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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川对于这个回答真是没有任何想法,也不认为是真的,也不认为是假的,竟然处于无所谓的态度了。他不忍心再问。
可是有些事,还是要说。哪怕是逼迫。
“喂,”珩川抬眼看了看他,额头上出现几条纹路。“下令吧。不管你跟他什么关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算是为他好,你也应该把他找回来。”点了点头,“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你写封信叫他回来,如果他听话我们就不伤害他,这样总行了吧?”
沧海摇了摇头,忽然蹙眉咬住下唇抽噎起来,眼泪只流了一行半,便被擦去。不停的擦,又不停的流。哽咽声吵得肥兔子回头看他。
珩川猛地起身。
沧海抬头,“别动这屋里东西……”整个上半张脸都哭红,泪痕泛滥,却又努力忍耐。珩川发疯了。
“大哥你不要这么哭行不行?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又不是我招的你,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两手揪住头发,“天呐最可恨的是我想安慰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什么都不能替你做,你这么样不是折磨我么?你又不求着我什么,撒什么娇啊?虽然……虽然……是我是心软了但是……哎你先别哭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还不行么?”站到沧海面前,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擦泪。“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你别烦我了,行么?”眼泪还是一行,一行,一串,一串。
珩川放弃了。“那你哭个够吧。”
话音落了没多久,那人居然慢慢停了下来,吸鼻涕。
第一百章 秘诀什么的(二)
珩川哼道:“哭完啦?都够我洗一回脸的了。哭痛快了?”
那人摇摇头。抽噎一下,又摇摇头。抱起兔子发了会儿愣,对无奈至极唉声叹气的珩川道:“哎,我教你一个秘诀吧。”
珩川一愣,抬起头来。
沧海道:“你还记得白如意么?”在袖子里摸了一阵。
“白如意?”珩川扭曲着整张脸极富感情的重复了一遍,看他又在怀里找了一番,抬起脸愣了愣,便道:“找什么?又丢三落四的,帕子不见了?”
沧海摇摇头。
珩川道:“别看我,我身上从来不带这种东西。我都用袖子。”
沧海撇了撇嘴,“你有我也不用,我嫌脏。”说罢伸起袖子擦脸。
珩川笑了,“还不是跟我一样。那你问我记不记得白如意干什么?我当然记得他那时候整天跟着他捏泥人,最讨厌了简直是种折磨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沧海点点头。“其中一个秘诀就是‘白如意’。”
珩川耷下眉毛。
“还有一个,”沧海望向雪白窗纸,眼中似乎闪过极亮的光,“也是三个字。”眸色凌厉道:“容,成,澈。”
珩川皱起眉头。发现那人的严肃态度,终于十分郑重接受,点了点头。刚张口,那人便抬手止住,“不用问,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珩川道:“那么对于石大哥的事呢?你始终都不表态?难不成你要我死谏才肯松口?他若是叛徒你怎么和天下人交代?”
方见沧海眉心认真蹙起。眼珠在转,紧咬牙关。
珩川瞪视他良久,忽然茅塞顿开。两只拳头攥了又攥,才咬牙道:“你真行这票玩得可够大的啊?行,行,”狠狠指着他,“你就是个赌鬼”
沧海却抬起头来,浅浅一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新收了个近侍呢,叫四儿。”
沧海抱着兔子扭搭扭搭回了自己房间。进屋之前,他还绕着整座房子转了一圈。若是六瓣梅花形的布局,这个房基就该是六边形状,然而这房子,确实是四平八稳的绝对矩形。从外面看来,绝猜想不到内里竟会另有乾坤。
本身单从屋外来看,也很难衡量同屋内方圆到底相差毫几,加之背后女墙与四周紧贴杂树灌木甚至爬墙植物,都将整个房屋的轮廓完全弱化,竟使沧海不能完整看出一个墙面,有些地方草叶密集,就连入都入不去,又怎能准确衡量它的形状?
真是一幢绝妙建筑。
沧海冷哼一声,抱着兔子踏入门槛。紫幽正跪在地上拖地板。两手按住的拖布止于一对丝鞋之前。
整间屋子焕然一新,到处都在闪闪发光。似乎已经开窗通过风,屋内残留清淡香味与草木之气。
沧海垂首,居高临下。
紫幽反应了下,抬头道:“咦?你回来了?稍等一下,马上就好。”飞速整理好水桶等物,拿了出去,提开水反转时沧海已在外间桌前坐下,伸手去拿杯子。
第一百章 秘诀什么的(三)
“哎我来”紫幽给他换了新茶,倾入杯中,边道:“桌子我也擦了,茶壶茶杯都重新洗了,书桌收拾了,打量你可能要试笔,墨也磨好了。”回头看了看,“哦,床单也给你换了。嘻。”最后又露出两排牙齿笑了一回。
沧海仰头看他半晌,道:“紫幽你好奇怪。”
紫幽眉毛拧了拧,终于露出不耐的神情,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又笑呵呵道:“公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沧海愣愣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本来也没有吩咐。”想了想,恍然道:“哦,昨天我那么说是因为小壳,不是存心骂你的,我知道你是怕他太狂傲才借林盘之手给他点教训的,我也是想鞭策提点他一下嘛。”
紫幽呆了一下,才挥手道:“我才没有放在心上,我和公子爷是什么交情?是吧?”
“哦。”自此沧海试探性的存心使唤了他很久,紫幽低声下气全无不耐,不管怎么折磨都不气馁,最后跪抱沧海双膝,虔诚卜问:“你能教给我不管吃多少糖牙都不痛的秘诀么?”
沧海轻轻牵唇。笑了。
起身打开卧室矮柜柜门,打算取一二件没收甜点作一示范并幸灾乐祸一番的时候,惊愕发现,屋中所有柜子都如陕西伏牛山东南麓被炸开的小金库一样——令人瞠目结舌的空无一物。
紫幽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沧海的表情痛苦过石宣离去。早上拿关东糖的时候明明都还在的现在就突然不见了?什么时候丢的?谁会偷我的糖?看紫幽的表情一定不是他们拿的,那么还有谁知道我吃糖的事?如果不为整我谁又会偷走这么多的糖?干什么用?这山庄里谁有这么大胆子?
“啊”
——石宣?
难不成是他?难不成——真是他?
“给我把他找回来”沧海顿足大喊。足底麻痛。
“谁?”紫幽茫然。
不。沧海扬首。眼珠不停乱滚。如果在外作乱的真是他,他分身乏术还能回来报复我?
紫幽不明就里,又问了一遍:“公子爷要找谁?”
沧海欲哭无泪痛苦良久,大袖子一甩,哭吼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这山庄有鬼”
“这山庄有鬼——”
挥拳嚷完了,蹲在地上。埋头,并脚。
紫幽吓得愣站半天。之后,他再三思量,依然决定伸出他的手,以肢体语言来安慰那个或许不需要安慰的人。但是当他的手就要碰到那人肩头的青丝和衣料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每次他哭的时候,瘦削的肩膀会不可抑止的轻颤,发尾抖索,并发出小兽般茫然无辜的呜咽。但是现在没有。
紫幽就像又挨了一闷棍般轰然倒地,他趴在地上。想看一看这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一个人蹲着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昏厥?一个人昏厥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平衡?紫幽带着无数担忧和疑问看不到他深埋的表情。
第一百章 秘诀什么的(四)
紫幽趴在地上,轻轻推了他一把,“……喂。”没有反应。
于是紫幽只好紧张问道:“公子爷你晕了么?”如果他不回答,就强行送他去容成大哥那里。不知他的想法是否被窥破。
沧海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袖间传出,闷闷道:“忽然有点困了……”
幸好紫幽已经趴在地上。但他依然想给他一巴掌。
紫幽抬手之前,那人已经恹恹的扭过头来俯视他,眼珠却如阳光照射下的宝石,润泽透亮。他的声音却如幽泉清冷。“紫幽,你去给我查查……”
“……查什么?”
良久。
“查查这山庄,到底是谁的。”
紫幽当然不会违抗命令,就算他昨天整整吃了一袋子关东糖。那么趁他去查,我们再来讲一讲白如意的易容事业。
自从白如意见识了小澈的无耻之后,便如一道炸雷爆响在他的心中,他觉得,他人生中第二个大挑战来了。
所以,他在模仿他的最大挑战小沧海的业余时间里,开始模仿小澈。但是他又错了。有些挑战,必将是他这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鸿沟,至死的遗憾。
小沧海正在明亮的烛光下阅书,身上的衣裳白得像他如玉容颜的高光。忽然房门响了三响。
小沧海放低《论语》,略一思量,便向外糯糯道:“进来。”
房门推开,小澈像被烧了尾巴的狗一般扑了过来,兴奋道:“白师父睡了我们去偷看白老师洗澡吧听说她是个女的哎”
“停。”小沧海伸直戒尺止住他的路,蹙眉道:“为什么要我跟你去?”
小澈瞪大了凤眸,“喂当然要你一起去了因为只有你比我跑得慢嘛。白老师洗澡当然没穿衣服了,等他穿好追出来我早跑远了。”得意的扬起下巴。
小沧海冷哼一声放了戒尺,转了半个身,依然面对书桌,方抱着小手臂道:“别想骗我了。”后跟一句:“白老师。”
小澈眼睛瞪得更圆更大,叉起腰上前一步,在小沧海肩上推了一把,气道:“你在乱讲什么啊?我怎么会是他呢?我又不是女人,再说,白老师这个时间一定在洗澡啊怎么会在这里再说再说,他那么大个儿怎么变成这么矮的?你说”
小沧海又翘起二郎腿,十分不耐烦的蹙眉道:“白老师,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小澈一愣,“……什么错了?”
小沧海这才又转过脸来,语重心长道:“白老师,澈进我的房间是从来都不敲门的,就算我闩了门,他都要乱砸一通的,唉,”摇了摇头,“您太有礼貌了。”
“还有,澈要算计我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他的计划的。”耸了耸肩膀,竟然十分同情的望向他,“既然不是澈,那么能这么模仿他的,就只有您了,白老师。”
同小澈一模一样的凤眸又瞪了会儿,忽然垂头丧气的夹起肩膀,背起手慢慢往屋外蹭。
“白老师?”小沧海又叫住他。
第一百章 秘诀什么的(五)
白如意没精打采的回过头,小沧海微微笑了笑,道:“面具做得很像啊。”白如意撇嘴耸了耸肩膀。
小沧海又道:“白老师,可不可以收功看看?如果衣服被撑破,你再缩回来,我拿我的衣裳给你换。”
白如意耷下眼角默默摇了摇头,闷闷走了出去。屋外院落里,却又欣慰的扬起嘴角。仰头,满天星斗。
后来,这件事不幸被小澈听到。
有一天,书生装扮的白如意夹着他那堆易容课的课件从老竹屋后面路过去上课。忽然被一个一身灰衣小小年纪就已经长身玉立的小家伙挡住了去路。
小家伙手里提着一条草绳拴住腮部的肥鲤鱼,乖巧的站在路中央对着白如意笑。
于是白如意的心情立刻开朗。
“白老师早”小家伙甜甜的问好,两只眼睛却贼光频迸。他的裤脚有些湿答答的,白如意希望那不是他脚下流出来的坏水。
“你早,小澈。”白如意也笑眯眯的回答,同时弯下身子与他平视。喔,真是一对风流的眼睛呐。白如意又下了结论,这孩子一定永伴桃花。“有事么?孩子。”白如意忍不住爱意萌发了。
毕竟,如果一个最喜欢在你课上捣乱的孩子突然对你心生亲近,那么你一定也会像白老师一样乐得脸蛋开花。
小澈举起手中还在不时跳动的肥鲤鱼,笑道:“白老师,送给你嗒,我刚刚在河里捉到的。”
“哦,”白如意忽然有些失望,原来坏水真的是不会流出来的。“那真是谢谢你了。”白如意接过鲤鱼,问道:“你有什么事想麻烦老师我?”
小澈愣了下,忽然露出少了一颗上牙的两排牙齿,“嘻。”
哦天呐,换牙的孩子还真是难看。
“说吧,如果老师能办到的话,绝不会白要你的鱼的。”
“嘻。”
天呐天呐,换牙的孩子都那么喜欢咧着嘴乐么?
小澈道:“白老师,听说你会缩骨功,是么?”
“呃……嗯……”白如意挠了挠头,“算是吧。”他要干嘛?
小澈的双眸立刻闪闪发光,“老师老师,缩骨功是不是就是想把身体什么地方缩起来就可以把什么地方缩起来的功夫?”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白如意只好点了点头。
“嘻。”小澈更加兴奋,“那是不是只要反过来运功,就可以想把什么地方膨胀就可以把什么地方膨胀起来?”
“……啊?”白如意愣了。愣了半天,“……哎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小澈激动得挥手跳了起来,“那我们就可以把白变成女人了啊”
白如意惊愣。愣了更久。
最终垮下肩膀大大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澈的头,道:“孩子,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想象力。从古至今有没有人试过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人成功了,我想我一定会知道的。”
小澈满怀憧憬的眨着凤眸问道:“那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