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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新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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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怎会发生在他身上?

“我是刚才确定的。”若把之前在水缸里的怪事解释给这家伙听,他铁定不信。“所以我们必须找出背后下咒的元凶是谁,才能终止这场梦魔。”

他是很期望终止整团混乱,却并不期望连带终止了和她相处的机会。

“你打算怎么找出对方来?”

“我也不知道。”她大言不惭地耸耸肩。“我想我们多少可以由和那些鬼怪交手的经验中,抓出一些蛛丝马迹。”

“是啊,说得好极了。”

“你要对我的提议有信心!”

“我对这项提议是有信心,我对你却没什么信心。”一个颐指气使的小东西。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打从我们碰面起你就自以为了不起地主掌大局,结果有比较好吗?那些恶鬼还不是照样把你整得不亦乐乎。可是我不仅指引出很多条可能的生路,还很机智地为你举出许多盲点。你该对我表现的是感谢,而非不屑!”

“是吗?”她眯起双眼缓缓跨近她。“你知道一般人若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突然想起唇瓣被他咬破的教训,连忙向后跳离他两“你……有话好好讲。”何必这样冷冷地逼向她?

“我一直都在好好讲,你却从没好好听。”

“那……那你说啊,我这不就在听了吗?”她开始绕着桌子躲避他的逼近。

海东青努力不把心头微微的得意展现在脸上,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抓到了制住这个小暴君的方法。

“当我们处在危急的状况时,必须以我的命令为行动依据,不可以发生像刚才那样的事。”

“我又没有怎样,我只是给你一些更好的建议。”难道好心替他带上五链保命也有错吗?

“紧急状况下只能容许一个命令存在。”她非但不听话,还不知死活地大发谬论。

“为什么要我听你的命令才行?你可以以我的命令为准啊。”

“你!”才不到一秒钟,他就想狠狠掐死她。“要我听一个女人的命令行事?”

“又不是要你去死。”干嘛摆一副杀人表情吓人?“难道你从没听你母亲的旨意做事吗?”除非他母亲不是女人,或者他根本就是个不孝子。

一提到母亲,他原本的震怒立刻化为奇异的沉默。脸上的表情是痛苦还是无奈,她分不出来。

“喂……”玲珑愧疚地停下和他兜着桌边转的脚步。“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冒犯的事?”

他没有回应,甚至连看她一眼也做不到,兀目沉思在寂静里。

“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如果我触到了你的过往伤痛,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好不好?”她已经不只一次因为心直口快而导致类似的局面。

“我没有什么过往伤痛。”只有没齿难忘的教训。

“喔。”他要逞强就随他去吧。“可是我看你刚才好像很难过…·”

玲珑满怀怜悯地绕过桌面想安慰他,却突然整个人被他一手拉至身前。

“抓到你了。”他露出惩戒意味浓厚的微笑。

玲珑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已被他擒住了。“你……卑鄙小人,竟敢用这种手段骗取我的同情!”

“我什么手段也没用。”

“你有!你用你母亲的不幸——”

“我从没说过我母亲有什么不幸,她活跃得很。”

“可是你刚才明明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害她愧疚得要命。

“我或许真的很难过,因为一想到她,我总是一个头两个大。”

玲珑当场气结,却又讲不过他。“那你放开我!对一个黄花闺女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你现在只能拿这种话题来吼吼了?”

“你给我放尊重点!”看他带着胜利光彩的眼神就讨厌。

“如果你已经无话可吠,就轮到我来质询。”

“别妄想我会乖乖合作!”尤其是她的真名、来历、家世之类的敏感问题,她绝对宁死不招,不留任何把柄在他手上。

“之前你坐在我家台阶上时,在愁些什么?”

她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没想过他会注意到那些。“就……发发呆而且,没愁什么。”

“是吗?”原本钳在她手腕上的铁掌邪恶地往上爬,改错在她圆润的上臂上抚揉着,满意地感觉到她青涩的颤动。“反正这是在梦里,你心里有话何不直说?”

“你……先放开我的手行不行?”被他这样抓住的感觉好奇怪。

“我问问题的时候,你只能回答。”他更加放肆地改钳她的双肩。

“我……我只是在为早上去拜访朋友的事生气,就这样而已。”他的手怎么还在继续往上爬?

“为什么生气?”

“不为什么。”

“我不满意这种含糊的回答。”

“是蓉格格她太过分了,我才会心情那么沮丧!”她一边花容失色地反抗捧着她脸蛋的双掌,一边赶紧把早上在平成郡王府受的气全招出来。

“看来你的阴阳眼能力让你丢了不少朋友。”

“不是我的阴阳眼有错,错的是莫名其妙就夸大渲染的人!”

“你的确有资格怨那个蓉格格,但听她胡扯后当场疏离你的家伙们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

“他们只是……害怕而已。”但那时大家的表情令她颇感受伤。

“要怕也应该是怕鬼,而不是怕你。”

玲珑登时卯了起来。“那又怎样?我只是把事情的过程告诉你,可没请你在这上头大作文章!”居然批评她的朋友们像批评仇人似的。

“你何必替他们讲话?那些家伙没一个称得上够义气的朋友,一有麻烦马上拔腿就跑。”她居然还浪费心思为这些人难过。

“别把话说得这么残忍。我就不信如果当时换做你在场,你的表现就会比他们英勇、够义气!”

海东青不予置评,反倒犀利地识破了某项秘密。“你是不是根本没多少朋友?”

“胡说!我…我朋友多得要命!”她的手心突然不停发汗。

“那又何必眷恋那些个胆小人渣?”还努力替他们找台阶下。

“我哪有眷恋,我只是设身处地为他们的立场着想。有阴阳眼本来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他们会有那种反应很正常!”

“目前为止,你被多少朋友还以排挤的手段?”

一这句话问得她当场哑口无言。她努力想要编个完美的袭口,却发现自己实在缺乏这方面的天分。“这个……只是偶发事件而已,是特例!—……一点也不常发生。”

“很有趣的特例。”

“你笑个什么劲儿!”让她很有被人着穿的狼狈感。

“幼稚的丫头,那些弃你而去的朋友正是人性丑陋的写照。不过虽然丑陋,却很真实。”这一点他再熟悉不过。

“我不要听你说我朋友的坏话!快放开我!”她羞愤地扒着捧在她颊边的大手,可惜徒劳无功。

“你该学的人生课程大多了,小家伙。”

“要学也轮不到你来教我厂他哼笑一声。“我也没打算要教你。”

“为什么?”

他眼带嘲讽地弯身贴近她的小脸。“因为你是怎么学也改不了的。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就是这个意思。”

“你骂我?!”玲珑气炸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就连我的家人也一样。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一再羞辱我?!”

“怎么,有脸面对鬼怪却没胆面对自己?”

“你!你……”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从没有人把她逼到这种难堪的地步。一放开我!”

“可怜,你能狂吠的只有这一点了。”小丫头一个,也敢跟他斗。

“不准你对本格格无礼!”她气得跺脚跺到快麻了。

“你继续吠吧。”他一句也不会听的。

“干什么?!快放手!”他居然舔她的嘴唇,下流至极。偏偏她又挣不开他的钳制,像个任他捧在手里吻弄的玩具。

“伤口还会病吗?”他不断以唇舌拨弄着她昨夜被他恶意咬破的红唇。

“你敢再放肆下去,小心我咬你!”

“谢谢你的提醒。”他毫不犹豫地探舌深入她唇里,完全无视她小猫般的抗拒。

她发誓绝对要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可是他强势的攻击行动已早一步占领了她的意识。

海东青满意地品尝着她的微弱挣扎。一种融合任性、骄纵与羞怯的味道,混杂着好奇与不安的甜美。

原本要狠狠给她一点教训的念头突然转向,取而代之的是他意料之外的高涨情绪——一种从未被人引发过的神秘情欲。

长年持剑的巨掌上满是老茧,粗糙的手指不断摩裟在她细腻的颈项与脸蛋旁,让他的深吻更具煽动性。

如果这不是梦,她铁定会没脸再出去见人。昨夜才认识的陌生男子,就已经两次吻上她从未有人碰触过的红唇。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宁死不屈”的意思也没有。

她紧张得快窒息了。

“不用憋气,这儿不是水里。”

可是她快被他再度覆上的双辱与男性气息溺毙了,原本抓在他战袍上的小手已经搞不清到底是要贴近他,还是推开他。

海东青一脚踏进她双腿间,随着愈发狂野的拥吻缓缓抬起,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等一下!”她现在像是骑在他一只大腿上,两脚快要腾空了。“不可以这样,快放开我!”

“名字。”他的双掌依旧重重压在她后背和臀部上,舔舐她水嫩脸蛋的双唇低低地发出纯男性的赞叹。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她恢复理性地猛捶他的臂膀。被他这样大举包围的感觉好可怕,魁梧壮硕的身躯散发骇人的胁迫性。

“叫我的名字。”他以齿轻扯着她的耳垂,野蛮地恐吓着。

“你疯了!在梦中说真名会被窥视我们的人拿去作法下咒!”

“我已经被下咒了。”没什么好顾忌。“看左边墙上的画。”

玲珑艰困地自他的连续侵袭中勉强转头。“一只巨鹰?”

“那就是我的名字。”

她愕然抽气,被顺势咬上她雪白颈项的海东青吓了一跳。他几乎随时都给人紧张的压迫感,吻她的时候好像随时会把她生吞活剥,拥住她的时候好像随时都会把她拧断。

“快,叫我。”他凶狠地低声催促。

“我……知道那是种很珍贵的老鹰,可是记不得叫做什么。”如果不是她死要面子不肯低头,她真想求他放了她一马。

这个陌生男人简直比那些鬼怪还危险骇人。

“记得图上巨鹰的模样,总有~天你会亲口喊出我的名字。”他以沉重而疾速的深吻做为印证。

他从没有碰过这种完全不怕他的家伙,但他确定她迟早会屈服在他之下,成为恭顺的女人。

突然如闪电般袭来的尖吼声在门前露天价响,下一瞬间,整团骇人的黏稠鬼怪赫然充塞于房内,将他俩围困其中。

“啊!救命啊,阿玛!”玲珑吓得紧抱住他疯狂乱叫。

“我没你这个女儿!”要不是情况危急,他会当场掐死这丫头。

“怎么办,它们怎么会扩散成这样?连门都堵死了!”哪里可以冲出这团腐烂包围?

“看来以后千万不能躲人密闭的室内。”

“可是现在——”

玲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满室鬼怪像山崩土流似的冲掩向他们,完全无路可逃。

“闭上眼睛!”海东青紧搂住小小的玲珑,决定朝堵掩住的门口杀出一条血路。

玲珑埋头在他怀里放声尖叫,一股源自本能的极度恐惧吓得她丧失理性。她感觉到飞溅到她身上的鬼血,也感觉得到挤在她身后的腥臭腐尸。唯一让她免于吓到发狂的,是海东青坚实暖热的拥抱。

“憋住气!”浓烈的恶臭连海东青都快呕吐,他亟欲杀出生路,却发现他俩像沉入无底的烂沼软泥里,动弹不得。

玲珑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地贴在他胸怀里不断地嘶喊,她控制不了。仿拂严重的惊吓已使她丧失控制自我的能力,出现失常反应。

“格格,您醒醒!您怎么了?”远方一阵阵急切的呼唤回荡而来,震回她的理智。

“我的婢女在叫我!”

“那就快点醒,离开这里!”海东青边挥刀作战,对抗如一团烂泥般的围困状况。

“我不能放下你一个人!”

“格格!快醒醒,格格!”

“走!”他奋力在尸沼中撑出一个勉强可以喘息的空间。

“我的侍卫一会儿就会叫醒我!”

“可是不行!我——”

“玲珑!”一声有力的唤叫与不知哪来的辛辣味道,刺得她鼻子发痛,刹那间由梦境跃回现实中,剧烈哈咳起来,泪水狂流。

“格格小心!”待女们马上扶住趴在床沿猛咳的玲珑。“醒来就好,醒来就没事了。”

“什么东西……”刺得她连鼻水都跟着泪水一起泛滥。

“快给格格拿茶来!”侍女急得一面拍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玲珑,一面指挥童仆。

“怎……怎么回事?”等刺鼻的感觉渐渐消退了些,玲珑红着眼睛和鼻子虚弱地喘气。

“三更半夜作恶梦就罢了,还尖声怪叫地吓唬人。你不把我吵死,也足够把我吓死。”表姊锦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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