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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羔子,还真准时。
小王从炕上爬起来,故意打个响哈欠,大声道:“是东方大侠吗?”
“大侠不敢当,财神爷有什么吩咐?”
小王大声道:“我的马让给你们骑,今天我要坐轿子。”
“坐轿子?财神爷,怎么想到坐轿子了呢?”蛇鞭东方槊有点搞不懂。
小王大笑道:“有了保镖,我当然要想舒坦一些,否则我这财神爷岂不当假的。”“好,好,坐轿子就坐轿子。”东方槊的脚步声离开了。
小王心里想笑。
“他奶奶的,他居然跟老子摆谱、端架子。”
蛇鞭东方槊回到隔壁房中,大发牢骚。
血娘子笑道:“你不是答应他了吗?还生什么气。”
唐威冷冷笑道:“这叫王八好当气难受,是不是?还不是咱们自己找的。格老子先人板板,谁也不用怪谁。”
血娘子笑道:“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坐轿子也没什么不好,咱们不正在等指示吗?路上慢慢走,指示岂不早些拿到。”
在旭阳初升的时候,三匹马一顶轿子起程了。
小王老神稳稳地坐在轿中,不由想起了狗子。
自己被金狮哈托绑赴关外,也是坐轿子,狗子却在轿子里动了手脚,使自己脱困,转危为安。
现在假如有狗子在身边,他一定想得出妙点子修理这三个混球,也用不到自己来伤神了。坐轿子的确舒坦,轿杠子跳呀跳的,人好像在云堆里。
于是思绪也不禁飞入了云中,随着浮云飘向远方。
他在想离开财神府已经四天了,艳红、毒观音与狗子在财神府中不知道是不是应付得了。
金判官每天像以往一样,一大早就进了书房。
武财神虽然换了王财神,而王财神又生病了,可是狗子这几天却代替王财神,在书房中发号施令。
他像武财神一样,一定在清晨走进书房,看各地的文书报告与账册。
只不过他发现文书报告愈来愈少,账册虽然一样多,但上面只有数字,从来看不到银子和银票。
四名判官刚刚换了人,一切还没接上头,没抓稳财神府的控制权,所以狗子也只能装迷糊。
不过架势还是要有的,唱什么戏,端什么架势。别看狗子以往弯着腰,低着头,一副奶奶不要,舅舅不爱的可怜相,现在却老神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眼神中流露出精明与智慧,在以往,他只是没有机会表现罢了。
以目前的情况,他能控制的,只有一个金判官。
因为金判官已失去了功力,他要求生,不得不委曲求全。
不过狗子始终觉得,控制一个人的表面,并没有多大用处,若不能使人心服,反弹的后果更为可怕。
金判官的心是不是真的屈服了呢?
以狗子的世故与眼光,居然还摸不准。
金判官一直唯唯诺诺,要办的事情,一定做得妥妥当当,有什么问题,答案一定详详细细,而且暗中印证下来,完全实实在在。
这样的表现,就是吹毛求疵的人,也找不出破绽,应该是满意了,可是狗子却始终觉得不太放心。
或许金判官表现得太完美了,反而变成了反常。
现在狗子心想,非要试试他的心理不可,否则无异身边放着一把刀,随时会有人丧命。金判官虽然已经散功,无力杀人,可是一个真正想杀人的人,并非一定要自己动手。头脑与智慧,一样能杀人!不但能杀一个人,甚至可杀千千万万人。
孔明兴蜀,秦桧亡国,岂不正是智慧的典型。
所以狗子决心利用这机会,与金判官斗斗智,他一定要把金判官心底的根剖出来,好好修理一番。
他翻阅着账簿,看着看着倏然叹口气,故意一摔,道:“老金,从明天开始起,这个位置你来坐,我不想干了。”
这番举动,犹如惊人一笔,金判官怔怔望着狗子,呐呐道:“总管,这……这是为什么?”
狗子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每天看账簿,整天搞数目字,搞得我神经衰弱,却看不到一分银子,这种傀儡,我可不想当,看有千千万万,还不如我袋里装十两银子实在。”
金判官闭紧了嘴巴,碰上这种情况,虽然武财神已换了狗子,他仍不肯多说一个字。“沉默是金”这四个字,早已印在他心底,是他生存的妙方。
狗子却接下去道:“像这种工作,我想你会比我做得更好,既然有人做得比我好,我何必要做。来,现在你就做。”
狗子说到这里,人也站了起来,伸手把金判官拖上了太师椅,竟然赶鸭子上架。金判官似乎真的怔住了,慌忙站起来,吃吃道:“这……
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二爷。”金判官恭恭敬敬道:“财神府中什么位置都可以坐,就是这个位置,不能乱坐。”
“哦?”
“二爷,这位置代表了权威与尊荣,除了财神,谁想乱坐,就会没命,这是财神府的规矩,自然,二爷是王财神授权的,另当别论。”
“嗯!王财神授权给我,现在我授权给你,你岂不是一样可以坐。”
“这……这……绝对不一样……”
狗子眯着眼睛笑了,笑得金判官莫测高深。
“我知道你的心理。”狗子笑着说:“你也跟我一样,不想当傀儡是不是?”金判官眼角跳了一下,吃吃道:“不……不是……”
那怕最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狗子的眼神,他截口道:“你不必掩饰,这叫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说到这里,故作长叹道:“其实这世上,谁不在做傀儡?魏公公做皇帝老子的傀儡,皇帝做权势的傀儡,王财神做魏公公的傀儡,一级矮一级,都在做上级的傀儡,想得透彻了,做人实在没意思。”
金判官默然垂首。
狗子却口若悬河地又说道:“其实做傀儡也不是不能做,只要是忠义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知己,做了傀儡,又有何妨,象我对王财神,做得舒服,做得心甘,若为利害权势而做,早晚狡兔死,走狗烹,这种傀儡,做得提心吊胆,不做也罢!”
金判宫头垂得更低了。
狗子哈哈一笑,道:“我今天也有点反常,怎么会满腹牢骚,老金,你别偷笑。”“不敢。”
狗子又轻叹一声,道:“其实我请你代理我做,实有深意,只是你不知道,我又不方便说罢了。”
这又是神来一笔。金判官不禁抬起头来。
狗子故意不看他,却望着窗外,道:“当初王财神震散了你一身功力,只是为了自卫。而如今你的表现,又使他心中愧疚。他是个热血汉子,偏偏又不肯轻易暴露自己的感情,却一直跟我商议如何恢复你的功力。”
说到这里,才正视着金判官道:“我呢,想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例行公事交给你,才能好好琢磨琢磨使你恢复功力的方法。大家做个真正知心的朋友,你现在肯坐在这位置上,办公了吗?”
“我……我……今天恐怕不能……”金判官的表情有点犹疑。
狗子道:“为什么今天不能?”
金判官想了一想,道:“因为今天发生了重要大事?”
“什么大事?”现在轮到狗子怔住了。
金判官道:“京里的飞鸽传书刚到,我正想报告二爷。”
说着从袖里摸出一个小纸卷,双手送给了狗子,人也退回了书案旁。
狗子打开纸卷一看,脸色不禁变了。
纸条上只有两句话:“速速查证王财神的行踪动向,即刻回报。”
狗子脸色一沉道:“有没有别的人知道?”
在没有抓稳财神府之前,狗子知道府里的离心分子及魏公公的爪牙太多,所以不能不问。金判官道:“没有。”
狗子吐了一口气,道:“王财神这下子弄巧成拙了。”
金判官怔了一怔,道:“二爷能否明示?何谓弄巧成拙?”
狗子叹道:“不瞒你说,王财神的确出府了,生病是假的,躺在床上的,也不是王财神。”
金判官惊讶地望着狗子,虽然没问,却在等狗子说下去。
“老金,你知道王财神到哪里去了吗?告诉你,他回玉门关,到关外去了。”“去关外?”
“嗯!他去关外不是为了别的事,只想拿几本书,找个人,想提早设法恢复你的功力。”金判官身子倏然一阵颤抖,似乎有些激动。
听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谁能不激动呢?
人终是人,人是有感情的。金判官轻叹一声道:“金某无能回报。”
狗子道:“用不着说这些废话,告诉我,这消息封得住封不住?”
金判官道:“虽然封住,也得回报。”
狗子想了一想,道:“能不能拖延?”
金判官道:“最多一天,迟则不妙。”
“好,就拖一天。”
“一天以后又如何上报?”
“你就写身染重症,外出求医。”
“是。”
狗子拍拍金判官肩膀道:“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老金,我不多说,全靠你了。”金判官抬起头来,正色道:“财神为我,我为财神。二爷,说客气话就见外了。”“好,好。”狗子哈哈大笑,道:“你去忙吧!”
金判官行礼而退。
狗子刚坐回太师椅上,倏见门启处,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艳红,只见她抿嘴一笑,翘起大拇指,道:“高杆。”
狗子笑了一笑,笑容倏然隐没,沉重地道:“小王一定泄露了行踪。”
艳红叹道:“走的时候,我再三叮嘱,这一来可好了,他自己危机重重不要紧,咱们不但要为他担心,说不定这儿也一样吃紧。”
狗子道:“好在韦姑娘这十个人还能应付,可是……我担心的是他……”艳红道:“今夜我走一趟,这消息好歹要让他知道。”
可是当艳红把这消息告诉毒观音的时候,毒观音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她冷冷地对艳红道:“为什么你去?我去。”
艳红急急道:“你怎么能去?府中的事情千头万绪,人马又都是你召来的,你不在,谁来指挥?”
毒观音道:“我都交给你,这些人都很可靠,你也一样能指挥啊!”
“可是,往关外那条路我比你熟,我摸得准他走哪条路,现在最要紧是赶上他……”“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真心话,是不是?”毒观音冷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儿,在江湖上过的桥比你跑的路还多,难道只有你能赶上他,我就会迷路?”
艳红不禁气结。怒道:“你这不是抬杠吗?”
毒观音道:“我抬什么杠子,我只怕抬你的轿子。”
“轿子?”艳红一怔。
毒观音冷冷地讽刺道:“艳红大姐,你这套把戏,就甭在老妹子面前耍了,别以为你的心意我不知道,我可不是乌龟吃冬麦,木知木觉的人。”
“哼!你的话愈说愈玄了,到底是啥意思?”
“只是劝你少打如意算盘,逮到机会就想黏小王哥,嘿嘿,门儿都没有,我虽没交过男朋友,但没吃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所以要我抬你的花轿,休想。”
菊儿在旁边格格笑道:“我师父样样事情都会装迷糊,但是对感情上的事,却很少迷糊过,红阿姨,我看这件事,还是由我师父出马妥当,我也顺便可以散散心。”艳红这时才搞懂毒观音是在争风吃醋。小王已在生死存亡关头,她居然还有心计较到那方面去。几乎气得吐血,同时心里也不禁泛起一股酸意。
她铁青着脸,拚命抑制住心头的火苗,冷冷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这件事不重要?”毒观音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那你仅不过四、五天没见他,为何就想急急赶去鹊桥相会了呢?”
菊儿调侃道:“师父,还没到七夕,喜鹊还没搭桥。”
“闭上你的嘴。”毒观音心里一泡火,怒斥菊儿,借题发挥:“我跟红大姐说话,你插什么口。”
艳红咬着牙根道:“好,你去。”
毒观音格格笑道:“这才是做大姐的风范,老妹子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艳红道:“在这节骨眼,我不想跟你打破醋坛子,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毒观音笑道:“这句话我也正想奉劝大姐,咱们是彼此彼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艳红沉声道:“你把财神府交给我,我也把小王的生死安危交给你,希望你把活生生的人带回来,别粗心大意,最好也把菊儿留下来帮帮我。我在府里的帮手,实在不多。”“不行。”菊儿跳了起来。有师父在,她可以耍耍小姑娘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师父不在,她简直没辙,心里怕怕。
哪知毒观音回答得很爽快:“好,菊儿留下来,小王哥的安危由我负责。”“师父,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菊儿耍赖皮撒娇了。
毒观音板着脸道:“我正好要磨练你的独立性,好好听红阿姨的话,少给我捅漏子,否则回来就修理你。”
毒观音偷偷地溜出了财神府。走了。
艳红虽然识大体,在重要关头知道忍让,但她终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历尽沧桑,极重感情的女人。
在别人面前,她从不轻易落泪,可是毒观音走了以后,不禁也偷偷落下伤心的泪珠。这些日子来,她担心过,害怕过、受伤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