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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其他人可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风云大陆乐器不多,只有古琴长笛之类的,这钢琴与风云大陆现有乐器完全是两种风格,令人耳目一新,对这制出钢琴的国师林音更是多了几分好奇,虽未谋面,却在心里打了个极高的印象分。
娄玖一曲已毕,盈盈站起,便迫不及待地向林音望去。
而此刻,林音的目光却落在坐在云安一左一右的夙仪谷和卢仁怡身上,眼中瞬间凝结了寒意。
夙仪谷漫不经心地向她看来,对上她冰冷的目光,笑容依然镇定自若,端起面前的酒杯,遥遥举杯向她示意。
而卢仁怡则是以更冰冷的眼神回望过去。
林音危险地眯了眯眼,随即垂眸,掩去眼底那丝不经意泄漏的杀气。
娄玖将三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察觉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因林音居然当着她的面看别的女人而嫉妒不已,当即上前亲昵地挽住林音,挑衅地朝夙仪谷二人看去。
夙仪谷不过有趣地莞尔一笑,卢仁怡则一如既往地冰冷,只是看向娄玖的目光带了微不可见的怜悯。
在一片剑拔弩张之中,苏叶,则在舒舒服服地偷偷睡觉。
没办法,先前娄玖弹的那曲子太催眠,昨晚想着夙仪谷和云安的事又睡得晚了些,还没熬到娄玖一曲弹完,她就已经哈欠连连。
好在他们作为小辈,又非继任家主,坐的位置比较靠后,只要不是刻意观察,便也无人察觉,再加上骆清绝言辞恳切的保证,苏叶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睡了。
阴谋得逞。
骆清绝满意地把师妹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握着师妹的小手,另一只则开始愉悦地掏糖葫芦。
骆宸闲暇之际不经意间瞟过这事不关己的二人时,只觉冷汗连连,赶紧转开了视线。
自家弟弟不但光明正大地在宴会上吃东西,还带坏了人小姑娘什么的,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苏叶一直睡得很香,把苏叶惊醒的,是娄拾冷不丁冒出的话。
“听闻风云大陆的天子英武不凡,我们公主一直心生仰慕,我们此行,正是依公主之愿,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
第40章 每只玛丽苏都有一种精分的本领
此话一落,满座寂然。
娄玖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蓦地转头看向娄拾。
文璃音神情没有太多变化,眼中却也流露出了一丝隐秘的不悦。
而苏叶更是惊得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苍宇国主既然任用文璃音为国师,和文璃音定然关系很好,一定知道她的身份,那么为什么会提出把自家妹妹嫁给文璃音喜欢的人?
再则文璃音和娄玖看起来并不知情,他竟如此自作主张?
“你……”娄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惊怒交加地瞪着娄拾,质问之话即将吐出,却被他暗暗摇头阻止,只好不甘不愿地勉强咽回。
文璃音则冷冷地眯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了然,意外地没有反对。
云安自然不傻。
娄玖的种种反应自然证明她心里早有了人,娄拾此举自有深意。
而文璃音的反应却被他解读为不希望喜欢的人另嫁他人,他心里莫名地不悦,也顾不得去深思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只盯着文璃音,冷声道:“素闻贵公主德才兼备,贤淑端庄,本皇自然求之不得。”
此话一落,众人的反应暂且不论,文璃音却是心中震怒,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油然升起,而她向来习惯隐藏情绪,纵然如此,也只不过嘴抿得更紧。
云安之所以会同意,苏叶看着他看文璃音的眼神便也猜出了几分,心里不由暗暗叹息。
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文璃音,似乎所有人都变傻了,云安这样谨慎的人,竟也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决定。
纵然达到了目的,娄拾的反应却不若众人想象中那般开心异常,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中却不知为何多了一分淡淡的怅然。
触犯到自己的利益,夙家自然会采取行动,却没想到这番动作来得那么快。
苍宇的人来了不过半月,就遭到了数次刺杀,而最后一次,甚至让娄拾和娄玖都受了轻伤。
云安震怒,公布了娄拾和娄玖的身份,严惩夙家。
原本惩罚就不轻,娄拾和文璃音又摆明了毫不留情的强硬态度,坚持严惩不贷,为了保持两个大陆之间的友好交往,云安“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以“破坏邦交”的重罪把夙家颇有实权的几人都狠罚了一通。
现在夙家和皇家站在同一方,对面还有苏骆两家等着看笑话,夙家只得独自饮恨,强忍下了这口气,心觉云安也是迫不得已,因而把满腔怨气全部记在了娄拾等人身上。
现在虽然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但依着夙家的手段,一旦他们离开,在路上收拾几个人还不容易?
夙家有罪,夙仪谷自然受到了牵连,被罚禁足半月,且不许人探望。
原本皇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往夙家脸上打一巴掌,可现下夙家本就理亏,况且还要做给苍宇大陆的人看,因而并未提出异议。
明面上看是如此,实为顺理成章,然而,苏骆两家在皇宫中的耳目却传来消息,夙仪谷并非被禁足,而是失踪了。
“仪谷怎么会失踪?”苏叶紧紧揪着骆清绝的袖子,焦虑不安地猜测道,“难道是云安做了什么?仪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她倒也没指望骆清绝能给她什么答案,毕竟两人知道的都差不多,只不过这种时候,从他口中听到些安慰的话也是好的。
骆清绝不大会安慰人,一时想不到词,想了想还是从空间里一把拽出桃子塞到她手里,先拯救出自己被揉成一团的袖子。
苏叶手中换了个东西捏得依然很顺手,一边揉着桃子一边继续焦虑不安。
对桃子的哀鸣充耳不闻,骆清绝同情的眼神都不投过去一个,满眼只有满脸焦灼的苏叶,他揽着苏叶的肩轻言细语地安慰:“放心吧,哥已经进宫去了。”
苏叶闻言,也只得勉强说服自己安下心来。
“林音不适合你,哥哥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就明白了。”
娄拾欲言又止的话仍在耳畔回响,娄玖压根没有觉得他是为了自己好。
如果是为了她好,为什么会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谁,还逼着她嫁给那个素不相识的人?
一定是为了掩饰他对林音的龌龊心思!
娄玖垂下眼帘,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阴狠。
不过是一个贱人的儿子,竟然敢和她抢东西,看来母后曾经还是心慈手软了。
她咬着牙,紧紧捏着手中的手绢,手绢承受不住她的力量几乎要碎掉。
正在这时,几个人从她身边走过,似乎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什么林音,哼,可笑,倒骗了不少人。”
“真是可笑,分明……”
“你们说什么?”敏感地听到了“林音”二字,娄玖一把拽住擦肩而过的人,厉声问道。
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被她忽然拦住原本一脸不耐烦,却在看到她满脸的凶狠后有些胆怯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游离地说道:“没、没什么。”
“本公主问你就给我说!你说林音怎么?”娄玖勃然大怒,神情阴冷地拎住少年的衣领。
听到“公主”二字,少年似乎明白了她的身份,吓得腿有些发软,赶紧说了实话:“那林音其实根本就是个女子,只不过总爱男扮女装……”后面的话娄玖压根没有听进去,听到“女子”二字时,她如遭雷击,手中的力不由松了几分,连连后退了几步。
少年趁机逃跑了。
而娄玖却顾不得这个,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
找到林音问个清楚!
转角处,黄义神情冷漠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娄玖,先前的害怕胆怯已经一扫而空,唯余满脸的恨意。
文璃音……
你伤害了如风,就要付出代价!
“小玖,你知道了……”对娄玖的质问似乎早就准备,林音平静地看着娄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愧疚和叹息。
尽管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此时从林音口中得到了证实,娄玖还是不由一阵眩晕。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只觉这一切宛如一个噩梦。
忽然想起娄拾的欲言又止和异样反应,娄玖这一瞬恍然大悟。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们如此漠然地看着她飞蛾扑火一般地追求着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情。
没有人阻止她。
这一刻,娄玖想大笑出声,然而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不断从眼中涌出。
“小玖……”林音见此眼中愧疚更甚,抬手欲帮她擦去眼泪。
娄玖偏头避开,只觉自己的一腔爱慕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玖,不要怪阿拾,是我请求他为我保密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林音沉默片刻,低声说道。
娄玖的眼泪掉得更急,眼中浮起了自嘲。
怪她?
自己有什么资格?
林音从未给过自己什么承诺,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此刻也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看着娄玖掩面跌跌撞撞跑远的身影,林音不由叹息一声。
娄拾自她身后走出,沉默地看着娄玖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小玖总会想通的……”声音轻若叹息,似是安慰林音,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林音忽然开口,语气不解:“明知她不会领情,还为她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娄拾怔然,半晌,脸上泛起若有若无的苦笑“在我心里,自然值得。谁让……我爱她呢。”
听到“爱”一字,林音瞳孔蓦地紧缩,冷冷道:“她的母妃毒杀了你的母妃,还多次派人暗杀你,害你流离失所,甚至险些客死异乡,对于这些,你都不恨吗?”
娄拾唇角的弧度带了些许艰涩:“恨,自然恨,可是那又和她有何关系呢?她也不过是她的母妃实现其野心的工具而已,她又何其无辜,更何况……”
娄拾沉默地抬头望着湛蓝的天际。
更何况,那个少女明媚的笑颜如同阳光一样,照亮了他心里每一寸阴暗的角落。
唯一的,触手可及的光亮。
骆宸去皇宫是否打探出什么消息,没有向他们透露。
只不过原先溢于言表的不安变成了整日外溢的阴沉。
回想起得知夙仪谷失踪那一刻,一向情绪不外露的骆宸那一瞬显出的惊慌,苏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师兄,你说骆大哥是不是喜欢仪谷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靠谱,苏叶终于忍不住戳了戳骆清绝,
“或许吧。”骆清绝若有所思地喃喃,面上难得闪过一丝黯然。
苏叶看在眼里,深觉这中有隐情,刚欲开口,却因涉及他人隐私不好过问,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发问。
纵然没有侧头,骆清绝依然猜到了苏叶的心情,淡淡笑了笑:“哥早就释怀了,再则这桩事也并非是一个彻底的秘密。”
他伸手揽过苏叶,让她乖顺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才徐徐开口,让那段骆宸曾视之为禁忌的记忆再度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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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骆宸的身边有一个侍女,那个侍女叫柳意。
柳意对骆宸一往情深,可是骆宸一直故意对她的爱慕视而不见,他很讨厌柳意,只因她是骆家家主为他安排的通房丫鬟,而向来不拘的骆宸对此很是反感,再则就算两情相悦,碍于两人的身份,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或许直到骆宸娶妻生子,心里也不会有柳意的丝毫位置。
骆家仇敌不少,骆宸身为继任的家主,自是成为很多人的眼中之钉,然而骆宸性格使然,不喜常呆在一处,纵然多次遭遇危险,连骆家家主和主母也管不住他,只得随他去,只是要求他必须将灵力出色的柳意带在身边。
又一次出门遇到危险,不似以往轻松地化险为夷,那是骆宸从未遇到过的绝境——己方皆是灵力被封印,丹药耗尽,而敌方又太过强大,家中之人也失去了他们行踪无法救援。
他和柳意躲在一个秘密的地点暂时逃过敌方的追踪,然而这却不是长久之计。
绝望和未知,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所有信念。
一个夜里,柳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里。
当次日骆宸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冰冷之意蔓延至了骨中。
原以为是背叛,却在骆宸被骆家的人救起后才知道。
那一夜的柳意孤身一人潜入敌营,为了帮骆宸偷取解除封印的丹药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发现后,为了拷问骆宸的下落,在她身上实施了各种刑罚。
明知那处地点迟早会被发现,柳意却是咬紧牙关没有吐露分毫,引得他们大怒,用各种刑具将其重伤几近致死。
纵然已是奄奄一息,柳意却硬是撑到骆家的人赶到,亲口告诉他们骆宸的下落之后,才含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事后骆家的人为其检查之时,才发现其所受伤之重理论上是完全不可能撑到那时的。
自那以后,骆宸就似乎有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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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故事中那个勇敢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