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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坐椅垫。”
“不、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居然还敢问为什么?!沧海咬牙切齿道:“我嫌硌。”
毫不意外,孙凝君仍旧大笑。道:“哎哟,我说唐公子,您可以挑肉多的地方坐啊,您方才就盯着人家那里看了半天了!”
沧海的脸瞬间开锅。“……我、又、又不是故、故意的……我只是……”刚好低着眼睛愣神而已。咳了两声,未免被人小瞧,挺起腰板道:“这是什么烂坐垫啊就给我用?”以鞋尖挑起那女子脸蛋,本想以长相太丑为由直据,却意外望见满脸泪水。一愣间,发现了更意外的意外。
孙凝君不知红纱掩映下那女子神态,仍旧轻松道:“实不相瞒,她的确是犯了点错。”
沧海慢慢放下脚尖,那女子便深垂头颅。
“起来。”沧海又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她肩头。那女子不敢违命,却仍用背脊面对沧海。
沧海扒着轿门,指向孙凝君。“把你衣裳脱下来。”
孙凝君愣了愣,纵然惯听此语,但一见沧海容仪,两颊仍是瞬间爆红。“……做什么呀?”孙凝君笑吟吟,娇媚媚凝视沧海。
沧海冷声道:“给她穿。”
第二百五十章 目地黛春阁(五)
孙凝君瞟了一眼车内,面色略沉。却很快换一张笑脸,拉住沧海左手晃一晃,娇声道:“唐公子,你莫要管她,只管坐了,姐姐陪你聊天。”果真是软语温存,我见犹怜。
沧海抽回手,面无表情将孙凝君望了一会儿。猛然大拍轿侧,高声嚷道:“停轿!停轿!我不去了!”边在轿内又蹦又跳,还扯下红纱同鲜花。
八女拿捏不稳,整个花轿左倾右斜,尽力稳了半晌,终是止步。
孙凝君上轿拉住沧海,着急冒火,却不敢发作。“哎哟小祖宗,你这突然是怎么了?你要把这轿子拆了不成?”
沧海低眸瞟一眼被拉住的手,不动声色。撩起眼皮直直盯着孙凝君双眸。
孙凝君叫他目不转睛望得一颗心动如擂鼓,两眼近乎失神,面前少年朦胧一片,却如滚烫火钳紧紧抓煎着她的魂魄。
沧海见她一动不动,心里也不由打鼓。正寻思着我生气的样子不可怕?还是不应该用不合作这招?
孙凝君却忽然叹了口气,似哄小孩般又似软偎情郎,含笑蹙眉,轻轻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转头向外道:“拿身衣裳来。”便跳下轿去。
孙凝君一转头,沧海立刻露出惊喜瞠大双眸,又疑惑将眼珠滚了滚,自我感觉良好。往那女子身旁一坐,满足叹道:“大爷魅力不减当年啊。”
那女子饶是一心凄苦,两眼愁泪,也禁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沧海也在背后轻轻笑了一笑。接过孙凝君递入的女装,仍作不悦挥了挥手,“唉,走。”
众女也将红纱重挂,鲜花再插。听令便即启程。
沧海捧着衣装四下望了望,亲手放落轿帘。也不过是几重红纱。
孙凝君方一失落,红纱忽然又开,沧海探出头来盯着她。孙凝君立刻面现喜色。
沧海道:“你,到后面去。”
孙凝君更快耷下眉梢。“唐……”
“那我不去了。”沧海冷淡挑眉。
孙凝君咬了咬下唇,忽然正色道:“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沧海想都没想。“不想听。”
“你……”
“我不走了。”
孙凝君楚楚可怜望着他,“我到后面去,你就乖乖跟我走?”
沧海点了点头。“你听话,我听话。”
孙凝君也只好点了点头。
“回来。”沧海又道。
孙凝君忧虑转身。
沧海道:“那个秘密,等我想知道的时候你就要老实告诉我,敢说谎的话……我就不走了。”
面上冷漠,心中却觉很是有趣。反身入轿,将衣装放在座上,柔声道:“你先穿上。”背对那女子,贴轿帘而立。
半晌,身后轻声道:“好了……”
沧海转过头来,那女子已经着装整齐,一头黑发也已稍微打理,服帖两肩。
“介不介意我坐下?”沧海十分礼貌。
女子面色陡红,两手扭着衣摆,却尽力挪在一边,将大片位置留给沧海,颤声轻道:“请坐。”
沧海便也尽量贴边,与她相距尺余。
第二百五十章 目地黛春阁(六)
但见这女子面貌姣好,双眼因方才哭过而分外水亮,眼皮眼睑微肿轻红,虽未施脂粉,却也如啼妆。
沧海望了一眼便垂下眸子,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矜持一会儿,才小声道:“露露。”
沧海眉心微蹙。也未多言。
女子仍旧轻声道:“多谢公子……啊!”
“嘘,别出声。”沧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便见红纱帘上映出一个身影。
女子立刻浑身发紧,颤声道:“是孙姑姑……”
沧海未语。
孙凝君只是看了一眼,便忿忿而去,仍旧缀在队尾。
沧海道:“抱歉,目前我只能这么抱着你了。”
“……嗯,”女子羞涩点了点头,“除了孙姑姑,就是抬轿子的人也都很厉害。”<阁’,又犯了什么错?”
女子又不禁泪盈于睫,却强忍不落,低声道:“露露是在阁里的名字,其实我姓霍,单名一个昭字……”抬眼望望沧海神态,小心翼翼接道:“我父亲本是苏州一介书生,只因受了阁里人的蛊惑,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中途又想起我和弟弟,连夜潜回家中打算举家逃亡,谁知蛊惑他的那个女人追了上来,杀了父亲和母亲,把我强行带进阁里……”
说到伤心处又哽咽起来,沧海也不催促。
半晌,霍昭才勉强接道:“但是阁里不收男弟子,弟弟……弟弟就不知下落,也许……早已经死了呢……”终于落了两滴泪,才道:“阁里的女人虽坏,却有一条门规,即使身在‘黛春阁’,但若非自愿,便无人可以强迫她去引诱男子。”
沧海叹道:“也算盗亦有道罢。”
霍昭并未言语,似是并不认同。过会儿才道:“但是一旦引诱了男子便不可专于一人,否则的话,也是触犯门规。”
沧海道:“触犯门规又如何?”
顿了顿,霍昭方道:“那便由当任阁主任意处置。”
沧海垂眸想了一想。“你就是犯了这条门规?”
霍昭立刻抬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望沧海。
“……你怎么会知道?”
“……咳,”沧海反而头垂更低,顾忌望了她一眼,又看看四周,“我说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霍昭愣愣点了点头。
“很强大很强大很强大的心理准备。”
霍昭望着他郑重面色听着那三个很强大,居然有些想笑。
沧海道:“知道我方才为什么先让你起来吗?”
霍昭摇摇头。
沧海道:“因为以你现在的景况不适宜趴姿。”望着霍昭询问眼神,暗叹口气,将唇贴于她耳悄声道:“你有身孕了。”
霍昭瞪向沧海,眼泪瞬间滑落。“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沧海轻道,“从面相就看得出来。其实你自己想一想便可明了真伪的。”
眼见霍昭由震惊转为恐惧。自是已相互佐证,深信不疑。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就是只猫(一)
霍昭睁着双眼呆滞发抖,泪水越蓄越多,兀自不落。
沧海恻隐,霍昭忽跪脚前,颤声道:“求公子救命!”泪珠方坠。
“哎,”沧海措手不及,连忙虚扶,轻声急道:“你先起来,被发现就玩完了!”
霍昭一心忧虑全然不顾,只跪在轿底频频叩首,口称救命。
“好好,你先起来……”沧海只得伸手去搀,半途又忽然抽回,唧躺倒椅下,笑道:“哈哈,你说得果然不错,下面比上面舒服!过来,给爷揉腿!”
眼神一深,又道:“喂,你哭什么哭?叫你过来没听到吗?找我给你踹下去呐?!”
霍昭颤巍巍伸过手去。
沧海又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霍昭收回手,轻轻道:“是孙姑姑?”
沧海点了点头。
霍昭一下子冷静许多。“对不起。”
“没事,先起来,”沧海扶了她一把,二人并坐椅上。沧海摸头。
霍昭道:“你怎么了?”
“……前两天刚被人打的还没好,方才又撞了一下。”
霍昭仍是忍不住轻轻一笑。
“唐公子,你真的打算帮我?”
“当然,”沧海肘支扶手托腮,“不然就不告诉你真相了。”
“那……你……真的能帮我?”
<b阁’有‘醉风’撑腰,你年纪还这么小……”见沧海猛然冷眼,忙改口道:“我担心你惹祸上身。”
沧海撇了撇嘴,“我祸就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没看我脑袋还在痛么。”静默一会儿,道:“会武功?”
霍昭点了点头。“但是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打不过她们的。”
沧海居然乐了。“哎哟姐姐,你可真看得起我。”
“对了,”霍昭面色一红,“我忘了你方才还是孙姑姑带上来的。”
沧海觉得这人啊还得是心宽,不然没等到活到死呢就先被人噎死了。
霍昭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唐公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深入虎穴也一定有要紧的事,我不敢问你,但是我有一个好姐妹,名叫成雅,一直在花园做事,她绝对是个好女孩,和那些人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多注意她。”
沧海点了点头。
霍昭又道:“唐公子方才说的‘盗亦有道’,或许是,但是你却不知道,在阁里,这样的女人就是下等人,有时比猪狗都不如,在阁里虽然受尽欺侮,但还能保贞洁,可是出了‘黛春阁’,谁还会信你?他们只会当你和那些下流女人一样,被他们捉住了必定凌辱而死……”<阁这几十位好手却半点不软,肩抬大轿奔行迅疾,每隔一时便八人轮替,而脚步不止,唯捡山林僻地,踏叶点石,悬浮尺余,当真是足不沾地。
孙凝君愤恨行在队末,几十人中只有她不搭轿,原以为可伴沧海左右,如今却很是后悔。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就是只猫(二)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
正要再次查看,忽听轿内一声惨叫,孙凝君高喝:“停轿!”
便有一女冲破轿帘飞窜而出,几尺之外重摔在地,打了几个滚才勉强停住。一动不动。
沧海收脚之时,孙凝君已掠至轿旁,握住沧海手道:“你没事?”
沧海面现愠色,轻喘几口才抽手倒负,冷声道:“去看看。”
孙凝君使个眼色,便有翠衫一女上前将霍昭翻身,但见她面色苍白,披头散发,额角也已冒血。
翠衫女道:“姑姑,她昏死过去了。”
沧海忽然松了口气。
孙凝君仰望沧海道:“到底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我把她踹出去了,方才。”沧海缓缓道。
“我知道。”孙凝君应了,似笑非笑仍旧询问而望。似有畏惧,又似幸灾乐祸。
沧海面色一沉。“男人生气,女人不要管,最好连问都不要问。”
孙凝君立刻识趣一笑,“那这女人怎么办?我去替你杀了她。”
“不用。”沧海垂眸半晌,忽的浮起一丝冷笑。“就把她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孙凝君颦眉。
“对,留在这里。”沧海水眸斜睨,轻轻笑道:“只是要你去传句话。”
“传给谁?”
<阁’的女人独自晕倒在永平西郊。”
孙凝君眼珠一转,慢慢坏笑起来。不可掩饰的坏,孙凝君也不想掩饰,笑嘻嘻攀住沧海肩头,风情万种笑道:“唐公子,没想到你也这么坏!”
沧海轻轻一笑,侧首直视她双瞳,语声温柔如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善茬?嗯?”
末一道鼻音似有若无,甜如蜜,沙如糖,却噎得孙凝君如万爪扼喉,几欲窒息。淡淡的一眼,冻如冰锥,从瞳孔直刺入心,又由尾椎直插灵台。
“启程!”
孙凝君几乎立刻跳下红纱轿,落荒而逃。
沧海坐回轿内,才终于松了口气。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抛在原地。晚霞浓时方幽幽醒转。
第一意识便是双手护腹。
而后才见一对青靴立在眼前,才觉有片阴影遮在头上。
霍昭勉强抬眼,看逆光轮廓似是个少年。
少年低着歪了会儿头,忽便绕至一旁,让出光线照在霍昭面上,霍昭也同样望见他的脸。
披发戴簪,妖冶清丽,一身白衫,外罩青纱。
“你……是谁……?”霍昭只觉喉咙沙哑,再说不出话。
少年却挑了挑眉梢,蹲下身毫不费力将她横抱在怀。
“清琉。”一口苏州绵调。
“哎你上哪去?你别走,”轿起前行,沧海掀帘叫住孙凝君,“你跑什么?”
“我……没有啊。”孙凝君强颜笑笑。见他清穆雅贵,正气凛然,方才冰锥恍然错觉。概如山妖之于法光。
沧海道:“那你就留在轿旁。”眉尖蹙了蹙,“你很怕我?”
孙凝君讪笑耸了耸肩膀。“你会不会也把我踹出去?”
沧海想了想,“兴许。”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就是只猫(三)
孙凝君就奔在轿外,沧海却好半日沉默不语。
直至夜幕降临,众女燃起火把,仍奔行不歇。
沧海才道:“我们不用歇息一下,明早再上路么?”
孙凝君道:“你累了?”
沧海头只摇了半下,欲点又不点。
孙凝君道:“今晚只好委屈你在轿里睡了,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客栈啊?”
沧海张