐斯在旁边捂着嘴巴,呆呆地红着双眼。
霍珀一看急了,大吼一声,瞪圆了狮子眼,“阿帕契没事的,他一定是冻僵了,快把他带到我家去。家里暖和!”
熊兄弟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抱着阿帕契朝霍珀家赶去。
到了霍珀家,诺斯早早将兽被什么的都烤好了,也将火塘周边收拾了出来,凯勒曼将阿帕契放到了兽毯上,迅速扒开阿帕契身上的兽衣,脱了一半突然转头,对呆在一边的霍珀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霍珀正眼巴巴地看着阿帕契,听到凯勒曼的问话,一愣,狮子毛下的脸顿时通红,“我,我去请祭师过来。”
诺斯将一张干燥的兽皮递了过去,凯勒曼立马给阿帕契裹上,然后把他塞进一床兽被里,摇了摇,“阿帕契?”
阿帕契的嘴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脸也不再苍白,但是双眼仍然紧闭着。
“凯勒曼,”加斯拉熊走了上来,将手放在凯勒曼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着他,“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凯勒曼紧紧地抱着阿帕契,脑袋里片一片昏眩,他闭了下眼睛,眼皮飞快地抽搐着。如果阿帕契从此闭上了眼睛怎么办。他根本无法想像他亲手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在他面前失去生命是什么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剖开了一样在滴血。
“哥哥?”韦尔奇担心地叫了声。
凯勒曼没有应声,他在阿帕契的肩上默默靠了会,忽然想到阿爹教的法子,连忙幻成人形,将手在火堆上烤热,伸进兽毯。温热的手掌甫一接触到那冰冷的肢体,凯勒曼的心中顿时一阵巨痛,他停了下,迅速双手交替摩擦起阿帕契的脚来。
“韦尔奇,你也来。”他回头对在旁边呆立着的加斯拉熊喊了声。
韦尔奇连忙化成人形,照着凯勒曼的动作做起来。
在兄弟俩的努力下,阿帕契的身体很快暖和起来,只是一直闭目不醒。
“阿帕契不会有事吗?”韦尔奇担忧地问,一直乐观的加斯拉熊首次夹死了眉头。
凯勒曼没有说话,手下不停地摩擦着阿帕契的脸蛋、脖子,只有粗重的出气声表明月熊的内心正波浪滔天。
祭师很快上门,带着满身的雪花,原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
检查了下阿帕契,祭师发现没什么大碍,阿帕契只是一时昏迷过去,等醒来了便好。他赞扬了下熊兄弟俩的处理方法,便带上药箱急匆匆离开,因为昨晚拉坎冬部落遭受的双面夹击,不少受伤的兽人还等着他去处理。
阿帕契在睡梦中只觉得有千万根细针扎到了自己身上,又疼又痒又烧,他忍不住叫了一声,从昏睡中醒来,便看见一头黑发的青年凑到自己面前,“阿帕契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事?”一个棕色寸头的脑袋也挤过来,欣喜地喊道,“弟弟你醒了。”“哼哼哼”,一个棕熊脑袋流着哈拉子也凑了上来。
阿帕契有一瞬间的眩目,他望了下四周,火塘里的火正跳跃着发出光芒,房子里全是原木制成的家具,凯勒曼、韦尔奇、乐斯、吉森紧紧地盯着他,诺斯正给乐斯倒了一杯热水,两个雌兽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不远处,一头巨大的狮子张着金栗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见他望去,眼睛蓦地一亮。
“哥哥,弟弟怎么了?”韦尔奇见阿帕契醒来后,一副茫然陌生的样子,不由地用胳膊顶了顶凯勒曼。
凯勒曼的心一揪,连忙摇了摇阿帕契,小心翼翼问道,“阿帕契?你没事吧。”
温暖的空气让阿帕契深深地松了口气,他笑着对看着他的兽人们摇了摇头,“没事。”
“弟弟你真命大……”韦尔奇笑着说了声。
话音还没落,阿帕契已经紧紧地被抱到凯勒曼怀里,阿帕契有点惊愕地发现,自家大哥的身体居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什么事,居然让凯勒曼这样害怕。
是雪崩吗?
想到雪崩,阿帕契的心也颤抖起来,当时情况危急,大脑根本来不急思考,只晓得逃。现在回想起来,万幸没出什么事,也万幸被及时救出来,否则自己肯定会被冻死。
凯勒曼一定是被吓坏了,他这柔软的大哥,心思细腻的大哥,永远爱着家人,为家人付出一切的大哥。
阿帕契鼻尖酸酸的,他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凯勒曼,安慰着说,“哥哥,我没事了。”
半晌,肩头才传来凯勒曼低低的一声“嗯”。
韦尔奇在旁边看了一会,嚷道,“我也要抱抱。”说完就“呼啦”一下抱了上去。加斯拉熊化成人形后,臂展极长,一下子将凯勒曼和阿帕契都圈在了怀里。
阿帕契的脸当即被压得有点变形,因为没有多少力气,他只能弱弱地抗议,“韦尔奇哥哥,你小点劲。”
不承想吉森也从旁边抱了过来,这下子,阿帕契直接被嵌进凯勒曼怀里了。
他臭着脸大叫,“吉森快从我身上下来!你个熊,你好重啊!!!你们父子俩是加斯拉熊啊,是加斯拉熊啊。”
虽然还是阿帕契的声音还是很弱,但充满着活力,熊兄弟们放下心来,乐呵呵地抱着互相不撒手,吉森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边抱边用脑袋去顶阿帕契,惹得阿帕契苦着脸喊痒。乐斯在高兴地笑起来。欢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霍珀蹲在火塘边,从熊兄弟俩的臂弯里看着阿帕契微笑。
阿帕契恢复地很快,当天晚上便可以爬起来自己吃饭。
因为熊兄弟俩的房子在雪崩中都被摧毁,威格和诺斯便建议他们在自己家里住了下来,等来年开春后,再说盖房子的事。凯勒曼和韦尔奇相互看了一眼,韦尔奇暗暗地使眼色,凯勒曼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加斯拉熊于是很兴奋,拍了拍霍珀的肩膀,小声说,“努力吧。”
霍珀望着埋头喝汤的阿帕契,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晚上吃完饭,阿帕契正从雪崩的后怕里回过神来,一时自觉看宽了世界不少。一转头,房子里就只剩下了霍珀和他两只。火塘里的火跳跃着折射在霍珀的脸上,青年的脸庞已经完全褪去了原来的青涩,像一个真正的兽人一样,沉稳英俊,远远望去,便使人心生一股好感,为他的容颜和气质赞叹。
“阿帕契。”霍珀他走近阿帕契,跪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阿帕契笑嘻嘻地晃了晃胳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霍珀静静地瞧着眼前的雌兽,明亮的黑眼睛,明亮的笑容。
他突然叹息了一声,抱住了阿帕契。
“霍珀?”阿帕契小声惊呼了下。
“别话话,让我抱一会。”霍珀埋首在阿帕契的肩上,喃喃说着。
“阿帕契……”
“唔?”
“阿帕契……”
“唔?”
“阿帕契……”
“你到底叫我干吗啊?”阿帕契翻着白眼,叫了又不说话,霍珀这家伙想干吗?
“我只是想叫你而已。”霍珀缩了缩自己的胳膊,力气大到好像要把怀里阿帕契勒死一样,“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唔。啊?”阿帕契短促地叫了声,因为霍珀突然把他的手拉过去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这里一直在疼着,”霍珀喃喃地说道,“知道你被埋在雪里的时候,这里就好像要爆炸掉一样,我问为什么在你危险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霍珀沉痛的语调在阿帕契耳边响着,手底下的那颗心“嗵嗵”急跳着,仿佛有野兽在后面追赶,阿帕契顿了下,安慰地伸出手,拍拍霍珀的肩膀,轻声说,“天灾什么的,总是难以避免的。”
“从雪地里把你挖出来的时候,我明明张开了手,却没办法把你抱起来,我的心难过地像死掉一样。”
“看着你苍白的脸时,我已经无法呼吸了,明明说过要一直保护你的。我却没有及时赶到你身边。你一动不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在发抖。”
霍珀的身体颤栗了起来,他死死地扣住怀里的人,“阿帕契,我……只有在这一刻,紧紧抱住你,这一刻,我的心才能慢慢安定了下来。”
火花“噼哩”爆了一声。
抬起头的霍珀,金栗色的眼睛流露出太多的恐惧,阿帕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对方的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止住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霍珀抓住了阿帕契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偏过头去,亲吻了它。
阿帕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有些呆愣,想起之前的吻,感觉自己脸皮微微烫起来。
这几年前,霍珀的好,他看在眼里,却不愿记在心上,主要是因为心里还是无法接受。但雪崩之后,内心的结已然打开,只想痛痛快快地活一场。于是,在这种可以媲美偶像剧情话的场景下,阿帕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起来。
随着春天的逼近,拉坎冬部落的生存状况越来越受到危险。
找不到食物的外来兽人和野兽纷纷把眼光投向了这个原住部落。不到十天的时间,拉坎冬部落就遭受了二十次袭击。
肖金抽着烟袋,眉毛间的“川”字就没舒展过。
阿帕契跟着祭师和祭师徒弟不停地在每个兽人家里出出进进,替兽人们包扎伤口,虽然大家受伤都不是很严重,但这种密集的攻击,还是弄得部落里人心惶惶。
虽然熊兄弟们的房子被雪冲垮了,但储存粮食的洞穴却没有受到多大破坏。有天早上,凯勒曼前往洞穴里取食物,出来时在洞穴口受到袭击,幸好凯勒曼及时示警,部落族人赶到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抢压食物的几个兽人逃走了,熊兄弟们一冬储存下来的食物也失去了一半,在地上零零散散掉着。凯勒曼的肩部和两个后腿都挂了伤,血淋淋的皮肉炸开。
阿帕契哆嗦着手上药,月熊却笑着安慰他,“一点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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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冷像海水一样把人的所有感官都浸泡起来。在自然灾难的巨手下;瓦美尔平原的部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遭受了火山喷发和地壳运动的兽人长途跋涉进入了瓦美尔平原;原本就紧张的平原自然食物供应终于被众多需要生存的嘴巴耗断。不管是大型猛兽还是外来兽人;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都纷纷把眼光投向了瓦美尔平原的原住部落群。
厚重的雪层之上,鲜血与兽人的怒吼齐飞;家园保卫战与生存交响曲成为瓦美尔平原这个深冬的主旋律。
拉坎冬部落处于瓦美尔平原西南处,虽然部落遭受的情况眼下没有平原东边和南边部落那样惨烈;但却比东边和南边更加危险。离开了自己地盘的兽人疲惫地抵达到安定的地方,在稍微歇息和整顿后;便开始寻找新的定居地。
兽人的世界只有一个法则,强者为上;弱者可食。
瓦美尔平原深处的部落纷纷受到家园被抢占、族人被吞食的双重威胁。
拉坎冬部落处于瓦美尔平原的一个小盆地中;西北边紧临着由布山和赫塞湖,有数条小河穿部落而过。周围围绕着一大片森林,植物非常茂盛,林子里生活的野生动物也非常多。从远方逃难暂居在赫塞湖边的兽人部落里,便有一支打上了拉坎冬部落的主意。
这天早上,阴沉的天空开始慢悠悠飘起雪花来。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外来兽人们频繁的骚扰,整个拉坎冬部落都陷在一股低迷紧张的气氛中。空气很静,只有偶尔雪堆厚了从树上掉下来的声音。
阿帕契早早起来替凯勒曼换药,月熊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新长出来的肉芽血红而狰狞地爬在肩上和腿上。
“大哥……”
阿帕契的话还没有说完,由布山头就响起来了兽人长锐的警戒声。凯勒曼立即起身向外冲去,只来得及向阿帕契叮嘱了一声,“快去找乐斯吉森,找地方躲起来。”
阿帕契嘴巴刚张开,月熊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雪地上。阿帕契又气又急,凯勒曼身上的伤口虽然说不重,但至少也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好起来,现在才过了四天还不到,这一去,伤口肯定又会裂开。
“该死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