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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战马的出头人常慧慧不会做，阿竹负责炊事，苦口婆心地劝导战马死掉的那两猎手把死马交给她处理，还十方百计地劝说把另外两匹受了重伤、眼看不治的战马杀掉。
为此，阿竹差点引起公愤，她一生气便说：“现在不杀，等过两天马尸烂了，你们就抱着骨头哭去吧！”
猎手们心里有火，却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再三请求之下先给四匹马做了简单的祭祀，这才含了眼泪杀马。其他猎手见到他们悲伤的样子对自己的战马就更好了。
常慧慧默默无语，看他们把死马捆好抬到石头上，再围着马儿跳祭祀舞蹈，本来她十分惋惜损失战马，此时只有哭笑不得。
她仔细琢磨了下，把队伍重新整编，第二日一大早看到用牛拖运食物来的队伍，就征用了牛队。
九斤儿第一回来战场十分开心，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又跑回来看常慧慧分派任务。
“你昨天干什么了？”常慧慧在百忙之中关心儿子，几个孩子包括英酋长总跟在她身后，对几个孩子她无暇去关注，却要求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他们跑到无人的草原上去。
九斤儿跟在她身后，时而搭两把手，他们正在检查食物，把受热腐烂的食物及时清理出来，以免细菌蔓延到更多的食物中去。
听了常慧慧的问题九斤儿小大人似的说：“我把据点里的食物重新清点了下，那管理食物的长老没有我数数快。”他还不知道常慧慧为什么把他叫来这里，以为是听说他的懂事乖巧才让他来，因此来的一路上都十分高兴。
这次派来管理食物的长老是瓜瓜长老，她眼神儿不好使了。常慧慧点点头不再问了，清理完食物后，点了点，食物足够他们吃的，南虎族的食物和他们的放在一起。因为处于特殊时期，她让瓜瓜长老悄悄在南虎族的食物里加了自己部落的食物，并向南虎族承诺这几天免费给他们提供食盐。
精明的南虎族长们看在眼里，没好意思大肆宣扬只是暗地里去感谢常慧慧。常慧慧不以为意南虎族靠那点食物撑不到冬天的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把所有的食物带上，她正想等这场仗打完，让他们顺便回南岸把剩下的食物搬运多来，也好绝了他们想要再回南岸定居的心。
孩子们好奇地在营地里走动四处参观，常慧慧也在暗地里观察他们，发现他们没有想象中的恐惧才放心。
这一天整个队伍充分休息，第二天天未亮，牛马喂饱，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意气风发地来到第二个战场。
队伍中的大部分人绕了个大圈子，迂回包抄正在睡觉的三氏族最后的势力。号角声起的时候，死亡的黑影笼罩这群睡眼惺忪的人。
虽然今天的敌人比前几天多，但这次有牛队助阵战斗结束得更快。牛比马凶悍且有攻击力得多，在速度上比不上马，但杀伤力比马大得多，独角冲过去能直接顶死人，一旦有人摔倒，很难逃脱被踩死的命运。
牛队来回冲击几次后收队南虎族有些害怕这些凶猛的畜牲，牛在他们的印象里被归为猛兽一类，且自然界里的牛是成群的，他们根本不敢招惹。
等牛队完全退出战场，南虎族才迟钝了下冲上去把惊呆的三氏族人剿灭。
自此，三氏族过河的势力完全消灭，炎族和南虎族取得完胜。
常慧慧骑在马背上轻轻笑了，三氏族的灭亡给了他们足够的喘息时间，虽然可能以后还有无尽的麻烦，但那时候南虎族和南果族的战队也训练得差不多了，炎族联盟的实力也在增长。
“英酋长，你们的仇算是报了，希望我们两族以后能更好地合作，互相帮助，互相信赖。”常慧慧舒心地笑对英酋长，正经把她当作大人来看。
小石头在她背后捅她胳膊，马下的南虎族长也拉了拉她垂在马腹处的腿。
英酋长回过神来，酝酿了下语言，像模像样地说：“慧慧酋长，我们南虎族永远是炎族最忠诚的朋友。”
常慧慧点点头，看看几个孩子只是面上有点苍白，刚才面对战场上的厮杀时既没有惊叫，也没有吓得晕过去，她十分欣慰。远目而眺，天高地远，白云追逐烈日，迎面扑来的风也没有那么热了。她却在想，自己的心被磨练得越来越硬了。
她离以前那个抱着父母姐姐撒娇的小女孩越来越远了。
深叹口气，她下令打扫干净战场，不等第二日就开拔回据点。第二日中午到达据点，她开了临时会议，再三讨论之后，决定牛山据点还是要重建，不仅要建牛山据点，还要在牛山到部落城池之间另建三个据点，这样有紧急情况不至于失去牛山这个耳目之后城池就成了聋子、瞎子。
〃 》
这也是因为牛山据点不如以往安全了，三氏族用石头垫河的方式过河，想必他们在回程上无论故意还是无意，总能把风声透露给不安好心、狗急跳墙的部落。
阿鞭和云知道收集情况的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而南虎族长们懵懵懂懂的，反正常慧慧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常慧慧选了两处地方做中间的据点，顿了下对南虎族长们说：“这次取得胜利我很高兴，也为南虎族高兴。
既然南虎族都走到这里来了，我提议，你们可以回原来的部落把食物都搬运过来，不然你们现在的食物撑不到过完这个冬季。”
南虎族长们发蒙，犹豫不决，当初不带所有的食物是因为带不走，打败三氏族后他们对自己的部落更有信心，有个别人就动了再回南虎族的心思，但大多数族长还是愿意窝在炎族的羽翼下，背靠大树好乘凉。
常慧慧对那几个提出想回原部落的族长们十分不屑，他们根本没搞懂这次南虎族为什么那么容易取得胜利。
她哼一声，尽量放缓语气：“当然，你们想回南虎族我是不反对的，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考虑，当初孤酋长联合的部落可不止三氏族，你能保证你们回去后那些部落不起别的心思吗？”
南虎族长们身体僵硬，再不敢提这个话头了，答应回去把所有的食物搬运回来。
常慧慧不准备再跟随他们同去，让稳重的云留在这里建造新据点，阿鞭带领骑兵队和牛队帮助南虎族拖运食物。
南虎族族长们感激不尽，再回城池来回得半个月，她们来不及回部落商量，把回程的食物带上，再向炎族借了一部分，停了一个晚上便过河了。
常慧慧到河边送他们，对阿鞭说：“你去的时候顺便到南胶族看看，我们还有几十个猎手在那里，如果南胶族不愿意过来我们这里，就不要再勉强了，让猎手们回来吧。”
南胶族窝在那个小地方固步自封不知道多少代，既然他们愿意呆那里，不肯走出一步，常慧慧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这么伸出橄榄枝，别人不接，她还觉得手酸。
阿鞭脆声应了，在牛山据点憋了大半年，现在终于可以把它脱手给云了。
他正要上竹筏，常慧慧又叫住他说：“阿鞭，还有一件事你注意下。”
“什么事？”
“三氏族的动静那么大，一下子损失那么多人，估计周围的部落都知道了，此时正是他们势弱的时候。你派人去看看，是不是有部落趁火打劫，趁机抢了三氏族。”
阿鞭呆了下，这招借刀杀人酋长是第二次用了，即使炎族不过河不插手，三氏族也逃不脱灭族的命运。他叹一声，要怪只能怪三氏族狼子野心，他们侵略，就不能怪被侵略的部落反侵略和复仇。
常慧慧送走阿鞭的队伍，一再提醒族长们听从阿鞭的领导，又在据点安排了几天，便带着几十名猎手和四个孩子回到部落。
她回来的时候人少不打眼，族人看到她还以为认错人了，可常慧慧耳朵上从不摘下的耳环是骗不了人的，忙碌的族人都跑过来问酋长战况。
常慧慧笑着推辞，把猎手和几个孩子扔给他们讨教，自己去了长老大厅，先是被长老们热烈欢迎，接着简单说了下战士们的去向，便问起部落里的事。
阿飞带了人出去训练，只有长老们七嘴八舌地汇报，事情有大有小，常慧慧事无巨细地听着，把族里的情况了解个大概，直到天黑长老们才回去吃饭，阿飞也回来了，常慧慧摆摆手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久违的家。
她每次外出归来，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里里外外看看，希望看到霍农在家里等她，可惜每次〃 》都是失望。顿时，她鼓足的力气一下子就泄气了。
独自在竹地板上坐了会儿，九斤儿和小石头把晶晶和亮亮从陶家里接回来她才感觉到竹楼里不是那么空荡了。精神一下子兴奋起来，忙里忙外给孩子们做饭。
其实，她也很想活得简单点，过那种老公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每次面对战场她也很无奈，即使胜利了，也有说不出的疲惫感。
常慧慧觉得自己，老了。
第273章最后一战（1）
常慧慧感概了两天，便重新投入到部落生活中，亲自组织队伍训练或解决族人矛盾，和阿飞两人常常互换角色，坚决要早早培养出一个接班人。
每天各族之间的小矛盾、小摩擦层出不穷，但自从南虎族在炎族的帮助下消灭三氏族的消息在部落里传开后，从族长到族人都变得沉默了，看到炎族人都是笑眯眯的，也愿意听炎族人讲道理。
牛队像一头黑马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冲到大家面前，南果族和南虎族无比羡慕，炎族人会骑马的都跑去学骑牛，牛队的人终于扬眉吐气，从幕后走到台前，从默默无闻变得侃侃而谈。
有牛队的人在部落里炫耀，南虎族深刻地认识到战场上炎族人出了大力，没有炎族设计三氏族，南虎族很难取得胜利。因为整个三氏族有三万人，不算损失在熊氏族手中和回去的人，炎族和南虎族合作消灭了一万六千人，而炎族无人死亡，南虎族折损三百多人，重伤一百多，其他轻伤不算。这种成就把南虎族彻底惊呆。
炎族长老和南虎南果族长把其中关键点透，两族人就更老实了。
这时候最大的矛盾就是南虎族与炎族通婚的事。
常慧慧翻看一堆竹简，这是阿飞给被虎女“玷污”的男族人做的统计，男族人有名字，虎女没名字只能写在族长名下。
她头大如斗地听着下面的炎族女人和虎女的争吵，争吵的焦点是，虎女不小心睡了有妻子的男族人，炎族女人把虎女打了一顿。虎女有族长护着，炎族女人有家人护着。
南虎族长要求把炎族女人打回来。
常慧慧望着门外看热闹的人，无论何时，只要部落大厅处理族间矛盾，外面就有闲杂人等看热闹。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大家端着饭碗开茶话会传遍整个部落。
“慧慧酋长，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是她先动手打人的，我们的族人不能白挨打。”
常慧慧挺直身子，说：“当然不会让你的族人白挨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点头示意那个“受害者”。
被打虎女说：“慧慧酋长，你问吧。”
“你要和我们的男族人‘睡觉’的时候，他有没有挣扎？”
“……有过。”
“他有没有在‘睡觉’之前告诉你，他已经有妻子了？”
“……告诉了。”
常慧慧轻笑：“这不就清楚了？你什么都知道，依然让我们的男族人和你‘睡觉’，这叫强迫。在我们部落里。不到年龄的人不能结婚，不结婚的人不能和别人做生孩子的事，而一旦结婚。无论男女都只能和竹简上的那人生孩子。你来我们部落不少日子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被打虎女哑口无言，炎族的规矩她听说过，但那么严苛的规矩闻所未闻，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她想的则是，若是生了个带有炎族血脉的孩子，应该是炎族占了便宜才对啊！听了常慧慧的话后，她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因此，她硬是瞪着眼珠子说不出话来，本来天经地义的事变得无理，她拧着眉毛，忘了告到部落大厅来的初衷。
常慧慧看她不说话，等了会儿。想来她也说不出什么了。才说：“我们族里规定，若是强迫别人做生孩子的事，是要受罚的。”
“罚什么？”女族长代替呆愣的虎女问道。
常慧慧看向身边管理刑罚的长老。长老翻开竹简说：“罚两年不能碰异性，且不能吃肉，要到营地里做苦工二十天。如果受罚的是女族人，因为强迫而生下的孩子归男族人所有，随男族人的祭祀神。”
虎女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仅是她，屋子外不少虎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