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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天神降临的日子,人们便在这一天向天神祈愿。事实上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然而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不可信,但我们依旧会去做。”上宫流火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天赐并不明白这些包含了太多香火情怀的传统,他只是觉得柳城真个很美很安静,好像回到了远古浮空山脉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谷,区别只在于柳城长满的是柳树,而不是九曲黄泉萝。
“你以后也要住在柳城,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有时间了我便好好教你法术和做人的道理。”上宫流火走到一处亭子下,静静站立,带了股落寞萧索的味道。
“是阳九之劫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赐敏锐的感觉到了点什么。
“唉!金丹九转,阳极劫生,过为天子,败为亡魂。等你以后到了为父这个境界,就会明白,所谓金丹九转的真王人物,不过是天道下的可怜虫!”上宫流火怅然说道,再不复平时叱咤风云的豪情。
天赐默然,呆呆树立,看着眼前的柳丝在风中轻舞飞扬,一根一根,好似千万缕的情丝,洒落人间。
天微微的黑了,凉风习习,倦鸟啾啾。
突然远方传来轰鸣声,柳城瞬间便热闹沸腾起来,仿佛一下就由世外桃源置身红尘闹市。
天赐抬首望去,天际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影踏空而来,铺天盖地,足有上万之数!
强大的精气混合交缠,组成一股无形的气流绞碎穿透云天。就算隔了几十里远,天赐也能明显的感到阵阵热浪奔啸而来。
人影幢幢,鱼贯飞入柳城,如水波四散而开。
“嘚嘚嘚”的声音渐行渐远,渐远渐近,以至无声。
柳城一所一所的小楼房次第亮了起来,笑语盈盈,熏香满袖,一室团圆。
“那些都是上宫家族的人吗?”天赐惊奇甚至有些许惊惧的说道。
“不错,上宫家族直系成员数十万,其中最低也是先天境,金丹期的高手数千,足以横扫除了超级部落外的一切大小部落!”上宫流火傲然说道“难道这就是超级部落的实力?单单直系成员就如此强大,若加上旁系和那些附属成员,又该强横到何等地步?”天赐在心底暗惊,名声果然不是吹的!
“又是一个祈愿节。”上宫流火自从进了柳城就好象变了一个人,良久,对天赐说道:“我这就带你去看上宫家族未来的希望,算来他们也该和你一般年纪了。”
上宫流火说罢抓住天赐,下一刻,他们就已出现在一个柳苑。
花好月圆,算好人长在。三三两两谁家女,听取鸣禽枝上语。
一堆一堆的人四散站开,闲聊吹嘘,笑语不停。
华服锦衣,裙带拖地,男才女貌,各有春秋。
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正是青春年少,韶华无期。
上宫流火带着天赐好像融入了黑暗,穿梭于人群之间。
天赐侧耳细听,发现都只是寻常家话,吟诗作对,聊天打屁。
当上宫流火看到一群人后,突然便停下来,站在后面,道“天赐,他们便是你以后要认识留意的人,现在可要一个个给我瞧好了。”
天赐闻言看去,十几个气度天成,宛若王孙公子的各色男女尽入眼帘。
个个气息含而不露,有种圆融无暇的意味,而其中有几个气势却飞扬伸张,脑顶依约有霞光冲出,乃实打实的金丹高手。
天赐心下一凛,那伙人看起来最大的也才二十几岁,但居然个个不比自己弱。
天赐修道虽短,但天赋惊人,修炼起来是普通人的几十上百倍,而且从小就吃蕴含庞大纯阳元气的曲径通幽果,虽然并没有吸收炼化,但却为天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天赐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大半要归功于曲径通幽果。
常人要想修炼到先天大成,一般都要一个甲子,而且这还是按成年后的年纪算的。
修道,并不是岁数越小越好,而是要看一个人的灵魂是否成熟,通常来说就是成年后,方是最佳时段。
十几岁就达到先天大成,已经不关乎天赋了,没有机缘,底蕴,就算如天赐,也不可能不到一年,就拥有相当于先天大成,甚至金丹期的力量。
此刻场中男男女女都站在一株特大号的柳树下高谈阔论,谈风说雅。
身旁石桌石椅排开,简朴淡素。一条小溪蜿蜿蜒蜒,叮叮咚咚,流淌而过。圆圆的月亮低低挂在柳梢,宿鸟时有啼鸣。
其中一个男子玄服羽扇,雍荣华贵,天赐在上宫流火的指点下,知道他叫上宫炽烈。
只听上宫炽烈说道:“各位,一年一会,吟诗赏月,如今又到祈愿节,我们修道修命修性,最终还是要看心境修为,力量再大也是空中楼阁。”
“不错,我们年年以柳为题,今年不若照旧,各赋诗一首,聊解兴致。”一个叫上宫原的男子接口道。
“好,上宫原你既然自告奋勇,那就从你开始,让我们来看看你风骚是否依旧?”有人开始起哄了。
“不错,不错,安然所言极是。”众人瞬间便一起开哄。
上宫原极为自信,潇洒一笑,翘首望天,念道:“柳丝淡淡月溶溶,皆是共我赏花人。树里栖鸦应念我,唤起柳花满江飞。”
“就这水平?看你一年不见心境倒退不少啊?平淡无奇机锋不显。”马上就有人跳出来洋洋得意的评点了。
上宫原微囧,反击道:“你利害,你来啊!”
“来就来!我怕谁!”年轻人本就意气好争,三言两语就挑起了火药。只听抑扬顿挫的长吟又响起:“薰风欲老黄金缕,不若折来深浅枝。登上九天插瑶池,带风带雨人间飞。”
“太差了,太差了,侮辱我耳朵啊!”众人嘻嘻哈哈,互相打趣,各不服气,转眼便闹了许久。
天赐在一旁看着,简直不能相信他们才情若此,出口成章,被狠狠惊的呆了。自己与他们比起来,就像坊市之与都市,星火之与皓月,相差何止万里。
“对了,蝶衣,你怎么不来一首?每次都是你最后,这样可不行哦!”惊悟的声音响起,一颗石子被投进水面。
“对呢,蝶衣你怎么老是落后面啊?”四面八方的声音围攻向一个人。
蝶衣花间舞,粉洒疏帘中。月来或可见,月去影无踪。
慵懒、安闲、随意,着一袭红裳。青丝瀑流,眉眼如画,浅浅淡淡,粉黛自生。站在众人之间,若即若离,清怨无限。
上宫蝶衣无奈,懒洋洋望着不时闪烁鳞光的小溪,随口吟道:“水是眼波横,柳是眉梢皱。平生不展眉,谁解此中意?”
佳人独立,天赐远远看着,就觉得上宫蝶衣好像和柳树融为了一体,懒懒散散,无所事事,与随风而动的柳树何等神似。
天赐突然便诗意勃发,无师自通,不吐不快:“柳丝万条初妆就,柳腰纤细弯欲眠。”
“谁?”每一个人都盯向天赐所在的地方,惊疑不定。
天赐戛然而止,诗情顿时烟消云散,难过的吐血。
更无语的是上宫流火明明可以掩饰住声音,现在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让自己卖弄风骚的口才被人给听了去,丢人啊!天赐忍不住就要掩面泪奔。
“是我。”上宫流火和天赐的身影慢慢浮现,由虚转实。
第六章、萧萧扬花落满肩,澹澹剑气荡长空(上)
“啊!战帅!”空气一瞬间就凝固,莫名的紧张蔓延。
“我好些年没有回来,没想到你们这些人都长这么大了。”上宫流火露出追思的神色,旋即又指着天赐道:“这是我的儿子,上宫天赐。”
拘谨、小心、不安,没有一个人动。天赐冷静下来,也不动。
“你们好好玩吧,明天是狩猎日呢。”上宫流火突然消失,天赐亦跟着消失。
那逝去的一抹笑,是落寞还是嘲讽,谁能解得开?
柳城某处,木质的楼房,木质的家具,微旧,微黄,偏淡。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明天会向族长禀明,让你认祖归宗。”上宫流火盘膝坐定,闭上了眼。
天赐漠然不语,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掠过,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灯火如豆,夜长如水,良辰美景又如何?
脑海无数的情丝飘扬,翻舞,一根根,理不尽,乱如麻。
天赐慢慢闭上眼,修练起道法。
颠簸数月,天赐一直没找到正经的时间修炼,“胎息炼神”也是止步不前,如今安定下来,天赐决定乘机先初步祭炼一座五行金灵阵出来。
肺,在五行属金,为阳中之阴脏。主气司呼吸,助心行血,通调水道。在五脏六腑中,位居最高,为五脏之长。金,明锐锋利,光芒万丈,乃杀伐之气,剑出无回,不甘人下。
天赐之所以最后才选择凝练五行金灵阵,便是因为金灵气锋芒毕露,光芒太显,若五行不调很容易一家独大,导致精气亏损,弊端重重。
“抱阴守阳,五脏之长。或柔或刚,护我明堂。”
白气蒙蒙,氤氲缭绕。
一颗颗细若兔毛的符箓从肺脏生出,不停旋转,隐约间,阵阵剑啸传达全身。
突然符箓组合化作一把利刃,刺向肺脏。
天赐只觉肺脏一痛,好像被蚂蚁在肺尖咬了一口,麻痒难受。天赐忍不住肺脏收缩,再收缩,化作利刃的符箓一下就被挤爆,一座白光炽亮如日的大阵缓缓升起,开始围绕肺脏旋转。
金灵气汩汩流出,进入五行金灵阵,同时脾脏一条精气蜿蜒爬向金灵阵,金灵阵运转的速度瞬间快了不少,但要想达到阵与肺同的境地,还是远远不够。
五行土灵阵要同时为五脏六腑经脉穴窍提供精气,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也是先天境的无奈,只有炼出元气后,情况才会有所改变。
一宵无话,天赐自顾调息,稳固五行金灵阵。
白天撕开黑夜,照不亮无双命格,流星悄然陨落。
上宫流火带着天赐继续向山上飞去。
柳城建在万米的山腰,正是苍天的顶点,山脚就是柳下城。
苍天之内,都只是先天境和凡人纵横来去的地方。而九天,每一重天都各有各的险恶之处,若没人提携,先天境的人进去就得死,除非有强大的灵宝灵器护身,才能自如上下。
天赐被包裹在一团气流中,慢慢飞升,晶莹的火花雷电,时而闪烁在周围,却又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拢开。
不知过了多久,山巅遥遥可见,玄冰皑皑,剔透光明,七彩的光霞荡漾。顶峰一座宫殿傲然参天,俯瞰诸方,不可一世。
上宫流火迅速向宫殿落去,宫殿通体由白玉砌成,雕栏回廊,九曲犹折。
上宫流火带着天赐一步跨入主殿,满殿笑语刹那息声,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上宫流火。上宫流火施施然,走到上方一个空着的位置处,坐下,天赐亦步亦趋。
“三弟。”上宫流火微微点头,望向最上面璇玉王座上的一个男子。
“昨天听炽烈说大哥回来了,我就在寻思着大哥今天会来观望孩子们狩猎,如今一看,我果然还是有先见之明啊!”男子抚掌大笑,明黄龙袍,紫冠其上,不怒自有气势。
“你那点花花心思谁不知道?这是上宫天赐,我唯一的儿子。”上宫流火似笑非笑,又对天赐道:“还不拜见族叔?”
天赐盯住王座上的男子,一张嘴紧紧抿着。
桀骜不驯,潜龙抬首。
“轰!”大殿中议论四起,数百人指指点点,都对天赐怒目而视。
若不是上宫流火坐在旁边,天赐早就被人灭成齑粉了。
上宫流火对天赐的无礼也不见有何着恼,天赐只是不开口。
“无妨,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只有这样才会有冲劲,不像我们,到了这般年纪心都老了,大道无望啊!”男子挥挥手,压下满殿的非议声。“既然大哥来了,那就开始选拔参加狩猎的人员吧。天赐也可以去挑战。”
“谨遵星主指示。”众人齐声迎合。
部落之主,同时也是一族之族长,谓之“星主”。象征天下的部族犹如苍穹繁星一样。
男子起身,修长而又挺拔,温润不见威压,带头向前行去。上宫流火起身,也并排跟着,天赐紧随其后。
人生因为性格的不同,观念的不同,心志的不同,才会产生许多的是非纷争,天赐还是太稚嫩,麟角独露,不知蛰伏。
恩怨来时,挡也挡不住。
众人浩浩荡荡,很快来到一处宽阔空荡的广场。
四周栽满了碧绿如玉的柳树,脚下是万年玉石铺积,天空云海蒸氲,厚不知有多少。
整座宫殿都被大阵笼罩,一如夏天,微风不起。
“按照规矩,狩猎分作三块区域,每一个区域所去的人选,要通过考核才能确定,免得到时在洞天白白丢了性命,反而不美。”
司仪身穿黑色高领长袍的礼服,站在广场中央宣读种种戒条,尔后又向苍天祷告,祁灵,对着一尊石像焚香跪拜,一连一百零八道程序后,司仪退下,正主登场。
此时天赐已经知道上宫部落的星主名叫上宫流云,是上宫流火的弟弟,也是一名金丹九转,尊称真王的传奇人物。
而狩猎日,就是每年都在部族中选拔一些先天境以及金丹下品中品的年轻高手,送入微尘洞天狩猎,竞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以期磨砺道心。
人类世界的部落和兽人部落约有不同。
兽人部落一般都由同一个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