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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自然认得出那是齐明珂的车子,而且她也看见了站在大槐树下的那白衣公子,依旧是潇洒无俦的一袭白衣,长相俊秀,温润如玉。
见陆小琬一行人慢慢走到门口,齐明珂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给小琬带来这样的祸事。与汤家结亲,是父亲经过比较以后做出的决定,他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毕竟父母之命难违,父亲疾言厉色的说若是他不接受这亲事,那以后钱庄和当铺都不会再交给他管理。看着旁边一脸欣喜的兄长们,齐明珂咬咬牙答应下来,既然自己和小琬无缘,无论如何也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亲事早些日子订了下来,他没有半点喜悦,在下聘的时候看到了屏风后边有一个人影闪动,贴身的小厮告诉他道:“听说汤小姐生得十分美貌,公子你就不必担心了。你瞧见屏风后那影子没有?该是汤小姐在偷窥公子呢……”
小厮说得眉开眼笑,嘴角似乎都要流出涎水来,可齐明珂却有些心不在焉,眼前闪过陆小琬那巧笑嫣然的脸,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她,可形势所逼,却只能娶了这位面都没见过的汤小姐,这真是人生憾事。可周围的人都不是这样吗?喜欢的是一个人,和自己结婚的却又是另外一个人,大部分的家庭也许都是这样。
齐老爷见儿子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用手推了推齐明珂,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你给我争气点!爹给你挑的可是真正的官家小姐,以后你的后代身份都不知道高贵了几分。你若是真喜欢那个陆姑娘,到时候纳了来做美人姬,多疼惜着便是了。”
美人姬?齐明珂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像小琬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会愿意做美人姬吗?自己也不愿意让她做美人姬,她是不容亵渎的,只希望有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陪在她身边,好好珍惜着她,而自己,也只能默默的在旁边看着她幸福,这也就够了。
可是突如其来的事情将他的希望破碎了,他的未婚妻和岳父竟然暗地里和别人去算计小琬,这简直让齐明珂无法面对。他不敢对父亲发泄自己的怨气,只能默默的坐上马车到外边溜了一圈,心中的那股郁闷却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
“三少爷,咱们还去哪里?”车夫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闷站着的齐三公子,心里只觉古怪,这时节已经不是踏青的时候了,三少爷这样不言不语的站在郊外是闹哪一桩?
“去槐树胡同。”齐明珂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见小琬,想要向她道歉。
看到陆小琬从那边缓缓走了过来,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这样看着陆小琬走到他面前,向他微笑着道:“齐公子,多日不见。”
齐明珂无意识的点点头,看着陆小琬微笑的唇瓣,心里不住的在翻腾,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小琬,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陆小琬回眸一笑:“这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只不过以后我自然不敢和你再来往了,以免你那没过门的妻子到时候请来杀手,一刀子将我抹了脖子,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阿息也恨恨的看了齐明珂一眼,她本就对齐明珂没有太大好感,现在因为他,连累九爷都被关进牢里受了阵罪儿,这事情尤其让她不爽快,听着陆小琬开玩笑般向齐明珂抱怨,她更是觉得委屈无比:“齐公子,你也该回去好好和你那位汤小姐说说,她的胆子可真大,竟然就敢下这样的辣手。再说小琬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和你哪里半分瓜葛,竟然就这般蒙受了不白之冤,你可得要她给小琬姐一个交代才行。”
齐明珂被陆小琬和阿息的话抢白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眼睁睁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走进宅子,一阵微风吹来,大槐树上飘落下一朵朵洁白的槐花,带着微微的香气,不一会他的脚边便落满了一地,就如同他一颗失落的心般,落在了尘埃里。
在门外呆呆的站了一会,车夫这才小声的提醒道:“三少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车夫站在齐明珂身边也直犯愁,这条大胡同人来人往,一个个都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这辆马车和三少爷,明日长安城里又该有新的闲谈了。
齐明珂点点头道:“回去罢。”没精打采的钻进了马车,掀起软帘一角,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惆怅。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j□j,原来本以为服从了父亲的话聘了那位汤小姐,自己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关心着她也便足够,可现在看来自己连默默关心她的资格都已经失去了。
☆、89梁王府献艺祝寿
十六的那日;梁王府门前真是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陆小琬站在梁王府的门口看着一辆辆豪华马车在门口引路的小厮指挥下,缓缓驶入规定的位置,整条街几乎都要被堵塞得水泄不通;心里赞叹着这梁王真是影响力非凡,过个生日都是如此大场面。
站在门口的刘青眼尖;瞥见了陆小琬和向伟之站在那里;赶紧推了推身边那个管事婆子道:“快些去将那边穿浅紫色衣裳的姑娘接进去;她是王妃请来的贵客。”
管事婆子听了也不敢怠慢;堆着一脸的笑走了过来:“陆姑娘,你跟我来。”走到门口,却又伸手将向伟之拦下:“对不起;这位公子,你可不能跟我进来,这边是女眷出入的。”
陆小琬见向伟之一副不放心的模样盯着自己,朝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罢,我演奏完了马上便回来。”
向伟之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杏花纷纷扬扬的飘洒了下来,落在向伟之的肩头,不多时衣裳上便沾满了粉白的杏花花瓣,他站在树下,双手抱着胸,微笑的看着她,陆小琬鼻子一酸,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穿过人群拉着他的手跑去官媒那里,两人交换婚书了事,就这样和他在大汉的天空下平平淡淡一辈子,未免不是一种快乐。
管事婆子将陆小琬带进内院,梁王妃正在和一群夫人们闲聊,见到陆小琬的身影出现在厅堂门口,朝她点头笑了笑,屋子里的夫人们都惊奇的转过脸来看着站在那里的陆小琬,心中疑惑她的身份。
陆小琬走上前去向梁王妃行过礼,梁王妃指着远处一个小几道:“你便坐到那里罢。”转脸向各位夫人笑道:“这位是陆姑娘,可真有才气,我们家的别院都是她设计的,修好的时候大家可以去看看,端的精致无比。”
此话一出,众位夫人的脸上均露出了了解的神色,端坐好了身子,也不再关注陆小琬。陆小琬默默走到梁王妃指给她的那个小几后边坐了下来,望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夫人,她们俩本是在偷偷打量陆小琬的,见她视线扫过来,两个人都迅速调转视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挺直了脊背,微笑的看着前方,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这就是所谓的带着面具生活罢,陆小琬跪坐在那里,心里甚是不屑,这两位大概觉得她身份不够和她们交谈,可自己刚好还懒得和她们装腔作势的说话呢。她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环顾了一下周围,小几后边一般都坐了两三个人,只有她是独个儿坐着的,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前世开家长会的时候,别人都是和父母坐在一起,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课桌后边。现在的情况与前世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的地方,但现在她倒挺喜欢这种被孤立,因为她本无意于打入那些贵妇人的圈子里边去,而且也刚好,小几上的瓜果零嘴就可以供她独自享用了。
没有人来打扰陆小琬,她口里嚼着零嘴,听着旁边的夫人们说着最近的八卦,倒也是其乐融融。不一会,一两句议论声便飘进了她的耳朵:“你竟然不知道这事儿?”一个夸张的声音在她不远出响起,仿佛在嘲弄着对方的信息闭塞:“齐家和汤家解除了婚约,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齐家?会是齐明珂吗?陆小琬回想起和齐明珂订亲的那个女子也姓汤,父亲是丞相府的贼曹大人,或者就这么巧?“他们齐家不过是个做买卖的,竟然还看不起官家小姐不成?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提解除婚约的事?”一位夫人气鼓鼓的说:“莫非现在这些商户都这么猖狂了?”
“你是不知道了,汤家……”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哟哟哟,我都不想说,说出去都丢人呢,一个堂堂官家小姐,还没有过门便和人家争风吃醋,这要是娶了回去,还不知道如何彪悍呢!只可惜带累了汤大人,现在都被丞相府销了名字!”
“怎么了?竟然销名了?”身后有人惊奇道:“不是说那个狐狸精只是个寻常做点小买卖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来头,竟然连汤大人的官帽都没有保住?”
“谁知道呢,反正听说齐家已经去向汤家提出要解除婚约了,也不知道汤家的反应怎么样,真真是可惜了!汤家那女儿我倒也见过两面,长得倒也清秀,只是听说性格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位妇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呢,说到底还是要怪那个狐狸精,若是没有她,汤小姐又怎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陆小琬听着众位夫人热烈的讨论,她们大部分都点头同意这事的根源便出在那个狐狸精身上,那个狐狸精怎么不去死,害了人家一段美好姻缘!不仅是这只狐狸精该死,全天下所有的狐狸精都该去死光光!
唇边露出一丝苦笑,看起来她们嘴里的狐狸精无疑便是自己了,陆小琬继续很镇静的吃着果子,一边想着齐明珂为什么要退婚的原因。她倒不同情那汤小姐,自己没招她惹她,无缘无故便让父亲找人来设计自己。陆小琬只是在替齐明珂惋惜,若是不退婚,他一辈子便要和这种偏执狂生活在一起,若是退婚,他再要去找什么官家小姐便困难了,啧啧啧,可怜了他一副好皮囊和高远的志向。
跟着夫人们一起用过餐,便有侍女引着大家去了园子里边,在一处极大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台子,这便是为梁王祝寿搭造的舞台罢。陆小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再往旁边看,便见右边那一块是清一色的男子,原来西汉时期男女大防并不是很严重,都能坐到一处看戏听曲儿的。
不多时出来一个老者,轻轻咳了几声,园子里边马上静了下来,果然来的都是有素质的人,陆小琬暗自点头,即便没有麦克风,现在这老者的声音也能让人听得清楚。第一个上来表演的是某某官员,据说能双手写字,有人展开两幅素绢,就见他一只手握一支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等那字迹干了,仆从将两幅字挂起,却是一幅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两幅字看上去整齐划一,看不出有太大的差别,众人见了皆啧啧称赞。陆小琬敬佩之余也在考虑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能分裂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得。
第二个上来的却是一位武将,手执青锋表演了一套剑术,陆小琬对于武功是没什么心得体会的,只听得满堂喝彩,她也跟着大叫“好”,惹得旁边一位夫人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责备她的趋众行为——门外人不懂便不懂,叫什么“好”呢!
正在津津有味的往下看,有个侍女穿过人群向她走了过来,屈膝行了一礼:“陆姑娘,王妃请你去后边等着,下边便轮到陆姑娘你一展琴艺了。”
这么快就到自己了?陆小琬一愣,但也没说多话,便跟着那侍女穿梭着往后台去了,坐在陆小琬旁边的那几位夫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位陆姑娘莫非是有几分真本领的?连王妃都请她上台去弹琴!要知道今日能上台献艺为梁王祝寿的都不是普通人,要么身世不错,要么有惊人的技艺,原来竟是小看了这位陆姑娘!
“陆姑娘,你一定得好好演奏,别丢了王妃的脸。”那侍女一边走一边叮嘱:“这可是到了你报答王妃的时候了。”
陆小琬只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弹琴和报答王妃有什么关系?难道给梁王祝寿有这样重大的意义?或许罢,作为梁王的王妃,自然希望整个生辰宴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要出半分差错,自己也该好好的表现一番,不要让王妃丢了面子才是。
台子后边到处都是人,看起来这个祝寿演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陆小琬站在角落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汗,虽然才是四月的天气,可站在人堆里边还真出了些汗。她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发现男男女女一大群,皆是盛装打扮着,似乎在过节一般,特别是在登台的口子那里站着一位盛装丽人,打扮得格外抢眼。就见这女子穿着一套广袖深衣,上边绣的是缠枝芍药,琬了一个八宝同心髻,插了一枝嵌珠绞丝灯笼簪,长长的流苏垂到了细白的脖子那里,在她鬓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