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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她根本忘了这件事!
“等一下!现在——”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吗?”门板外的仆役回应声打断她的高声抗议。
不能嚷嚷,她现在和外头的人就只隔着一扇门扉而已,不能让他们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惨剧。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候在门——”她赫然收住一声惊喘。海东青已经解开她的坎肩,动手进攻里层长袍的扣子。“住手!快点放开我!”
她拚命在海东青耳边轻声低吼,他则全神贯注地啃蚀她的颈窝。
“等一下,我求求你,海东青!你非得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可吗?”不求不行,长袍的扣子快被他拔光了。
他略微抬眼,暂停惊人的火速攻击,“你现在知道要听话了?”
“我刚说过我会,但你也要懂得尊重我的意见!”她努力压低嗓门,却压不下其中惊慌的颤抖声。
“说吧,你的意见是什么?”他两手向下一拉,厚重的长袍连同坎屑一并落地,顿时玲珑只剩薄软的衣裤在身上。
“我说等一下!”她的惊声尖叫震撼整间房内。
“是,奴才们回来了。少奶奶有何吩咐?”门外才刚离去的仆役们被她一吼,全都急急跑回门口听候。
“我不是在跟你们说话,统统给我退下!”她愤恨地捶打紧搂着她的大野兽。
“奴才遵命……”不知所以的仆役们茫然退下,却没一个敢走远,生怕走到半途主子又改变主意。
“海东青,你听好,我郑重声明我不喜欢这样,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他与冷政鼻尖对着鼻尖低语,一只巨掌倏地自她腰间窜入肚兜内,紧紧握住她丰润的酥胸。
“你怎么可以……这样碰我?!”她埋首在他胸前闷声抗议,紧抓在他衣襟上的小手不住颤抖。她从没想过会有男人碰她那里。
“我还以为你有足够的智慧了解圆房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唇舌贴上她脸庞,修长的手指在肚兜内攫住柔嫩的乳峰。
“我了解……”这三个字突然梗在喉头,她浑身瑟缩地直想钻入地洞。“可不可以……回到内房里再说?”
“你这是在哀求我吗?”
“当然不是,这是建议。”可是……他的手若是再这样拧揉下去,她真要跪地求饶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他健臂一搂,狠狠地吻了她许久,直到她的呼吸与意识都一片混乱才不甘不愿地松手;“小丫头,你还没学会服从,就妄想要操纵我?”
“我……操纵你?”她被他拥吻得喘不过气。“我只是想要你的尊重而已。”
“那是任你予取予求的另一种说法。”他勾起一边嘴角,放开玲珑。“这种对抗游戏私下玩玩无妨,别搬到台面上。”
“我不是在跟你玩游戏,我是认真的。”她紧张地抱起地上衣服,努力调整思绪与呼吸,“你在梦中的时候就是如此,只管下你的命令,完全不听我的意见。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才。”
“我也没拿你当奴才看。”
“你有!刚才在大厅上,除了额娘和你弟弟之外,每个人都被你吓得像个奴才似的乖乖听命。你现在开始想驯服我成为这家中的新奴才了吗?”
“显然我给你的训练还不够,否则没一个奴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是吗?”
“你可以省了这份力气,别白费工夫。因为该被训练的人是你,不是我!”
“是吗?”他冷然眯起的双眸,暗藏兴味浓厚的色泽。他很意外自己竟在应该勃然大怒的此刻,对她倔强的可爱表情感到着迷。
“你不把我的意见当一回事时,我就觉得自己在你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我相信你的家人也有同样的感受。”
“我倒觉到你相当有分量,我不可能会忽视。”
察觉到他讲这句话时的眼神正停留在她纤细的身躯以及略嫌丰满的双乳上,她整个人立刻烧红成一团火球,急忙将衣抱紧紧搂在胸口。
她不怕与他正面冲突,却满怕他这种眼神——被盯得很想逃跑,但又让人有种想冒险亲近的魔力。
“我知道你长年身为武将,难免会将统御部下的那套铁血原则带进家里来。但我不是你的部下,我要求你的尊重。”否则她永远无法与他平起平坐。
“反正你就是要我听从你的意见。”
“我要你‘听’,却没要你一定得‘从’。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看法,但至少你要听我说,而不是像你在梦里和刚才大厅里那样,只管下令,都不管人家说什么。”
“你要我学会尊重,相对的,你是否应该先展现你的顺从,以示诚意?”
“我先做?”
“至少可以证明你不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玲珑陷入为难的沉思,总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吃亏。
“说不定你的行为很快就能感化我、被你的诚意打动。”这句温柔得有些反常的低语立刻产生效果。
“好,我先做!我会努力做个顺服的妻子,让你被我的诚意打动!”她的率真让她迅速溶入陷讲中。
只能说玲珑挑错对手,不该找个精于战略技巧的武将谈条件。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满意的笑容与深沉的凝视让她连寒毛都不自觉地颤动。“今晚就让我看看你的顺眼,让我将你变为真正的女人。”一个他渴望已久、又永远属于他的女人。
玲珑霎时吓得像只被大猫踩住尾巴的超级小老鼠。
“可是我……咳咳咳!”她赶紧咳、使劲咳,倾力演出病入膏盲的惨况。“我的病……咳咳!好像还没好,就像你说的,我的确需要再好好静养。咳咳咳……”
“你病得还真不轻。”他一手错住她的肩头,一手拍抚她”的背。
“没办法,我太虚弱了。”后面接着一连串鞭炮似的咳嗽声。
“男人真有那么可怕吗?”
“还好啦,是你让我觉得很可怕。”她只顾着装咳,无法分神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来,坐下。喝杯茶。”
她虚弱地一边咳一边乖乖听话,咳久了喉咙的确很干。
“你觉得我什么很可怕?我脸上的刀疤?”
“才怪,是你太壮了。”光是他粗壮的胳臂,用她两掌合圈都圈不住。一旦圆房,不是被他的蛮力拥抱扭成麻花,就是被他大山似的体魄压扁成肉饼。
“大夫交代你要按时服用的汤药喝了没?”
“喝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有她精湛的咳嗽声为证。
“气色却好了不少。”粗糙的大手悠然摩弄她细嫩的脸蛋,放肆地享受滑腻触感。
“我……我气色好,体质却不好。”总而言之,今晚最好继续放她静养。“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摸我了?”
“为什么?”他手指滑过她领际时害她缩了一下肩头。
“感觉……很奇怪。”好像每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锐、异常期待。“我想我可能真的有病。”浑身都发烫了。
“不要紧,这种病可以由我来替你治疗。”
“你会看病?”
他冷眼邪笑。“你的咳嗽好了?”
她这才警觉自己忘了继续咳,连忙猛力地多咳几声。
“看来你的咳嗽是可以自由发挥的。”
“才不是,不要随便欺负病人!”要一面说话一面装咳,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我从成亲那夜就一直病到现在,已经够可怜的。”
“的确。”他霍然起身,准备离去。“待会儿记得去向额娘为刚才的事道歉,我先走了。”
“又要去军营开会了?路上小心喔。”最好忙到今天一整夜都别回来。
“啊,玲珑。”他在她跨出门槛之际不经意地回头交代。“虽然你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今天的汤药还是得照常服用,省得像新婚那夜,又发烧晕倒。”
“我会的。咳咳咳……”快点走吧。
突来的一个意念打断她虚假的咳嗽声。糟糕,演错了!她是因为发高烧才卧病在床,不是咳嗽。她从刚才一开始就演错症候!
当她试探性地慢慢转眼偷偷瞄他时,看到的是张如狮子般灿烂的骏人笑容。
“至于你的另一项毛病,今晚我会亲自为你治疗。”
第七章
黑龙江众将领均聚集于驻军大营内,商议初春西征准噶尔的大计。应当为首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却以身体不适为由,全权授予海东青处理。
“由他前阵子又纳两名小妾的状况来看,他这‘身体不适’还来得真是时候。”
各部都统、副都统、协领等皆低声嘲讽,间或抱怨。
“初春这一仗,到底要靠海东青的实力来打,还是挂萨布素将军的老招牌来唬唬敌人?”
“皇上八成早就略知内情,这老将军近年来的功绩全是靠海东青打出来,所以才决定在这次亲征准噶尔计划中授海东青为平西大将军。”
赞扬古在帐中听着大伙左一句右一句,夸的谈的全是自己的三哥,却没人想到他军阶虽低,却也有战功,心里颇不是滋味。
海东青一人军帐内,所有人立刻沉静,专注于他精简而威严的每一个动作,静候发令。
为什么三哥一出现就全场慑服,而他开口发表意见时却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之前西北边关弹药库惨遭埋伏,引发大爆炸,西北边防开了个大洞。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在一战之内立决胜负,不让准噶尔部有任何进犯机会。”海东青冷冽有力的话语引燃众将领的战斗意志。
一定要在此番战役中一举铲平准噶尔,永绝后患!
“我可以负责打头阵,我的马队在八旗之中算是上上之选。”费扬古的自告奋勇换来几声微小低咒。
“小老弟,这次发兵不同以往,除了咱们东三省军外,还有西路大军及皇上禁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一名老将捺着性子好言说明。
“况且不一定要打头阵才能立军功,守好你的岗位才最重要。”
“但我有自信做得到,我过去的功绩也足以证明我有能力。”赞扬古竭力抗辩。
“又开始发少爷脾气了。”隐约的叹息声流传在哺哺耳语间。
“小兄弟,打仗不是光靠自信就行,你的谋略与经验还不行,再多磨练个几年吧。”
“三哥,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打头阵!”
海东青努力保持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现在是讨论整体军务的时候,你个人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议。”
“稍后?稍后你们就全心讨论大计去了,谁还会把我的问题放在眼里!”费扬古早遭遇过这种鸟事好几回。
“别胡闹。”海东青极不想在这种场合给弟弟难堪,但又不能容他仗着弟弟的身分捣乱军纪。
“对于这种征战计谋我也有不错的看法。既然你想速战速决,何不我们干脆带足大量军粮、减少屯驻时间,大伙一口气合起主力杀他个——”
“一开口之前想清楚你的身分。”
海东青一句戳进赞扬古的要害。“我知道我军阶很低,你用不着刻意提醒!我有军功,有实力,也有谋略与良计,你还没听完我的意见当然察觉不出来。如果你让我有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错。”阴冷的字如冰一般刺入人人耳中。
“我没有说错啊。”费扬古不解地皱眉,众将则被海东青散发的强烈自制力震慑得喘不过气。
某种怒涛即将爆破的压迫感充塞整座大军帐。令人胆战的不是怒涛本身,而是强迫将它压抑成一片风平浪静的巨大力量。
“我不觉得我的意见哪里有错。既然要求行军迅速,又要一举灭敌,在敌我两方的对战兵力上就该——”
“我不是说你的策略有错,而是你对自己的评价有错。”
“我?费扬古还是不懂。
“你是如何进入这军帐里的?”
赞扬古一时搞不清三哥为何有此一问。“我跟外头士兵说一声就进来了。”
“说什么?”
“说我是你弟弟啊。”
“这就叫靠实力进来的?”
费扬吉像是当场被掴一巴掌,僵在原地。
进此军帐商议的将领.在门口传报的是军级,而后放行。你的军阶具什么?职位几等?门外士兵是怎么报的?”
别人是报某某都统、某某佐领,而他则在士兵不敢报明“海东青的弟弟”状况下,为难地安静放行。
“我容许他们放行是要你坐在一旁好好学习、搠取众将的经验,不是要你进来站台当主角、唱大戏!”
费扬古羞愤地抖着拳头。这是他唯一的哥哥,一个可以面无表情、冷血伤人、让他当众无地自容的哥哥!
“好,你厉害,你了不起.我没资格跟你这名平西大将军站在一起。我现在就立刻滚出去!”
帐门被奋力破开的声音当下撕裂兄弟俩的关系。
没有人看见海东青脸上有一丝表情,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商讨军情。他仿佛并不在意,仿佛根本不肖手足之情,仿佛只懂领军作战,布阵攻略,只会命令,要求纪律。
家人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盘不重要的棋。
玲珑发誓,她是很诚意地去向太福晋道歉,是太福晋恶意挑衅才又惹毛她的脾气.掀起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