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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已低头折了一朵魏紫,笑道这是牡丹中的花后了,”温柔簪在慕容油亮的鬓边,看了一会儿,简直是花增人艳,人比花娇,不禁眯起凤眸,醉道我才美人为戴花。”
慕容羞道你说为?”
神医道那是为了欺负这些花啊。”
沧海哼了一声。
神医瞟了他一眼,柔声对慕容道你想啊,平时你不在的时候,我有时候来这里就想这些花真美真好看,我想人们都是这样,可今天这花一戴在你头上,和你这么一比,我突然就觉得她没有那么好看了,那是因为你比她美上一千倍一万倍呀可是你们还是喜欢把她戴在头上,非要叫人觉得她不好看,岂不是坏死了非要欺负花儿吗?”不跳字。
一席话说得慕容合不拢嘴,沧海却大大撇了个嘴,心想这家伙来的时候不吃了多少蜜油,又腻又滑的。随即又想到这里比外头花丛清冷,种的又不是芸香科的植物,是以这边蝴蝶没有很多。
刚放了心,忽然眼前出现一朵淡黄牡丹,外瓣三四轮,内瓣褶叠密,瓣端残留些须花药,形如细雕,质如软玉,若包若放,光彩照人。
神医笑嘻嘻的指着慕容头上,重复道这是花后魏紫,”举着手中黄花向着沧海,“这便是花王姚黄了,”慕容含羞带笑,沧海夹了他一眼,并不伸手。
神医举了会儿,又笑道是等我帮你戴上呢吗?”不跳字。
沧海瞪了他一眼,接过了姚黄。
神医便开怀了。一把揽住沧海肩膀,笑对慕容宣告道让我们三个人一起老死在这里吧”
沧海忽然笑得像一颗又甜又凉的梨膏糖。侧手对着神医勾了勾,“澈,”对着欢欣若狂神医的耳朵悄悄道你真是个人渣。”
小壳他们在望京楼又烫热了酒,略饮了一阵,便会账下楼。三个女仔还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专往人多的地方钻,紫幽苦哈哈的分开人群追在碧怜后头赔礼道歉,乱乱哄哄,摩肩接踵,毫无成效。
小壳微笑负手跟着,也不厌烦,也无兴趣,潇洒的样子倒有几分他哥正经时的神态。正走着,忽见路边小吃棚子底下坐了一伙人,推杯换盏的吃的热闹。
小壳一看就乐了。
第八十章 富贵洛阳花(下)
上前将黎歌从耍猴周围的人堆里拉出来,锣鼓声中在她耳边大声道一会儿若是走散了,还回望京楼等”
黎歌以手拢耳,“回哪里?”
“望京楼”
黎歌才点了点头,又钻了进去。
小壳一笑,将紫幽后领扯住,回手向小吃棚子一指,“看”
紫幽只觉上衣一紧,头都没回,“嗳碧怜你先别走……”也将碧怜大衣后领扽住。
小壳酒窝一深,扯住紫幽后领的手猛地用力回撤,把紫幽都差点扽一跟头,随即撒手。紫幽回头怒道嘛呀你?”
小壳笑嘻嘻的不,紫幽就觉手里的布料被抻动一下,下意识的又攥紧。
回头一看,碧怜大衣散开了半边,露出里头碧绿的衫子,一截墨绿裙带,正对他怒目而视。
紫幽傻了。
他忽然明白,手中的布料就是碧怜的衣领。
只听清脆“啪”的一响,小壳皱起眉头大大撇了个嘴。紫幽捂着脸目送碧怜一边系衣裳一边离去的身影,无限哀怨。就连黎歌和紫菂都回过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小壳赶紧上来,赔笑道对不住啊,是我不好……”
紫幽蔫头耷脑的摆了摆手,“……跟你有关系?又不是你拽的她。”放下捂脸的手,叹了口气,“说吧,看?”
“哎你看……”小壳向小吃棚子一指,顿时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紫幽看了会儿,道哦,你说那张空桌子上五大三粗的几个人呐,是十二连环坞的。”罢了还安慰了一句,“没有,不用担心。”抬腿便向碧怜追了,却只敢远远跟着了。
小壳缩起脖子吐了半天舌头,肠子都悔青了。心里很为紫幽这个巴掌不值。又很感谢当初给紫幽一闷棍的那个人,致使今天的紫幽这么任劳任怨,傻的可爱。
老老实实袖着手,也不敢昂头挺胸显一显气派了。虽说街上人多,可看见这幕的人也没有几个,但小壳依然觉得迎头的过往的,都在心里脸上笑话呢。
这点他就不如他哥了。
虽说他哥比不上神医的脸皮城墙厚,但装傻的本事却是尘世一流,他若是敢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认第一。他若是开堂授课,拜师的人得从城门楼排出城外二里地去。
刚才小壳看见了那伙人,便找到黎歌说了走散望京楼见的话,那是因为他早已打算和她们走散了的,好与紫幽去追踪这伙人,谁一回头,那些人就不见了。
黎歌回过手,递了他一包关东糖,还说“多买两包,带给爷吃”,小壳也没答应,只拈出一条脆生生的咬了一口,糖还粘牙,正是心中郁闷,紫幽忽然一把将他拉住,往街边一条岔路指去,说道看,那不是他们么”
少人的岔道短横街上,小壳一眼就看见刚进去的拉家带口兵器箱子扛了一身的五六个汉子,还有一个身材不十分魁伟的小伙子,一手提着个水桶一手抱着一把刀背上缀着九个金环的大砍刀。背手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穿着黑棉袄已见白发的结实老者——却正是“金环豹”林盘师徒。
小壳又乐了,“哎哎就是他们刚才我叫你看的也是这些人”
紫幽看了他一会儿,“……你这么兴奋干?”
小壳高兴得简直要蹦高了,也不顾挡了人的路,拉着紫幽横穿街道,来到林盘所走横街街口,攥着两手不住道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紫幽微微一笑,故意问道想办法?”
“啧,打架呀”小壳一着急实话秃噜出来了,忙改口道切磋切磋我要打‘金环豹’……”眼看紫幽瞪起眼来,“……肯定是打不过,但是我要是跟他徒弟打,总行了吧?你快想办法弄一个给我,要不他们出了这条街可又不好办了”
紫幽懒洋洋的一哼,道你还有的选吗?就那个小眯缝眼了。”
“呀,大师兄不行吗?”不跳字。
“你不想活啦?这我还是悠着给你挑的呢,你先打赢了他再说。你……”
“哎哎,”小壳忙把他拦住,“行行行,小眯缝眼就小眯缝眼,你快给爷弄来,爷都等不及了”
此时为首的“金环豹”林盘已快要走到那头街口,小眯缝眼跟在后头乐呵呵的尚不知有人算计着他。紫幽一看小壳手里的关东糖,拿手捏下来一块向着小眯缝眼后脑勺轻轻一弹,便和小壳一起隐在墙后。
小眯缝眼只觉脑后被砸中,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人没有,抬眼望一望房檐,也没有异物,颠了颠手里的刀,耸了耸肩膀,转身要去追落了几步的师父师兄。谁知刚一转头,又是一物打在后脑勺上,回过头来还是一个人没有。低头。脚前的地上一小截关东糖,稍前一点的地上也有一小截关东糖。
小眯缝眼眨了眨小眯缝眼,慢慢的背过身,走了一步,又猛地回头,身后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小眯缝眼站了站,就在“金环豹”林盘拐出了街口时,猛然间出了一身冷汗哎呀我的妈妈呀小眯缝眼两腿直抖,要么说不信不行呢,今年出来前师兄们都去拜了灶王神,给灶王爷供关东糖黄酒,我就没去,还偷了灶王爷的糖瓜吃——
“……灶王爷爷显灵了……”
哎呀灶王爷爷大神有神量小眯缝眼吓得一把扔下水桶放下刀,两手合十对天念道:灶王爷爷大神有神量千万不要和我这卑小之辈计较我我我……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以后一定见庙就拜,按时给您买糖瓜和豚酒,您千万千万不要捉弄我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灶王爷爷显灵了……灶王爷爷显灵……嗯?”小眯缝眼一睁眼,忽见街尾转角处慢慢伸出一只手,腕子上搭着银鼠披风的袖子,手指间捏着一截关东糖。
第八十一章 致意老中青(上)
“嘿嘿”小眯缝眼突然笑了,“灶王爷爷真的显灵了”
“灶王爷爷看我心里虔诚,”自言自语着欢快利落的往旁边一闪,关东糖“嗖”的一下自耳边飞过,落到前头街口,“叫那个捉弄我的孙子现了原形”
这一时忽吓忽喜,若是手中还抱着刀提着桶,兴许还能提个醒儿,现在是两手早空空,两脚刚不抖,就将师父师兄统统忘了,“嘿嘿小子你等着”两手袖子一捋,上前就要抓扔关东糖的人。
悄悄靠近街尾转角,蓄力于指,就等这人再伸手出来拿他个人赃并获,抵赖不得。小眯缝眼肚里暗自得意,现在是我看得见你你看不见我,我还早作了准备,虽说我这拳头还硬不到开山裂石的程度,但是寻常瓦片尚且不在话下,单凭你一只肉手,哼哼爷使大点劲你就骨断筋折废了后半辈子,爷还拿不住你?
心里想的正美,墙后边就伸出了那只穿着银鼠披风袖子二指间夹着一块关东糖的细皮嫩肉的男子的手,小眯缝眼愣了愣,忽然五指如爪疾风般抓了上去。
正好抓个正着
心中大喜,右手里就觉着那人猛地哆嗦了下,立刻就开始挣动,小眯缝眼嘿嘿一笑便要将这人拉出来瞧瞧,谁知忽有另一只手在右手虎口处一按,顿时奇痛无比,手劲一松,被他抓住的人便趁此挣脱。
小眯缝眼心中大怒,回头取了九环刀——这倒没忘,转过街尾就来理论,却见一个穿着洒练紫裳而又懒洋洋的少年正托着一包关东糖靠在转角墙上。
小眯缝眼劈头质问道你拿糖扔我来的?”
紫幽点头懒道是呀。”
小眯缝眼看了看,忽道咦?是你啊刚才看我们打拳那个富家子”又上下打量一遍,摇头说道不对,不是你,刚才扔我那人穿着件银鼠披风。”
紫幽大大“哦”了一声,拿了根关东糖“嘎嘣”咬了一口,道你说那个人,我看见他了。”
“你快告诉我,他往哪去了?”
紫幽从墙上立直了身,拿关东糖向西一指,道我看见他往那边去了,他还说你这人太软不好玩呢。”
“嘿气死我了”小眯缝眼攥了攥拳头,忽又一愣,半晌,道我还不能去追他,万一我师父找不见我,该着急了。”
紫幽道他骂你哎,你还不追上去他揍他一顿,一会儿你师父来了我告诉他不就得了。”
小眯缝眼一顿足,乍起两膀子用力点了下头,“谢谢你啊我追他去了”
紫幽在后挥了挥手,“后会有期啊,记得是‘银鼠披风’哦”
小眯缝眼走了几丈,回头看一看,那个少年还靠着墙吃关东糖呢,看见他看他,少年又对他挥了挥手。
眯缝眼一路往西逆着人群追赶,偶尔看见几条岔道也是一望到底,眼看就要出城了,还是没见着一个穿银鼠披风的人。正想找个人问问,就见街边上贴墙靠着一个穿青缎棉袄手里也托着包关东糖的青年。
小眯缝眼上前抱了抱拳,问道请问您看见一个穿银鼠披风的人从这过么?”
青年懒洋洋的点了点头,执起关东糖往南街一指,懒懒道一直往前走,第三条胡同往左拐。”
“……哦,谢谢,”小眯缝眼又行了个礼,将这青年多看了两眼,往南拐去。
这一边街道清净少许,小眯缝眼慢跑起来,转出第三条胡同,又是几条大街,却连半块银鼠皮都没有看见。这几条街也算四通八达,往哪条追下去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
正巧胡同口倚墙站着个穿件雪青色单衣的中年人,手里托着包关东糖,脚下放着个紫色的包袱,正在房檐底下晒太阳。
小眯缝眼喃喃道……又是关东糖啊。”上前见礼,问道大叔,您看见一个穿银鼠披风的人打这过么?”
中年人将最后一小截关东糖放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东边找去。”
小眯缝眼看了看他,略一琢磨,这个穿银鼠披风的人从北到西,从西到南,从南到东,带着我绕了快一圈了,可我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过,别是阴谋吧?想了想,虽说有那个紫衣裳的少年替我给师父捎信儿,我在江湖上也从没得罪过人,不过师父说过此次绝不能生事,我还是的好。
主意已定,转身就要往来路走去。
忽听身后有人道喂你干去呀?”口齿依然不太清楚。
小眯缝眼回头,看见雪青色单衣的中年人擦了擦因糖粘牙口齿不清的而流出来的口水,道您跟我吗?我要了。”
中年人愣了愣,半天,道……为要呀?”
小眯缝眼笑了笑,“不想追了就了呀。您也是,天气这么冷,不要穿单衣了,着凉。”挥了挥手,“我走了。”
中年人噌的站直了,身手还挺利索,“哎你走了我怎办呀?”没化的关东糖被含在腮内。
小眯缝眼又回过身,笑道我走不走和您有关系?”
中年人愣了会儿,“当然有关系了我……我……我和那家伙打了赌啊”这笨脑子能想出这么蹩脚的瞎话也十分不易了。
小眯缝眼眯起了眼。
中年人不高兴了,“喂,我和你,你闭住眼睛干?”
小眯缝眼一愣,“……我没有啊。”
中年人还道你睁开,你睁开,真是,没礼貌。”
小眯缝眼只好用两只手扒开眼皮,上下眼睑都血红的翻着,叹了口气,“这样行了吧?”听中年人“嗯”了一声,又道那您可以告诉我是回事了么?”
中年人道他和我打赌,说你一定会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