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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个……”沧海挠了挠头,小女孩无辜的大眼睛里泪花越闪越大,怯怯道:“哥哥不喜欢小玉么?”
沧海忙道:“不,不是……那个……”
神医忽然柔声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叫他抱抱你。”
沧海平生最不会应付小孩,一闻此语不禁偷拽神医衣袖,神医投以精告眼神。
小玉仰头正见神医表情,愣了愣,忽的哇哇大哭,钻入沧海狐裘内,哭道:“那个叔叔好恐怖……!”
“哎,你、你别哭啊……”沧海忙将小玉扯了出来,终于道:“好、好,我抱你就是了。”举了小玉在臂弯,一低头,十几个小孩满眼小星星望着自己。沧海面皮僵硬了。
却听院内一人道:“小玉,你又淘气了是不是?”
沧海抬头,见迎面走来一位爽朗男子,四十上下,一身布衣,却颇为英伟。
神医欲上前见礼,却被众孩童拉住,只得点首笑道:“康大哥。”
康进拱手笑道:“容成兄。”又转向沧海,“这位一定是白相公了。”
“呵……”沧海眯眸干笑,右臂托着小玉勉强抱了抱拳,也道:“康大哥。”
小玉一手搂着沧海颈子,一边回头唤了声“伯伯”,道:“伯伯,小玉没有淘气。”一憋气又道:“这个哥哥好漂亮比娘亲和伯母还漂亮而且香喷喷的。”
康进眼看着沧海的脸噌就红了,不由好笑,向众孩童道:“你们别挡着哥哥进门,要玩到里面来,让哥哥歇一歇,喝口茶。”
神医二人终于得以前行,康进又道:“小玉下来,白哥哥累了。”
小玉认真望着沧海问了句哥哥累么,沧海只好摇头,小玉便向康进挑衅道:“伯伯你看,哥哥说不累。”
一路上康进为沧海介绍所遇之人事,神医则微笑与众人互相招呼,甚是熟识。沧海见此处人人安康,事事喜乐,不由也是高兴,恰逢神医望来,便向他眯眸一笑。神医没憋住,扭过脸偷乐。
康进将二人迎入自己家中,其妻与弟妇上前见礼,便退至后堂。康进弟康和即小玉之父出门在外,遂不得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 桃源垂髫乐(六)
康进与二人坐了片刻便道声失陪,自去忙碌。神医也便当做自家一般,完全自便,毫无拘束。康进一走,原本立在四周喁喁私语轻轻玩笑的孩童忽如松绑,一拥而上将二人围住。
众孩童因与沧海初识还知约束,年长些的不敢对沧海不敬,但对神医就简直肆无忌惮,二话不说笑嘻嘻就往神医身上爬,神医也不气恼,瞬间与小孩子闹成一片。
几个年幼的却咬着手指头倚着桌腿椅腿沧海的腿立着,目不转睛盯着沧海看。沧海也只好与他们大眼瞪小眼,想笑又觉得傻,不笑又不知除了笑还能做些什么。只好徘徊于笑与非笑之间。
终于有个小男孩脆生生道:“哥哥你几岁了?”
沧海愣了愣,神医忽由小孩堆中爆笑钻了出来,笑道:“小七觉得他几岁了?”
小七咬着指头,摇了摇头。又道:“容成哥哥知道白哥哥几岁了?”
神医点头得意道:“当然知道。”还未再讲,沧海已道:“我二十二岁了。”
小玉立刻愁眉苦脸道:“小玉算不出来,小玉只会数到七。”
沧海笑了笑,“算不过来没关系,等大了就会了。”又问:“小玉几岁了?”
“三岁。”
“我五岁了!”小七忙着报道,于是此起彼伏,屋内小孩全吵吵嚷嚷说了一遍,又道名姓。
神医笑道:“咱们做个游戏,这个白哥哥记性好得很,你们方才说的他都记得,现在你们过去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过来叫白哥哥认。”
众孩童立刻兴奋照做。
沧海干咳一声,凑到神医耳边道:“别这么无聊行么,傻死了。”
神医瞪他道:“这不陪小孩玩么,再说了,你平时干的不比这傻?”
小玉一看神医,又扑在沧海腿上哭道:“容成叔叔好恐怖……”
沧海摸摸小玉的头,不禁一笑。指着排在第一的男童道:“蒋伯广,小名阿友,今年六岁,对不对?”
阿友愣了愣。
沧海又道:“后面那个穿蓝衣灰裤的是你弟弟,蒋仲义,四岁半,小名阿全。”
阿友瞪大了眼睛,不依道:“我们没有说他是我弟弟呀,你怎么会知道?”
神医挑眉望着阿友,弯身道:“他知道的多着呢。”
沧海笑道:“我还知道你们兄弟俩家里最近在做木工活。”
“啊,”孩童们都惊讶道:“他们爹爹就是木匠啊,白哥哥怎会知道?”
沧海道:“因为他们衣服上都有木材的气味,阿友腰带里还有块刨花屑。”语罢,望着孩子们崇拜的眼神轻轻笑了起来。
“哇,好神奇啊……”排第二的女孩子感叹完了,亦道:“我爹爹也是木匠,我的鞋底也沾了刨花屑。”
沧海却忽然板起脸来,不悦道:“小孩子说谎可不好,咏儿脚底的刨花屑是咏儿的娘亲做头油用的。”
“你、你怎么知道?”咏儿瞪大了眼睛,看沧海像看鬼一样。
“那你先答应我以后都不说谎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正邪不两立(一)
咏儿望着这个神奇的男子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沧海笑道:“理由很简单,方才我听见你和你娘说泡头油的事了。”
众孩童立刻嘘声大起,又哈哈大笑。沧海将每个人身世都说得分毫不错,还捎带了各种神奇推理,众孩童才崇拜不已放过了他。
阿友道:“白哥哥好厉害,比容成哥哥厉害多了!”
神医立时恼火道:“好呀,他厉害,你们以后去找他玩,不要找我了!”又道:“这是谁出的破主意?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破主意是你出的!”众孩童先齐指神医笑叫,又赶忙去哄。神医甚是得志,沉着脸佯作不悦。
年幼些的又抢着让沧海去抱,抱了这个,那个就哭,抱了那个,这个又嚷,最后只得腿上坐了四个,怀里抱着两个,后背上趴了一双。
神医见了冷嘲道:“看呀,那里有个猴子山。”
恰逢康和归来,一进门望见此景吓得脸色大变,忙把一群小猴子抓下来,也一眼便认出沧海。还未寒暄几句,众孩童又道:“白哥哥和我们玩。”
沧海只好笑问:“玩什么?”
众孩童想了一想,一致决定道:“骑大马!”
沧海望了望一地小孩,面皮抽搐。
“喂,”沧海未言,神医先不悦,“你们瞧瞧他那腰,光是阿友阿全就坐折了他了,还骑什么马?”起身道:“我们到蒋大哥刨下来的木屑堆里去,我让你们骑。”
众孩童欢呼一声,鱼贯而出。
神医又低声咕哝道:“哼,想骑他?太美了你们,他只有我能骑!”
跑在最后的几个小孩回过头,被康和脸色僵硬的赶走了。康和回过头,尴尬道:“你怎么当着小孩的面说这些?”
“就是,”沧海气道:“你多大了还玩骑大马?你就不怕把我腰坐折了?”
康和愣了愣,脸慢慢憋红。神医望着他苦笑了笑,便就出门当马。康和向沧海投以忍得扭曲的笑容。
沧海诧异道:“难道你们说的不是这个?”想了想,又茫然道:“那是什么?”
于是康和垂首泄了半日气。一回头,发现炕上还坐着一个。
康和笑道:“小玉怎么没和哥哥去玩?”
小玉指着沧海,道:“我舍不得。”张开小手,“抱。”
沧海只好过去坐在炕沿,将小玉抱了起来。
康和笑道:“你还挺识货……”一望沧海神情,改口道:“小玉真有眼光。”
沧海轻轻笑了笑。这个康和虽不若其兄沉稳,却心直口快,甚是亲切。当下,康和便将神医恩德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向沧海讲述一遍,听得沧海心花怒放,对神医仅剩半点成见也放得干干净净。
面上却淡淡道:“怎么,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这么夸他?”
康和愣了愣,认真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容成兄给的。”沧海感动不由收紧双手,却听康和又道:“不过这都是方外楼的资金。”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正邪不两立(二)
说罢,低头逗弄小玉,“乖女,这颗花生给爹爹吃好吗?”
小玉摇了摇头,将果仁递到沧海口边。
沧海叫道:“什么?!方外楼的资金?!”
小玉一个哆嗦,哭了。
沧海赶忙又哄,好半晌才道:“那些钱都是我赚回来的哎,为什么恩人是他?”
康和耸了耸肩膀,“这里一砖一瓦都是容成兄的心血。”言外之意是这里没你什么事。
“可……可……”沧海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怎么都觉得自己憋屈。
康和又拍着沧海肩膀笑道:“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们也都感激白相公的。”叹了一声,道:“容成兄一直觉得他自己有手有脚,又很有本事,却为什么要花你赚的钱?可是他要是不要,又怕你不高兴,所以便用这部分资金做了善事。”
“这里除了我们家和少数几家负责照料大伙的以外,就都是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几处,都是容成兄用你的钱方外楼的名义做的,他说他要帮你积德,让你的病快点好起来。”
沧海只觉心口灼热,小玉却仰头道:“白哥哥,你为什么哭了?”
沧海喃喃道:“我就知道,带我来的都是证明他不是人渣的地方。”
蒋伯广蒋仲义兄弟俩的父亲蒋奇,的确是个木匠,他家也是照料这里少数几家的其中之一。蒋奇有一间像仓库的大屋,里面堆满木材木器同飘着香味的刨花,平日他就在这里工作。
但今日他只能满脸苦笑无能的袖手旁观。
“下来下来!该换人了!”趴在刨花堆里的神医四脚着地撅着屁股嚷嚷,几乎把背上五个小孩甩了下来。
“就是!你们都骑了三圈了!”在换乘站等得不耐的孩童们七手八脚将那五个小孩拽了下来,又换上五名新乘客。
神医忽然“嗷儿”的一嗓子,吼道:“谁砸我腰上来的?!啊!坐我头发上了!喂我说你们能不能温柔一点啊?”回了个头猛然色变,大叫道:“阿友你给我下去!小胖子一人顶俩!这么下去我非废了不可!我说这么重呢!”
孩童们毫不为意,四个骑士已喊道:“驾!驾!”
神医边爬边道:“靠,谁使那么大劲拍我?”
沧海看到这一幕时简直目瞪口呆。他简直不能想象那个臭美得神经质的人渣能满头大汗头发乱糟糟衣裳皱得像搓脚步似的被一群小孩骑着拍着屁股在堆得老高的刨花堆里爬来爬去。
若是自己没看到这幕,等会儿神医回去自己都能认为他是被人堵在墙根狠揍了一顿。
背上小胖子笑嘻嘻道:“容成哥哥你背上怎么那么湿啊?”
阿全笑道:“你错了,这个湿乎乎的是马鞍。”
小胖子又道:“容成哥哥你是不是尿了?”
“小胖子你少给我废话!”神医累得气喘吁吁,“你们家后背能尿尿啊?那是汗!是汗!懂不懂?”
沧海看着他爬了两圈,他也没发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正邪不两立(三)
蒋奇却发现了沧海。
沧海向他拱了拱手。
蒋奇微微一愣,还礼道:“原来是……”
“嘘。”沧海食指立唇,指了指神医他们,又轻笑道:“蒋大哥。”
“不敢不敢,”蒋奇又打了个躬。“白相公。”
沧海轻声笑道:“我是来叫他们回去吃饭的。”
恰好阿友回头,正要欢叫,蒋奇却做个噤声手势,叫他偷偷将小伙伴带离。阿友走来道:“那容成哥哥呢?”
蒋奇笑道:“有你白哥哥呢。”
阿友眼珠一转,便回去悄对众人讲了,马背上四人也觉肚饿,都随蒋奇悄悄撤离。
神医累得舌头都快吐出来,听见众人脚步还当是换人,趴在地上喘道:“最后一次了啊,我实在不……行了……”便觉腰上一重。
半晌无声,神医劳累也未多想,忽的臀上挨了一下,腰上人两腿将马腹夹了一夹。神医笑道:“哈哈,你们这回算是心疼人了,来个最轻的。那我就跑快一点。”当真在刨花堆里爬将起来。
爬了半晌,鼻中但觉刨花香中多了股凉味,背上人也老实得多,眼角又好像瞄到一抹白衣,心中一动,扭转头颅。
沧海坐在腰上挑眉一勾唇角,两手叉腰得意道:“说什么骑我,还不是被我骑了?”说罢,踢蹬两腿,摆胯在马鞍上蹭了一蹭。
神医顿时血冲脑门,口干舌燥,一个金龙摆尾就将沧海掀下地来,摔进柔软刨花堆内。神医身体压了上去。
沧海哎哟了一声,笑嘻嘻摸着脑袋说眼冒金星,一手撑地,一手勾着神医颈子,闭目喘了一会儿。神医望着沧海望着刨花堆心想这可真是个有情调的好地方,可惜没胆。
沧海睁眼看着神医亮晶晶的凤眸,和满脸泥汗,含笑道:“还不起来?还没爬够?”待神医退开,从袖内摸了帕子给他。
神医不接,两眼望天道:“你替我擦。”
沧海便又摸出一把小金梳,与帕子一并丢他怀里。神医拿了帕子,将小金梳塞还沧海,背过身去。
沧海犹豫道:“可不许像上次在药房那样骂我。”
神医回头,盯了他一眼。“哼,真会记仇。”背过脸去笑。
沧海只好将他发带解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