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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临渊五百年后渡劫归来,她已经空挂着华陵帝妃的虚名,守在清源山中,形单影只看合欢花开。
薄青染神思有些恍惚,只听临渊又道:“你恨华陵负心,我却有种不该有的庆幸,让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她蓦地想起那晚在月重宫外,天后娘娘目光带刺,言语冰冷,让她与临渊保持距离。再就是凤凰铜像下,华陵在阴影中棱角清晰的脸,他也在对她说——青染,我们重新开始。
她猛摇头,“不对,临渊,我们俩不……”
“别说不行,也别再同我装糊涂。”临渊捧住她的脸,制止了她的拒绝,他道:“青染,今天是你非要一个解释,那我就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我心上的人是你,虽然已经错过了一次……”临渊的手指在她的眼角摩挲,他的嘴角带着点微微的笑意,语气偏如斩钉截铁一般绝对,“可是你知道,我向来不认命不认规矩。我心中有你,便要你心中也有我。所以,不管你是顾虑母后,还是顾虑华陵,都不许现在对我说不,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机会。”
四周的风也突然没了章法,吹得脚下白云变幻,薄青染的心乱作一团,眼神里也泄露出点慌张。
临渊的心思,她并非毫无知觉,只是一直不敢深思。可如今,这份心思却被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再不剩半点隐藏。他步步紧逼,她如坐针毡。
薄青染的慌张尽数落在临渊眼中,他深深看她一阵,突然牵动嘴角笑了笑,“真这么难以抉择?不如我替你拿这个主意。”
“什么?”
薄青染略带戒备地看向临渊。下一刻,一只手霸道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临渊的吻瞬间落了下来。他的吻急切而热烈,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封住,压在她腰间的手掌一寸寸收紧,彼此的身躯贴合得越来越紧。属于临渊的气息通过唇舌交缠将她密密缠绕,甚至侵染她的意识。
她想要挣开,却挣不动分毫。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临渊才结束这个吻。她的深思有些模糊,只觉手被临渊仅仅抓住,他在她耳边说话,声音略低,但字字清晰。
“青染,现在巨梧之根已经在我们手中,你的涅槃之劫一定可以安然渡过。你不要顾忌母后,也别去理会旁的什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忘掉华陵,丢开过去的种种,同我离开天界,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薄青染咬紧嘴唇,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临渊的话,竟像一种蛊惑,让她忍不住向往。可她也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也不会这么平顺如意。且不说天帝天后会不会容忍临渊私离天界,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借助他来忘掉过往,对他不公平。
“这对你不公平。”
临渊笑了起来,“青染,你还是这么傻。公不公平,我比你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口这个月没有那么忙了,没有特殊的情况的话开始日更
38chapter 38
巍巍昆仑;千里积雪。
站在山脚从下往上看;但见羊肠小道崎岖,一路蜿蜒至半山腰便没了痕迹;再往上,除了星星点点的苍翠以外;就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冷白。
薄青染站在风雪中,临渊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冷吗?”
她摇头,“不冷。”
虽是如此,彼此相牵的手间,仍有一股暖流渡过来。
她抬眼看过去,临渊唇角勾起,“逞什么强;你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吗?走吧,去顶上瞧瞧。”
乘云霎时浮现在脚底,托着他俩直奔雪顶。
她终究还是自私了一次,尝试着给自己和临渊一个机会,痛斩前尘,从头来过。
当日在平津,她曾道:“临渊,我不能太自私。”她的心还被过往所牵绊,还会为华陵与那些旧梦隐隐作痛,这时候接受临渊的心意,对临渊而言,太不公平。
可临渊的回答却让她无话可说,“你自私一次,对我才是最大的公平。”
他面上带笑,注视她的目光中,却有种莫名的忧伤,她将唇瓣咬得死紧,到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随后,临渊面上浮出的欣喜光芒让她心头顿生悔意,可反悔的话,却再讲不出来。
因为有巨梧之根在手,她与临渊离开白上国之后,没有再前往蓬莱,而是来了仙山昆仑。巨梧之根出自西昆仑之巅,这里独有的寒气,能将巨梧之根的效应发挥到最大,帮助她安然度过涅槃。
而这段时日,仙妖两界争斗不休,战火绵延祸及人间,就是仙山西昆仑,也受了波及。山中的清灵之气较以往淡了不少。
临渊有些担忧,“这里的寒气,不知道能不能压制住你涅槃时的邪火。”
“有总比没有强,再说不是还有巨梧之根吗?凤凰一脉没靠这个东西还没灭族呢,你把我想得多没用?”
薄青染说这话是宽临渊和自己的心,临渊却突然笑得促黠。
“青染……”他唤着她的名字,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快速提升我俩的修为,但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薄青染本能觉得临渊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下一刻,二皇子殿下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吐了两个字。
“双修。”
薄青染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她将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抬手便想将临渊从云头抽下去。但临渊早有预料,她一抬手,便给紧紧握住,临渊哈哈笑道:“打在我身上,痛在你心上,青染,你这买卖不值当。”
薄青染听得差点吐血,愤愤抽回手,对着那张笑脸却揍不下去,只能骂道:“二皇子,劳烦你说话时还要点脸面,小仙脸皮薄,没你这么生冷不忌的!”
临渊笑得更厉害,笑声在清寂山间回响,薄青染没好气横他一眼。
“笑不死你!”
骂过之后,心里的阴霾却散了许多,好像是雨霁云开复天明。
在昆仑的日子过得极快。
临渊比着红绡宫的模样,在昆仑之巅造了座宫殿,殿内一石一木,一情一景,都是薄青染少时所见的模样。若不是此处太过冷清,她几乎会以为,时光已倒流回她与临渊在红绡宫捣乱胡闹的时候。
或者是因为日子平静,数月时光弹指过。
有临渊在身边,她在涅槃前必经的七次小劫和一次大难都已安然度过,现在还压在他们心头,便是那一场未有定数的涅槃。
薄青染夜间的梦越来越频繁。她总会梦到华陵,梦到他在合欢丛中倾身吻她的温柔,梦到他在凤凰铜像下接她入怀,梦到他望着她时满眼的沉痛,丝丝缕缕,缠绕不休。而梦中关于那个少年的影像也越来越多,他教她练字,他为她吹笛,他为她抓仙宠,他站在梨树下看她笨手笨脚跳第一支舞,梦里的安静和美得过分,她每每似在笑,可一醒来,却发现自己一脸的湿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场她不敢细想的噩梦。
那是红绡宫里的一场绝杀。
所有的仙奴仙婢死在一把乌铁剑下,暗红的血顺着剑身上的纹路滴滴落下,染红了大殿。那个视她如珍宝的少年一改往日的温柔模样,浑身浴血,要她随他离开。
她从睡梦中惊叫醒来,在临渊担忧的目光中,将满心的不祥之感强压下去。
她要忘掉过往,从头来过,便该把这些似真似假的怪梦尽数抛开。她被它们束缚了太久,不能再继续沉湎下去。
如若不然,对她对临渊都是劫难。
只是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反应。
她的身体四周浮出一层薄薄的殷红火焰,稍有不慎便会失控,有时还不小心灼伤了临渊。
她让临渊离自己远些,但临渊只是笑,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荡模样,勾着她下巴调笑,“怎么着?你这是怕本殿下非礼你呢?其实双修没那么可怕,咱俩试一次你就知道。”
弄得薄青染哭笑不得,“一边去,谁要和你试。万一火烧起来控不住,毁了你的容,我可没办法对着个烧猪头过日子。”
临渊捂着心口装受伤。
不过临渊嘴上说笑,实际上也是如临大敌。
按她现在的境况,涅槃只怕就在这一两日。
临渊先在西昆仑之巅设下法阵,防止外人随意闯入,又在居所附件落了结界,封锁自己和薄青染的气息,之后,他还用神力将巨梧之根炼化,让薄青染服下。
这一番忙活过后,临渊神力耗损过度,脸色都有些发白。薄青染担心他,让他精心调养,他却拉着她坐到雪中观月。
西昆仑之巅的雪景与别处大不相同。
月色如银,落在苍茫茫的雪上,只觉天地浑如一体,浩茫无边。她与临渊纵是天神,在这苍茫之中,也显得微渺之至。
“在这里,天地间就好像只剩下你我。”不顾她身上的薄焰,临渊将她揽在怀中,将她一缕发丝卷在指尖把玩,边道:“青染,我们也学学凡间夫妇,在这里隐居好了。”说着话,他揽住她腰的手下移,落到她小腹上,“等涅槃过后,你替我生两个捣蛋鬼,若是儿子,像我最好,若是女儿,可不好像你。”
“我跟你能生个屁!”薄青染一把拍开他的手,凤凰一脉,即便是同族之间结合,若非纯血,也极难有后代,何况她和临渊?族类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本没将临渊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可突然听到最后半句话,不由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女儿不好像我?”
临渊笑得极得意,“生个儿子像我,自然是英俊潇洒,风流不凡,可若是女儿像了你,出不得厅堂入不得厨房,还傻的厉害,该怎么好?”
“你说谁傻得厉害!”
薄青染气得差点跳起,却被临渊揽住腰一把按下,如水月色下,他那双琥珀色眼眸中也似有波光闪烁,他望着薄青染,似乎要望进她的魂魄里。
“别恼了,傻不傻我都喜欢,都想要你给我生一对小捣蛋鬼。”
他的脸缓缓靠近,薄青染心里突然泛起酸意,她其实真是傻的,不然怎么会兜兜转转,没早些将临渊的心思瞧出来?眼见临渊的唇瓣就要落下,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两人身下一阵剧颤,临渊按住胸口,脸色铁青。
“南面有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点细节
39chapter 39
临渊话才落音;身下又是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巨颤;他俩腾空一看,只见西昆仑之巅南面雪峰瞬间坍塌;雪浪裹着巨石轰然而下,临渊设下法阵的南面阵眼登时被毁。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突入。
看清来者身份;临渊的脸色顿时一沉,“他们怎么找来这里的?阴魂不散。”
那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恰恰是华陵和莫渊芷。
薄青染心中蓦地涌起烦躁和不安,“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从与临渊仓惶离开天界那日起,她就知道,这种偷来的安宁无法长久。上一次莫渊芷出现;她尚且庆幸华陵未在,可这一次,似乎躲不过了。一直忙于和新妖王白泽对峙的华陵,这一次千里迢迢追踪而来,为的是将她与临渊抓回天界吗?
“只怕是来不及了,而且这里的寒气得天独厚,不能因为躲他们就舍弃。”设下法阵的阵眼被华陵所毁,临渊受了些反噬,气息稍显不稳,对于薄青染的提议,他只能无奈一笑,抱着她缓缓落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
说话间,华陵与莫渊芷已赶到他们面前。
乍见薄青染与临渊的亲昵模样,华陵面色一凛,缓缓扫过来的视线里,有着比西昆仑之巅万年积雪还要冰寒的冷意。而莫沅芷站在他的身后,着一条翠绿罗裙,身段窈窕如绿萝,她将嘴角勾起,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笑意。
“青染娘娘和二殿下的感情可真好。”
薄青染冷笑着回道:“比起你和帝君,恐怕还差两分。”
她与华陵的视线恰恰对上,只觉那双如墨般沉郁的眼眸里阴云密布。那晚在凤凰图腾下,华陵柔声哄她下去时的脸突然和这一刻重合,她心头突地一疼,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偏又像中邪一样,移不开眼。
直到临渊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一阵密语入耳;“薄青染,你再敢这么没脸没皮地看下去,小心我教训你,搓衣板这一类的法器,本殿下房里也是有的。”
临渊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让她忍不住一笑,醒过神来,方才和华陵对视时,心底涌起的那些快逼疯人的情绪也随这一笑散去大半。
这时,华陵冷冷开了口,“青染,过来。”以一贯命令式的语气,和不容置喙的强硬口吻。
临渊最见不得华陵这不可一世的性情,开口想要冷嘲热讽一番,却被薄青染反抓了手。薄青染再度抬眼对上华陵的视线,淡淡开了口,“帝君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与你并没有太多干系,离得近了,有些不舒服。”
薄青染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和平日完全不同,并没有任何针锋相对或者冷嘲热讽的意思。她的语气平和,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小事。可她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到她对华陵态度的淡漠,或者说,是对华陵的毫不在乎。
华陵闻言眉头拧起,道:“青染,你的涅槃之劫就在这几日,留在这里太危险,立刻随我回天界。”
薄青染摇摇头,自然不肯:“我的事和帝君没有关系,帝君只要顾好莫沅芷,顾好仙妖两界的纷争就好。”
一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