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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着那道身影掠出老远,却突然回头朝这边一望,她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生怕被发现。好在华陵只是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停下,又离开了。她这才带着临渊出来。
过天门时,她刻意遮了临渊的脸,那些守卫好奇的目光在临渊身上一再流连,但并没有胆大到上前查问。
她偷偷摸摸回到月重宫,在一干仙婢的帮忙下将临渊弄上床。又吩咐了两个仙婢分作两头,一个去灵漪仙子的连霞山,一个则去华陵帝君府上,不管灵漪在哪,都想办法让她快些过来。
总之临渊的伤不能耽搁,他私自前往妖界这事,也不能让外人知晓。
安顿好这一切,薄青染坐到床边,拿帕子一下下给临渊擦着额头的汗,心里却像被什么紧紧揪着。
自华陵回返仙界以后,她遇见的状况似乎多到反常。涅磐之劫、妖王之子的白泽出现、还有冉淮……那个似乎隐藏着诸多秘密的散仙,一件件一桩桩,本就麻烦,现在还加上临渊的受伤,它们好像是商量好的,一齐来让她头疼。
薄青染正想着,突然,一个仙婢急急忙忙赶进来,她的神态有些慌张。
“天后娘娘过来了。”
“什么!”
薄青染替临渊擦汗的手一顿,猛地站起身来。她看看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临渊,又看看房门,心里忍不住直骂运气背。
这天后娘娘早不来迟不来,怎么就挑着最不恰当的时间来了?!
27chapter 27
天后娘娘来得太突然,又没有人敢阻拦她。从仙婢匆匆进来报信,到她出现在薄青染面前,不过就是眨眼的工夫。
薄青染即便想什么办法帮临渊遮掩,也是有心无力。
而天后娘娘一见到殿中的情形,脸色即刻沉了下来。她快步走到临渊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儿子的情况。这一探,心底更是了然,神色也自然不佳。薄青染立在一旁,只觉心里咕咚咕咚敲着小鼓。
今天这一顿骂,估计又躲不掉了。
果不其然,半晌后,天后娘娘将凤眼轻抬,淡淡看了薄青染一眼,不轻不重,却让她心底发虚。
“这是怎么回事?临渊又去什么地方捣了乱?”
薄青染不大敢对上她的眼睛,“临渊是倒是去了妖界,可不是去捣乱的。”
天后搭在临渊腕上的手指猛地一震,声音稍沉,“去了妖界?”
薄青染声音益发的小,“妖王狄尤之子白泽重返妖界,妖界四长老准备推举他为新的妖王,临渊得了消息,大概是担心,这才冒险去探消息……”
天后闻言,凤眼中划过道亮光,说话时尾音略拔高,“是这样吗?”
薄青染在她的注视下,觉得这慌真不容易圆下去。一向纨绔浪荡的二皇子临渊居然转了性,关心起仙妖两界的形势来,而且还选在禁足期间冒险前往妖界刺探敌情,这故事编来,她自己都不怎么信。
好在天后娘娘也是不信的。
她摆摆手,示意薄青染别再说下去,“罢了,青染你不用为他说话,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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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漪仙子在不久之后赶来。
月重宫的仙婢在连霞山寻到了她。
还未进门,她便大骂薄青染,“薄青染,你个言而无信的,说好回来换我脱身,结果呢?你没回来不说,华陵帝君还突然杀了回来!两句话没说完,立刻让我漏了底!你不知道,华陵帝君冷着一张脸盘问你的去处,莫沅芷又在旁边煽风点火那境况,我险些掉了一层皮!薄青染,我告诉你,这次你要不求天后娘娘替我和七离上仙赐婚,我就活扒了你……”
灵漪仙子剩下的话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全部噎住,她看着屋里的天后娘娘,还有在一旁连连给她递眼色的薄青染,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恨不得马上转身逃跑。
不过,天后娘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灵漪仙子,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灵漪仙子硬着头皮迈进屋,她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脚下步子也略略有点抖,可抽空飞向薄青染的眼神却夹满了刀子。显然是碍着天后在场,才没有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薄青染默默扭过头。
天后娘娘似乎没有看见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也没把灵漪仙子那些不害臊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起身将临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灵漪仙子,你来替临渊看看。”
灵漪仙子将脑袋点得如鸡啄米。
薄青染暗暗鄙视她的欺软怕硬,天后娘娘却又扔下一句话,把她和灵漪都炸愣了。
“说起来,你和七离上仙也还算般配,这门婚事,我会问问他的意思。”
灵漪仙子猛地抬头,看向天后娘娘的眼中几乎冒出了光。
薄青染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天后娘娘怎么又开始乱点鸳鸯谱了,灵漪和七离般配?她看了几千年,怎么半点也没看出来。
可灵漪仙子却跟吃了神丹妙药一般,对天后娘娘的牵线感恩戴德不说,就连替临渊这个她口中最大的混蛋医治起来,也使足了十二分的力气。直累得自己脸色发白冷汗淋淋,才让床上的临渊睁了眼。
“二皇子原本旧伤未愈,如今又逞强力战,导致仙体伤损。眼下必须得静心休养,在这期间,绝对不可以再动干戈。”
灵漪仙子将临渊的情况同天后娘娘交代过后,便识趣告退,或许是太过兴奋,她出门的时候,还在门上绊了一下。薄青染本想笑,可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天后娘娘在旁人面前收敛的火气便发了出来。
她对着临渊,脸上如同凝了一层霜,“临渊,你父皇罚你在府中禁足一月,如今才几日,你竟敢私自离宫,还去了妖界!仙妖两界局势正紧张,你如此鲁莽,要让你父皇知晓,决计绕不了你!”
临渊才醒,精神仍不大好。他靠坐在床头,任凭天后娘娘责骂,嘴边却始终挂着懒懒的笑,他道:“母后不说,父皇又怎么会知道?”
天后娘娘闻言忍不住狠狠横他一眼,正要骂,却见临渊捂着嘴闷咳了几声。到底是自己儿子,她叹口气,到嘴边的话也转了向,“这次的帐我暂且记下,如若再犯,不用你父皇,我亲自将你送到七离上仙处。”
“多谢母后。”
天后娘娘又训了临渊一顿,临渊一边听一边答应,笑得却散漫。视线边还往薄青染身上一瞟。他的眼神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似责备,又似别有深意,令薄青染心生古怪。
天后娘娘将这些看在眼中,略略皱了下眉,站起身对临渊道:“我本只想来瞧瞧你的伤,没想到你仍不安分。现在看也看过了,该说的也说了,我先回宫去。晚些时候,我会派几个仙奴过来守着月重宫,你别再惹事。”说完,她转头又问薄青染,“青染,你可要随我一起走?”
薄青染尚未开口,临渊已道:“母后,我还有些事与青染商量。”
天后娘娘将探询的目光投向薄青染。
薄青染本就为自己记忆错乱一事来寻临渊,自然顺势点点头。
天后娘娘没再说什么,只是道:“那我先回宫去,临渊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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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后娘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临渊又坐起些,半边身子靠在床头,他眼帘斜斜一飞,瞥向薄青染,“说吧,为什么突然去了妖界?”
临渊一开口,审问的架势便是十足。薄青染坐在他床边,觉得这审问和被审问的对象好似有点颠倒。
她说:“当然是怕你出事,赶去找你。”
“怕我出事?”临渊笑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揶揄,“你贸贸然赶来,要不是还留了点脑子先去找烨铃,恐怕得比我先出事。”
“不识好人心!”薄青染很想朝临渊那张脸上踹上一脚,但看他的脸色又有些下不去手,只能憋着气道:“说真的,你为什么在这节骨眼偷跑去妖界,还追查那妖王之子白泽的事情?怎么,二皇子殿下也开始担心起仙妖两界的形势了?”
薄青染提到白泽的时候,临渊眼神一闪,有些惊色从他眼底掠起,但很快又被压了过去。他依旧笑得玩世不恭,“我是谁,天界出了名的纨绔二皇子?仙妖两界的纷争,我从不关心,也不需要关心。只要有华陵在,仙界诸神便可与天地同寿,我操那份心做什么?”
薄青染看得清楚,临渊说到华陵时,脸上的神情明显是讥讽。她思绪一转,突然想起那仙婢说的话。
——这几日,华陵帝君天天上门来寻二殿下。昨日帝君又来了,我负责奉茶,不料却撞见帝君和二殿下起了冲突。我隐约听二殿下提了好几次妖界,今天一早,二殿下便不见了,所以我才大胆猜测,二殿下是不是去了妖界?
华陵和临渊之间,定有事情瞒着她!
想到这,薄青染的神色严肃了些,她道:“临渊,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华陵之间到底商量了什么?你要他用巨梧之根换朱果的事,是真的吗?”
临渊笑得无赖,“你猜?”
“别闹,我说正经的。”
“我也是。”
薄青染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但她不肯死心,有一个问题纠缠在她心中太久,她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就不能告诉我实话?”
临渊仍是笑,见惯的笑容却刺眼起来。
薄青染感觉身边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有自己,被独自困在局中,看不清未来也就罢了,就连自己的过去也无法肯定。
想到这,她心里更是烦躁,她道:“临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冉淮那幅画上的人,究竟是不是我?荒神祭上,我跳过那么一支舞,当时有人替我吹笛,对吗?”
临渊神色陡然一僵,半晌后,他恢复常态,伸手摸了摸薄青染的头,“画上的人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清了。真是的,你脑子又笨,还非得装许许多多不相干的事情,有必要吗?”
临渊敷衍的态度令薄青染心头莫名火起。他越是这样,便越让她肯定,他有事情在瞒着她!临渊也好,华陵也好,甚至是冉淮,他们全都有许多事情瞒着她!
她偏头避开临渊的手,“有没有必要应该由我自己决定。临渊,我们早就认识冉淮对不对?从第一次遇见冉淮起,你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明明是没有交集的人,可你对他好似特别不满。还有,我从小就觉得红绡宫中有一个少年,他陪着我长大,可所有的宫人都说那是我的幻觉,红绡宫中没有这么一个少年。”她直视临渊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些秘密,“那个少年,就是冉淮,对不对?”
薄青染咄咄相逼,临渊在她的目光下,眉头拧得死紧。突然,他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薄青染的手腕,猛地一拽。
“闭嘴!”
薄青染身子一歪,竟被临渊扯得歪倒在床上,半趴在他身上。临渊的脸色泛白,眉宇间也有倦意,偏偏压制住她的力道却很大。他低下身,这样的姿势让她一怔。
温热的问突然落了下来。唇瓣被封住,她的眼陡然睁大,临渊的脸在眼前放大,薄青染完全能看清他眼瞳的颜色,以及他眼眸深处自己的倒影。
“你做什么……唔……”
所有的质问变成了喉咙深处意味不明的唔唔声,临渊紧紧压着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
她的呼吸都无意识停住,直到那种窒息感袭来,她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临渊推开。
“你发什么疯!”
她的脸烧得发烫。
清源山后,满山合欢摇曳,莫沅芷说过的话重回脑海。
——二皇子殿下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千百年来将你护得滴水不漏。
——薄青染,二皇子对你的心意,明眼人谁不知晓?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很想拔足而逃,可临渊却抓紧了她的手腕。
对于她的怒气冲冲,二皇子殿下并没有太大反应,他笑了笑,“你太吵了,我头疼,所以想办法堵住你的嘴。”
“混蛋!”薄青染满心的忐忑瞬间散去大半,冲上头来的是被戏弄后的无端火气。她一把抽出身下的枕头,劈头盖脸朝临渊抽去。
刚抽了几下,临渊便惨声叫疼。薄青染想再抽,却下不去狠手,可就这么饶了这混蛋,又觉得憋屈。此刻,她脸上的热度倒是渐渐冷了下来,可一颗心还拼命扑腾着,令她手脚暗暗发软。
而这愣神的功夫,手里的枕头便被临渊抽了去。二皇子殿下很是不满,“薄青染,你居然抽得这么狠,我才因为你受了两次伤!”
薄青染心里软了些,但那火气仍未消散,“你活该!”
“这样啊!”临渊笑得有点渗人,薄青染心头一凛,戒备心方起,却觉身子一沉,临渊那混蛋居然再度压住了她。他看着她脸上的窘态,手指在她眼眉轻描,末了,却绽开个笑容,那笑容里明显有使坏的味道,又耀眼如浅金色暖意,“刚才的味道还不错,要不咱们再试试?”
说着,他当真低下头来。
眼见那吻就要落下,薄青染正要骂,却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她猛地别过脸。
门边,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天后娘娘僵在那里,一向从容淡然的脸上居然露出森寒神情,眼神也冷得渗人。薄青染让她一看,不觉打了个寒颤。
临渊也感觉到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