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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碧溪头,幽人绿岩畔。”天赐自顾吟一句诗。
晚风吹拂,已有许多年,没有这般放松惬意。
在盘古世界,红尘是非多,每一日过得都是四处杀伐,不尽舒坦,早让天赐厌倦了。
再望身边的舞衣,美人如玉,柔情似水,一切看起来又是这般不可捉摸。
天赐从脑海中的红尘劫上,解下一根情丝,抓起舞衣酥软的小手,温声说着:“就让这根情丝,把我们连在一起吧!”
在舞衣的小手指上打一个结,又在自己的小手指上打一个结,粉红色的情丝闪烁着微弱的毫光,无数符箓在一根情丝上流转着。
俄而,情丝隐去不见,情丝结却是成了。
舞衣能够感觉到天赐的所有心意,然而在她的感觉中,只看到一片无尽的深渊,那里面不知埋藏着多少的七情六欲,在纠缠着,随生随灭,一刻也不会消停。
于是,便幽幽问道:“为什么你的脸上满含笑容,你的心中却倒映出这样的哀伤?”
天赐依旧笑着,他勾勾自己的小手指,说着:“恨我们未相逢在桃花烂漫时,少年情怀尽是诗,早随流水去了!”
舞衣心间的绵绵情意,让天赐察觉到了。
舞衣心间,忽然涌出的忧怨,天赐也察觉到了。
天赐浑身一阵悸动,这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女子,可我的心,为什么容不下?
舞衣又一杯添一杯沏茶,天赐就一杯复一杯喝着,两个人沉默着。
爱与恨,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个人,也不可能永远活在回忆中。
风吹拂,青丝扬,美人恩重,儿女情长。
风都,许多从皇朝各地赶来的城主、世胄,纷纷登临公主府,送上拜礼,同时也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驸马。
而风姿界各地,都已经热火朝天张灯结彩。
皇帝只有一个女儿,铺张自然隆重。
这时一个侍女上前唤天赐道:“驸马,还请去皇宫与公主成婚,时辰到了!”
天赐穿着大红袍,平静的站起身。
迎接他的队伍在府外吹奏着喇叭、唢呐、铜锣,极为热闹。
坐上星辰兽,一路出了府邸,便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向皇宫而去。
他们都飞行在上空,风姿界没有妖族,也就没有盘古界龙凤拉辇的排场,只用法器营造出许多缤纷多彩、天女散花的场景。
猛地,在风都中,一声怒喝道:“上宫天赐,你何德何能,也配娶七公主?”一个少年红着眼睛冲向天赐,手中紧握着一杆长枪。
天赐蓦然低头,俯视下方,嘴角冷笑着。
“大胆!”迎亲队伍中,一个负责治安的将领祭出一块令牌,散发着深沉的法制森严,顿时将那少年镇压,动弹不得。
但城里面,一连飞出十几道身影,纷纷叫嚷道:“潘广,我来助你!”
这十几个人,至少都是绝世境,还有好几个传奇境。
口中说着要助潘广,却各施神通、法器一下将阵型冲破,直朝着天赐杀去,叫嚣着:“上宫天赐,七公主怎么能够嫁给你这不知道哪里蹦跶出来的土包子,给我去死!”
在暗月皇朝,七公主的爱慕者不知凡几,自己的梦中情人忽然让一个叫上宫天赐的家伙捷足先登,个个都怒火中烧,跑来了风都。
至于天下流传的上宫天赐,斩杀巨灵王的战绩,压根没人相信,只道是皇室在为新婚驸马造势。
众多法术打来,铺天盖地,一副要致人死地的架势。
“一群不知所谓的废物,聚众作乱,今天就让我绳之于法!”天赐寒声道,身下的星辰兽张开大嘴就对着四周的人吐出一颗颗星光弹,到处轰炸。
那些绝世境少年,都惊恐的惨嚎着,几百万钧之力,轻易将他们法器身躯炸成齑粉,连神魂都被同化成星力。
再等星光散去,场中只有三个传奇境的少年,还在苟延残喘,但也满是恐惧了。
“还有大猫小猫三两只,你们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天魔镇道碑从天赐脑门飞出,就往三个少年镇去。
天魔镇道碑对体修克制并不强,不过对佛修、道修,威力巨大。
那三个少年,身受重伤,此时脑海中无数天魔肆虐,魔劫丛生,纷纷不由自主要让天魔镇道碑封印。
值此之际,就有几个人高呼着:“驸马,不可!手下留情!”
他们飞向空中打出道道法术,想解救出天魔镇道碑下的三个少年。
天赐冷笑更甚了,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说着:“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想让我就地正。法吗?”
星辰兽大口大口吐着星光弹,天地间蓝茫茫一片星光。
天魔镇道碑将三个传奇境少年镇压,飞回天赐手中。
小世界中,天赐对世界之树底部被封印了许久的慕容道:“你还不愿臣服于我吗?”
慕容大骂:“小贼,要杀要剐请便,传奇境绝不会皈依任何人!”
如果有人要度化天赐,天赐自然也会宁死不从,这样问一句,终究也算是一分念想。
当下也不再废话,只把新抓的三个少年和慕容一起,施展天魔祭献大。法。
四个传奇境燃烧一切催动自在天魔渡厄经,巨灵王真武的神魂便渐渐蒙上一层黑色,又渗透进神魂深处。
外界,天赐依旧对那几个人道:“敢袭击当朝驸马,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要是他们还不知道进退,天赐也不介意自己的世界之树上,再多添几缕亡魂。
“你们速速退下,听候发落,此次聚众作乱,是犯了大罪,不要自误前程!”那个将领举着令牌,声色俱厉斥道。
暗月皇朝刑法严酷,公然挑战皇族,真是活腻歪了。
想到这一点,空中几个人心中大骂着孽子不肖,口中忙谦恭着:“不敢,我等也是阻止孽子犯错心切,一时糊涂!”
说着,几人都退了下去,冲动过后,一个个又担惊受怕起来。
天赐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继续出发!”
顿时,又是一片敲锣打鼓,歌舞升平,直向皇宫而去。
第十六章、指尖共绕情丝结,温柔纵情有时尽(下)
皇宫广场,高台之上,早有一大群人等候多时,尽是些皇亲国戚,如舞施放、舞千秋等人,赫然在列。
天赐下了星辰兽,落到台上,舞施放便迎上来,笑盈盈道:“上宫兄,想不到才几日不见,你摇身一变成我姐夫了!”
午日阳光和煦,气候宜人,暖暖的、湿湿的,方才的战斗,好似全没影响到这里,只是一个又轻又淡的梦。
天赐脸上,又含着一贯的笑容:“那你以后,不会对我喊打喊杀了吧?”
“我哪里是你的对手,我还怕你把我也就地正。法呢!”舞施放说着,道:“还是快进殿吧,七姐要等不及了!”
一队人拥护着天赐走进结婚殿堂,舞衣一袭红裙,静静立着,通过小手指的情丝,天赐能感受到舞衣不安的心,在砰砰跳跃。
上方,高坐着皇帝,露出一张平淡的脸,没有什么威严,也没什么王霸之气。
天赐走近前和舞衣并排而立,皇帝便问道:“你们二人,能真心爱对方吗?”
天赐想也不想,洪声应道:“能!”
舞衣低着头,脸庞绯红,道:“能!”
皇帝又问着:“你们二人,能爱对方至死不渝吗?”
天赐依旧应着:“能!”
舞衣也跟着回应了。
皇帝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二人,能爱对方三生三世吗?”
天赐斩钉截铁的答着:“能!”
舞衣轻声说着:“天赐,我亦愿爱你三生三世,只盼然诺重,君须记!”
听着舞衣的柔声软语,天赐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此时有礼司高声道:“一拜天地!”
天赐和舞衣便伏身拜下。
礼司继续道:“二拜高堂!”
天赐和舞衣再拜下。
礼司接着道:“夫妻对拜!”
天赐和舞衣侧转身,一起拜下。
礼司道:“礼成!”
在一低头的瞬间,天赐就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中,多了舞衣的身影,再不能忘怀。
这是古老婚姻的约束,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又有好些人上前祝贺,天赐微笑回应着。
一直过了许久,天赐才拉着舞衣回到府邸,而天色,已然黑了。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
天赐将舞衣抱在怀中,说着:“舞衣,你是我的妻子了!”
“嗯!”舞衣的目光迷离,她细细的拈出一根青丝,又在天赐头上拈出一根。
两根青丝,被打成一个同心结,两个人的心,就贴的更加近了。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一根情丝,两根青丝,盘古界和风姿界不同的风土人情,把两个人的生命,连在一起。
舞衣的长裙脱落,天赐的红袍也脱落,他们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红帐鸳鸯枕,暖被对新人,一宿风光。
第二日,天赐望着怀中疲倦熟睡的舞衣,心中生出一股怜惜。
他怔怔的,想了一些事情,便说着:“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呢?”
“舞衣,你醒了?”怀中的人儿睁开眼,无声凝望着天赐,天赐便低头吻她的唇。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舞衣有着少女的柔弱,也有着公主的高傲,而少女和公主的心里,也许一直在期待着,会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走进她的梦中。
不过,走进公主梦中的,是骑着蓝色星辰兽的天外来客,不是什么王子。
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又该如何发展?
两人缠绵一阵,便都起身了。
风都一处宫殿中,一群人聚在一起,有人恨恨道:“这个上宫天赐好毒,把我们族中的杰出弟子,居然都打杀了!”
“对,我们几大家族,给暗月皇朝立下多少汗血功劳,到头来却还比不过一个外来者,这气绝咽不下!”
“不错,上宫天赐不过靠一头星辰兽,才嚣张跋扈,只要没有了星辰兽,此人不过是一条狗!”
“几位说的太好了!我们一起想对策,不能让我们的人,白死了!”
于是,一群人便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商量着怎么对付天赐。
这些天赐不知道,天赐也从来不屑于使用任何阴谋诡计。
他在暗月皇朝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八方鬼神太玄宫中的神勇城放出。
神勇城一百多万人,全部被天赐度化,成为最虔诚的狂信徒,各自部落神像也早就换成自在天魔真身,日夜祭拜。
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后,天赐再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魔法,学会了伪装。
自在天魔有千变万化的神通,变成佛道金身,正宗的佛修都看不穿原形,更何况风姿界从未有佛魔一脉传承。
神勇城金丹期强者全部被天赐点化,持了天赐的驸马令牌,大肆往暗月皇朝各地建立寺庙,招收信徒,供奉天赐。
一时间,一种从没有出现过的变化在暗月皇朝萌芽,引起了各方面的震荡。
天赐手中横握一根玉笛,全身心吹奏着。
乐器之道,还是柳如眉教他的。
舞衣趴在十几丈长的星辰兽背上,静静聆听。
细细的青丝,被罡风吹的四散飘舞。火红的长裙,也似要飞起来。
她不时勾动小手指,感受着天赐的神魂波动,一种此前两三百年光阴都未曾有过的幸福,包裹着她,由衷欢喜。
一曲毕了,乱云飞渡,天赐站立云端的身姿,卓尔不群。
但从舞衣的方向,望着天赐的侧影,有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寂寥沧桑。
“天赐,你的过去,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舞衣问着,她的声音清清淡淡,似乎还有着几许哀怨,几般忧愁。
天赐一步一步,坐到星辰兽背上,星辰兽就又漫无目的的奔跑起来。
将舞衣抱在怀里,天赐微笑的说着:“这是一个超乎你想象的故事。”
天赐一生经历之奇、之诡、之险,常人一辈子都体验不了其万一。
从一块石头中跳出来,本就充满了神话色彩。
舞衣火色的衣裳下,掩盖的其实是冰肌玉骨,话从来不多的,与柳如眉那个话痨子,正好相反。
天赐就觉得自己变成了柳如眉在讲着一个又一个故事,而舞衣便是曾经的自己,只安静的听着。
慢慢的,从天涯到海角,从雪山到雨林。
这样的日子,什么也不用想,只尽情舒怀,又有美人相伴,不正是人生最惬意?可天赐,渐渐就有些烦闷了。
他早不再念着柳如眉,他开始怀念曾经不停战斗,游走在死亡界限的那种感觉。
而时间,已过去三年。
三年,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天赐创立的自在教,传播极广,暗月皇朝各地,建有大小寺庙百万,信徒千万。
而天赐的魔道修为,也终于达到五地天魔层次。
这也是风姿界没有其他佛修抢夺信徒,而驸马在暗月皇朝虽没实权,但代表的是皇族,许多地方的城主,都不会故意得罪,才取得如此成果。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自在教对信徒即使没有实质的控制力,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信仰天赐这个自在教主,使得暗月皇朝本身的势力自然而然警惕,进而限制发展。
天赐的道法、功法,在这几年中都没有进步,金丹六转的停滞,让天赐隐隐有些焦急,这与从前的突飞猛进,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天赐,你越来越不安了,在想着什么呢?”舞衣问着。
“我渴望战斗,渴望在生死之间勇猛精进的感觉,渴望着打到天国!”天赐说着他的抱负。
热血沸腾的话,在他的口中说出,只是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