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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愕然,万丈情丝劫有这么大威力?天赐低低问自己,但就连天赐自己也不相信,一个三十六相的高手,金丹下品纵横无敌的人物,居然会怕自己的情劫?
万丈情丝劫吸纳的七情越多,威力便越大,当情丝达到一万丈时,万丈情丝劫甚至会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用来对敌无往不利。
但万丈情丝劫只能够迷惑道心,勾引业火,要是一个人的道心通明,不为七情所动,万丈情丝劫便无能为力了。
按理说三十六相的高手个个意志坚定胜愈精石,不经历千百痛苦磨难不可能修成,又岂会怕这一点点的情劫之力?
然而事实却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由不得天赐不怀疑。
天赐摇摇头,但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还是懂得。
皇如今力量大降,天赐的狠劲便开始发作了,当即向皇逃走的方向追去。
要是等皇恢复了伤势,天赐再难找到机会用万丈情丝劫来暗算皇,毕竟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更何况是智慧玲珑剔透的修士。
一路越滩涉水,追风逐月,皇的速度愈来愈快,只看到一颗紫色的流星在前头飙射。
天赐勉力追击半响,眼瞅皇的身影消失于瞳孔,只得无奈停下,怔怔不语。
冷风刀割,血色逼人,亘古不变的颜色,让天赐没来由的厌烦。
心中升起一股戾气,绝望,要将眼前的一切破坏、粉碎、挫骨扬灰。
天赐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慢慢盘膝,调息,恢复伤势。
世界安静下来,所有的负面念头退避,隐藏到脑海深处,一切都是这样美妙,不可言说。
本来只有拳头大的分神柱不知不觉间已经壮大到了一尺,在六座分神柱下方,一个巨大的、莫测的、神秘玄奥的图案不停旋转,黑黝黝,没有一丝的光线透出。
三丈长的情丝,串联执念,错综复杂,如同黑洞,默默吞噬,成长,只待最终的毁灭,要带着天赐走向消亡。
然而天赐冷漠,看着情丝和执念,坚韧的心竟也没有稍微动摇。
情劫到底是什么?天赐无声的叩问,没有人回答。
天赐的意志在脑海中滚动,一幕幕画面次第闪过,天赐想要抓住什么,但逝去的便是永恒,不可回头。
寂寞的人,是因为有一颗孤独的心。
永暗无明。
有一些东西,就这样空落落,静悄悄,发芽了。
天赐睁开眼,银光乍射,神采奕奕,全身好像充斥了用不完的力量,与皇一战后的暗伤,已然尽数恢复。
微尘洞天并不是一个修炼道法的好地方,天赐此刻只想早点离开,然而没有消灭皇,天赐也无计可施。
他又开始了四处溜达,猎杀妖兽,夺取血珠修炼肉身,似乎其它的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匆匆又过去月余,日复一日,满目鲜血。
等到有一天天赐发现自己的精气在清澈的琉璃中带了点血色,不禁悚然而惊。
源源不断的暴戾之气肆意狂卷,情丝吸收又生出,居然达到了生生不息的境地!
“啊!”天赐忍不住低低嘶吼。
“怎么可能?血珠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尽的疑问震惊排解不开,纠结缠绕,越缚越紧。
血色的天空罩下来,天赐的心,便和云彩一样阴霾。
天赐抬起头,看向远方,一根一根的发丝,微微飘扬。
他来到血晶地矿这里,但已经没有人了,满地狼藉,见证着曾经的惨烈,仇怨。
天赐无心感伤什么,继续向前行去,寻找皇的踪迹。
但却有点怀念柳如眉了,若是柳如眉还在,早就找到皇的巢穴,何必这样四处乱撞?
他这样想着,随即又想到,那一剑,毁了所有温柔。
天赐这样胡思乱想,默默进了深处,土地坚硬如钢,一颗颗铁树站的笔直。
空气中的血气慢慢向一个地方流去,天赐鹰隼般的目光投向远方。
血气流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天赐忍不住奔跑起来,健步如飞。
蓦然,停下,他死死盯着前方被包围了的紫色身影。
茫茫多的血气投入了紫色身影的体内,不知为何,那身影却不见丝毫的涨大,或者缩小。
数千人围成一圈,按某种神秘的方位盘坐,双手抵心,无声念动秘语。
上空十二个男女漂浮,双眼似闭非闭,不停的结印,无数颗火雷、水雷、金雷、木雷、土雷狂轰而下,砸向被众人包围的紫色身影。
紫色身影如同魔神附体,紫光如剑射出,长达一丈,全身纵广左右上下,其量全等,周匝圆满,两手、两足皆纤长端直,双手垂下过膝。
天赐辨认半响,才确认他就是皇,和偷袭自己时相比,皇实在是变了太多。
此刻皇看起来仍旧生龙活虎,双拳挥出如电。
嗵嗵嗵。
如暴雨倾盆的五雷居然一颗不落,全部被其轰爆。
肆虐的五行灵气掀起一股股的怒潮,席卷十方,然而一到达包围圈面前,便似被一道无形的大盾挡住,又弹了回去,如此往复,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天空十二个人天赐也大多认识,像上宫炽烈、上宫蝶衣、上宫原等赫然在列。
当初那不期而见的晚上,天赐虽然与他们闹了个黑脸,但终究算是混了个熟脸。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双方争斗如火如荼,不见疲态。
皇不停的吸纳微尘洞天的血气恢复力量,而五雷由几千先天大成的人物共同召唤,后力绵长,同样不怕消耗。
双方就这样僵持,皇自保有余,冲杀无力,众多的狩猎者虽然叫苦不迭,但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天赐心中暗懔咂舌,看似皇在五雷的轰击下游刃有余,毫不费力,那是因为三十六相的体修力量太过强大。
换了自己上去,根本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被轰成渣!
在道修中只要有好的灵器法术就可以越级挑战,但是在体修中那是痴心妄想,等级森严,不可逾越。
第十四章、流年易去如弹指,欲把相思说谁知(上)
天赐本来看不上眼的、来多少也不怕的先天境,此刻通过大阵将力量串联一体,终于向天赐敲响了警钟——永远也不要轻视对手,看低对手,蚁多咬死象并非什么虚言。
现在的皇,金丹下品纵横无敌的三十六相大高手,就是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的例子。
三天二夜,天赐静静守着,此间又来了许许多多的闲散狩猎者,和天赐一样作壁上观。
皇看起来依旧不见虚弱,霸道无俦的将砸到头顶的五雷轰爆,然而五雷的密度却是渐渐稀疏了,给人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天赐知道,皇很快就要脱困,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一把战剑若隐若现从眉心探了出来。
“十二魔神连击术!”
上空的十二个男女显然不甘就此失败,异口同声念动咒语,双手从空中划过,一个神秘的符箓显现了出来,闪动着灿灿光辉,气息内敛,看不清道不明,不可言说。
“吼!”
每一个人体内都响起了一声好似上古魔神的怒吼,一个不知来自那里的意志开始苏醒,降临,威压寰宇。
十二个人同时伸指点向漂浮在众人中间的符箓,口中吐字出声:“巫祖!”
空间凝固,时间凝固,一刹那就是永恒。
那个细微的符箓忽然光芒大盛,直冲云霄,一个身高十二丈的巨人一步从符箓中跨了出来。
魔气滔天,神威如狱,浑身只披了块鳞皮,满头长发一直拖到脚踝,五指张开,灰气蒙蒙,一股直欲捏星拿月的意志滚滚恣肆,目空宇宙万事万物。
巫祖。
天赐只感觉一口气喘不过来,直到巫祖完全走出符箓的那一瞬间,才恢复了自由,大口喘息不止。
而看那组成十二魔神连击术的数千人,此时都个个如同一条死狗,趴在地上,萎靡不堪。
天赐骇然,太强大了,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厉害人物?难道是因为我自己太弱?
一时之间,天赐满脑子乱哄哄,左思右想,好像修炼以来所闻所见,金丹中品、上品的盖世强者俯拾皆是,自己也不知遇到了多少。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那天就被人给宰了,天赐茫然闪过一个无厘头的念头,不禁哑然失笑,将面对巫祖的紧张情绪也给冲淡了不少。
巫祖甫现身,就直接冲向皇,狠狠一拳碾出,没有地动山摇,没有风云变色,就是寻寻常常普普通通的一拳。
然而皇的面色却开始紧张,甚至带了丝丝的惊恐。
皇极不情愿的抡起拳头,对上巫祖。
天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但两拳交接处一如既往,什么变化也没产生。
然而一声魔啸和一声龙吟同时响起,打破了平静,在看不见的时空,胜负立分。
皇浑身“啪啪啪”响,骨骼也不知被震断了多少根。
一阵紫光冒出,皇的体内好像有一个生物被打碎,皇的身形便开始蠕动,变回了正常人的样子。
巫祖暴吼一声,巨大的魔眼嘲笑似的看向皇,又是一拳,缓慢而坚定,砸向了皇的脑袋。
皇一动不动,只是惊惧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绝望、不甘,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眼看皇就要被巫祖一拳轰成齑粉,突然巫祖就点点滴滴散成了光斑,好像失去了力量来源,直接消失回到时间长河去了。
天空十二个身影大叫一声,从天而落。
皇死里逃生,惊魂甫定,正要有所行动,转眼就看到周围又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新面孔,个个摩拳擦掌,只待有人振臂一呼,便要冲上来群殴。顿时大惊变色,赶忙鼓起余勇向外围冲去。
一时间闹哄哄,各种道术一股脑砸向皇。
然而皇毕竟是三十六相的大高手,虽然被巫祖一拳给破了,但仍旧不是这些毫无章法,各自为战的先天境所能比的。
满空满野四面八方的道术,看似强大,绚丽多彩,其实却散而不聚,力量薄弱,即使是天赐都不会惧怕,更不用说皇了。
空气中不停的有血色气流被皇吸收,皇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众多道术打来,不是被一拳轰爆,就是被皇的护身紫光给弹开了。
皇丝毫没有恋战的想法,直直向前冲去,挡着立死。每杀一个人,便将那人全身精气吞噬一空,一时居然是愈战愈勇,无可匹敌。
一道紫色的身影腾挪跳跃,渐渐就出了包围圈。
皇仰天长啸,直似纵横沙场,扬刀立马的无敌猛将。
忽然一把战剑犹如天外飞仙,斜里刺了过来。
腾腾的火光、剑气,来回四射,好像有着深仇大恨,不报此仇誓不罢休,谁也不能阻挡。
历史在这一刻重演,只是双方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
生死存于一念。
“唳——”
皇厉啸,皇愤怒,从来没有过。他探出手爪,犹如修罗恶魔的利爪,一把抓住战剑。
当初皇也如这把剑一样,杀气腾腾抓向天赐的脑袋,不想必杀的一击却被一把剑给挡住。
如今皇又用了同样一个手爪,不是为了杀敌,只是为了自保。
战剑在皇的手里挣扎,嘶鸣,道道剑芒好像一个太阳。
战剑突然欢呼一声,冲天而起,皇的五根手指齐根掉落。
皇呆呆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掌,似不能置信,就像天赐很多很多次那般。
“纳命来!”天赐冷漠的跳出,暴戾无情,手握战剑一剑劈向皇。
当皇的三十六相被破后,天赐终于有勇气,再次直面皇了。
“该死!该死!该死!”皇暴跳如雷,这个本来瞧不上眼的蝼蚁,已经一而再的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
一尊残破的魔影从皇的身体里浮现,看不清面目身形,紫气湛然。魔影用他仅剩的左手一把轰向战剑,战剑一下就被倒击而回。
皇随即张口将魔影吞入腹,皇的身体一阵蠕动大变样,强大的精气凝实,化作一套紫色铠甲。
他哈哈大笑,自信睥睨,只要和法相合一,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追上天赐,又是一拳,主动出击。
空气爆响,空间荡漾,轰隆隆。
天赐冷冷盯着越来越大的拳头,吐气出声:“万丈情丝劫!”
六万三千根情丝疯狂涌向皇,只要一个生灭,就能够将皇给包围了。
“哈哈哈哈!你还用这一招?不嫌太老土了罢?”皇不屑的看着天赐。
在天赐的感觉中,敏锐发现皇的气息正在内敛淡去,以至于无。根根情丝蓦然停顿,飘扬,失去了目标,随意四荡着。
情丝能够勾引一个人的七情业力,但若是一个人无情呢?当皇将自己的情绪深深雪藏,不露一丝一毫,在情丝的眼中,皇便是一个无情的人了。
“哼!今天你必须得死!”天赐突然不管不顾,鼓起全身的精气神注于慧剑,一剑刺向皇的身体。
皇愕然。
下一刻,皇的拳头轰中天赐,天赐的战剑刺中皇,无数的情丝欢呼雀跃,将皇重重包围了。
天赐狠狠抛飞,落到十多丈开外,死狗一样趴着,无力的望地。
骨骼粉碎,五脏移位,换个人来,此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而如今,强大的精气正犹如救护队,勤劳勤恳的修复起天赐的身体。
五脏暴散化作无数的符箓,旋转发光,重新组合后,崭新的内脏就又出现了。
天赐仍旧趴着,一动不能动。
在前方,皇被一团紫火包围,由内而外,慢慢的烧焦。
三十六相又如何?在业火下,还不是照样被烧成劫灰!
天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