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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月子,常慧慧就主动要求参加采集活动,她连续几个月编织渔网,已经在部落的石壁下堆了小山高,而且这些日子尤其是坐月子在木屋里实在是待得厌烦了。走之前嘱咐了又嘱咐,要那几个孕妇好好照顾孩子们,别让孩子们饿着了。
常慧慧虽然心疼孩子,想给他最好的,但是如果太娇养,孩子长大后会不适应大环境,所以,她稍稍提高了孩子们的待遇,但是却不会娇惯他们,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特殊待遇。因此,可怜的九斤儿睡铺毛皮的石头,吃不饱母乳,还没有尿布。
很快的,伤残猎手的去留问题提到了日程上,事情的起因是分发食物的孕妇(常慧慧不是孕妇了,所以自动退出了分发食物的行列)不愿意再给伤残猎手食物。分发食物的孕妇看也不看猎手,将他推到一边,猎手等到最后也没有分到丁点儿的食物。
猎手丝毫不见委屈,很平静地等待最后结果。
猎手们有的神色悲悯,有的幸灾乐祸乐观其成。而女人们则是欣慰这件事终于要解决了。常慧慧心中寒凉,既觉得女人们太残忍,又怒猎手不为自己争取,随即就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陶这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反正早晚都是要解决的,常慧慧站起身,霍农抬头看了她一眼,鼓励地朝她笑笑,她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族人们,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到达这里定居,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我们肩负着沉重的食物负担,不仅要满足于族人,还要上交给南岸诸族。我们的猎手为了族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随时就有伤残的可能。”说到这里她微微动容,充满了心酸,而族人们却少有动容的,一个个望着她面无表情。
她心中悲凉,顿了一会儿说道:“族人们,尤其是猎手们,你们想过没有,今天是这个猎手伤残,可是明天呢?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像这名猎手一样伤至残疾?”
猎手们面色一变,有了代入感。
常慧慧见他们听进去了,继续说道:“如果,今天是你们中的一个伤残了,族人们也想着劝着你们离开部落到森林里自生自灭,你们是什么感受?还有不是猎手的族人们,将来你们老了,你们是不是也准备自己走进森林里喂野兽呢?”
族人们动容,他们还真没想过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们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到老了却是个被族人被孩子们抛弃的下场,那么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常慧慧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各个部落里除了族长之外,别的不能做事的老人通常会被抛弃到森林里,有的部落还有固定的抛弃场所。那些老人就在那里默默等死,或被野兽吃掉,或慢慢饿死,等下次族人再来抛弃老人的时候,就把上次的尸骨抬回部落安葬。
最后一句话让族人们的脸色都变了起来,这是部落的惯例,他们只是按照习惯习俗去做而已,如今这么一想,还真觉得人活着没意思。
当然,常慧慧本意不是让他们产生消极的情绪,她见大家脸上都露出悲色,目的达到,换了悲伤的语气,提高声音说:“如果从我们开始就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孩子们以后就会这么对待老了的我们。族人们,无论是伤残的族人,还是老人,他们为部落献出了自己所能献出的一切,我们不该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呀”
这样的演讲常慧慧学生时代不知做了多少,但是真正处在这种环境下讲出这番话来,她自己也是激动不平静的。
“所以,我强烈地要求留下这位猎手,这位猎手虽然腿残疾了,但他还是能做很多事情,而且就算他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想放弃他。我一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见,等吃完晚饭之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个表决。陶,你同意吗?”常慧慧转向低头不语的陶。
陶看了一眼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猎手,眼里也浮起了泪光,她缓缓起身说道:“不用等到晚饭之后,我同意慧慧的说法,我个人同意留下猎手。”
常慧慧几乎要为陶的深明大义鼓起掌来,族人们也欢快地叫出来,当即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猎手留下来,而那小部分人反对的声音有的没发出来,有的发出来却被激昂的赞同声给淹没了。常慧慧不禁觉得原始人也有可爱的一面,他们虽然看起来野蛮,但是只要说通了道理,他们就会相信你。然而,这也说明他们除了在信仰的问题上之外实在太好骗了。
伤残猎手激动地跪在地上给常慧慧磕头,常慧慧生生忍受没挪屁股,她要真动了那猎手八成以为她不待见他。
常慧慧的这番演讲让猎手们在部落里的日子好过得多了,孕妇们在发食物碰到肉多的时候也会多分给他们一点。这笔功劳又记在了常慧慧的头上。
常慧慧给伤残猎手起了个名字叫“阿强”,希望他能像名字一样坚强,而有了名字的阿强顺理成章地管理起养殖场,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动物清理粪便,兼或喂喂草之类,做完了这些事,他还是老实地呆在墙角里磨石器。猎手们对待阿强的态度也友好起来,毕竟常慧慧几次三番的挽留都是把阿强描绘成一个英雄的形象,而且他们以前还是“战友”。阿强依然腼腆,少言寡语,却比之前多了许多生气。
这一日又轮到霍农带队出发去打猎,临走前,卷角羊部落的一个猎手给他们族长带话:“我们部落唯一的陶罐打碎了,族长让我问问能不能用这次的猎物和你们交换一个陶罐?”
虽然陶部落不制做陶罐了,但是陶部落的陶罐始终是所有北岸部落中最多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部落提出要跟陶部落交换陶罐了。
陶一如既往地回答:“我们不做陶罐了,不交换。”
常慧慧却心中一动,等狩猎队出发后她对陶说道:“我们的兽肉在南岸诸族里很受欢迎,我们可以用兽肉跟他们交换陶罐啊。”
陶想了想担忧地说道:“那些部落恐怕不欢迎我们吧。”
“我们失手杀了瓜瓜部落的族人,他们都同意我们交换在他们的森林打猎了,其他部落更加不会不欢迎我们的。”常慧慧分析道。
陶一想也对,她胆子向来大,就问:“那么制陶的部落在哪里呢?”
常慧慧见她也有这个心,笑道:“我们不知道,可以去问瓜瓜部落,瓜瓜部落总是知道的。”
陶一拍脑门,可不是吗?狩猎队每次回部落都要去一次瓜瓜部落。当即她就要去追回狩猎队,常慧慧瞧她心急的样子暗中好笑,连忙拉住她说道:“急什么,下次去问也一样。”
过了两天,采集队碰到了采集野果的飞人部落,常慧慧趁机把这件事跟阿飞说了,让他仔细问清楚哪个部落做陶,具体在哪个位置。阿飞一一答应下来,再三承诺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脑袋却低垂着不敢看常慧慧。
常慧慧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上次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就说道:“阿强在我们部落过得很好,你不用自责了。阿飞,如果你真的自责就好好保护现在的猎手吧。”
阿飞连连点头,他知道不是每个猎手残疾之后会像阿强那样好运有个常慧慧为他说话。他之前因为对阿强颇多关注,也知晓了常慧慧费了大力气,甚至与陶争吵才保下了阿强,便对常慧慧感激地说道:“慧慧族长,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会愧疚到死的。”
常慧慧笑了笑:“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过了一个多月,霍农和阿飞轮流从瓜瓜部落和光部落打听消息,终于弄清楚了南岸制陶部落的情况。像这样重要的部落在诸部落中自然很有名,就像曾经的陶部落。
原来南岸制陶的部落不是别家,正是一字眉女酋长的部落,她管理的部落足有两百人口左右,比陶部落原来的规模还大。常慧慧倒没有很意外,大河边上的事情历历在目,一字眉女酋长地位如此与众不同,自然不会是平凡部落的酋长。
第069章 南岸狼族
在秋季来临之前,常慧慧征询了几个急需要陶罐的族长,让两队狩猎队共同开展一次狩猎,猎获了足够的野兽肉,便带着四个族长和兽肉并阿飞的狩猎队一路打听红斑点狼族的聚居地,终于找到了南岸最大的陶部落,即一字眉女酋长的部落。
而霍农则带领另外一组狩猎队待在部落里守护,顺便在此期间多多采集和储存草药。
各个部落即使不用陶罐煮饭,也需要陶罐祭祀。常慧慧听说了各个族长非要陶罐不可的理由时哭笑不得。
众人停留在南陶部落(即南岸陶部落的简称,与陶部落区分)的小山包外面的森林里,常慧慧让阿飞带领十个人解下武器前往南陶部落,请示一字眉女酋长他们是否可以进入南陶部落的领地范围。
不多大一会儿,阿飞和猎手们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慧慧族长,南陶部落就在外面采集,我们刚好碰到他们,那位采集队长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回去通知眉酋长。”
阿飞经常与瓜瓜部落和光部落打交道,南岸的语言已经听说得很顺溜了。原本两岸的语言有共通的地方,而且词语少,狩猎队不少人会说“双语”。
常慧慧正抱着竹筒喝水,这是她让人到竹林里砍伐粗壮的竹子经过打磨制成的,现在全部落人手一个。听了阿飞的话,她放下竹筒,等了一小会儿果然见有人影躲躲闪闪地出现在大树后面,她便想到这一路上问路时,各部落对他们的态度既有惊惧,也有厌恶,不过还好,更多的部落与他们坦然相处。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虽然这种结果建立在他们欠人家的兽肉上。
“原来是慧慧族长亲自来了。”须臾间,一个个子相对高大的女人转过大树,直直地向常慧慧走过来。
常慧慧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有点印象,当初大河边上这个女人一直扶着一字眉女酋长,从来不多话,唯眉酋长的命是从,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下一任部落酋长了。
她不敢拿大,赶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笑道:“我正是慧慧,想要和你们部落交换陶罐,不知道眉酋长允许我们去你们的部落吗?”因为大部分人都叫她“慧慧”,所以,极少有人知道她姓“常”,毕竟她的名字相对其他族长的名字来说太长了。
来人微微皱眉,似犹豫了一会儿展眉说道:“我们部落的陶罐才交换出去,现在倒是有陶罐可以交换,但是这些陶罐是要等到冬雪之前交换过冬的物品的。慧慧族长,恐怕你们这一趟白来了。”
常慧慧笑容一滞,如果是个现代人跟她说这些话,她肯定以为人家说的是推托之辞,但是出自一个原始人之口,那就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信度。
她正要说些什么,来人的身后就传来她过耳不能忘的一字眉女酋长的声音:“茶(嚓?),既然慧慧族长亲自来了,我们说什么也要匀出两个陶罐来才是。”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走了长路气息不匀。
常慧慧目光越过茶的肩膀就看到了一字眉女酋长,温和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解释道:“我们部落雪融花开的时候因为要找居住地,所以那时没有祭祀,我们想在树叶发黄的收获季节里郑重地祭祀天神,同时感谢南岸诸族的慷慨。但是部落里的陶罐不够用,所以只好来眉酋长的部落交换了。”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恭维的话不是人人都会说的。一字眉女酋长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呃,如果她牙齿没掉光的话,对着茶挥手说道:“难得你们肯到我们部落来做交换,茶,请客人到我们部落去吧。”
茶见了一字眉女酋长,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常慧慧刚好从一字眉女酋长的身上转回目光,不经意地发现了她微寒的眼光,心里就有些奇怪,但是之后茶又恢复了那副毕恭毕敬的神态,令人不易觉察。
常慧慧经历过大河边逼人死的一幕,对南岸诸族能把狩猎队劝得心甘情愿自杀,便对南岸诸族尤其是这个南陶部落多了戒心,此番来一是为了交换陶罐,二是为了看看沿路的南岸部落对北岸部落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尽管怀疑自己眼花,常慧慧还是对茶提高了警惕。
她给阿飞做了个手势,阿飞四处张望的目光一怔,随即端正了神色,对狩猎队小声地说了几句话,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北岸话,南陶部落的人自然听不懂。猎手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等武器,由于他们走在女人们的后面,所以没有人发现狩猎队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
前行不久就遇见了南陶部落的采集队,不仅有南陶部落,还有红斑点狼族的其他部落也在这里采集,人数达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